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羞辱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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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瑜這回,連臉上勉強擠出來的笑容都維持不住,他張了張嘴,無聲的做了好幾次這個動作,直到片刻後,才似找回自己略顯顫抖的聲音。

  「三、三哥,你怎麼來了?你什麼時候到的?」

  紀無川看著手中拿著的暖手爐,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描繪著精緻的手爐上雕刻的花紋,在淡淡的瞥了眼明顯手足無措的紀瑜後,才慢條斯理道:「來了有一陣兒了,有人精心設計了圈套,等著阿璃和本王來鑽,所以本王打算親自來會會這個人,想瞧一瞧這個人在知道自己的計劃敗露後,會是個什麼樣的表情,現在看見了,還真是跟本王所猜的一般無二。」

  紀無川看著臉色僵硬的紀瑜,淡淡的又瞥了他一眼,繼續道:「四弟啊,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跟當年一樣,喜歡在背後設計人呢?還記得你七歲時對本王做了什麼嗎?當時父皇又是如何責罰訓斥你的?那些回憶,還需要本王在這裡,替你好好回想回想嗎?」

  想起自己七歲那年對紀無川做的事,紀瑜就覺得有一陣寒意從腳底直竄上頭皮,讓他整個人都不受控的微微一顫,然後,雙眸隱隱有些發紅的看向雲淡風輕的紀無川。

  「三、三哥,那都是些陳年舊事,三哥何必又在臣弟面前重新提起來?再說了,當年那場責罰,讓臣弟至今銘記於心,時刻不敢相忘,故而,也不需要三哥在這裡費心思,再度提醒臣弟了。」

  「是嗎?可本王怎麼覺得,你好似忘了呢?」

  紀無川臉上溫柔的笑容在這一刻消失殆盡,他將手中的暖爐交給身側的曲夜,漫步朝著紀瑜走過來:「當年本王就警告過你,你就算是再嫉妒本王,再羨慕本王,也要將你那不堪的心思收起來,就像你的生母一樣,學著遮掩自己的野心與欲望,如此的話,才能成事,可現在看來,林漫霜的某些優點,你確實半點也沒有學會,瞧著如此不長進的你,本王還真是有些失望呢。」

  「三哥,母后也是你的姨母,你怎能……」

  「用不著你提醒本王與林漫霜之間的關係,怎麼,四弟是想要拿林漫霜的身份來壓制本王嗎?但你也別忘了,林漫霜就算是坐上了鳳位,在本王眼裡,她依然什麼都不是,當年,在她對本王的母后做出那種事之後,林家人,就已經在本王的心裡死絕了。」

  說到這裡,紀無川就微微仰起頭看著正好的天色,長長的嘆了口氣:「今日,之所以站在這裡同你說了這麼多,也不過是顧念著一絲血脈之情,不想讓父皇知道,他印象中頗為溫和忠厚的兒子,實則是個雙面人,但你若是依舊故態萌發,死性不改,四弟啊,本王不妨讓你知道,你這所謂的手足在本王的心裡,是個什麼份量。」

  「今後,別再耍弄那些不入流的手段了,你若真的想要針對本王,只管沖著本王來,本王的魏王府就立在那裡,那麼大的招牌明晃晃的豎立著,你又不是個眼瞎的,怎麼可能會看不到?四弟,不要將無辜的人牽扯進來,不然,本王這個做哥哥的,就要重新再度教你做人了,明白嗎?」

  面對著從紀無川身上迸射出來的威壓與氣勢,紀瑜攥緊了拳頭,拼命支撐著自己。

  但是,面對著從生下來那一刻就帶著無數尊榮的紀無川,紀瑜從心底里是自卑的,所以,就算是被紀無川當面教育做人,他也像是被綁縛在蛛絲上的獵物般,連掙扎都做不到。

  到最後,他只能不甘心的低下頭,乖乖地回了一句:「三哥,臣弟知道了。」

  紀無川聽到這聲回答,也算是勉強滿意,於是,在嘴角勾出一個淡淡的笑痕,道:「知道就好,倚梅園那邊正熱鬧著,你我就不要在這裡繼續耽擱時間了,四弟,本王就先離開了,你自便。」

  說完,紀無川就領著曲夜與站在原地動也不動的紀瑜擦身而過,與此同時,一縷耀眼的日光此刻正好落在他的臉上,將他本就出色的容顏襯的更是宛若天神般,讓人生出多看一眼,都覺得是褻瀆之意。

  而被籠罩在紀無川身影下的紀瑜,則像一個不堪的跳樑小丑,渾身僵硬發直,到最後,連給紀無川行禮的動作變形了都不自知。

  直到紀無川走遠,他被身邊的錢伍輕喚,這才從先才的失神與怯意中回過神。

  「殿下?您這是怎麼了?怎麼頭上出了這麼多冷汗?」

  說著,錢伍就拿出帕子想要為紀瑜擦拭,但卻被紀瑜惱羞成怒的一把推開,色厲內荏的沖著錢伍怒吼:「魏王突然出現,你為什麼不出聲提醒?害的本殿下在魏王面前出了這麼大的丑,要你跟隨在本王的身邊,又有什麼用?」

  錢伍趕緊跪地求饒:「殿下息怒,奴才也不知魏王殿下是何時出現的,他露面的時候,奴才也是被嚇了一跳,說來這魏王殿下還真是奇怪,走路就像貓兒一樣,連點動靜都沒有,實在是驚人。」

  很顯然,錢伍的這套說詞並未讓紀瑜滿意。

  此時此刻,他整個人都沉浸在紀無川帶給他的羞辱之中,惱羞成怒之下,再度將怒火發泄到錢伍的身上。

  他擡起腳,狠狠地踹在錢伍的肩頭,硬是將錢伍踢的栽倒在地,一腦袋磕在石板路上,鮮血順著額頭往下流,他這才有些善罷甘休的意思。

  「紀無川,你不會真的以為本殿下還是當年那個被你嚇的瑟瑟發抖的無能之徒吧,當年之仇,今日之辱,本殿下都會想盡辦法的從你身上討回來,你現在有多高高在上,本殿下將來,就要讓你從多高的地方摔下來,嘗盡一切辛酸羞辱。」

  說完這些,紀瑜就鐵青著一張臉,直直的朝著倚梅園外走去,瞧那架勢,好似不願意再在澄園裡多做停留。

  錢伍忍著頭上的疼痛,快速從地上爬起來,追上:「殿下,您這是要去哪裡?倚梅園的簪花會剛開始不久,此刻離開,怕是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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