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景州希希」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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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些話的同時,權景州也到了通往急救室的過道。🐉🐸 ➅❾ⓈⓗỮ乂.Ć𝐎𝕞 🐼💙

  視線里裝入了站在急救室門口盛夏的身影。

  她身子單薄。

  遙遙這麼望過去,她太過擔心,仿佛一陣風就能把她颳倒。

  如沈知意說的,她此前那般努力辛苦地工作,一邊在奇蹟漫畫公司畫稿子,一邊自己找活兒做兼職。

  來了Nancy集團後,她中午自帶午餐,乘坐公交車上下班,這樣節省。

  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交付權宴的手術和醫療費。

  她現在依然過得很節約。

  除了給沈知意薄楚楚她們買禮物,她幾乎不怎麼買新衣服,能省就省,都存在銀行卡里。就是為了防患於未然,怕哪天權宴告急進手術室需要一筆高額費用。

  有時候權景州挺羨慕權宴的。

  他帶回家的小女孩,他仔細疼愛了十幾年的女孩,在不足一年的時間裡就被權宴拐走了。

  視線里。

  急救室的門從裡邊打開。

  走出來一個穿白大褂的護士,給盛夏簽了一份東西。然後不知道說了什麼,護士進了急救室後,盛夏便跌靠在牆壁上。

  她踉蹌了幾步。

  轉身折返醫院的繳費大廳。

  走的時候步履匆忙,險些摔倒,神情也有點恍惚。

  權景州及時往牆壁後退了幾步,沒讓她發現。其實也沒必要躲,就算他站在她視線里,她也不會看見他,因為她的心和眼都被權宴填滿了。

  「這場手術大概耗費多少?」他問。

  「下了第二次病危通知,是一定需要用到費用高昂的機器了,二十萬少不了。如果轉入ICU續命,一天至少兩萬。」

  權景州轉身往大廳走去。

  他到的時候,盛夏正站在繳費窗口,拿著手機打電話。

  估計是打給沈知意。

  她的所有存款無法支付這筆高昂的手術費,想跟沈知意借急。沒有打通,她又陸續打了兩個,應該是打給薄楚楚和蘇軟。

  可是——

  現在已經凌晨了。🍓☯ 69Ŝнⓤ𝔁.ⓒᗝ𝐦 🍧🐊

  沈知意是孕婦,蘇軟照顧兩個娃早睡,薄楚楚近期身體狀態不好,這個點她們三個人是接不到她的電話的。

  眼看著盛夏站不穩。

  權景州及時與身旁的副院長說了句什麼。

  這邊。

  沒能打通好友電話的盛夏焦慮萬分,護士說讓她五分鐘內把費用繳了,遲一秒鐘都有可能耽誤手術引起嚴重的後果,令患者死在手術台上。

  距離上次權宴做手術只過去了八九個月。

  儘管她平日裡存錢,轉秘書

  崗位後在Nancy集團的工資不低,可是也沒辦法一時間拿出高達三十萬的手術費。

  只能找知意軟軟她們先借筆錢。

  這個點又撥通不了電話。

  怎麼辦……

  盛夏緊握著手機,撥號的『嘟嘟』聲還在耳旁迴響。她擰緊眉頭再次望向急救室方向,不知道該找誰。

  剎那間失神沒注意。

  原地絆了一跤。

  就在盛夏身體失去重心要往後跌倒時,有人從背後扶了她一把。

  女人抬眸,看見一個面相和善、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人。

  「盛小姐,您朋友的手術費有人幫您交好了,您不用擔心。手術目前已經開始做,您可以先去急救室外坐著等候。」

  盛夏站穩身子。

  將胳膊從他手裡抽出來,半信半疑地往後退了一步,跟他保持距離。

  見她警惕的樣子,副院長站在原地沒動,拿出自己的名片解釋道:「盛小姐,我是聊城醫院的副院長,鄙人姓肖。」

  「青先生得知您在聊城,也知道您現在的困境,便讓我過來處理一下這件事。」

  「青佑?」

  「是的聊城青家的青先生。」副院長再次肯定。


  聽到這句話,盛夏心裡的防備才松下來。

  青家這幾十年去京城發展,但祖籍在聊城。對於他們這類盤踞某一方,有權有勢的資本家來說,第一時間得到某些消息是很正常的。

  也許在她抵達聊城的時候,青佑就知道了。

  不管怎麼樣,此刻得到了幫助就是最好的消息。

  盛夏走上前,誠摯地與副院長道了謝,「謝謝您這麼晚了趕過來幫忙處理我朋友的事,麻煩您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您不必客氣。」

