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各懷鬼胎
夜晚。
為了準備正式迎接勞倫特帝國的皇子皇女們，烈陽教廷召集了教會的高層來了一場會。
所有正待在聖城這邊的聖女，都被要求出席這場會議，就連傑娜妲都收到了官復原職的通知，緊急召進了教廷里開會。
傑娜妲這才知道，原來勞倫特帝國一開始只是說會派「皇室成員」過來，但並沒有說明具體人數和成員。
教廷也萬萬沒想到，威廉姆特四世居然把自己的子女全派來了。
這位帝王瘋了？他就不怕出了什麼差池導致自己絕後？
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怕的，因為葉卡捷琳娜正值壯年，威廉姆特四世大不了把王位給自家妹妹一傳。
當然，這種災難發生的前提，也先得是有人敢針對帝國這麼做。
聯邦都不敢的，在烈陽聖城，聯邦也做不到。
一碼歸一碼，由於帝國來了太多皇子皇女，烈陽教廷必須慎重的對待這些貴賓，必須派出更多的人手。
更糟糕的是……這些皇子皇女還跟葉赫住在了同一家酒店裡……
因此，主持回憶的一位戴面具的女神職者站起身，用一種不帶任何感情的冷漠語氣，對與會的所有人宣布道：
「議題有二：第一，抽調至少十隊的烈陽騎士守護勞倫特皇室入住的酒店，另外再抽調十隊烈陽騎士預備。
第二，完成與葉赫的交易。」
說完她就重新坐下了，她的位置與葉赫見過面的達爾貢等高，甚至高於那一排無所事事的聖女們。
她的身份已經不言而喻，赫拉的母親，拉克絲的外婆，烈陽教廷的三大實權高層人物，【無面人】！
「烈陽騎士，不是問題。」
大審判長因斯特是一位嚴肅到極點的披甲中年人，他睜開眼睛說了一句話後，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確定第一議題的成立根本不算事，重點是連他都不想參與的第二議題。
達爾貢已經碰了壁，把葉赫接過來的傑娜妲則是上了葉赫的床，聖女們更是被葉赫折騰的人仰馬翻。
除非那位坐在議會廳最高處，僅次於烈陽聖徽的老者開口，否則，誰也不太有信心能搞定葉赫那邊的交易。
在教皇大人保持沉默的時候，議會廳里的這些人只能互相大眼瞪小眼，根本沒有人敢領下這份職務。
要知道，烈陽正神可是因為這個男人的一句話，就幹掉了上千名自己的信徒，放棄了一塊傳教區域。
這個男人的危險，還有他對神明的影響力，已經嚴重到了讓這些神職者懷疑自己的身份正當性的程度。
坐在聖女席中的拉克絲看了一眼表情平靜的菲妮，又看了看有些心事重重的格溫。
然後拉克絲又望向了那個與自己最不對付，但今天卻格外安靜的倪克斯。
她著重觀察了一下倪克斯的狀態，學著烈陽侍女用聖徽遮面的這位【黃昏】聖女，雖然把自己的狀態掩飾的很好。
但拉克絲是聖女之中最早來到議會廳的，所以她還記得，倪克斯在入坐時小心翼翼的把屁股放下去的動作。
呵……葉赫果然沒讓自己失望。
拉克絲最後看向了自己的外婆，一隻戴著沒有五官的白色面具的【無面人】。
根據她的判斷，與葉赫談成交易的這個職責，應該會落在自己的外婆頭上。
自己那放蕩的母親與葉赫之間的關係，連自己都看得出來，就更不用說教會的這些高層了。
果然，教皇大人也睜開了眼睛，當他啟眸，他身後的烈陽聖徽也亮起了明亮的白光，遮蔽住了他的容貌和視線。
傑娜妲站在了會議廳的角落裡，撓有興致的觀察著在場的所有人。
她沒有讓任何人注意到她的存在，但她知道，教皇大人一定在注意自己。
是你先放棄我的！就為了那麼一點「小事」！
低下頭的傑娜妲，沒有像曾經的自己那樣，昂首直視向那位沐浴在聖光之中的老者。
她已經下定了決心，以後就跟葉赫混了！
