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一併歸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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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淮之深潛,迅速靠近托住江晚意的腰,帶著她游上水面。

  荷花池深有兩米。

  對於不會游泳的人而言,極為危險。

  傅大爺和傅二爺跟著出來,看到這一幕紛紛變了臉色。

  尤其看到橋上的傅以銘,傅大爺頓時生出不好的預感。

  江晚意已經昏迷。

  傅淮之把人救上岸後,厲聲吼了句,「叫救護車!」

  接著,把江晚意平躺放下,跪在她側邊開始按壓胸口,進行心肺復甦……

  ……

  傅以銘臉色都變了,變得煞白。

  他跑過去,「我,我不是故意的……」

  傅淮之看都沒看他一眼,繼續按壓。

  看他按壓了好一會,江晚意全無反應,傅以銘回過神來說,「三叔,不如換我來吧。」

  傅淮之眼底一片陰鷙,「滾!」

  傅以銘僵住了。

  傅大爺和傅二爺對視一眼,紛紛都有不好的預感。

  要是江晚意真出什麼事,要是真跟傅以銘有關,後果不堪設想。

  好在,按壓了足足一分鐘後,江晚意吐出一口水。

  猛地吸了口氣,她迷迷糊糊睜著眼,「阿之……」

  傅淮之立即把乾淨的西裝披在她身上,抬起她上半身抱著,聲音前所未有的溫和,「我在,別怕。」

  江晚意感覺冰冷的身體,頓時溫暖了許多。

  迷迷糊糊間,囈語,「傅以銘,他,打我,害我掉下來了……」

  說完,又昏了過去。

  剛才說話的聲音雖小,但四處寂靜無聲,傅家兩位爺跟傅以銘都清楚聽見了。

  傅淮之眼底寒意烈烈,狠狠瞪了傅以銘一眼……

  ……

  江晚意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

  她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私人病房裡。

  洗手間傳出水聲,沒一會被關掉,接著走出一道身影,身形修長,穿著白襯衣搭配黑色西褲。

  領口敞開,露出凸起性感的喉結,面容冷峻英朗,立體分明,儘管慵懶隨意,卻也難掩矜貴。

  「阿之……」

  江晚意下意識喚了聲,因為昨晚嗆了水,聲音沙沙的。

  傅淮之快步來到床邊,眉眼多了抹溫和,「醒了,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江晚意輕搖搖頭,掙扎著要起身,傅淮之扶著她坐起,又倒了杯溫開水餵她喝下。

  瞬間,人都舒服了。

  「好多了。」

  江晚意聲音明亮許多,但還是難受揉了揉太陽穴,「有點頭疼,還有腰疼……」

  昨晚送江晚意來醫院的時候,清晰看到她臉頰的五根手指印。

  顯然是被傅以銘打了。

  後來調取荷花池周邊的監控一看,傅以銘不但打她,還想輕薄她。

  傅淮之神色沉鬱,須臾,抬眼看她的時候目光又變得柔和許多,「多休息休息會好。」

  江晚意鼻子酸溜溜的,無奈說,「公司安排了很多工作,不能不做。」

  「我打電話給你請了三天假,好好休養,其餘的不用管。」傅淮之霸道的口吻,但面色沒了從前那麼冰冷。

  傅淮之出手,楊總肯定不敢不給假。

  她不擔心這個,昨晚的記憶浮涌,蒼白的臉色再度變得煞白,「我本可以不用躺在這的。」

  「是傅以銘,他對我動手動腳,後面他打我,我就掉進池裡了。」

  提起這件事,江晚意滿腔委屈,眼底紅紅的,眼淚隨時都會掉下來。

  眼瞼的美人痣殷紅,襯得她尤為楚楚可憐。

  傅淮之眉頭輕蹙,心口忽而一緊。

  他柔聲安撫,「別怕,已經沒事了。」

  江晚意這一次,不可能放過傅以銘。

  被他一而再的騷擾,暴力,加上之前對江家做的種種。


  她不乞求傅淮之能出手,但自己也想用法律來捍衛自己的權益。

  「有事……」

  江晚意一雙眸子泛著淚光,泫泫欲泣,「他幾次三番這麼對我,當初江家的事,我或許就算了。可是現在呢?」

  「傅總,還要我繼續忍氣吞聲嗎?」

  她可憐兮兮的眸子看著她,鴉羽般的睫毛沾著淚珠,看得人心都化了。

  傅淮之也不例外,哄著說:「這件事我會處理好,你放心。」

  換做以前,江晚意一定就聽她的。

  但這一次,她沒有,「怎麼處理?」

  傅淮之看出來她的執著,鮮少的好耐心,「會讓你滿意。」

  江晚意無辜的眼神直勾勾看著他,「我想他得到應有的懲罰,阿之,你知道的,昨晚的事我可以報警。」

  到時候監控一查,傅以銘難逃罪責。

  當然了。

  她不會天真到,傅二爺會讓警方提取監控,而且這種事情,傅家動動手指,這件事就會被粉飾太平。

  傅淮之知道她心情不好,雖然一貫的淡漠,卻在她這兒難得的隱忍,「這件事報警,反而是最無效的解決方式。」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拇指摩挲手背,「相信我,我會處理好。」

