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故人?友人?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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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酒之歌》

  這是葉赫在踏上沉船灣十五分鐘以後,看到的第一個有招牌的酒館。,-*' ^ '~*-.,_,.-*~ ~*-.,_,.-*~' ^ '*-,

  跟著葉赫的菲奧娜也是眼睛一亮,主動向葉赫介紹道:「大人,您如果想品嘗一下無盡海上最好的美酒,這裡,老奎托斯的烈酒之歌是最好的選擇,沒有之一。」

  「哦?那我們進去看看吧。」

  有菲奧娜這個「本地人」的強烈推薦,葉赫也對這間酒館起了一點興趣。

  他上前一步推開門,酒館裡特有的悶熱空氣立刻撲面而來。

  從港口一路走來,沒有一家酒館是不會喧鬧的,烈酒之歌也一樣,盡情狂歡的海盜們幾乎塞滿了每一個位置。

  簡陋的風笛一般的樂器被海盜拉響,音樂只能說勉強著調,但已經足夠給海盜們的喧鬧配上一道歡快的背景聲。

  敲著空木杯的海盜正在呼喚酒保送酒,掰手腕輸了的海盜叫罵的聲音,比勝出者的笑聲還要響亮。

  聚賭的海盜們玩著一副破破爛爛的撲克,偶爾還有人出老千被當場抓住,拉拉扯扯的退出了酒館去「自行解決」。

  最後根據詐騙的金額,人數更多的海盜將決定人數少的海盜們是被扔進海里,還是被扔進酒館後面骯髒至極的小巷子。

  是的,由人數多的一方決定「懲罰」,而不是由是否出千決定,這就是海盜的「規矩」。

  沉船灣的海盜數量之多,一路走來的葉赫也已經有目共睹,事實上,維多利亞確實是無盡海東海的海盜王,她的艦隊全盛時期,也確實是東海最大,船最多的海盜艦隊。

  但維多利亞的海盜手下的數量,也沒能占到整個無盡海東海的海盜總量的十分之一。

  海盜們實在是太混亂了。

  所以哪怕酒館裡不停的有海盜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離開,總會有更多的海盜塞進來,酒館裡每一張木凳的空置時間都不會超過三秒鐘。

  兩個年輕的少女正不停地從後面往前面端酒出來,儘可能的減少海盜們的催促,當然,在少女們放下酒水的時候,海盜們就得付好錢讓少女們帶回去。

  這兩個充當服務員的少女忙的不可開交,悶熱的空氣讓她們汗流浹背,打濕了身上輕薄的衣裳,看上去青春的活力都快要迸發出來了一般。

  但是,每當有「新來的」海盜向少女們活力四射的身軀醉伸出手時,旁邊的海盜們總會拍掉他們的手,然後笑著對他們問一句:

  「你是想被老奎托斯揍一頓,還是被我們所有人揍一頓?相信我,我們下手可比老奎托斯輕多了。」

  葉赫和菲奧娜剛進來這家酒館,菲奧娜就像是提前知道一樓他們搶不到位置坐一般,她拉了拉葉赫的袖子,帶葉赫登上了二樓。

  樓下喧囂依舊,但二樓這邊的空氣一下子「清新」了不少,這裡有五張桌子,但只有其中兩張分別坐了一男一女。

  他們也認識菲奧娜,除了和菲奧娜相互點點頭以外,他們的目光立刻放在了葉赫身上。

  這是怎麼回事?

  這一男一女的眼睛裡充滿了疑問。

  維多利亞的女兒怎麼會帶著個年輕男人來喝酒,還是個東方人?

  葉赫不想刺激一樓的那些海盜,所以在進門的時候就收斂了許多危險的氣質。

  他接受了菲奧娜請自己先坐的邀請,然後看著菲奧娜越過二樓的圍欄探出身,對下方喊道:

  「莉莉!金朗姆!」

  「好。」

  有少女的回應聲從一樓響起,菲奧娜便滿意的坐了回來。

  和表情平靜而閒適的葉赫對上視線以後,菲奧娜微微有些臉紅,瑟縮著不知道該找什麼話題和葉赫聊天。

  葉赫愉快的欣賞著這個還在醞釀感情的紅髮少女,不過他的注意力已經來到了樓下,因為他剛才好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接收到菲奧娜的點單的少女「莉莉」,立刻回到了酒館深處的小吧檯那邊。