但傑娜妲似乎忘了，伊莉莎白是因為誰的刻意為之，才沒有回到這個情況複雜至極的教廷里來的。
她被「拋棄」，被徹底推向葉赫那邊，其實才是她這些年為這位老者辦事的「苦勞」的體現。
或許很久以後傑娜妲才會反應回來，曾經有一位老者並沒有對不起她。
一道顯眼的光柱從聖光中射出，照在了【無面人】身前的桌面上。
「你去處理我們跟那個男人的交易吧，他的要求……儘可能滿足他。」
蒼老的聲音從聖光中傳出，為第二道議題完成了定性。
【無面人】也起身向聖光行禮，把這個任務接了下來。
隨後，聖光漸漸回縮回到了聖徽之中，但最上方的位置已經沒有了那位老者的身影。
會議就此結束。
散會後的神職者各回各家，由於退場次序的原因，聖女們是倒數第二隊踏出會議室的成員。
「怎麼感覺教皇大人和達爾貢大人他們都非常忌憚葉赫？這個男人不是帶著錢來投資我們的金主嗎？」
代表上午九點的【明光】聖女英格麗，對代表上午十點的【耀光】聖女辛西婭問道。
這兩位聖女的私交比較好，而且還都是來自於聯邦的同一個城市的聖女，關係親密無間。
「這個問題，你應該問問她們。」
辛西婭面色微妙的望著其他聖女們，她有所感覺，好像除了她倆以外，其他人都跟葉赫有所接觸。
「哦？菲妮，你見過葉赫了嗎？」
仗著自己無欲無求的英格麗在聖女們中人緣還不錯，所以正在向外走的菲妮回頭笑著應了她一聲：
「嗯，葉赫先生是一個好人。」
「哦？」
菲妮對葉赫的「好人」評價，讓英格麗和辛西婭都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格溫姐姐，你也見過葉赫了嗎？」
辛西婭注意到，格溫的面色因為聽到菲妮對葉赫的評價，而變得異常古怪了起來。
「嗯，但……我覺得他是一個最糟糕的壞人！你們最好不要去見他。」
格溫說完就走了，留下兩個面面相覷的聖女。
她們有些沒聽懂格溫的意思，壞人就是壞人，「罪惡的」，「邪惡的」，「該死的」，這些形容詞才適合壞人。
怎麼會是「最糟糕的」這種奇怪的言論呢。
「我也……不建議你們去見他。」
倪克斯從這兩個聖女身邊路過，好心的勸導了她們一句。
但在說話的時候，倪克斯的目光卻忍不住瞟向了這兩個聖女的屁股。
難道是因為我的……最大，所以他才會那麼得寸進尺的欺負我？
兩位聖女看著倪克斯莫名其妙的搖了搖頭，然後用一種不太和諧自然的步伐離開了。
「倪克斯……她怎麼了？」
「她的腳受傷了？」
「不，是她的屁股。」
拉克絲是最後從會議廳出來的聖女，她順口道出了真相，然後對兩個更加不明所以的聖女說道：
「如果你們願意付出，葉赫就能滿足你們的一切願望，那是一個很公平的男人。」
公平？
兩位聖女又從同僚這邊得到了一個有關葉赫的不同評價，讓她們越發好奇，葉赫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了。
「拉克絲。」
毫無感情的聲音從聖女們的身後響起，是【無面人】，她在召喚自己的外孫女。
拉克絲便對兩位聖女點了點頭，然後跟著【無面人】從另一個方向離開了。
最後剩下的兩位聖女只能再次面面相覷，然後各懷心思的結伴離開了。
「您需要我陪同您去見葉赫嗎？」
拉克絲對自己的外婆的性格很熟悉，她知道，自己不主動開口，這位外婆是可以一直沉默的。
「……是。」
【無面人】立刻回應了自己懂事的外孫女，和那個荒唐的令她心梗塞的女兒比起來，這個外孫女實在好了太多太多。
一隻溫暖的，柔軟的小手，被拉克絲主動送到了【無面人】冰冷的手中。
「別擔心，交易不會有問題的，葉赫的目標不在這方面。」
拉克絲牽住了自己這位不近人情，但其實內心異常渴望親情的外婆，對她露出了乖巧孫女應有的溫和笑容。