  「真的嗎?」江晚意淚眼漣漪。

  「真的。」

  傅淮之依舊好脾氣。

  這已經是極限了。

  偏偏,江晚意不依不饒,「可他是你侄子,我只是一個合約情人,你會偏向他,幫著他的。」

  傅淮之漸漸沒多少耐性,「我說過,我會處理,這點你放心。」

  「我不信。」

  「要怎樣你才信?」傅淮之眼神多了些許厲色,聲音依舊透著溫和。

  再說下去,他就真可能發脾氣了。

  江晚意見好就收,「除非他來跟我道歉,或者,讓我打回去。」

  傅淮之不怒反笑,「你就這點出息,放心,會比這更嚴重。」

  江晚意這才配合。

  後來,傅淮之叫琴姐和譚鑫來照顧她,他就走了。

  昨晚的事,恰巧是個引子。

  江晚意一直想報復傅以銘,奈何之前,她不僅沒實力,還沒把握,可以讓傅淮之向著她。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從傅淮之能原諒她和霍明徵之間這種事開始,江晚意就有預感,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

  中午十一點,傅大爺早早在總裁辦公室等著。

  傅淮之長腿闊步進來,伴著一股冷空氣而入。

  傅大爺不僅自己來,還帶著傅以銘,一見到傅淮之,傅以銘乖巧過去九十度鞠躬,「三叔,對不起。」

  傅淮之斜他一眼,往沙發上一坐,點了根煙,「跟我道什麼歉?」

  他姿態慵懶且漫不經心,可抬眼間儘是凜冽。

  傅以銘繃緊身體,雙手也是繃著垂在腿側,「昨晚的事,是我做錯了,但其實就是誤會,我也是氣頭上才還手了。我沒想到江晚意會摔下池子裡。」

  「你不該跟我道歉。」

  傅淮之吐出煙霧,言語之中儘是冷漠,「是她。」

  傅以銘臉色刷的難看,要他給江晚意道歉,那簡直是一種侮辱。

  江晚意憑什麼啊?

