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好好活著
吳庸感動的看著大皇子，在此在心裡對他產生由衷的敬意。
「王爺，您的勸說屬下都聽進去了，但屬下也知道自己闖下大禍，今後怕是無顏再面對王爺，但還請王爺放心，屬下當年承諾給您的，一定會替您達成，還請王爺睜大眼睛看著，屬下會完成您的心愿。」
說完，吳庸就朝著身後退了一步，在雙膝跪地朝著紀衡深深的磕了三個頭後，轉身，就毫不猶豫的就走了。
看著吳庸那副有去無回的架勢，紀衡站在門口，面無表情的目送著他，一時也讓人猜不透他的心底到底在想寫什麼。
吳亮在此刻走了上來，道：「王爺，您說，這個蠢材會幹出什麼事來？」
紀衡道：「還能是什麼事，他現在被心底的仇恨占據了理智，沒聽見他說嗎？他吳家的血仇必須要讓秦璃用命償還，嘖嘖嘖……真是可惜了那樣一位國色天香的美人兒，本王還沒好好嘗嘗滋味，就要先香消玉殞了。」
聽著王爺猜到吳庸的意圖，吳亮大吃一驚：「王爺的意思是，吳庸真的會去找秦璃拼命？不是屬下給那個蠢貨潑冷水，秦璃的身邊可是有高手保護，再加上無論她何時進出侯府，身邊總是有侯府的護院跟隨，在這種情況下，吳庸想要殺了她，怕是很難。」
紀衡長嘆一口氣，道：「總是要試一試的，萬一真的能成呢，老三本身就是一個難啃的硬骨頭，如果身邊再有秦璃這種心思多的人相助，本王想要成事，怕是更難，所以，這顆已經廢掉的棋子與其讓他成天亂竄著給本王添堵，還不如給他指條明路，興許他還真能在臨死之前，給本王辦成一件像樣的事情呢。」
話音到這兒，紀衡側眸看了眼站在身後位置的吳亮：「不要忽略一個人的仇恨之心，也許吳家人的死能夠刺激吳庸一把，叫他迸發出潛質也不一定。」
說完，紀衡就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顯然是不願意再將精力用在這種不相干的人身上，詢問吳亮：「碧霞宮那邊有什麼動靜？」
吳亮道：「一切如王爺所料，皇后娘娘聽說了二皇子被關府邸靜思己過的消息後，當場就暴跳如雷，顯然是在心中已經不滿了林家人的不作為，只是王爺，皇后與林家的捆綁極深，一個二皇子，怕是還不能讓二者之間產生足夠大的裂痕。」
紀衡道：「失望這種東西，是慢慢累積出來的，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林家這些年依靠皇后把持著前朝與後宮的各種動向，如果再讓他們合作下去，儲君之位只怕真的會落入皇后那兩個蠢貨兒子手中，所以，必須要讓皇后與林家之間有所嫌隙才是，如此，才有我們的機會。」
「不過好在這林家人向來都是自私自利的，抓住了這個漏洞，就不怕撬不動這塊鐵板，吳亮，交代你一件事，找機會辦好。」
吳亮立刻上前，微微垂下頭，擺出一副洗耳恭聽、任憑差遣的姿態。
紀衡似笑非笑道：「據本王對二弟的了解，本王的這位二弟可是最喜歡熱鬧的，父皇罰他在府中靜思己過，沒有旨意不得出府，這種懲罰對二弟來說堪比慢慢上刑，會讓他無比痛苦，所以你找機會要我們的人在二弟的耳邊吹吹風，讓他悄悄溜出二皇子府到外尋歡作樂，只要他敢這麼做，就是抗旨不遵，若是傳到父皇的耳中，將會對這個兒子失望至極，屆時，無論皇后和林家再如何權勢滔天，父皇也會將二弟從儲君人選的名單里劃出去。」
吳亮慢慢露出笑意，滿口答應下來：「王爺放心，這種小事兒，屬下一定會辦妥當。」
紀衡滿意的一點頭後，就仰起頭看著外面的一片天。
再過不久，就要下雪了，天寒地凍，萬物休眠，但這京城，只怕是要徹底熱鬧起來。
……
秦林一回到侯府中，就看見滿眼的喪幡和白幔，就連掛在廊下的燈籠都換成了白紙糊成的燈籠。
如今歸來，當真恍若隔世。