這讓【無面人】很是受用，她的手也微微收緊，心裡積攢的壓力一下子就被乖孫女排解了不少。
「他的目標……是什麼？」
「在他沒有上聖山之前，我們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但對我們來說，不一定是壞事。」
這道問答過後，這對婆孫之間就沒有再繼續對話。
她們穿過了整個教廷，在教廷門口坐上了一輛待命的馬車，開始向聖山之下的聖城駛去。
這就是【無面人】雷厲風行的性格，既然接下了教皇的任務，她就一秒鐘都不會耽擱。
會議一結束，她就帶上了與葉赫有交情的拉克絲下山，準備直接去找葉赫談妥交易，完成任務。
……
葉赫入住的酒店裡，同時也住下了勞倫特帝國的皇子皇女。
今晚是他們到達烈陽聖城的第一天，即使教廷還沒有正式迎接他們，也沒有舉辦歡迎宴會。
但他們會自己給自己製造一個合適的交流空間，用於分享他們對烈陽聖城的所見所聞，從而試圖判斷出他們那位偉大的父親，到底想讓他們做什麼。
酒店的一間行政大廳在同行的皇室侍女的改造下，已經變成了一間雖然空間不大，但足夠閒適的「俱樂部」。
一共十來位皇子皇女們按互相之間的關係，三三兩兩的各自聚成小團體，各自散落在被布置在這裡的卡座上。
其中，中心的，兩個最顯眼的卡座，特地被皇子皇女們空了出來。
這是卡特琳娜和卡西奧的位置，只可惜，這兩位長兄長姐並沒有現身。
「卡洛斯，我聽說你愚蠢到聽信了明克的鬼話，去找了葉赫的麻煩？」
一位皇女來到了單獨占據一個卡座的卡洛斯身邊，皺著眉頭對他發出了質問。
看在兩人有著同一個母親的份上，卡洛斯並沒有對自己的親姐姐惡語相向，只是尷尬的撇開了腦袋，默認了。
「你……唉，你好歹也可以從我這裡得到一些建議啊！幸好我不是直接聽道你被葉赫幹掉的消息！」
姐姐坐在了卡洛斯的對面，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瞪著這個被人當槍使了的弟弟。
「從你這裡得到建議？你們不是只想著爬上葉赫的床嗎？卡特琳娜的都沒法倖免。
我真不理解你們到底是怎麼想的，難道你們都認為，僅憑肉體關係，就能綁得住那種男人？」
卡洛斯惱羞成怒的回擊了自己姐姐一句，卻沒能讓姐姐羞憤，只迎來了姐姐愈發輕蔑的目光。
「你這個笨蛋！你……」
姐姐看了一眼在場的其他兄弟姐妹，乾脆把卡洛斯的腦袋拉近自己一些，在他耳邊點撥道：
「以葉赫能影響神明的影響力，還有能夠擊殺滅世存在的實力。
只要我能做他的情人，至少能保住我們的家族在那兩位的其中之一上台以後不被清算，繼續風光！懂了嗎？」
卡洛斯目瞪口呆。
姐姐繼續恨鐵不成鋼的對卡洛斯教訓道：
「同樣的，你要是有本事成為葉赫的朋友或者追隨者，我們家族也能安然無恙，而且我就不用這麼傷腦筋了。」
說到這裡，卡洛斯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這些兄弟姐妹會對葉赫這麼追捧。
他們並不是想憑藉葉赫的支持，挑戰卡特琳娜和卡西奧的地位，進而挑戰王位。
而是僅僅是因為這是一個，能很方便的幫他們保護住母親那邊的家族的捷徑！
儘管大家都擁有著威廉姆特這個姓氏，但他們在坐上王位之前，真正無條件支援他們的，算是他們的「自己人」的，也就只有各自母親那邊的家族。
他們仍舊無法逃脫貴族圈的宿命，尤其是成為皇室成員之後，他們即使什麼也不做，也一定會成為那些競爭王位者眼裡的威脅。
現在他們以及他們的家族的安全，是因為威廉姆特四世的強壓控制，但等到「五世」出現以後，誰還能來保護他們呢？
與其說這些皇女們是想爬上葉赫的床，還不如說，她們只是在想辦法「自救」而已。(本章完)