  她從櫃檯上取下了一瓶包裝精美的酒瓶,然後往托盤上放了兩個乾淨的玻璃杯。

  做好了「備餐」準備以後,少女沒有急著把酒端走,而是對吧檯後正在抽菸的一個健碩身影說道:


  「父親,我好像看到了葉赫先生的身影。」

  「誰?」

  老奎托斯放下了菸斗,稍微直起了脊背。

  他的身體不僅是健碩,而且是特別的高大健碩,光禿禿的腦袋讓他顯得份外猙獰,更引人矚目的是在他的腹部還有一道巨大的疤痕。

  哪怕所有海盜都知道,這個滿臉絡腮鬍的老男人只是烈酒之歌的酒館老闆,不是一個海盜。

  但就憑奎托斯這幅強壯的不像話的身板,邀請奎托斯「上船」的邀約從未停止,包括已經被拒絕了好幾次的維多利亞。

  看見女兒指了指手邊的金朗姆,又指了指樓上,奎托斯抬頭看了看天花板,微微眯了眯眼睛,仿佛隔著樓板和葉赫對視了一眼一樣。

  他低頭對莉莉一點頭,然後站起身,用一隻手便穩穩的將盛有酒瓶和酒杯的托盤端在了手裡,開始向通往二樓的樓梯走去。

  酒館一樓的喧鬧和混亂的氛圍,因為奎托斯的移動而突然停滯了下來。

  這是因為所有海盜都是第一次見識奎托斯親自去送酒,大家都非常驚愕,到底是什麼人才能得到這份連維多利亞都沒有的待遇。

  忽然安靜下來的一樓,以及一個沉重的腳步踏上樓梯,導致整個樓板都嘎吱嘎吱響起來了的聲音,讓二樓的顧客們也驚訝的看向了樓梯那邊。

  只有葉赫輕輕勾起了嘴角,看來自己沒看錯,還真是「熟人」。

  「啪!啪!啪!」

  伴隨著木質樓梯的悲鳴聲,一個有節奏的腳步從樓梯那邊越來越響。

  一顆光禿禿的腦袋率先出現在所有人的視野里,然後是奎托斯那張不怒自威的臉龐。

  老奎托斯?他怎麼會親自過來?

  菲奧娜驚訝的掃視了一下二樓的其他人,最後把不太確定的目光放在了葉赫身上。

  另外的一男一女菲奧娜認識,他們沒這麼大的「面子」,畢竟他們的身份地位連自己都不如,自己的母親都沒有。

  只能是葉赫了!但為什麼?

  在奎托斯露出眼睛時,他的目光就已經鎖死在了葉赫身上,也向菲奧娜等人說明了他親自送酒過來是為了誰。

  葉赫的目光輕飄飄的落在了奎托斯身上,閒適的打量著這個強壯的不像話的男人。

  當葉赫看見奎托斯腹部的巨大傷疤時,葉赫笑的更開心了。

  「啪!啪!啪!」

  踏上二樓的奎托斯每走一步路,整個酒館都好像會顫抖那麼一下。

  他的步伐一如既往的穩健,每一步都是固定的距離,從樓梯口到葉赫桌前,他只走了五步。

  手裡的托盤被他放在了桌上,酒杯被他送到了葉赫和菲奧娜身前,他輕輕一捏,金朗姆酒酒瓶的上端就被他整個掰了下來,然後他將酒瓶里的金色酒液給葉赫身前的玻璃杯里倒上了一杯。

  在完成這些動作的過程中,奎托斯的眼睛一直與葉赫對視著,一眼都沒看酒瓶酒杯。

  一股令菲奧娜有著窒息的火藥味,在葉赫和奎托斯之間瘋狂蔓延,連坐在別的桌子邊的一男一女,也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謝謝。」

  葉赫就像是沒發現奎托斯的敵意一般,自如的對奎托斯道了聲謝。

  這使得奎托斯的眼球微微動了一下,心裡狠狠的鬆了一口氣。

  他撿起了托盤,轉身往樓下走去。

  當他走出五步,回到樓梯口的時候,他忽然站在了那裡停住。

  這下就連菲奧娜也徹底屏住了呼吸,她覺得這兩人立刻就要打起來了。

  「你免單。」

  但終於開口的奎托斯只是傳過來了這麼一句簡短的話語,便抬腿踏下了樓梯。

  不一會,一樓重新開始喧鬧了起來,似乎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

  這些喧鬧聲讓菲奧娜就像是泄氣了一般,長長鬆了一口氣。

  她一回頭,看見葉赫已經抬起酒杯喝起了金朗姆酒,目光一如既往的平靜。

  他怎麼會認識老奎托斯?他和老奎托斯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麼?