還記得當日隨著父親出征時，他們兄弟三人各個勢在必得、有說有笑，甚至還調侃著拉著幼弟的小妹，笑著說等他們回來，就要喝她的喜酒了。
可沒想到，不過是短短的數月過去，一切光景，都已變得物是人非。
遠遠地，在他聽見隱隱有哭啼的啜泣聲傳來時，他下意識的加快腳步，很快就來到府中正堂，一眼就看見停在堂中的棺槨。
很明顯，原本裝著二哥的棺材已經被換上了新的、上等的棺木，看著周圍各個哭紅了眼的府中人，聞著空氣中散發的線香和燒紙味兒，他的眼中也在不知不覺中再度溢滿了淚水，後悔自責的情緒讓他連頭也擡不起來。
直到垂在身側的手被一雙更小的手輕輕地拉上，他這才睜開滿是痛苦的眼睛，看過去：「阿臻……」
此時的秦臻穿著白色的麻衣，腰間系著同色的腰帶，一雙明顯剛剛哭過的眼睛水亮的的望著他，清亮的眼底注滿了擔憂。
「三哥，你不要難過，給你栗子糕吃。」
秦臻一邊說著，一邊寶貝般的將懷中的小小油紙包拿出來，打開，裡面躺著四塊完好的栗子糕，半點也沒有壓碎。
一直忍耐的眼淚終於在這一刻徹底控制不住地大顆滾落下來，秦林倉皇的擦掉淚水，趕緊半蹲下身，目光與秦臻平視，看著數月不見明顯長了個頭的幼弟。
「三哥不餓，三哥不吃，阿臻若是餓了，你先吃吧。」
秦臻懂事的搖著頭，掰下一塊栗子糕塞到三哥的嘴邊，聲音軟糯：「廖叔擔心我沒用多少午膳，身體會受不了，就悄悄塞了紙包給我，讓我餓的時候背著人吃一點，可我記得，栗子糕是二哥和三哥都喜歡吃的，阿姐說，二哥以後吃不了栗子糕了，三哥，我們替他吃，吃了之後，替他好好活。」
栗子糕香甜的味道竄進了秦林的鼻腔中，讓他的喉頭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他看著那被小小的手捏著的栗子糕，終於不再推讓，張口就吃了下去，然後摸了摸小傢伙的腦袋，用力說到：「好，以後，我們替二哥好好活下去。」
「王爺，您的勸說屬下都聽進去了，但屬下也知道自己闖下大禍，今後怕是無顏再面對王爺，但還請王爺放心，屬下當年承諾給您的，一定會替您達成，還請王爺睜大眼睛看著，屬下會完成您的心愿。」
說完，吳庸就朝著身後退了一步，在雙膝跪地朝著紀衡深深的磕了三個頭後，轉身，就毫不猶豫的就走了。
看著吳庸那副有去無回的架勢，紀衡站在門口，面無表情的目送著他，一時也讓人猜不透他的心底到底在想寫什麼。
吳亮在此刻走了上來，道：「王爺，您說，這個蠢材會幹出什麼事來？」
紀衡道：「還能是什麼事，他現在被心底的仇恨占據了理智，沒聽見他說嗎？他吳家的血仇必須要讓秦璃用命償還，嘖嘖嘖……真是可惜了那樣一位國色天香的美人兒，本王還沒好好嘗嘗滋味，就要先香消玉殞了。」
聽著王爺猜到吳庸的意圖，吳亮大吃一驚：「王爺的意思是，吳庸真的會去找秦璃拼命？不是屬下給那個蠢貨潑冷水，秦璃的身邊可是有高手保護，再加上無論她何時進出侯府，身邊總是有侯府的護院跟隨，在這種情況下，吳庸想要殺了她，怕是很難。」
紀衡長嘆一口氣，道：「總是要試一試的，萬一真的能成呢，老三本身就是一個難啃的硬骨頭，如果身邊再有秦璃這種心思多的人相助，本王想要成事，怕是更難，所以，這顆已經廢掉的棋子與其讓他成天亂竄著給本王添堵，還不如給他指條明路，興許他還真能在臨死之前，給本王辦成一件像樣的事情呢。」
話音到這兒，紀衡側眸看了眼站在身後位置的吳亮：「不要忽略一個人的仇恨之心，也許吳家人的死能夠刺激吳庸一把，叫他迸發出潛質也不一定。」
說完，紀衡就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顯然是不願意再將精力用在這種不相干的人身上，詢問吳亮：「碧霞宮那邊有什麼動靜？」