為了準備正式迎接勞倫特帝國的皇子皇女們，烈陽教廷召集了教會的高層來了一場會。
所有正待在聖城這邊的聖女，都被要求出席這場會議，就連傑娜妲都收到了官復原職的通知，緊急召進了教廷里開會。
傑娜妲這才知道，原來勞倫特帝國一開始只是說會派「皇室成員」過來，但並沒有說明具體人數和成員。
教廷也萬萬沒想到，威廉姆特四世居然把自己的子女全派來了。
這位帝王瘋了？他就不怕出了什麼差池導致自己絕後？
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怕的，因為葉卡捷琳娜正值壯年，威廉姆特四世大不了把王位給自家妹妹一傳。
當然，這種災難發生的前提，也先得是有人敢針對帝國這麼做。
聯邦都不敢的，在烈陽聖城，聯邦也做不到。
一碼歸一碼，由於帝國來了太多皇子皇女，烈陽教廷必須慎重的對待這些貴賓，必須派出更多的人手。
更糟糕的是……這些皇子皇女還跟葉赫住在了同一家酒店裡……
因此，主持回憶的一位戴面具的女神職者站起身，用一種不帶任何感情的冷漠語氣，對與會的所有人宣布道：
「議題有二：第一，抽調至少十隊的烈陽騎士守護勞倫特皇室入住的酒店，另外再抽調十隊烈陽騎士預備。
第二，完成與葉赫的交易。」
說完她就重新坐下了，她的位置與葉赫見過面的達爾貢等高，甚至高於那一排無所事事的聖女們。
她的身份已經不言而喻，赫拉的母親，拉克絲的外婆，烈陽教廷的三大實權高層人物，【無面人】！
「烈陽騎士，不是問題。」
大審判長因斯特是一位嚴肅到極點的披甲中年人，他睜開眼睛說了一句話後，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確定第一議題的成立根本不算事，重點是連他都不想參與的第二議題。
達爾貢已經碰了壁，把葉赫接過來的傑娜妲則是上了葉赫的床，聖女們更是被葉赫折騰的人仰馬翻。
除非那位坐在議會廳最高處，僅次於烈陽聖徽的老者開口，否則，誰也不太有信心能搞定葉赫那邊的交易。
在教皇大人保持沉默的時候，議會廳里的這些人只能互相大眼瞪小眼，根本沒有人敢領下這份職務。
要知道，烈陽正神可是因為這個男人的一句話，就幹掉了上千名自己的信徒，放棄了一塊傳教區域。
這個男人的危險，還有他對神明的影響力，已經嚴重到了讓這些神職者懷疑自己的身份正當性的程度。
坐在聖女席中的拉克絲看了一眼表情平靜的菲妮，又看了看有些心事重重的格溫。
然後拉克絲又望向了那個與自己最不對付，但今天卻格外安靜的倪克斯。
她著重觀察了一下倪克斯的狀態，學著烈陽侍女用聖徽遮面的這位【黃昏】聖女，雖然把自己的狀態掩飾的很好。
但拉克絲是聖女之中最早來到議會廳的，所以她還記得，倪克斯在入坐時小心翼翼的把屁股放下去的動作。
呵……葉赫果然沒讓自己失望。
拉克絲最後看向了自己的外婆，一隻戴著沒有五官的白色面具的【無面人】。
根據她的判斷，與葉赫談成交易的這個職責，應該會落在自己的外婆頭上。
自己那放蕩的母親與葉赫之間的關係，連自己都看得出來，就更不用說教會的這些高層了。
果然，教皇大人也睜開了眼睛，當他啟眸，他身後的烈陽聖徽也亮起了明亮的白光，遮蔽住了他的容貌和視線。
傑娜妲站在了會議廳的角落裡，撓有興致的觀察著在場的所有人。
她沒有讓任何人注意到她的存在，但她知道，教皇大人一定在注意自己。
是你先放棄我的！就為了那麼一點「小事」！
低下頭的傑娜妲，沒有像曾經的自己那樣，昂首直視向那位沐浴在聖光之中的老者。
她已經下定了決心，以後就跟葉赫混了！
但傑娜妲似乎忘了，伊莉莎白是因為誰的刻意為之，才沒有回到這個情況複雜至極的教廷里來的。
