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送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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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涼月的脊背挺得很直,許太后氣的胸口劇烈起伏,閔皇后見勢不妙,忙站出來勸慰,「太后,還請切勿動怒!有什麼事兒,緩緩說,容妃一直是個恭順的,想來其中必然是有什麼誤會.........」

  「皇后!」許太后打斷了皇后的話,「哀家知道你心善,但心善也得有個度,你可是國母!」

  閔皇后微微怔愣,「母后說的是。」她眼神有些複雜地掃了一眼虞涼月,該勸的她勸了,太后若是真要發落,她也是無法的,只希望皇上快來。

  「哼,來人啊,把容妃的簪子脫了,帶到殿外院子裡跪著,再找來一本女德,女訓,讓她好好誦讀。」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驚了一瞬。

  知道許太后要藉機對容妃下手,但也沒料到,會如此。

  脫簪,這可是極其大的羞辱。

  先不說容妃可是皇上的寵妃,她身上還有協理六宮之責,若是今日真被這般責罰,外頭這麼多奴才看著呢,日後如何能服眾?

  而且一旦脫簪跪了,那就是認了罪名。

  所以,無論如何虞涼月都不能認。

  「還請太后三思,皇上寵愛容妃,又與您母子情深,若是因為容妃而影響了您跟皇上之間的母子之情,那可就得不償失了呀,太后娘娘。」

  突然站出來徑直跪下的是倪書蝶,倪才人。

  話里話外都在替太后著想,但實則呢?

  眾人心裡都明白,倪才人這是真的要靠上容妃這艘大船了。

  虞涼月也被她突然出言相助而驚訝了一瞬,之前雖說兩人結成了暫時的同盟,倪書蝶也是給了她投名狀,但並未說,這種情況要站出來相助,倒是讓她對此人多了一層新的了解。

  「你又是誰,哀家跟容妃說話,又哪裡有你說話的份兒!」許太后當即對著倪才人怒斥。

  「臣妾倪才人,太后或許覺得臣妾這一番話是為容妃推脫,但臣妾實在是為太后您著想啊!」

  說著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二話不說,「哐哐哐」給太后磕了三個響頭。

  見她額頭微紅,虞涼月眼睛微眯,扭頭對上許太后的目光,充滿了危險。

  「放肆,你..........」

  話還沒說完,門口便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兒。

  「母后,這是怎麼了,為何突然動如此大的怒氣!」

  秦司珩的聲音傳來,眾人不由看了容妃一眼,難不成這層皮子皇上就如此喜歡?太后還沒怎麼著呢,這就眼巴巴地趕來救場了。

  心中雖說這麼想,但難掩酸意。

  「皇帝,你怎麼來了。」許太后回神,語氣柔和了許多。

  「兒臣聽聞下頭的人說,母后生了大氣,兒臣哪裡還有心思處理政務,特來看看母后。」秦司珩從善如流地在許太后身邊兒坐下,目光投射到虞涼月身上,見她沒有受傷,心下一松。

  許太后冷睨了一眼,「哀家看皇帝這是擔心哀家是假,恐怕是為了某人而來吧。」她話音一轉改為諄諄教導,「不是哀家要過問皇帝你後宮一事兒,實在是皇帝你太過於寵愛容妃,要知道,後宮和諧,前朝才能安穩,皇帝恐怕比哀家知道這個道理才是。」

  「母后說的是,兒子一定謹記。」

  只說謹記,但沒說錯了,也沒說要做。

  但皇帝態度又擺在那裡了,許太后若是再繼續計較下去,沒得失了身份不說,也會讓皇帝厭惡。

  知道今日已經錯過了責罰容妃的時機,許太后就算是不甘心,也只能認了。

  但,總要做點兒別的對吧?

  「哀家生病的日子裡,胡貴人和許小儀,還有皇后,都時常來探望哀家,照顧哀家,實在是最妥帖不過了,皇帝合該多去看看她們才是。有她們在哀家面前盡孝,皇帝你才能在前朝好好料理事務。」

  按理說,皇帝應當在太后生病時前來探望照料的,皇帝那會兒跟太后置氣,哪裡會來?就連表面樣子都懶得做,只是遣了人來送了些東西就離開了。

  這會兒太后就明擺著告訴秦司珩,若是她們不來替皇帝盡孝照料,世人會非議皇上。

  「兒子也許久沒有去許小儀屋內坐坐了,今日倒是去去也無妨。」

  許太后這才滿意地點點頭,「皇帝是個明事理的,哀家也就放心了。」


  作為最大的勝利者,許小儀,此刻臉頰坨紅,心中亢奮。

  她等待的時機終於到了!

  胡貴人才是神色有些黯淡,她比許小儀入宮時間長,伺候秦司珩好幾回了,但每回皇上態度都始終淡淡的,她便知道,自己是不討皇上喜歡了,但許太后都這般提點了,皇上還是選擇去了許小儀處,如何讓她心裡不酸楚難受?

  眾人各懷心思,相繼乘著轎輦離開了太后的宮殿。

  虞涼月和倪書蝶一前一後走出來,她腳步一頓,後邊兒的倪才人一個措手不及,整個人一下便撲到了虞涼月的身背。

  「你沒事吧。」虞涼月看她冒失,扭頭詢問。

  「無事,娘娘的後背軟和著呢......」她話沒說完,對上青柳幾人無奈的眼神,瞬間瞭然。

  「娘娘是說臣妾的額頭嗎,這點兒傷不礙事的,臣妾在家中時常被爹娘訓斥,爹娘說臣妾毛手毛腳的,這樣的小傷不算什麼....」

  倪書蝶說得一點都不在乎,虞涼月蹙了蹙眉,扭頭吩咐青柳,「回頭把之前仲醫女給本宮的傷藥給倪才人送去,到底是女子,你身為天子的嬪妃,頂著這紅腫的額頭可不好看。」

  她說完,便由著花蓮攙扶著上了轎攆,朝著鳴鸞殿回去。

  倪才人沒動,愣愣地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出了神。

  她自由頑皮,在家中便不跟一般女子似的,循規蹈矩,溫柔知書達理,家中只當她半個男子養,直到要入宮前,才好好學了規矩。

  從小到大,一些小傷是不斷的,但所有人都覺得她嬉嬉鬧鬧的性子,當然是無所謂的。

  也沒有人留意這些。

  但容妃娘娘,居然說,她到底是女子,是嬪妃,這樣頂著傷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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