吳亮道：「一切如王爺所料，皇后娘娘聽說了二皇子被關府邸靜思己過的消息後，當場就暴跳如雷，顯然是在心中已經不滿了林家人的不作為，只是王爺，皇后與林家的捆綁極深，一個二皇子，怕是還不能讓二者之間產生足夠大的裂痕。」
紀衡道：「失望這種東西，是慢慢累積出來的，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林家這些年依靠皇后把持著前朝與後宮的各種動向，如果再讓他們合作下去，儲君之位只怕真的會落入皇后那兩個蠢貨兒子手中，所以，必須要讓皇后與林家之間有所嫌隙才是，如此，才有我們的機會。」
「不過好在這林家人向來都是自私自利的，抓住了這個漏洞，就不怕撬不動這塊鐵板，吳亮，交代你一件事，找機會辦好。」
吳亮立刻上前，微微垂下頭，擺出一副洗耳恭聽、任憑差遣的姿態。
紀衡似笑非笑道：「據本王對二弟的了解，本王的這位二弟可是最喜歡熱鬧的，父皇罰他在府中靜思己過，沒有旨意不得出府，這種懲罰對二弟來說堪比慢慢上刑，會讓他無比痛苦，所以你找機會要我們的人在二弟的耳邊吹吹風，讓他悄悄溜出二皇子府到外尋歡作樂，只要他敢這麼做，就是抗旨不遵，若是傳到父皇的耳中，將會對這個兒子失望至極，屆時，無論皇后和林家再如何權勢滔天，父皇也會將二弟從儲君人選的名單里劃出去。」
吳亮慢慢露出笑意，滿口答應下來：「王爺放心，這種小事兒，屬下一定會辦妥當。」
紀衡滿意的一點頭後，就仰起頭看著外面的一片天。
再過不久，就要下雪了，天寒地凍，萬物休眠，但這京城，只怕是要徹底熱鬧起來。
……
秦林一回到侯府中，就看見滿眼的喪幡和白幔，就連掛在廊下的燈籠都換成了白紙糊成的燈籠。
如今歸來，當真恍若隔世。
還記得當日隨著父親出征時，他們兄弟三人各個勢在必得、有說有笑，甚至還調侃著拉著幼弟的小妹，笑著說等他們回來，就要喝她的喜酒了。
可沒想到，不過是短短的數月過去，一切光景，都已變得物是人非。
遠遠地，在他聽見隱隱有哭啼的啜泣聲傳來時，他下意識的加快腳步，很快就來到府中正堂，一眼就看見停在堂中的棺槨。
很明顯，原本裝著二哥的棺材已經被換上了新的、上等的棺木，看著周圍各個哭紅了眼的府中人，聞著空氣中散發的線香和燒紙味兒，他的眼中也在不知不覺中再度溢滿了淚水，後悔自責的情緒讓他連頭也擡不起來。
直到垂在身側的手被一雙更小的手輕輕地拉上，他這才睜開滿是痛苦的眼睛，看過去：「阿臻……」
此時的秦臻穿著白色的麻衣，腰間系著同色的腰帶，一雙明顯剛剛哭過的眼睛水亮的的望著他，清亮的眼底注滿了擔憂。
「三哥，你不要難過，給你栗子糕吃。」
秦臻一邊說著，一邊寶貝般的將懷中的小小油紙包拿出來，打開，裡面躺著四塊完好的栗子糕，半點也沒有壓碎。
一直忍耐的眼淚終於在這一刻徹底控制不住地大顆滾落下來，秦林倉皇的擦掉淚水，趕緊半蹲下身，目光與秦臻平視，看著數月不見明顯長了個頭的幼弟。
「三哥不餓，三哥不吃，阿臻若是餓了，你先吃吧。」
秦臻懂事的搖著頭，掰下一塊栗子糕塞到三哥的嘴邊，聲音軟糯：「廖叔擔心我沒用多少午膳，身體會受不了，就悄悄塞了紙包給我，讓我餓的時候背著人吃一點，可我記得，栗子糕是二哥和三哥都喜歡吃的，阿姐說，二哥以後吃不了栗子糕了，三哥，我們替他吃，吃了之後，替他好好活。」
栗子糕香甜的味道竄進了秦林的鼻腔中，讓他的喉頭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他看著那被小小的手捏著的栗子糕，終於不再推讓，張口就吃了下去，然後摸了摸小傢伙的腦袋，用力說到：「好，以後，我們替二哥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