  許多疑問充斥著菲奧娜的腦海,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詢問葉赫。


  或者說,她無法確定自己該不該詢問這些疑問。

  「菲奧娜,你們不是去打海軍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這位帥哥是?」

  同在二樓的那個女人忽然移動到了菲奧娜旁邊的椅子上,親切的和菲奧娜搭起了話。

  她的眼睛裡閃閃發光,瘋狂的打量著葉赫,看來她也對葉赫和奎托斯之間發生過什麼充滿了好奇,並且她還有著比菲奧娜更強的行動力。

  不好奇不行,剛才這兩人劍拔弩張的氣氛可太嚇人了,但最後卻是奎托斯退讓了,還給葉赫免了單!

  「蕾切爾……」

  菲奧娜被蕾切爾突如其來的熱情嚇了一跳,不過她注意到蕾切爾注視葉赫的目光,立刻就明白了對方的真實目的。

  「奎托斯應該是兩三個月前才開的這間酒館吧?」

  放下酒杯的葉赫迎著兩位女士的目光,忽然反問了兩人一句。

  「是的,先生你認識奎托斯?」

  回答葉赫的是蕾切爾,這位褐色頭髮身材姣好的女海盜,對葉赫表現出了一種非常自來熟的態度,和她沒扣紐扣,隨意給襯衫打個結便托起胸前負擔的這種穿著一樣的奔放。

  「嗯,我是讓他從大陸北方來到這裡的原因,算是……老朋友吧。」

  「哦?我能知道這個原因嗎?」

  葉赫的回應讓蕾切爾越發的興奮了起來,她挪動凳子坐近了葉赫一些,一邊刻意的用壓在桌上的手臂托起胸前負擔,一邊魅惑的對葉赫眨了眨眼。

  從她的身上傳來了一股淡淡的甜香味,葉赫悄然讓卡美洛在自己的鼻腔內部組成了迷你空氣過濾器,使自己不會變得和目光茫然的菲奧娜一樣。

  然後他才像是一個正常的海盜一般,靠近了蕾切爾一些,一邊用眼睛吃著豆腐,一邊對蕾切爾笑道:

  「你看到奎托斯肚子上的傷疤了嗎?」

  「嗯嗯。」

  目光越發迷離誘人的蕾切爾連忙點了點頭。

  「那是我給他的見面禮,我炸的。」

  隨手掏出一顆高爆手榴彈,葉赫用這圓溜溜的小玩意在目光逐漸驚悚的蕾切爾身前晃了晃。

  她果然敏銳的發現了這是一件能讓她屍骨無存,極度危險的爆炸物,更可怕的是,這東西距離自己還不到五公分!

  隔壁桌的男人已經不假思索的從窗口跳了出去,遠離了這份危險,就連被蕾切爾的「香氣」蠱惑住了的菲奧娜,也立刻被沸騰的靈感喚回了理智。

  在向後蹦出去之前,她驚愕的看清了正拿著威脅來源的一個鐵球把玩的葉赫,還有正坐在葉赫身側,距離這鐵球極近,從而渾身僵硬的蕾切爾。

  「不過我沒殺他,因為他算是個好人,他也算懂事,離開了那片是非之地,沒跟我死磕,所以他才會請我喝這杯酒。」

  沒事人一般的葉赫繼續說了下去,他順手把手榴彈扔進了自己的酒杯里,然後把酒杯送到嘴邊喝了一口。

  滿意的點了點頭後,葉赫又將這杯「酒」送到了蕾切爾嘴邊。

  「嘗嘗?」

  葉赫向蕾切爾示意了一下。

  蕾切爾已經快哭出來了。

  這個男人怎麼會那麼危險啊?自己就不該一時興起過來尋根究底的。

  她哪裡敢張嘴啊,這個男人笑的那麼迷人,他的眼神卻如此冷冽。

  仿佛自己只要敢張嘴,他就會讓自己將酒杯里的酒水以及這個可怕的危險爆炸物全吃下去!

