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7你對自由的嚮往《藍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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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快點,演唱會快開始了。」坐在副駕位置的少婦催促著旁邊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已經兩鬢斑白。

  聽了女兒的話,他笑道:「來得及......開車要注意安全,這不是咱們鄂爾多斯草原,任馬由韁的開。」

  這對父女正是從鄂爾多斯趕來的張樹春和他的女兒張蕾蕾。

  張蕾蕾早就從內蒙古大學幼師專業畢業,應聘到鄂爾多斯一家公辦幼兒園上班,現在已經結婚還有了個可愛的小寶寶,剛上幼兒園。

  當她網上看到沉寂了十多年之久的青芒履樂隊突然宣布開全國巡演,立刻買了兩張距離他們最近的西安演唱會的門票。

  她要和她爸爸一起去看。

  張樹春今年春節前剛剛退休,如果是別什麼歌星的演唱會,即便是在本市他也懶得去看,但是俞冬青的他欣然同意。

  這輩子都感激俞冬青。

  他覺得,和俞冬青相遇,是一種緣分更是一種福分。

  那還是十多年的事。

  那時候女兒患抑鬱症休學,在去青海旅遊路上,與俞冬青父女偶然相遇,一路前行。

  是他無私幫助,寫的那首《隱形的翅膀》,讓女兒感到溫暖,度過一生中最艱難的時刻。

  今天早上,帶著女兒從鄂爾多斯出發,開車跑了七百多公里終於在夜幕降臨的時候趕到到西安。

  連飯也顧不得吃,在停車場停好車,就在體育場附近的便利店買了點麵包和水,進了體育場,剛剛找到自己的位置演唱會就開始。

  青芒履樂隊四人出現在舞台中央,全場頓時發出歡呼聲。

  張蕾蕾趕緊拿出為這次演唱會特意準備的望遠鏡,仔細看起來。

  「哇....爸,俞叔叔還是那麼帥!」張蕾蕾喊了聲,又把望遠鏡遞給張樹春:「爸,你也看看。」

  張春生拿過望遠鏡看了看,果然舞台上的俞冬青似乎和十年前沒什麼多大變化。

  但自己老啦。

  《戀曲1980》《戀曲1990》《長安,長安》《灞橋》《流川楓和倉井空》.....這些都是青芒履樂隊西安演唱會上唱過的,台下立即開始了大合唱。

  張蕾蕾也跟著大聲唱著。

  張樹春沒有跟著唱,說實在他也不會唱,只是用溺愛的目光看著正沉浸在快樂中的女兒。

  心裡感到暖洋洋的。

  人這一輩子真不容易。

  只要家人能平平安安,還有什麼比這更幸福的呢?

  「爸,俞叔叔唱《隱形的翅膀》了!」

  每一次

  都在徘徊孤單中堅強

  每一次

  就算很受傷也不閃淚光

  我知道

  我一直有雙隱形的翅膀

  帶我飛

  ....

  ....

  張蕾蕾立刻跟著大聲唱起來。

  這一次張春生沒有沉默,張開嘴輕輕哼起來。

  不去想

  他們擁有美麗的太陽

  我看見

  每天的夕陽也會有變化。

  ...

  ...

  「呵,沒想到冬青竟然會選唱這首歌?這不是女歌手唱的嗎?」坐在前面前排的廖倩邊聽邊和馮沛聊天。

  她自然不會像周圍那些歌迷們那麼狂熱,對於俞冬青,包括他寫的歌,更多的是欣賞。

  「我聽冬青說過,這首歌他是為一個患抑鬱症的女孩寫的,還是十多年前事,有一次暑假他和女兒去青海遊玩途中偶遇一對夫婦帶著女兒。得知女孩患抑鬱症,就寫了這首歌送給人家。」馮沛解釋道。

  「那後來呢」廖倩追問道。

  「呵.....那真是做了一件好事。」

  「是啊,古希臘有位哲人曾經說過,音樂和天文學就如同一枚硬幣的兩面,天文學是研究永存於外部世界,音樂則是研究深藏於內心世界的隱秘情感,讓人幸福。」


  「不錯嘛,馮沛。」廖倩看了他一眼笑道:「上大學時候你就喜歡讀書,沒想到現在還是如此。」

  「原來在鄉下教書的時候忙沒時間,回城以後時間多了,又拿起書看。」馮沛解釋道。

  廖倩點點頭。

  眼前這個男人普普通通,其實是個很有文采的男人,廖倩記得上大學的時候,包括在音樂方面的才華並不遜色於俞冬青。

  只不過,甘於平凡。

  其實,這樣的一生現在回想起來也挺好。

  平平淡淡,簡簡單單。

  這時候,台上俞冬青已經唱完一首歌,緊接著是作為特邀嘉賓的張寶唱了那首《信天游》。

  高亢的聲音,充滿濃郁的秦北風味。

  「馮沛,聽說他是教過的學生?」

  馮沛點點頭。

  張寶在歌壇雖然算不上大紅大紫,但一路走來平穩,現在在燕京安了家,有時候還把他那個瘸腿父親接過去住一陣。

  不求大富大貴,但求平安喜樂。

  「冬青唱新歌了!」這時候廖倩說道。

  果然,在會場上安靜下來,歌迷們都看著台上的俞冬青。

  只見他挎著吉他,彈唱起來:

  沒有什麼能夠阻擋

  你對自由的嚮往

  天馬行空的生涯

  你的心了無牽掛

  穿過幽暗的歲月

  也曾感到彷徨

  ....

  ....

  原來那個時空許巍演唱的《藍蓮花》。

  聽著俞冬青沙啞的聲音,看著LCD大屏幕不斷滾動的歌詞。

  俞冬青似乎還是當初那個少年,對自由的嚮往,正應了他們這次巡演主題——邊走邊唱。

  西安站的演唱結束後,青芒履樂隊第二天就離開西安,趕往蘭州。

  這個處於西北內陸並不是耀眼的城市,但它的音樂卻獨樹一幟。

  同處於大西北的西安,本地流行樂偏搖滾,在原來那個時空出了好多搖滾歌手。

  早期的鄭鈞、許巍、張楚,後來的黑撒樂隊、王建房.....還有一個不太搖滾的搖滾人,他就是燕京搖滾協會副會長于謙於大爺,他祖籍就是陝西藍田。

  有人說這是像西安人愛唱秦腔——「八百里秦川塵土飛揚,三千萬秦人齊吼秦腔」。

  秦腔可算是中國搖滾的鼻祖啊.....

  可是蘭州的音樂總透著股民謠味兒,在原來那個時空很多人聽民謠,認識蘭州,是從宋東野的《董小姐》開始的。

  其實,蘭州的民謠歌手也很多,有名的野孩子、低苦艾、張佺、張瑋瑋,甘肅蕭瑟的氣候更能有一種激盪在心裡的塵土味兒。

  俞冬青在蘭州演唱會上唱了一首關於蘭州的歌。

  這是在這次巡演第一次唱關於城市的歌曲,原來那個時空歌手劉東明的《西北偏北》

  西北偏北

  羊馬很黑

  你飲酒落淚

  西北偏北把蘭州喝醉

  ....

  ....

  誰的孤獨像一把刀殺了黃河的水

  殺了黃河的水

  你五體投地這孤獨是誰

  ...

  ....

  離開蘭州後,青芒履樂隊成員乘坐火車,東去到寶雞,然後轉南沿著寶成鐵路,穿過雲橫秦嶺到達漢中盆地,又翻過夜雨巴山,再一次來到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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