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對其他不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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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吧?」霍明徵嗓音溫和。

  他太高了。

  在電梯內尤為明顯。

  逼仄的空間,混合著的氣息雜亂。

  江晚意卻清晰聞著他淡淡的冷木香,仿佛世界只剩他們二人。

  她乖順點點頭,「沒事。」

  霍明徵低下眼看她,往下看的睫毛濃密漆黑,皮膚白嫩透紅,沒有化妝的狀態,少了平時的冷艷,更多了鄰家女孩的乖巧清純。

  霍明徵喉結輕微滾動,在她頭頂上暗啞道:「那就好。」

  前面的人又往後擠了擠。

  霍明徵身體被擠到跟她緊貼,不留縫隙。

  江晚意的臉貼在他鎖骨的位置,冷木香就更明顯了。

  心跳愈來愈快,仿佛要掙脫桎梏從咽喉跳出,四周都是人,江晚意卻貼在他懷裡,感覺世界不曾有過的清淨。

  電梯抵達一層。

  人群魚涌而出,空氣都變得清新了。

  見霍明徵久久沒有鬆開,江晚意輕聲提醒,「霍律師,到一樓了。」

  霍明徵一愣,很快往後退一步,「抱歉。」

  江晚意面容帶笑,輕微搖搖頭。

  一前一後,走出電梯。

  江晚意仍舊心跳很快,走在他身後,看著西裝筆挺的優雅身影,正巧人也走出醫院大門,被灑下的陽光籠罩在身上。

  金色的光暈染出一圈柔和,此時霍明徵回頭看她,站在光束之下,如謫仙般飄逸出塵。

  江晚意呼吸一窒。

  仿佛時間靜止,瞳孔映入霍明徵的身影,再無暇想其他。

  她忽然想,這麼溫暖儒雅的人,要是她的就好了。

  想著想著,江晚意忽然感到濃濃的失落,她配不上霍明徵這樣乾淨的人。

  「怎麼了?」

  不知何時,霍明徵又走到了面前,關心的口吻詢問,「還在擔心伯父的病情?」

  江晚意收斂思緒,輕搖頭。

  繼而又聽到霍明徵說,「樊專家那邊我也去聯繫看看,別太擔心,會沒事的。」

  父親的病情確實不能再耽誤了。

  江晚意又再點頭,想著多個人幫忙也是好事,「謝謝你,霍律師。」

  霍明徵無奈笑,「對我別再這麼客氣了,謝謝這兩個字我在你這不知道聽了多少次。」

  江晚意想想似乎真是這麼回事,忍俊不禁也跟著笑。

  「你看,笑起來多好看。」

  霍明徵眸光幽深溫柔,「不管遇到任何事,先去解決,別愁眉不展,有事找我,我會陪你。」

  江晚意感覺心臟被人敲了一下,不由一陣悸動。

  但她清楚霍明徵對自己只是朋友,也就沒有自作多情。

  「謝……好。」

  差點脫口而出又是謝謝,她反應過來急忙改口。

  霍明徵唇角上揚,眼神愈加溫柔。

  江晚意對上視線,心口一陣陣悸動。

  這樣的眼神,真的看誰都深情,太讓人誤會了。

  ……

  在找到樊專家之前,江父的病情靠吃藥控制。

  吃了兩天左右,精神倒也不錯。

  徐醫生一早過來檢查詢問,本想著到門外跟江晚意說情況的,江父對他說,「醫生,就在這說吧,我這身體什麼情況,我有權知道。」

  徐醫生猶豫看向江晚意。

  江晚意這兩天知道父親情緒不錯,說,「徐醫生,你就在這說吧。」

  徐醫生頷首,「病情沒再繼續擴散,但是最好還是儘快手術,越早手術對恢復越好,手術成功機率也會更高。」

  「如果手術失敗,會怎樣?」江父忽然看著醫生問了句。

  這可把醫生問住了。

  醫患之間,會有一種默契。

  醫生會選擇把情況說的最輕鬆,好讓患者放心。

  患者卻希望聽到最真實的話,窮人好決定是否繼續治療,富人似乎無須做選擇題。


  醫生安慰說:「手術都有風險,能成功最好,江先生放心,我們會盡最大的能力。」

  江父笑著說謝謝,也就不為難他了。

  等醫生走後,江父挪動身體坐起來靠在床頭。

  江晚意倒了杯水遞給江父,眉眼都是心疼,她柔聲寬慰,「爸爸,現在醫學昌明,一定能治好的。而且樊醫生又是這方面的專家,等找到他,我們就儘快手術。」

  江父犯愁,「專家主刀一定很貴吧?我看徐醫生就不錯,年紀輕輕就是副主任醫師了。」

  江晚意明白父親的擔憂,她故作輕鬆,「這也沒什麼,我手上還是有點錢的,爸爸,你就放心治療,錢方面有我。」

  江父瞬間又不安,「你可不能再和傅淮之有牽扯,爸爸寧願不手術。」

  江晚意是清楚父親對傅淮之的牴觸的。

  她為了讓父親放心,再三保證,江父這才信了,「好,沒有關係就好,別一錯再錯就還是我的乖女兒。」

  江晚意心頭疼的絲絲拉拉。

  這時江母推開病房門進來,顯然都聽到他們的聊天了,板著臉,提著湯壺進來。

  「我搞不懂你,傅淮之又不是有婦之夫,你怎麼就非要阻止兩人在一起?」江母話語神色都是不滿。

  沒了傅淮之的支撐,以後她還怎麼跟富太太們聯絡感情?

