第271章 百年前的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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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玉昌大步來到許如卿面前就要抓小手。

  趙安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推開,憤憤道:「兄弟,說話說話,別動手動腳?」

  「你是誰?」

  柏玉昌有些不滿,他不記得啥時候見過眼前的大鬍子男人。

  「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周煌是也。」

  「周煌……」

  「你是周煌!」

  柏玉昌瞪著眼睛,一臉的狂喜,然後不再理會許如卿,撲上來一把抓住趙安的手,激動地嘴都要合不攏了。

  趙安的雞皮疙瘩成噸成噸的往下掉,嫌棄地一把甩開他,「妹的,老子的取向很正常,離我遠點!」

  「嘿嘿,原來您就是那位赫赫有名的周先生。」

  柏玉昌興沖沖地拿起桌上的素描畫卷。

  這是他憑藉記憶,臨摹的許如卿的肖像圖,本打算送給許如卿,請她牽線結識周先生。

  趙安裝模作樣地接過畫卷,「素描講求光暗細節,看看你畫得都是什麼,簡直辣眼睛。」

  短短一會功夫,趙安就指出了畫卷中十幾次陰影不合理的地方,且出口成髒。

  柏玉昌被說得低著頭,尷尬不已。

  許如卿沒想到趙安這般毒舌,暗暗扯了扯衣袖,示意別太沖,畢竟接下來還要請人家幫忙。

  趙安大夢方醒,按住柏玉昌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兄弟,雖然你的畫技不怎麼樣,但足見用心,只要我親自指點,保證你能領悟。」

  「真的?」

  柏玉昌剛才被懟到壓抑心情頓時消散,立刻招呼幾人落座,讓人上茶,上好茶。

  他痴迷畫作,新畫技讓他如痴如醉,可惜一直無緣得見先生,如今對方登門造訪,別說有求於他,讓他跪下來拜師都行。

  趙安拿出了那副詭異的畫卷,詢問紙張材質和筆墨痕跡出自何處。

  眾所周知,繪畫紙張和尋常謄寫的紙張不同,會有專門的需求,而素描用得是炭筆。

  這幅畫整體採用的炭筆非常專業,但一些地方卻搭配水墨,專業作畫的水墨肯定也不一般。

  柏玉昌拿著畫卷翻來覆去地看,表情逐漸露出怪異之色。

  「先生,這畫存在的時間不短了,紙張採用麻和藤蔓的混合材質,是宮廷畫師專用得紙張。根據色澤來看應有一百多年光景。」

  「一百多年!」

  趙安和許如卿當場呆滯。

  九音皺起了眉頭,「怎麼可能,你確定沒看錯?」

  「我確定,這幅畫是百年前所作,但百年前怎會有素描技法,否則不可能不為人知。」

  柏玉昌很認真地做出了保證,但說到這裡,又茫然地撓著頭陷入了沉思。

  「畫裡的棺槨和馬車,根本對不上!」

  九音不斷地搖著頭,腦子變成了一團漿糊。

  趙安的心情也差不多。

  畫上描繪的棺槨應是此前客棧的那一口,而且馬車也絕對是他們那晚乘坐得那輛。

  如果畫出現在一百年前,作畫的人能掐會算?又或者乾脆是個神仙,根本不合邏輯!

  「墨跡也是宮廷用的,是典型石青墨。」

  柏玉昌再度給出答案,可惜畫卷沒有印記和署名,否則就好甄別了。

  他將畫卷遞了過來,嚴肅地說道:「先生,請您實話告訴我,新的技法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許如卿張了張嘴,然後看向沉默的趙安。

  她不相信趙安是欺世盜名的人,但如果畫作真是一百年前出現的,就意味著趙安盜用別人畫法來為自己揚名。

  趙安沒有理睬她和柏玉昌,背著手走來走去,腦子陷入了時間悖論,無法自拔,一直等到許如卿來到面前才驀然回神,蹙眉道:「你們能不能有點腦子,如果是一百年前就出現了丹青技法,為什麼現在卻不為人知?」

  柏玉昌啞口無言。

  作為一位專業畫師,一直致力於研究畫技,可以肯定歷史的長河中不存在素描,如果存在,一定廣為流傳,為人所知,但這幅畫又該作何解釋?

  趙安心煩意亂,冷冰冰地說道:「就當是一脈相傳,最後傳到了我的手裡吧。」


  「不對啊,固然一脈單傳,如此逼真的畫技不該沒留下痕跡。」柏玉昌還要求證,許如卿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說了,這件事就此作罷。

  趙安收了畫卷,匆匆離開了丹青閣。

  他要立刻回宮調查,既然是宮廷之物,應當有出處。

  下午時分。

  趙安回到御書房,第一時間將那副畫放在了女帝面前。

  女帝面上有著欣喜之色,「奴才,朕還以為你受了傷。」

  「我沒事,你看看這是什麼。」趙安指了指畫卷。

  女帝拿起仔細品鑑,而後黛眉緊鎖,「一個人在屍山血海中收屍,但只帶了一口棺材。而且用得是你的新畫技,技法很棒,惟妙惟肖。」

  這幅畫至少有一百多年的歷史,一百年前就有人掌握了素描畫技。」趙安低沉地說道。

  女帝啞然,反覆品鑑,「如果有素描畫法,不可能不傳下來,沒有流傳說明是假的,這幅畫的年份也是假的,多半有人刻意偽造。」

  「為什麼要偽造?」

  「朕怎會知道。」

  女帝放下畫卷,好奇地詢問到底出了什麼事。

  趙安權衡再三,悶著頭解釋一番。

  女帝驚呆了,她知道趙安一定是隱藏了戰鬥的細節,因為原本的計劃是藉助兩個大宗師來滅殺陳氏精銳,搞了半天是趙安和九音兩人聯手辦到的。

  其中兇險不用猜也明白,兩人能活下來,簡直萬幸。

  想到這,女帝親自倒了一杯茶遞過來,溫潤的臉頰儘是苦澀。

  這奴才,竟然為了她的江山社稷,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趙安接過茶杯,對上她完美的容顏,輕聲道:「我不會死,能殺我的人還沒生出來,不過現在我要調查紙張和石青墨。」

  「這兩種東西確為宮廷畫師所用,不過你也知道,皇家的東西品質很高,如果年代太久,都會丟棄。你別忘了,從先帝立業到現在還沒有百年。」

  女帝提到了一個關鍵,趙安頓時僵住,仔細一想還真是。

  難道是前朝留下的畫卷,後來先帝殺了許多畫師,就像秦始皇焚書坑儒那樣,導致素描技法失傳。

  「不可能,父皇不是嗜殺之人,不信可以去史官那裡看看。」女帝非常肯定地說。

  趙安正有此意,直接拔腿去往史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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