  「呵呵。」

  葉赫不依不饒的把酒杯邊緣接觸到了蕾切爾的嘴唇上,慢慢傾斜酒杯。

  冰涼的金色酒液划過了蕾切爾紅潤性感的嘴唇,沿著她的下巴滴落,灑在了她的負擔上,最後通通沒入了深谷消失不見。

  下流的調戲以及逗弄的意味,已經不言而喻,在酒杯里的手榴彈接觸到自己的嘴唇時,蕾切爾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嚇得手足無措,又不敢動彈。

  「呵呵呵。」

  欺負完了這個膽敢過來魅惑自己的女海盜以後,葉赫終於移開了酒杯,一倒杯口,裡面的手榴彈便落入了張開的銀色波紋里消失不見了。

  只是高爆手榴彈而已,樓下的海盜們喝的醉醺醺的,並沒有收到手榴彈的危險氣息恐嚇,除非葉赫把手榴彈扔下去。


  他們在喧鬧之餘,也有一些精明的海盜不停的轉動著眼睛,和同伴湊在一起小聲討論什麼。

  吧檯,二樓樓梯口,他們的目光不停的在這兩個地方來回移動。

  對於奎托斯為何親自送酒上去的原因,他們實在是好奇的很,但又沒膽子去找任何一方確認。

  他們連上二樓的資格都沒有,因為每個酒館的二樓,都是留給船長和船長的心腹親屬這個級別的海盜的。

  別看海盜們如此混亂,有些「規矩」他們遵守的比任何行業都要嚴格,畢竟在海盜的世界裡,犯錯的懲罰很有可能是喪命。

  所以他們也只能偷偷窺視回到了吧檯那邊的老奎托斯,可這個老男人也只是坐回了吧檯後面,一如既往的捧著他的菸斗抽菸,偶爾灌一口酒。

  「父親。」

  又忙完了一陣的莉莉回到了吧檯這邊,在靠著吧檯休息的時候,順便對老奎托斯問道:

  「是葉赫嗎?」

  奎托斯沒有回答,只是用亮了更長時間的菸斗里的火光,回應了莉莉一下。

  「噢。」

  莉莉明白了,自己沒認錯人,不過父親沒和對方起衝突,雖然是好事,但也讓莉莉更加好奇了。

  「真的是葉赫?」

  另一個少女也回到了吧檯,她一邊將收回的酒錢扔進吧檯後面的錢櫃,一邊對莉莉問了一聲。

  得到姐妹確認的點頭回復以後,她和莉莉一起看向了二樓那邊。

  與已經「過去了」的奎托斯不同,這兩個少女的目光竟然同時開始陰冷了起來。

  奎托斯抬起眉頭,看了看這對「女兒」不太正常的目光。

  他知道自己可以放下仇恨,畢竟是葉赫曾經放了他一馬,這次遇到葉赫,對方也不是特地來找自己麻煩的。

  曾經奎托斯是帝國北方叛軍中的一員,並且是叛軍中高級教官,也是叛軍高層封的一位「將軍」。

  他的「女兒」是他的教員,是叛軍組織里秘密培養的「間諜」,為的是在戰爭中以美色和年齡麻痹腐朽的帝國官員和將領,從內部對帝國造成破壞。

  可惜,葉赫用一連串爆炸摧毀了他所在的基地,殺死了數之不盡的叛軍,以及這些剛剛完成「受訓」的少女間諜的許多同伴。

  奎托斯記住的是葉赫泰然眺望過來的那個目光,各為其主,各有所需,戰爭中個人仇恨渺小至極。

  但這兩個僥倖活下來的少女,似乎只記住了這一點廉價的個人仇恨而已。

  算了,戰爭已經結束,叛軍已經覆滅,她們就算去找了葉赫的麻煩,看現在的葉赫的態度,他也不會太為難她們。

  所以奎托斯重新合上了一些眼睛,既沒有要求「女兒們」放棄仇恨,也沒有向她們提什麼意見。

  在戰爭結束以後的現在,葉赫還能活的好好的。

  這個事實如果她們不能理解這裡面深意,還是要去招惹葉赫,有什麼後果也只能讓她們自己去承擔了。

  一個多小時以後,葉赫攬著蕾切爾的肩膀從二樓下來,身後跟著菲奧娜,就這麼離開了酒館。

  兩個少女立刻對視了一眼,不知她們怎麼做到的,兩個服務員忽然過來取代了她們的工作,讓她們得以從酒館後門離開。

  奎托斯安靜的看著這一切,安靜的抽了一口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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