  沒了這層關係,漸漸地,圈子裡的人都會忘了江家。

  江父瞬間臉色難看,正色道:「傅淮之他要想跟晚晚一起,還用上這麼折辱人的方法?我是男人,我了解男人的心思。」

  「我們晚晚這麼優秀,值得跟更好的人一起,疼她愛她保護她,而不是一點也不尊重她。」

  江父激動得臉色紅溫,又劇烈咳嗽起來。

  江晚意聽到父親的內心想法,頓時感動得一塌糊塗。

  她還以為,父親是嫌棄她。

  原來父親是疼愛她,不忍心她被人輕視,踐踏。

  頓時所有的委屈,煙消雲散。

  她紅了眼眶,江母張嘴想懟,被她攔下,「媽,能少說幾句嗎?你是怕爸爸的病情不夠嚴重嗎?」

  江晚意輕輕拍著江父的胸口順氣。

  自從上次賭博的事情後,江晚意對江母忍無可忍,態度也變差了。

  江母一看父女兩同個鼻孔出氣,氣呼呼放下湯壺,「行行行,現在我說什麼你們都不喜歡,不就是氣我上次輸太多錢了麼!」

  「可上次的錢也不是你江晚意給的啊,是傅淮之給的!你想想要沒有傅淮之,還有沒有我們江家!」

  「你給我閉嘴!」

  江父重重吼了句,眼裡盛滿怒意,氣得胸口劇烈起伏,險些喘不過氣來。

  「爸你別生氣,醫生讓你保持好心情,對病情好。」江晚意急忙安撫,江父雙目怒瞪。

  「你眼裡除了錢,還有什麼?到底晚晚是女兒,還是你賺錢的籌碼!」

  江母也急眼了,爆發罵道:「那我為什麼淪落到這個地步,還不就是因為你們父女!當初要不是她有眼無珠,認識傅以銘那人渣,我們江家能落到這個地步嗎?」

  「今時今日,無論她做再多,那都是應該的!」

  江晚意感覺心口被刀子狠狠刺入,頓時鮮血淋漓,疼的她眼眶瞬間發熱,仿佛有什麼要掉下來。

  江父被氣得徹底說不出話,咳嗽一聲比一聲大,仿佛要把肺都咳出來。

  最終情緒太過激烈,一口鮮血噴出來。

  江父無力癱在床上,氣暈了過去。

  「爸!」

  江晚意驚得瞪大了眼,眼淚刷的掉下來。

  江母都愣住了。

  江晚意看她一動不動,沖她怒吼,「快去叫醫生啊!章舒琴,你是不是想氣死爸爸!」

  江母被吼得一個激靈,連忙衝出去叫醫生。

  同時。

  霍明徵看到江母火急火燎的身影,加快步伐進入病房,看到白色床單上的斑駁血跡,一臉駭色。

  江晚意緊緊抓著父親的手,眼淚模糊了臉頰,單薄的身影透著濃濃的恐懼。


  扭頭看到進來的霍明徵,忽而眼淚的掉的更凶,更惹人憐愛。

  霍明徵顧不上多想,過去把江晚意摟在懷裡,一遍遍柔聲安慰,「別怕,別害怕,不會有事的……」