  副院長一面跟盛夏講述手術的基本情況,一面陪著她折回急救室。

  權宴的手術持續了好幾個小時。

  天快亮的時候,急救室外的紅燈才熄滅。見醫生出來,盛夏立馬從椅子上起來跑過去,「請問,我朋友怎麼樣了?」

  後方,護士推著病床出來。

  權宴平躺在床上,戴著自助呼吸機,面色蒼白如紙,病態盡顯。

  醫生摘了口罩,「病人暫時保住了性命,但是沒有脫離危險。需要轉入重症監護室進行觀察,您要做好準備,這筆治療費一定不菲。」

  盛夏將視線收回來,「我明白,請您盡全力救他。」

  只要有一線生機,即便費用高昂,她都不會讓醫院放棄權宴。他已經無辜死過一次,她現在能做的,就是儘可能讓他活著。

  「對了盛小姐,有件事我想跟您說一下。」

  「您說。」

  「聊城畢竟是一個一線小城市,醫用器材和醫護團隊跟京城無法相比。權先生目前的情況,我們醫院已經用上了全部能用的器材和藥物。」

  「我建議在權先生體徵稍微平穩些後,您把他轉去京城醫院。跟您說實話,如果權先生在ICU再次出現症狀,我們這裡束手無策,沒有辦法再醫治他了。」

  醫生說完便徑直離開了。

  盛夏站在原地停留了許久,才轉身往重症監護室方向去。

  走廊上。

  隔著厚重的玻璃,盛夏望著裡頭穿著綠色無菌服,戴著透明氧氣罩,安靜躺在床上插著許多管子的權宴。

  女人內心複雜。

  她有點頭疼。

  讓權宴轉院去京城,可是權景州如今就在京城。把他轉過去,跟直接送死有什麼區別。

  她猶豫躊躇。

  想了很久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在她焦頭爛額之際,老天還不忘潑她一盆冷水。第二天的早上,權宴病情加劇惡化,醫生說得儘快轉院,否則撐不過三天。

  今天天灰濛濛的。

  盛夏搭乘快車回京城的路上,遠處黑雲壓了過來,不一會兒的功夫就下起了傾盆大雨。

  車子駛入京城市區。

  雨下得更大了。

  盛夏來京城一年多時間,都沒見過像今天這樣大的雨。

  雞蛋大小的雨點狠狠地敲擊地面,道路兩旁沒帶傘的行人像斷了魂兒似的匆忙趕路,平日裡聳立的樟樹也垂下了枝幹。

  車抵達Nancy集團辦公樓樓下。

  盛夏付了錢,卻沒有第一時間下車。她恍惚了許久,擺放在膝蓋上的雙手無意識中攥緊,緊得指甲蓋泛白。

  「小姐?」

  「小姐我下一個單子來了。」

  司機的催促聲令盛夏回過神,她怔愣了一下,道了聲抱歉,隨後打開車門下了車。

  她沒帶傘。

  徑直走進雨幕里。

  剎那間的功夫濕透了全身,大雨順著她的頭頂淹沒臉頰,不斷往身體四肢流落。

  血液瞬間冰涼。

  寫字樓門口的保安遠遠望見廣場上那抹單薄的身影,像是董事長秘書。男人即刻拿了把雨傘,跑進雨里,朝盛夏奔過去。

  他給

  她撐傘,也打量了她幾眼,「天氣預報京城下暴雨,盛秘書您出門怎麼不帶傘啊?五月上旬的天還很冷,淋雨會感冒的。」

  「您這兩天請假沒來上班,是不是生病了?看起來臉色不太好,神情也有點飄忽。要不然我讓公司的司機開車送您去醫院看看吧?」


  雨聲特別大。

  砸在水泥地面上,敲打頭上的傘頂。

  盛夏問:「權總在公司吧?」

  她上周給他安排了行程,今天他上午會去參加一個局會,十一點半左右會回到公司,這個點應該在。

  保安:「老闆今天一直在公司,沒外出過。」

  進了寫字樓,保安收起雨傘。

  盛夏與他點頭道了謝,隨後往電梯方向去了。期間遇到設計部的同事,大家見她這副樣子,都好心關切了兩句。

  她一一聽著。

  只說有要事找權總,急著來公司所以沒時間去買傘。

  「叮——」

  電梯達到高樓層。

  今天董事長辦公室這層樓異常安靜,秘書部所有員工都不在。盛夏走出電梯,抬眼往悠長的走廊望去,只看見遠處那扇單向的玻璃門。

  權景州辦公室的玻璃門。

  她邁開步子沿著過道往前走,最後在門口停下。緊了緊被雨水打濕的手,盛夏抬起胳膊不重不輕地敲了三下門。

  聽到裡頭那道熟悉的聲音:「進。」

  她才握著門把手把門打開。

  視線範圍擴大,裝入辦公室內的景物。盛夏往前邁了兩步,就感覺到男人微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抬眸,迎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權景州坐在黑色的英式沙發上,先是看見垂直的褲腿,然後是工整的西裝,最後眼睛裡完全容納進他的模樣時,盛夏垂在身側的手本能顫了一下。

  不知道是氣場的緣故,還是他這個人本身孤僻冷峻。

  或者是她的心理作用。

  對視的那刻,盛夏心裡忐忑地打鼓。

  還沒談判,已經輸了。

  「內室有你穿的衣服,把身上濕了的衣服換掉,頭髮擦乾。」

  「恩。」

  盛夏點頭,轉身去了內室換衣服。

  在來京城的路上,她與青佑通了電話。對方告訴她,早在前天晚上權宴動手術的時候,權景州就知道了他的存在。

  青佑和權景州是好友,消息共享也屬正常。

  對方還說:

  權景州不僅知道權宴在聊城醫院治病,還知道了她這張新臉皮底下的舊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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