她被「拋棄」，被徹底推向葉赫那邊，其實才是她這些年為這位老者辦事的「苦勞」的體現。
或許很久以後傑娜妲才會反應回來，曾經有一位老者並沒有對不起她。
一道顯眼的光柱從聖光中射出，照在了【無面人】身前的桌面上。
「你去處理我們跟那個男人的交易吧，他的要求……儘可能滿足他。」
蒼老的聲音從聖光中傳出，為第二道議題完成了定性。
【無面人】也起身向聖光行禮，把這個任務接了下來。
隨後，聖光漸漸回縮回到了聖徽之中，但最上方的位置已經沒有了那位老者的身影。
會議就此結束。
散會後的神職者各回各家，由於退場次序的原因，聖女們是倒數第二隊踏出會議室的成員。
「怎麼感覺教皇大人和達爾貢大人他們都非常忌憚葉赫？這個男人不是帶著錢來投資我們的金主嗎？」
代表上午九點的【明光】聖女英格麗，對代表上午十點的【耀光】聖女辛西婭問道。
這兩位聖女的私交比較好，而且還都是來自於聯邦的同一個城市的聖女，關係親密無間。
「這個問題，你應該問問她們。」
辛西婭面色微妙的望著其他聖女們，她有所感覺，好像除了她倆以外，其他人都跟葉赫有所接觸。
「哦？菲妮，你見過葉赫了嗎？」
仗著自己無欲無求的英格麗在聖女們中人緣還不錯，所以正在向外走的菲妮回頭笑著應了她一聲：
「嗯，葉赫先生是一個好人。」
「哦？」
菲妮對葉赫的「好人」評價，讓英格麗和辛西婭都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格溫姐姐，你也見過葉赫了嗎？」
辛西婭注意到，格溫的面色因為聽到菲妮對葉赫的評價，而變得異常古怪了起來。
「嗯，但……我覺得他是一個最糟糕的壞人！你們最好不要去見他。」
格溫說完就走了，留下兩個面面相覷的聖女。
她們有些沒聽懂格溫的意思，壞人就是壞人，「罪惡的」，「邪惡的」，「該死的」，這些形容詞才適合壞人。
怎麼會是「最糟糕的」這種奇怪的言論呢。
「我也……不建議你們去見他。」
倪克斯從這兩個聖女身邊路過，好心的勸導了她們一句。
但在說話的時候，倪克斯的目光卻忍不住瞟向了這兩個聖女的屁股。
難道是因為我的……最大，所以他才會那麼得寸進尺的欺負我？
兩位聖女看著倪克斯莫名其妙的搖了搖頭，然後用一種不太和諧自然的步伐離開了。
「倪克斯……她怎麼了？」
「她的腳受傷了？」
「不，是她的屁股。」
拉克絲是最後從會議廳出來的聖女，她順口道出了真相，然後對兩個更加不明所以的聖女說道：
「如果你們願意付出，葉赫就能滿足你們的一切願望，那是一個很公平的男人。」
公平？
兩位聖女又從同僚這邊得到了一個有關葉赫的不同評價，讓她們越發好奇，葉赫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了。
「拉克絲。」
毫無感情的聲音從聖女們的身後響起，是【無面人】，她在召喚自己的外孫女。
拉克絲便對兩位聖女點了點頭，然後跟著【無面人】從另一個方向離開了。
最後剩下的兩位聖女只能再次面面相覷，然後各懷心思的結伴離開了。
「您需要我陪同您去見葉赫嗎？」
拉克絲對自己的外婆的性格很熟悉，她知道，自己不主動開口，這位外婆是可以一直沉默的。
「……是。」
【無面人】立刻回應了自己懂事的外孫女，和那個荒唐的令她心梗塞的女兒比起來，這個外孫女實在好了太多太多。
一隻溫暖的，柔軟的小手，被拉克絲主動送到了【無面人】冰冷的手中。
「別擔心，交易不會有問題的，葉赫的目標不在這方面。」
拉克絲牽住了自己這位不近人情，但其實內心異常渴望親情的外婆，對她露出了乖巧孫女應有的溫和笑容。
這讓【無面人】很是受用，她的手也微微收緊，心裡積攢的壓力一下子就被乖孫女排解了不少。
「他的目標……是什麼？」