  江晚意被巨大的恐懼充斥,喉嚨像被堵住,發不出一點聲音。

  她後腦勺被大手扣住,在霍明徵懷裡抱緊的身體像抖篩子似的,小小一個,令人心疼壞了。

  霍明徵一顆心揪緊,下巴抵在她頭頂,低低的嗓音不斷安慰。

  「別害怕,有我在。」

  「伯父會沒事的。」

  似乎霍明徵的安撫起到了作用,江晚意身體顫抖地沒那麼厲害了。

  過了會兒醫生終於趕來。

  其他人都到病房外焦急等待。

  江晚意直愣愣站著,腦子一片空白,盯著病房門的眼神滿是空洞。

  霍明徵靜靜守著她。

  江母等得不耐煩,嘀咕道:「怎麼醫生進去這麼久都沒出來,該不會真出什麼事了?」

  「你說你爸爸也真是的,我也沒說什麼,他怎麼就對傅淮之那麼大的成見!」

  「再說了,傅淮之確實幫了我們江家,你爸爸沒辦法東山再起,當初那些提攜的一個個都對我們江家避之不及,找傅淮之是不二之選啊。」

  江母據理力爭,覺得江父就是太過古板,固執。

  江晚意徹底忍無可忍,她哭紅的眼怒視江母,「說夠了嗎?」

  一聲低吼,讓江母怔住。

  江晚意走到她面前,眼淚漣漣,「躺在病床上的不僅僅是我爸爸,他更是你丈夫,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都什麼時候了,你就只想著富太太的生活,這段時間,我有沒有給你錢?你難道沒有努力跟所謂的富太太們聯絡感情嗎?她們理你了嗎?」

  「章舒琴!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清醒!你一口一句傅淮之,是,我跟著他,你是可以繼續揮霍,可是這是用我換來的!我的尊嚴,我的身體換來的,難道你真的一點也不心疼嗎?」

  江晚意把這幾個月來的委屈,如數質問控訴。

  一聲聲咬字清晰,充斥著她的無奈和痛苦。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從臉頰低落在地板,章舒琴一步步後退,卻絲毫不覺得心疼。

  「你跟著傅以銘的時候,害得江家一無所有,現在跟著傅淮之,想要什麼就有什麼,你還有什麼可不滿的?」

  江母把過錯都歸在江晚意身上,一步步逼回去,「你在委屈什麼?當初要不是因為你,江家會淪落到如今的地步嗎?你覺得我花了你的錢,委屈了,那我呢?我本可以衣食無憂,過人上人的生活,可這一切都讓你這個死丫頭給毀了!」

