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詛咒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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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赫做了什麼,不重要,因為他本人還沒有動手呢。

  但諸神退去之後的一地狼籍,卻讓葉赫有些無語。

  烈陽正神跑的太快,忘記撤回神諭,以至於在時空完全恢復以後,格溫一直在用一種看變態的眼神看著葉赫。

  儘管她才是身著鎧甲,連清洗者都不能傷她分毫的那一位。

  但她對葉赫的忌憚卻穿透了鎧甲,連拉克絲都能感覺的到。

  「發生什麼事了嗎?」

  時空靜止是連一瞬間都沒有的剎那,所以在拉克絲的感覺中,上一秒格溫還在怒視葉赫,下一秒她就對葉赫瑟縮了起來。

  「沒什麼,唔……」

  葉赫看了眼烈陽聖山,很好!他的委託沒有消失。

  烈陽教皇的目的或許是為了拯救烈陽正神,又或許是為了烈陽信徒,但現在葉赫已經明確了:

  他的所作所為並不是烈陽正神的授意,甚至與烈陽正神無關,並且……已經無法中止了。

  或許再過幾天,聖山上積蓄的問題,依舊會如同雪崩般傾瀉下來。

  依舊值得葉赫期待!

  至於烈陽正神……祂當然有能力叫停這場災難,只可惜,葉赫剛剛教給了祂「養寇自重」,維持【不義】的道理。

  這倒是不算葉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相反,葉赫覺得這種結果更完美,少了正神的插手,他可以更完美的「享受」這場災難。

  只是……當葉赫往回走的時候,鎧甲的踏步聲也在葉赫背後隨之響起。

  他一回頭,便與亦步亦趨跟上來的格溫對上了視線。

  「……」

  「主命令我侍奉你,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

  格溫藏在鎧甲里的臉早已憋紅,她實在是不願意對眼前的男人吐出那個詞彙。

  但自己信奉的,為之獻身的神靈向自己發布的神諭,她又不得不遵從。

  葉赫故意什麼都不說,故意等她,剛剛準備和格溫說話的拉克絲,就因為格溫這驚世駭俗的發言而傻愣在了原地。

  「……主人。」

  格溫用盡了全力,才非常小聲的吐出了這個詞彙。

  拉克絲瞪大了眼睛。

  葉赫則是玩味的微笑了起來:

