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自盡與蒙面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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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陽隆第一個怒了:「你是不是傻?你這一求情,你那混帳表兄與王家老虔婆就能逃過一劫!」

  康縣令有些動容了,這陶氏即使在髒窩裡待了幾年,可依舊心存善意。♞♢ 6❾ѕн𝔲x.𝐜o𝐦 ☢🐊

  不過,他提醒道:「陶氏,你會遭遇不測,王家亦有責任。而你被乞丐打暈撕毀衣物的事兒,極有可能有王家人幫忙,如此你還要替王家求情嗎?」

  姑娘家出門,肯定有人陪同,乞丐想要害姑娘,沒那麼容易,可陶姑娘卻被害了。這要是深查,定能揪出幾個王家家奴來。

  陶姑娘想到王家祖母,心裡又恨又委屈,可想到自家姨母,最終是不忍心,道:「求衙門,饒恕王家眾人……讓我姨母,安度晚年……」

  康縣令嘆道:「你的請求,本官會上報府衙,可府衙同不同意,本官無法保證。」

  「多謝大人……」陶百喜道了謝,又看向小白、姜大郎、黃老五他們:「謝謝你們……小公子,別難過,我終於能去見我爹娘了,我很開心……爹娘很疼我的……」

  雖然爹娘過世的時候,她還小,可她一直記得她們一家很幸福。

  爹會帶著她們母女倆一起去求學,課業不重的時候,還會帶她們去街上遊玩,還說以後要帶她們去京城科考。

  對了,她還有個弟弟,在娘的肚子裡。

  可惜沒能生出來。

  娘病了,娘跟弟弟都沒了,爹也病了,再後來,她就被外祖父接回了文興縣。

  「陶姑娘,陶姑娘別睡,快醒醒……大夫你快救救她!」小白拽著大夫,要他給陶姑娘扎針。

  可大夫扎了幾針,又用了藥,依舊沒能把陶姑娘救醒,搖頭道:「也就剩這幾口氣了……這位小哥節哀。」

  陶姑娘要死了?!

  小白呆住了,康縣令忙道:「供詞,拿去給陶氏摁手印!」

  「是。」公堂書吏趕忙拿著供詞跑到陶姑娘身邊,喊小白:「小哥,麻煩你給用印泥。」

  雖然這苦主可憐,可她有病啊,他有家有業的,真的不敢碰。

  小白只能強忍悲慟,抓起陶姑娘的手,用了紅印泥後,砰砰,摁了兩個手掌印在供詞上。

  小白道:「陶姑娘,你已經摁了手印,你的供詞會被送去府衙、送去布政使司,大人們會替你申冤,你可以放心的走了。」

  又怕陶姑娘昏迷了聽不見,是一遍遍的說著,直到大夫說:「小哥,苦主已經去了。」

  小白愣了愣,眼淚又涌了下來。

  方家人是恨得要命……賤娼,要死不早點死,要是她早點死了,他們家就能逃過一劫!

  康縣令跟楊縣尉、馮縣丞一起看了供詞,確認完上頭寫的內容後,一起在供詞上簽字摁手印。

  康縣令又吩咐周班頭:「把方家人押去給苦主磕頭……有點分寸,別弄死了。」

  「是!」周班頭早就等不及了,帶著衙役們,拽著方家人來到陶姑娘的屍體前,摁著他們的腦袋往地磚上重重一撞。

  砰砰砰!

  方家人被撞得頭破血流,方二直接暈死過去。

  「大人,草民有關於芬芳院的事情要說!」姜大郎見陶姑娘的冤情已經被記錄後,趕忙說出芬芳院的事兒。

  又道:「大人,從那個羊皮面巾人的狠辣果決來看,芬芳院裡定然還有其他秘密,請大人立刻派人去芬芳院徹查,再把寬子等打手抓來審問。」

  楊縣尉心下一寒,忙問:「姜小哥,你們走後,那人可是又回了芬芳院?」

  姜大郎點頭:「是的,應該是回去銷毀證據。」

  馮縣丞聽罷,險些控制的笑出來,又責怪姜大郎:「那你怎麼不早說?如今才說,衙門還去哪裡抓人?那伙人肯定早跑了!」

  姜大郎道:「一夜外加半天過去,那伙人自然是早就跑了,所以我早說一刻鐘也是一樣的。但遲這一刻鐘,卻能讓陶姑娘含冤昭雪,死而無憾。」

  還有……

  不是他看不起這個縣衙,實在是縣衙就這麼點對付鄉里無賴的衙役,根本不是那個皮面巾人的對手。

  那個人,以及芬芳院裡真正藏著的真相,如果不是軍隊來查,光靠衙門,根本查不到什麼。

  不過……


  「從那人與岩陀子的對話來看,芬芳院所在的莊子地下,應該埋著不少屍體,且可能是來尋被拐騙的姑娘的家人。」

  康縣令的臉色冷成寒冰:「這麼說,芬芳院裡不止陶氏一個被騙做娼的良家女?!」

  「正是。」姜大郎點頭,又說了那幾個戴綠布花姑娘的異樣:「我們把那些姑娘都放跑了,讓她們今日來衙門伸冤,還威脅恩客們,讓他們來衙門自首兼作證。」

  馮縣丞道:「可根本沒人來衙門伸冤或者自首,是你們來了後,衙門才知道芬芳院出事了。」

  天老爺保佑,那些娼妓跟恩客們都別來衙門,那他們就能把這事兒化小化無!

  楊縣尉問錢安:「今日城門口可有可疑人等徘徊逗留?」

  錢安想了想,回道:「有幾個,可到了城門口又不進城的人每日都有。」

  康縣令指向芬芳院車夫,道:「你是給芬芳院駕車的,定然知道芬芳院的熟客都有誰,說出來,否則繼續用凌遲之刑!」

  車夫很快點頭,表示願意招供。

  可姜大郎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是一直盯著車夫。

  車夫察覺到他的眼神,朝他看來,突然勾唇一笑,很快又低頭,掩蓋臉上的表情。

  姜大郎喊道:「大人且慢,這個車夫很詭異,別給他鬆口,不然他可能會咬舌自盡。」

  馮縣丞皺眉道:「不把布團拿出來,他怎麼招供?而且先前就把布團拿出來過,他也沒自盡。」

  康縣令點頭贊同:「周班頭,給他鬆口。」

  「……是。」周班頭猶豫片刻,還是取下車夫嘴裡的布團,警告道:「趕緊說出芬芳院的常客都有誰?別想不開,你的罪責沒那麼大,還不到被砍頭的地步。」

  然而……

  呵呵,車夫笑了。

  笑聲不大,卻很瘮人,康縣令也覺得這車夫不對勁了,忙道:「把布團堵回去,別讓他咬舌自盡!」

  「是!」周班頭趕忙照做。

  可意外還是發生了。

  一會兒後,已經被堵住嘴巴的車夫突然口吐血沫,翻起白眼,渾身抽搐起來。

  「這,這是中毒了?他服了毒藥!」康縣令驚了,趕忙喊大夫:「快救人。」

  可大夫就是個縣裡的普通大夫,莫說解毒了,連車夫中的啥毒都不知道……慌慌張張忙碌片刻後,車夫斷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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