  江母說到最後,咬牙切齒。

  她眼底滿是厭惡和痛恨,不知道的,還以為母女之間是仇人。

  江晚意失望透頂。

  閉上眼,任由眼淚在臉上肆虐。

  霍明徵眉心微蹙,上前把江晚意拉到身側的位置,嗓音溫和淡冷,「江伯母這麼說就太過了,這是受害者有罪言論。」

  江母氣頭上,也保持基本的理智壓著火,說,「不好意思,霍律師,讓你看笑話了。但苦難沒落在你身上,有些事你看看就算,還是別出頭了。」

  頓了頓,她盯著霍明徵的眼睛,「再者,你以為當初要沒有傅淮之,你會出手幫忙打這個官司嗎?」

  撂下這句話,江母甩頭離去。

  這句話,直擊霍明徵的靈魂。

  不置可否。

  在當時的情形來看,他是不會接手的。

  江晚意感覺一顆心直直往下墜。

  她對江母感到失望,吸了吸鼻子,手背抹了把淚。

  病房門開了。

  徐醫生從病房出來,江晚意急忙迎上去,問:「徐醫生,我爸爸還好嗎?」

  徐醫生額頭上有薄汗,慶幸道:「搶救及時,恢復正常了,不過病人情緒太過激烈,容易影響病情,無論如何家屬要注意。」

  「還是那句話,要儘快手術。」

  江晚意鬆口氣,道完謝謝,醫生和護士就離開了。


  她進去病房看了眼,護工把被子都換了新的,蓋在江父身上。

  江父昏迷的臉色青白且灰,看得人心頭揪緊。

  江晚意感覺心頭堵得厲害,交代護工好好守著父親,便上了天台透氣。

  霍明徵跟著一起來的。

  站在欄杆前,閉上眼微抬起下巴,感受著清風拂面,試圖腦子裡凌亂糟糕的思緒被吹散。

  可最終發現徒勞。

  霍明徵側頭看著她,白皙的面容透著濃濃的悲傷,讓人很想抱一抱。

  腦子裡閃過這個念頭,霍明徵及時收回目光,喉結輕微滾動,壓下那剛浮出頭的情愫。

  江晚意睜開眼,聲音很淡很輕,「你知道嗎?當初江家被傅以銘設計破產,又害得爸爸進入監獄,不知道會面臨多少錢的刑期,那段日子,我生不如死,真的很想死了算了。」

  霍明徵再次側頭看去。

  江晚意的髮絲被風揚起,長得美艷動人,身上卻滿是憂傷的氣息。

  太令人心疼了。

  霍明徵抬手,想拍拍她肩膀,卻還是克制住了,手放在石欄上柔聲,「都已經過去了。」

  江晚意難過的搖搖頭,「沒有過去,過不去。」

  「我現在擁有的一切,的確是傅淮之給的,我欠他的,他要是想追討,我根本還不起。」

  就像傅淮之說的那樣,離開他,什麼都不是。

  可江晚意無所謂了。

  尊嚴被丟下地上踐踏的滋味,不好受。

  尤其還讓疼愛她,她敬重的父親失望,難受,心裡就再也繃不住,不想在繼續下去了。

  霍明徵本想說可以幫她,話到嘴邊咽回去,「我相信你,可以脫離。」

  江晚意愣住,轉頭看著他眼睛。

  身邊人都覺得,江晚意只能依靠傅淮之。

  哪怕很多人都不知道她背後的人是傅淮之,卻也覺得她是依賴金主才有今天。

  沒人信她,更多的是對她唾棄,厭惡,鄙視。

  只有霍明徵,一直信她,鼓勵她。

  江晚意心裡感動得不得了,遲疑問,「霍律師,能告訴我,為什麼嗎?你為什麼會相信我?」

  霍明徵面容溫潤,尤其笑容如三月陽光暖入人心,「因為我認識的江晚意,就該這麼堅強不服輸。」

  江晚意好看的眼睛掀起情緒,變得有些激動。

  從來沒人懂他,可霍明徵卻看透了她。

  霍明徵忽然伸手,揉揉她的腦袋,「別總想著過去,做錯事不可怕,只要及時糾正就沒什麼大不了的。不是有句話,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你父親給你機會,你也要給自己一個機會。」