  「什麼?我沒聽見。」

  「主人。」

  格溫的聲音放大了一點,因為情緒的劇烈波動,她身上的紅色鎧甲已經亮起了紅光,讓周圍的溫度迅速升高。

  「嘶……」

  一團白霧甚至從她的頭顱後方的通氣孔處,誇張的冒了出來。

  「呵,回去做你的聖女去吧,你的主只是忘記了撤回這條神諭而已。」

  葉赫對格溫根本沒興趣,玩弄她的心思也僅僅只有這一點點而已。

  再加上她已經獲取了遠古帝國的鎧甲,並且還已經使用,隱藏在鎧甲中的詛咒不知何時就會爆發。

  把這樣的格溫帶在身邊,跟帶著一個遙控器在教皇手裡的炸彈沒有區別,所以葉赫放過了她。

  兩位聖女被葉赫留在了原地,一起神色複雜的望著葉赫離去。

  她們今天在這個男人身邊經歷了太多意外,就連拉克絲都開始考慮,與葉赫為伍到底是不是正確的選擇。

  「你為什麼沒有阻止他,難道真的跟倪克斯說的一樣,他已經是你的繼父了嗎?」

  格溫說的「阻止」,指的是拉克絲沒有阻止葉赫把自己打暈扔到了男人的床上,還扒光了自己的衣服。

  這種人性試驗根本毫無意義,除非是對烈陽絕對虔誠的烈陽神職者,否則像聖女們這種美麗而又純潔的少女,映射出凡人的罪惡簡直再正常不過。

  真正讓格溫覺得不忿的也不是這一點,而是她剛才的那種遷怒於葉赫的,把信徒們差異化考慮的想法。

  葉赫成功讓她知道了她不是聖人,也用這種方式告訴了她,她一直以來的「一視同仁」是多麼的愚蠢。

  「我攔不住她,你也應該明白,他是對的……

  儘管他不是什麼好人,但他卻是對的,從剛才那條神諭我們就該明白這一點的。」


  拉克絲看了看格溫身上的鎧甲,她想問格溫著甲以後的感覺,但根據格溫和自己對答如流的交談,這副鎧甲應該不會影響著甲人的神智。

  其他的影響……就不是靠問就能問出來的了。

  「我回聖山了,辛苦你了。」

  最後對格溫一點頭,拉克絲便向著聖山的方向走去。

  她可以先回去問一問祖母,畢竟葉赫已經知道了鎧甲的事。

  而且,這個男人似乎比自己還要了解這些鎧甲的來歷,這份情報差異令拉克絲非常難受。

  就像拉克絲會在意著甲後的格溫的變化,葉赫也是很在意。

  他之前布置在格溫身體裡的凱撒和卡美洛並沒有被燒壞,這種鎧甲釋放的高溫火焰,似乎是針對鎧甲之外的。

  因此,葉赫挑了個聖城裡少有的咖啡店臨時落腳,然後就透過自己的納米機器人系統盯梢起了格溫。

  因為鎧甲下邊什麼衣服都沒有,而且剛才格溫燒毀整座房子時爆發的火焰,已經引來了許多迪麗斯人的注意。

  她叫來了烈陽騎士處理這裡的問題,然後獨自走小路趕回了自己在烈陽聖城的居所。

  確認門窗都關緊,窗簾都拉上了以後,格溫這才解除身上的鎧甲。

  所有鎧甲部件開始化作紅色流光,一起匯聚在了她肚臍眼之下三寸左右的位置,沒入了她的肌膚。

  一道紅色的印記留在了原位,然後緩緩消散於無形。

  這個位置……子宮?

  葉赫看的有點眼熟,然後突然想起,地獄中的那些魅魔們就是在這個位置有著特殊紋身。

  根據艾米莉亞的兩位秘書的交待,葉赫知道它可不僅僅只是紋身,而是一種叫做【魔胎聖痕】的先天能力。

  「女性的子宮代表生命孕育之地,任何位於這個位置,或與其有關的印記,都一定於「孕育」有關哦!」

  魅魔們告訴過葉赫這麼一句話,所以望著格溫的腹部,葉赫的目光逐漸玩味了起來。

  教皇要的……並不只是聖女的」純潔以及神聖,還有她們身為女人的這個基本點:能孕育生命的子宮!

  很有趣,詛咒的元素鎧甲+聖女……教皇到底是想「孕育」或者「誕生」什麼東西呢?

  格溫已經去洗澡了,葉赫的注意力也重新回到了這個少女的健康上。

  使用鎧甲令她有些疲憊,又或者她的疲憊是葉赫造成的。

  總之,格溫身上並沒有明顯外傷,也沒有除隱沒於腹部的印記之外,顯露任何特殊。

  但葉赫總感覺……沒有那麼簡單。

  如果這種鎧甲真的可以無代價的使用,教皇就不會讓這些珍貴的聖女的成為鎧甲使用者了。

  教會裡,比聖女們更聽教皇話的女性肯定比比皆是,純潔之人更是要多少有多少。

  相對而言,這些個聖女反而沒那麼「聽話」,像拉克絲一樣的刺頭更是不少。

  有選擇的情況下,她們一定不是最優選,所以……

  一定有問題!

  葉赫盯緊了浴室中格溫,盯緊了她在水流沖滌下的胴體,卻不帶任何慾念和感情,只剩理智。

  終於!

  「唔……」

  浴室中的格溫突然扶牆而立,痛苦的低吟了一聲。

  她的體溫開始升高,並迅速來到了一個驚人的溫度,從淋浴頭裡灑下的冷水落在她身上,立刻就被煮沸甚至蒸發。

  由內而外釋放的高溫,令她的白皙的肌膚開始變得緋紅。

  更驚人的是,一條又一條仿佛被燒紅的鐵鏈烙上去過的燙痕,開始在格溫的體表浮現。

  難以想像這種燙痕給格溫帶來了多大的痛苦,但葉赫看的很清楚,格溫正處於一種痛苦到無法昏迷的狀態。

  她只能度日如年的堅持著,不一會兒,她身上的燙痕開始漸漸隱沒,體溫也開始下降。

  撐過去了?

  葉赫一挑眉,但更讓他沒想到的是……

  「啊……唔唔唔!!!」

  低吟著的格溫忽然捏碎了牆壁,手指都扣進了混凝土牆壁里。


  她的身上再一次浮現出了一條條鎖鏈燙痕,並且這一次來的格外兇狠。

  「啪!」

  有一條燒到赤紅的鎖鏈硬生生撐破了格溫後背的肌膚,在空氣中擺動了一下,才重新鑽進了格溫的身體裡!

