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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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錚!」

  九音的長劍橫上了青年的脖子,她白狐一般的冰冷臉龐湧現煞氣,「說,白藥的配方從哪裡得到的!」

  白藥是趙安研發,她很清楚。

  她和雀兒都用過,但絕對沒有流傳出去!

  青年平靜地拿開她的劍鋒,直視趙安,「先生,這個世界很大,不一定白藥只有你能研製,或許是雷同呢?」

  「不可能……」

  趙安抓著藥瓶心亂如麻。

  他配置的白藥味道不會錯,而且就算有人研究出同樣效用驚人的傷藥,也會出現藥材上的差異,所以這就是他的方子!

  「好了,兩位也該離開了,剩下的交給我們。」

  青年笑著做了個請得手勢。

  九音皺了皺眉,終究扶著趙安走向馬車。

  突然女宗師來到馬車邊,擋住了二人,「配方給我。」

  趙安氣笑了,望著她那副雀兒的假面,鄙夷道:「你憑什麼啊,誰給你的臉問我要配方,你幫我什麼了我就給你!」

  對方沒想到趙安會這麼暴躁,頓時被罵得有些懵逼。

  她堂堂大宗師,殺九品如屠狗,這小子怎麼敢的!

  趙安逼近她,在狂躁的暴風雨中一把揪住她的衣領,這一幕惹得普元老和尚和那幫戴斗笠的傢伙呆若木雞。

  「你天天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老子欠你錢還是怎麼的?老子就在這,要配方沒有,要命你就拿去!不然就滾!」

  趙安現在思緒儘是漿糊,一夜廝殺險死還生,加上客棧內的詭異畫卷和剛才的白藥,讓他有一股莫名的煩躁填滿胸膛,無法遏制無處宣洩。

  而且他有預感,自己被人算計了,這女人看起來很叼,但是絕對不敢殺他!

  果然,女宗師像小雞仔一樣被揪著衣領咒罵,硬是瞪大著一雙錯愕的美眸,沒有還手。

  「殺老子啊,你來啊!」

  趙安對著她挑釁,雙目通紅。

  暴雨的夜死寂,眾人神情呆滯,九音也嚇壞了。

  下一秒,趙安悶哼一聲,被女宗師反剪胳膊死死壓在馬車邊,一張臉被按壓變形,即便如此他還在扯著嗓子咒罵:「有本事弄死老子,不然你跟老子的姓!」

  「你……」

  女宗師渾身發抖,最後一腳踹過來,趙安就像滾地葫蘆翻出去,吐了一口血,硬生生地爬起來看她,「怎麼不殺?你不是挺狂的嘛,什麼宗師?我呸!辣雞!」

  「周煌,你最好閉嘴,別逼我動手。」

  女人強行壓制憤怒,轉過了身。

  趙安擦拭著嘴角的血譏諷道:「所謂大宗師,也不過是跳樑小丑,面對陳氏都不敢動手,還不如我們九品,你們是怎麼活這麼大的?一群懦夫!」

  咻!

  白光一閃。

  趙安被女人掐住脖子提在了半空,她瑰麗的眼波涌動怒火,「你真要把我惹火嗎?」

  九音急忙抱拳,「前輩,還請網開一面,他不是故意的,先生就是今晚受刺激了。」

  趙安明明很怕死,但現在骨頭出奇的硬,掙扎著啐了女宗師一臉的血唾沫。

  女宗師嬌軀一顫,垂落的玉手死命攥緊,指關節捏得咔咔作響。

  趙安咧著嘴笑,「來殺我,看你敢不敢。」

  「周煌,本座對你很失望,你好自為之吧。」

  女宗師一把將人扔出去,九音閃身把人抱住,全神戒備。

  「既然不給我炸藥配方,那我就不管你了,有你求我的時候。」

  「呵呵,區區一個陳家,老子根本沒放在眼裡,過幾天就把陳氏給滅了!」趙安衝著女人的背影叫嚷,她道:「你的對手從來都不是陳家,等你發現真相,但願你還能像現在這麼囂張。」

  說完,她身形一晃,沒了蹤跡。

  九音扶著趙安上了馬車,普元也鑽了進來,懷裡還踹著那副詭異的畫卷。

  趙安抽出畫卷盯著看,冷不丁道:「老和尚,畫裡的棺材,應該就是客棧停放得那口,馬車是我們坐得這輛,什麼意思?」

  普元念了聲佛號:「小施主何必鑽牛角尖,世間皆有緣法,時機到了,自然會知道。」


  「不,這裡面一定有內情。」

  趙安拿著畫卷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客棧內,大火還在燃燒。

  斗笠青年安靜地望著沉默的老嫗,抱拳道:「前輩,家師讓晚輩帶句話。」

  「什麼話?」老嫗撐著下巴,再也不似此前的詭譎。

  「家師說,若事不可為,前輩何不前去浮雲山坐而論道,不再管這煌煌大世。」

  一席話讓老嫗苦笑不迭:「你師父比老身看得通透,老身浮浮沉沉那麼多年,人不人鬼不鬼,早年就該離開京城。只是今天老身又看到了一線希望,這是最後一次了。」

  「前輩的意思是?」

  「回去告訴你師傅,九乃極數。最後一次掙扎,如果不行,那就讓我的屍首帶回去吧。」

  「是……」

  斗笠青年不敢再打擾,帶著人收斂棺槨和屍體,而後驅車離去。

  偌大的客棧只剩下了老嫗一人。

  她從懷裡摸出一幅畫,打開就看到是炭筆素描的畫像,上面的青年栩栩如生,正是趙安的模樣。

  「阿嚏!」

  回京城的路漫長,趙安一連打了個好幾個噴嚏。

  普元道:「有人在默默掛念著小施主,所以小施主當愛惜身家性命。」

  「誰會掛念我?雀兒?」

  趙安一想到雀兒就頭疼,不過看那大宗師的態度,應該不會傷害她,所以不做交易也好,讓她一直留在對方身邊,也能避免捲入朝廷爭鬥,平安地活下去。

  馬車回到天水院已經很晚了。

  趙安搖搖晃晃頭昏腦漲,感覺有些發燒,腦門燙得厲害。

  「先生,剛熬好的湯藥,您趁熱服用吧。」

  許如卿竟等到了現在都沒睡,俏臉掛著憔悴,她看到一地的血衣,更是憂心忡忡。

  趙安強撐雙臂,任由她幫忙換衣。

  待換好雪白的睡衣,她坐在床邊,一勺一勺地幫著餵藥。

  趙安昏昏沉沉地問:「音兒怎麼樣了?她受傷不輕。」

  「她受了幾處刀傷,上了藥也包紮好了。」

  「我對不住她,本以為今晚能藉助大宗師的東風,能一舉掃平陳氏精銳,不想卻失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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