  「沉溺過錯,只會一錯再錯。」

  霍明徵的話令她一顆心熱辣滾燙,像是瀕臨死亡的生物,忽然又充滿生機。

  仿佛一縷強烈的陽光照射心頭,驅散陰霾。

  江晚意渾身暖暖的,彎眼笑,「你說的沒錯,我不能再沉溺過錯。」

  見她情緒終於緩和下來,霍明徵神色放鬆。

  他溫和的眉眼也浮起抹笑意,「這樣就對了,放心,只要撐過去,以後會越來越好。」

  江晚意點點頭,笑得眉眼微彎。

  在夕陽日照下染上柔和的光圈,眼神堅定,殷紅的美人痣染上絲清冷風華。

  ……

  此後兩天,霍明徵每天都會來陪江父說說話再走。

  中間還會幫江晚意聊聊天,鼓勵鼓勵。

  將近一周的時間,再沒見過傅淮之。

  甚至,連他的消息都沒有。

  正當江晚意暗自慶幸,他願意放過自己的時候。

  當晚入了夜。

  霍明徵送她回家。

  路上,霍明徵詢問,「餓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他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像個哥哥一樣,讓江晚意莫名感到心安溫暖。

  江晚意臉上明顯的疲憊,搖頭說,「不了,困了,想睡覺。」


  霍明徵知道她最近總跑醫院,太辛苦了。

  他嗓音溫和關懷,「要不睡會?等到了我叫你?」

  這種溫暖,不由令江晚意唇角上揚,「不用,很快就到家了,現在睡了,怕晚點又睡不著。」

  最近睡眠太差,總是半夜醒來,便是再難入睡。

  這種滋味,太不好受。

  尤其又累,又缺覺。

  「對了,霍律師,你這邊有什麼消息了嗎?」江晚意想起什麼問。

  心裡不免有點著急,想儘快安排父親的手術。

  霍明徵專注開車,一邊回話,「還在找,先前他出過參加學術交流,後面說是去哪裡義務提供醫療幫助,暫時聯繫不上。」

  江晚意一顆心提起來,「徐醫生說了,時間拖得越久,手術風險越大,可能需要儘快找找。」

  要實在聯繫不上,只能讓徐醫生安排手術了。

  霍明徵明白她的擔憂,目光抽空看她眼,「好,我這邊讓人加緊聯繫。」

  江晚意說了聲謝謝,便沒再說話。

  眉眼裡的疲憊太過明顯,霍明徵從後視鏡中看得一清二楚。

  沉默片刻,霍明徵說,「再找個護工吧,你要休息好一些。」

  江晚意不但是考慮到錢的問題,更想親力親為,「不用,我這邊能安排得出時間。正好最近沒什麼太多工作安排。」

  倒是過完未來幾天,就是電影首映了。

  到時候恐怕就沒這麼多時間,能陪著父親了。

  所以也想儘快安排手術,等結束治療,她才能放心一些。

  「行,有什麼需要幫忙儘管跟我開口,別見外。」霍明徵叮囑道。

  江晚意這才尋到了機會,看向他說,「你幫我的已經夠多了,最近吃藥住院的費用都是你給的,徐醫生說了,你還存了錢在醫院帳戶。」

  她感激不盡,「這些錢,以後我分期還你。」

  江晚意前兩天算過一筆帳,等還完高利貸剩下的幾期貸款,就能繼續分期還給霍明徵了。

  霍明徵太了解她的性子,勾唇笑笑,「朋友之間,相互幫忙也是應該的,你不用著急,慢慢來。」

  「無論如何,我會陪著你。」

  霍明徵的話,太惹人誤會了。

  江晚意怔了怔,明白他是安慰自己,淺笑說,「你這樣,我會依賴的,雖然我們是朋友,但真的不用為我做太多,你忙你的。」

  霍明徵扭頭看過來,眸色漆黑幽深,「那就依賴吧。」

  江晚意再次愣住,覺得這句話有些曖昧了。

  直到聽到霍明徵補充,「朋友之間,也是可以用來依賴的。」

  果然。

  江晚意就知道那瞬間,自己又誤會了。