  她就是個賤人,昨晚他沒說錯。

  要不是被父親逼著過來道歉,他壓根不會出現。

  傅大爺為難道:「三弟,那種女人就算了唄?你跟她也就是玩玩,沒必要為了這麼一個女人搞得一家人不愉快。」

  這話明著是勸說,實際上是吩咐的口吻。

  不管怎麼說,傅大爺都仗著是嫡子,一直想憑血脈壓制。

  可偏偏,傅淮之才是傅氏繼承人,無奈之下,他也只能忍著。

  「大哥的意思是,反正他將來未必是我的女人,不用尊重?」

  傅淮之不等傅大爺回答,又沉了臉色,「我傅淮之的男人,不管將來是不是,任何人都該尊重她。」


  一句話霸氣且凌厲。

  傅大爺頓覺不妙,「不是,我沒那個意思,你看周純最後不還是跟范曄了,老三,你別生氣,我最終的意思就是,大家別傷了和氣。」

  「大哥想縱容他到什麼時候?」

  傅淮之修長的手指捏著煙,在菸灰缸里摁滅,「繼續縱容?毀了一個江家,還想毀一個宋家?到時候,我們傅家成什麼了?」

  對於傅以銘的所作所為,傅大爺都是知道且默許的。

  他老臉漲的通紅,「江家那是技不如人,在商場從來都是吃人不見骨頭。」

  「是麼?那大哥知道,傅以銘和江晚意有過一段?」傅淮之言語犀利,問得傅大爺一愣一愣的。

  並且十分錯愕。

  「什麼意思?他們在一起過?」

  「以感情為餌,這種事情,傅家最為不恥。當初的江家已經是個例子,傅家的臉面都要被丟盡了。」

  傅淮之一陣見血,毫不客氣。

  傅以銘低著頭,大氣不敢出,傅大爺憤憤瞪著他,看表情就猜到,傅淮之說的是事實。

  「你個畜生!」

  怒罵了句,傅大爺又繼續跟傅淮之求情,「都已經到這一步了,老三,以後我一定好好教養,這次你就給個機會?」

  傅大爺前所未有的低聲下氣。

  傅淮之眉眼輕佻,並未直接言語。

  傅以銘見不得這種情況,怒從中來,「三叔,當初奶奶讓你管理傅氏,主持傅家,不代表你可以獨斷專行,不把我們所有人放在眼裡。」

  「你只是我三叔而已,無權管我任何事!何況你明知道當初我和江晚意在一起過,你是怎麼做的!竟然直接幫著她對付我,三叔!我是你侄子!侄子的女人你也搶!」

  說的太激動,傅以銘拍打桌面,臉色怒紅,極為憤懣不平。

  傅淮之神色陰沉,瞥了他一眼,冷冷勾唇看向傅大爺,「你看到了,這就是你說要繼續管教的好兒子。」

  傅大爺還想解釋,「不是,他就是氣頭上,以銘,不許這麼對你三叔說話!」

  「好了。」

  傅淮之緩慢起身,聲音低沉不容抗拒,「傅家公司那邊,你交給明宇來管,以後那邊的事你不用管。」

  傅大爺震住。

  傅以銘短暫的愕然後,瞬間就炸了,「憑什麼!那是我們父子的產業,你無權干涉!」

  傅淮之盯著他,眼神凜冽,「傅氏的子公司,只要我不願意,公司能隨時關了,你說,我有沒有權?」

  傅大爺滿面怒容,卻死死憋著。

  傅以銘氣得只跳腳,滿心不憤,卻被傅大爺拽住,「夠了,別說了,聽你三叔的安排。」

  「爸!」

  傅以銘難以置信看著他,卻被他強行帶走。

  門被重重踹了一腳,引得外面的秘書和助理都往這邊看過來。

  傅淮之煩躁,揉了揉眉心,眼底愈加燥,又使勁扯了幾下領帶。

  高助理很快進來,「傅總,沒事吧?」

  傅淮之搖頭,沉著臉吩咐,「通知明宇,讓他過去接手分公司。」

  高助理驚呆了。

  當初,傅淮之接手傅氏,曾經說過,只要沒有特殊情況,絕不管分公司的運營,想不到時隔多年,竟然插手了。

  到底為了誰,可想而知。

  他想到了江晚意,卻一點不覺得意外,仿佛早就料到有這一天。

  ……

  中午的時候江晚意洗了個冷水澡。

  譚鑫著急又擔心,「晚意姐,這樣很容易感冒的。」

  江晚意淺笑,「這樣也挺好。」

  譚鑫都懵了,但也沒問。

  後面江晚意頭髮是濕的,也開著冷氣睡了。

  果然。

  睡了一覺起來,發燒了。

  譚鑫連忙叫來醫生,醫生檢查後,發現是病毒性感冒,這種情況大多會反覆發燒。

  江晚意咳嗽了幾下,渾渾噩噩飯也不想吃,更別說吃藥了。


  琴姐著急,立刻給傅淮之打電話。

  傅淮之二話不說趕過來,男人進入病房的那一刻,病房內的空氣都變得稀薄。

  「怎麼會發燒?」

  他看了眼病得糊裡糊塗的江晚意,沉聲質問譚鑫和琴姐。

  兩人低著頭對視了眼。

  琴姐說,「好端端的就發燒了,醫生說是病毒性感染,應該是跟喝了荷花池的污水有關。」

  這其實也是其中的原因。

  只是琴姐並不知道,中午江晚意洗冷水澡,濕頭髮開空調睡覺的事。

  傅淮之吩咐她們出去,居高臨下站在病床邊,嗓音低沉,「不吃藥,怎麼能好?」

  江晚意燒是退了,但人不舒服,臉色蒼白,看著就很無精打采。

  「我不想吃東西,可醫生說,要吃東西墊肚子才能吃藥。」

  傅淮之瞥見柜子上的藥,語氣少見的緩和,「隨便吃點,把藥吃了,聽話。」

  江晚意挪動身體,坐了起來。

  此時傅淮之已經坐下,端起一碗清淡的蔬菜肉末粥餵她,吃了幾口,江晚意又咳嗽,咳起來的樣子可憐兮兮的。

  她巴巴的眼神看著他,問,「傅以銘的事,怎麼樣了?」

  傅淮之舀了一勺粥送到她嘴邊。

  她鬧脾氣,沒配合。

  傅淮之微微蹙眉,雖然不悅,去還是耐著性子,淡道:「我收回他分公司的管理權,他之前吞併的江家產業,我會讓明宇整理好,還回去。」

  「到時候,整個江氏一併歸還。」傅淮之像是在說著尋常的事,卻如同一根棍子,敲打在鼓面上令人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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