  背後的傷口也自動癒合,除了噴灑出來迅速沸騰燒乾的血液之外,看上去格溫並沒有受到什麼無法逆轉的傷害。

  這一次溫度收斂,格溫終於徹底的從鎧甲反噬中解脫了出來。

  她搖搖晃晃的離開了浴室,身體都沒擦,就這麼撲倒在床上疲憊的睡了過去。

  「唔……詛咒……限制?呵呵呵,到底是人在穿鎧甲……還是鎧甲在穿人呢?真有意思!」

  格溫這邊的觀察告一段落,她用自己的遭遇告訴了葉赫,使用那些鎧甲背負的代價可不低。

  葉赫正準備起身,他還想去聖山轉轉,晚一點再回酒店。

  但就在他捧起咖啡準備一飲而盡的時候,一個戴著黑色的蕾絲邊面紗,身上的衣服有點像喪服,又有點像是修女服的女人,忽然坐在了葉赫對面的一張桌上。

  【倪克斯】(【黃昏】聖女·遠古帝國的覺醒後裔)

  這麼巧?

  葉赫有些驚訝,但有趣的是,這位【黃昏】聖女倪克斯不是來找他的。

  看上去……應該是自己在一個意外的時間挑中了一家意外的咖啡店,意外碰到了倪克斯。

  有服務員過來給倪克斯送上了一杯咖啡,並直言對她笑道:

  「午安,聖女大人,還是老樣子嗎?」

  「對,麻煩你了。」

  倪克斯的聲音很輕很輕,特別溫柔,就像是夜晚降臨時吹進城市的第一抹涼風一般,令人心曠神怡。

  「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您稍等。」

  服務員顯然也很享受倪克斯的嗓音,這位二十歲出頭的服務員,顯然對眼前的聖女大人充滿了別樣的情愫。

  儘管她們都是女性。

  不一樣的魅惑類型?

  葉赫在心裡把倪克斯的「危險」程度調高了一個檔位,順手就放在了和瑪利亞,卡特琳娜一個位置。

  瑪利亞是母性,卡特琳娜是那種你知道她高貴,也能理解她屈尊的可貴的「平易近人」。

  而倪克斯……葉赫願稱其為「無害」的致命毒素。

  與其接觸久了的人,一定會在不知不覺中將其視為「重點」,會為了那一聲如夜風般的「晚安」能繼續響起,而不顧自己生死為之付出的那一種。

  有趣。

  當然,在葉赫心目中最高檔位的「女性魅惑」檔次,他一直給艾米莉亞留著。

  艾米莉亞要是不自我收斂,她那種被人看見即會「愛上」的天生魅力,就足以毀滅世界了。

  雖然倪克斯戴著面紗,但葉赫還是在發現她的第一時間就派出了凱撒,監視住了這位聖女的注視目標。

  只不過……倪克斯居然只是來喝咖啡的?

  她在坐下以後就打開了手裡的一本書,然後不停的喝咖啡。

  期間除了來給她添咖啡的服務員接受過她的注視以外,她的目光就一直聚集在手裡的……艷情小說?

  葉赫差點沒忍住露出異常,他已經被這位心很野的聖女給逗樂了。

  她把一本不堪入目的艷情小說拆散,用一本普通的偵探小說作為遮掩,外人靠近,她便自如翻頁,露出正常內容。

  等外人一走開,她又會翻回去,繼續去看那些令她面紅耳赤,呼吸粗重的低俗文字。

  這算什麼……特殊的愛好嗎?

  葉赫不明所以的考量了一下,忽然,他又想起了一件事。

  這位【黃昏】聖女……也是拉克絲說的,已經獲得了鎧甲的聖女之一吧?

  聖女只要不談戀愛就能享受極大的自由。

  哪怕倪克斯在總教庭的烈陽正神雕像下,抱著這種艷情小說並且大聲誦讀,也沒有人能管她。

  她的所作所為有些不合時宜到了極致,葉赫懷疑,她並不是在滿足自己的興趣愛好,而是在滿足她那副鎧甲的使用代價!

  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葉赫故意站起身,路過了倪克斯的身邊。

  「嘩啦。」

  果然,倪克斯立刻翻了一頁。

  「咦,這位小姐,你也喜歡看偵探小說嗎?」

  葉赫站在了倪克斯身前,他的話語讓倪克斯的身體迅速緊繃到了極致,還微微顫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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