  ……

  兩人聊天間,很快抵達江家別墅門外。

  車輛停穩。

  江晚意低頭解開安全帶,「我先進去了,霍律師,你回去路上小心。」

  「等等。」

  霍明徵忽然傾身,靠了過來。

  江晚意一顆心提起來,莫名感到緊張。

  手伸過來,放在頭頂上拿下了什麼東西,又見霍明徵微笑說,「頭髮有東西,好了,回去吧,早點休息。」

  江晚意看著他拇指和食指之間捻著的白色絲線,心跳瞬間恢復平靜。

  是她想多了。

  竟然會以為,霍明徵剛才是想吻她。

  她忍住了懊惱的情緒,扯了扯唇,「再見。」

  「再見。」

  江晚意推開車門,下了車往門口走。

  大門打開的時候,聽到後面引擎的聲音遠去,江晚意腳步停頓,回頭看了眼。

  車尾燈在黑夜中匯聚成一個遠點,最後消失。

  江晚意眼底一閃而過的失落。

  收回目光,江晚意抬腳準備進去,猛然間被黑暗中一道身影勾住腰,抵在牆壁上。

  緊接著,兇猛強勢的吻落下來瘋狂掠奪。


  江晚意使勁掙扎。

  口腔里熟悉的氣息,令她渾身一個激靈,腦子猛地出現了三個字:傅淮之!

  沉寂多日,傅淮之還是出現了!

  江晚意奮力把他推開,因為生氣,胸口劇烈欺負,「傅淮之,你幹什麼!」

  一而再不被尊重的行為,令她心頭怒火叢生。

  「怎麼,才分開幾天,這麼快就討厭我了?」耳邊傳來傅淮之陰沉的嗓音,透著絲絲寒意。

  像冰冷的蛇信子,纏繞在江晚意的頸肩,不自覺繃緊全身神經。

  她牴觸後退,「傅總,請你放尊重點,我上次已經跟你說清楚了。」

  「說清楚了?空口白話,我想你大抵是忘了,我們還有合約。」傅淮之頎長的身材站定,摸出一根煙點上,突出口煙霧。

  淡白色的霧氣在燈光下被照射得幾分斑斕,襯托得傅淮之的眉眼愈深邃,神秘莫測。

  尤其身上的氣息,在矜貴之中泛出寒意,冷得瘮人。

  江晚意一顆心頓時提起來,臉色白了白,「傅總是來威脅我嗎?」

  黑夜之下,掩蓋了她的臉色。

  卻能清晰感覺到氣息都變了,就連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

  每次面對傅淮之,她都會感到極致的壓迫,令她害怕不安。

  傅淮之吸了幾口,就把煙丟在腳下捻滅,抬腳走近江晚意,壓下頭,對著她的臉吹出一口煙霧。

  「江小姐,我不過是陳述事實,還是說你善忘,要拿合同來看看?」

  煙霧嗆得江晚意難受,忍住咳嗽皺了皺眉,「傅總,你今晚找我到底想說什麼?」

  傅淮之深邃的眸子在黑夜中泛著寒光,像一頭瀕臨盛怒的狼。

  「江家別墅,暫且不計,三千萬對我來說也不過是小意思。只不過江晚意……」

  傅淮之捏著她下巴抬起,眼底怒色逼出,「你是覺得我很好耍麼?利用完就一腳踹開的傻子,嗯?」

  手指捏著下巴的力度,讓江晚意疼的哼出聲。

  她後背頓感一陣寒意,仿佛傅淮之用力,就能輕而易舉將她下巴捏碎。

  她強忍恐懼,努力穩住聲音,開口卻還是有些細碎顫抖,「傅總,我沒有耍你,欠你的,我以後會努力還給你,卻不是再用身體的方式了。」

  「除了身體,你還能給我什麼?」

  傅淮之唇角溢出一聲冷嗤,忽而偏頭咬住她脖子,嗓音暗啞透著危險,「除了這具身體,我對你其他沒興趣。」

  江晚意疼的叫了聲,身體被困在他的手臂和牆壁之間,巨大的屈辱感迅速籠罩心頭。

  瞬間,眼圈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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