「在他沒有上聖山之前，我們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但對我們來說，不一定是壞事。」
這道問答過後，這對婆孫之間就沒有再繼續對話。
她們穿過了整個教廷，在教廷門口坐上了一輛待命的馬車，開始向聖山之下的聖城駛去。
這就是【無面人】雷厲風行的性格，既然接下了教皇的任務，她就一秒鐘都不會耽擱。
會議一結束，她就帶上了與葉赫有交情的拉克絲下山，準備直接去找葉赫談妥交易，完成任務。
……
葉赫入住的酒店裡，同時也住下了勞倫特帝國的皇子皇女。
今晚是他們到達烈陽聖城的第一天，即使教廷還沒有正式迎接他們，也沒有舉辦歡迎宴會。
但他們會自己給自己製造一個合適的交流空間，用於分享他們對烈陽聖城的所見所聞，從而試圖判斷出他們那位偉大的父親，到底想讓他們做什麼。
酒店的一間行政大廳在同行的皇室侍女的改造下，已經變成了一間雖然空間不大，但足夠閒適的「俱樂部」。
一共十來位皇子皇女們按互相之間的關係，三三兩兩的各自聚成小團體，各自散落在被布置在這裡的卡座上。
其中，中心的，兩個最顯眼的卡座，特地被皇子皇女們空了出來。
這是卡特琳娜和卡西奧的位置，只可惜，這兩位長兄長姐並沒有現身。
「卡洛斯，我聽說你愚蠢到聽信了明克的鬼話，去找了葉赫的麻煩？」
一位皇女來到了單獨占據一個卡座的卡洛斯身邊，皺著眉頭對他發出了質問。
看在兩人有著同一個母親的份上，卡洛斯並沒有對自己的親姐姐惡語相向，只是尷尬的撇開了腦袋，默認了。
「你……唉，你好歹也可以從我這裡得到一些建議啊！幸好我不是直接聽道你被葉赫幹掉的消息！」
姐姐坐在了卡洛斯的對面，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瞪著這個被人當槍使了的弟弟。
「從你這裡得到建議？你們不是只想著爬上葉赫的床嗎？卡特琳娜的都沒法倖免。
我真不理解你們到底是怎麼想的，難道你們都認為，僅憑肉體關係，就能綁得住那種男人？」
卡洛斯惱羞成怒的回擊了自己姐姐一句，卻沒能讓姐姐羞憤，只迎來了姐姐愈發輕蔑的目光。
「你這個笨蛋！你……」
姐姐看了一眼在場的其他兄弟姐妹，乾脆把卡洛斯的腦袋拉近自己一些，在他耳邊點撥道：
「以葉赫能影響神明的影響力，還有能夠擊殺滅世存在的實力。
只要我能做他的情人，至少能保住我們的家族在那兩位的其中之一上台以後不被清算，繼續風光！懂了嗎？」
卡洛斯目瞪口呆。
姐姐繼續恨鐵不成鋼的對卡洛斯教訓道：
「同樣的，你要是有本事成為葉赫的朋友或者追隨者，我們家族也能安然無恙，而且我就不用這麼傷腦筋了。」
說到這裡，卡洛斯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這些兄弟姐妹會對葉赫這麼追捧。
他們並不是想憑藉葉赫的支持，挑戰卡特琳娜和卡西奧的地位，進而挑戰王位。
而是僅僅是因為這是一個，能很方便的幫他們保護住母親那邊的家族的捷徑！
儘管大家都擁有著威廉姆特這個姓氏，但他們在坐上王位之前，真正無條件支援他們的，算是他們的「自己人」的，也就只有各自母親那邊的家族。
他們仍舊無法逃脫貴族圈的宿命，尤其是成為皇室成員之後，他們即使什麼也不做，也一定會成為那些競爭王位者眼裡的威脅。
現在他們以及他們的家族的安全，是因為威廉姆特四世的強壓控制，但等到「五世」出現以後，誰還能來保護他們呢？
與其說這些皇女們是想爬上葉赫的床，還不如說，她們只是在想辦法「自救」而已。(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