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想哭就哭，沒有外人
各種負面的念頭不斷在腦海里翻湧，夏寶珠身子晃了晃，幾乎要站不住……
突然，一雙大手輕輕按住了她的肩膀，夏寶珠抬頭，對上了一雙堅定又狹長的眸子。
這一秒，她的腦海突然恢復了幾分清明和堅定。
不！這一世一定會不一樣的！
上一世的悲劇不會重演，哪怕還有一線生機，她都會拼命爭取的！
「醫生，你就直接說老爺子到底是什麼問題，這裡能不能治療？如果不可以，是否省城醫院可以？哪怕是京城的醫院，我們也不會放棄的。」
霍成渝說出了夏寶珠的心裡話，讓她只覺得眼眶都有些泛酸，又被她生生忍了回去……
「對，請您告訴我們實情。」
夏寶珠的眼神重新恢復了清明，語氣堅定。
「情況確實不算太好，初步判斷有可能是胃部腫瘤引發的疼痛，但我們醫院暫時還沒有相關設備儀器可以做進一步診斷，如果你們家屬願意，確實可以去省城或者京城的醫院去做進一步檢查，也許會有更準確的結果。如果是良性腫瘤或者是早期的惡性腫瘤，未必就沒有治癒的可能，你們家裡人也不要太緊張。」
醫生的話說得很明確，夏寶珠卻並不氣餒，這一世的她，不再是上一世被囚禁在陰暗處，什麼都做不了的夏寶珠！
不論付出什麼代價，只要爺爺能健康活著，她都願意！
「現在我已經給病人做了初步的處理，掛了消炎藥水，對方應該很快就能醒過來了，不過我的建議是，如果有條件，還是要去更好的醫院去做個全面檢查。你們誰去辦一下住院手續和繳費手續？」
「我去！」
夏寶珠一聽，立刻就要跟著過去，卻被霍成渝按住了。
「還是我去吧，你陪著爺爺就好。」
送走了醫生和霍成渝，夏寶珠獨自坐在病床旁，望著面色灰敗的老爺子，更加心疼自責。
要是她以前能夠再懂事一些，再努力一些，多關注爺爺一些，是不是爺爺就不用那麼辛苦支撐著一個家，也不會積勞成疾受這樣的苦楚？
正思忖著，卻看到霍成渝從外頭進來了，手裡還提著一張簡易的鋼絲床和被褥、毯子等床上用品。
「我借了一張臨時的陪護床過來，你先湊合著休息一下，晚上我來守著爺爺就好。」
霍成渝動作很麻利，沒兩下就支起了一張床，甚至連床單被褥都擺放整齊了，衝著夏寶珠招手，示意她過去休息。
他甚至還弄到了一個簡易的電熱爐和一個搪瓷杯，裡頭已經熬上了白米粥。
約莫著等老爺子醒了就能喝上。
「不，應該我來守著爺爺的！你今天是趕路過來的，都沒讓你休息一下，吃口熱飯就發生了那麼多事……對了，你還沒吃飯吧！我去買……」
夏寶珠急匆匆要起身去買吃的，卻被霍成渝再一次按下了。
「這個點外頭哪裡有吃的？我車裡有乾糧，剛剛拿上來了，你也餓了吧？一起吃點？」
霍成渝的細心讓夏寶珠都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也知道這會兒不是矯情的時候，接過對方遞過來的饅頭，道了謝，小口小口吃了起來。
「別干吃饅頭，喝點熱水。」
「嗯。」
夏寶珠乖巧點頭，一口饅頭就一口熱水，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熱氣熏得，眼淚就有些忍不住，啪嗒啪嗒落了下來……
「咳咳……我去加點熱水……」
唯恐被對方看出了自己的異樣，夏寶珠輕咳一聲，別過了臉，假裝要加水……
「想哭就哭吧，沒有外人。」
下一秒，面前多了一塊帕子。
「我……我才沒哭……是熱水熏眼睛了。」
「嗯。」
霍成渝也沒有拆穿小姑娘的小心思，甚至連表情都沒有多餘的變化。
夏寶珠偷偷觀察了，發現對方果然沒有嘲笑自己的意思，這才放下心來。
說起來，都是活了兩輩子的人了，哭鼻子真的挺丟人的……
有了霍成渝在身邊，經歷了最初的慌亂，此刻夏寶珠也漸漸鎮定了下來。
甚至趁著霍成渝不注意的空當，悄悄往白米粥和兩人喝的熱水裡頭加了兩滴靈泉。
「再喝點水吧。」
夏寶珠將水遞給一直陪著自己守在老爺子身旁的霍成渝。
「謝謝。」
霍成渝接過水，看著眼睛紅彤彤的小姑娘，眉頭微微蹙了蹙，「去睡一會兒，老爺子醒了我喊你。」
「還是我守著吧，你今天太累了。」
「我習慣了，熬得住，倒是你，你難道想讓爺爺一睜眼就擔心你？去睡吧，這裡有我，乖。」
霍成渝這一句乖，瞬間讓夏寶珠鬧了個大紅臉，只好回去躺著了。
雖說是躺著，夏寶珠卻也沒有立刻就能睡著，她心裡藏著事，壓根就睡不著。
翻了個身，就能看到霍成渝挺拔的背影……
這讓她感到莫名安心。
「我這是在哪兒？」
正胡思亂想著，老爺子竟是睜開了眼睛。
「爺爺！你怎麼樣？現在還難受嗎？！」
夏寶珠一聽到老爺子的聲音，立刻翻身下床，三兩步就到了病床前，緊張地望著老爺子。
「咋了？哭了？」
老爺子卻沒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先問了她。
「才……才沒有。」
「被我嚇著了？」
面對孫女的否認，老爺子卻笑了。
「當然被你嚇到了！你都不知道我……我有多害怕，我……」
想到之前老爺子突然發病的一幕，夏寶珠臉色煞白，一陣後怕。
「別怕，別怕……爺爺這不是沒事麼……成渝呢？」
「爺爺，我在呢。」
霍成渝應了一聲，也跟著夏寶珠半蹲在老爺子的病床前。
「誒……今天多虧了你了……好孩子，爺爺謝謝你。」
「爺爺，都是一家人，您不用那麼客氣。」
「對！對！一家人！」
看著面前一對年輕人，老爺子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笑意，朝著兩人伸出手。
霍成渝率先伸出了手，夏寶珠一怔，也伸出了手。
老爺子點了點頭，將孫女的手輕輕放到了霍成渝的掌中，表情也嚴肅了起來，「我的病，我心裡清楚……成渝，我這輩子風風雨雨都過來了，有過苦也有過甜，刀山火海也下過，也被人誣陷批鬥過，什麼事都看開了……只有一件事，我想拜託你……」
突然，一雙大手輕輕按住了她的肩膀，夏寶珠抬頭，對上了一雙堅定又狹長的眸子。
這一秒，她的腦海突然恢復了幾分清明和堅定。
不！這一世一定會不一樣的！
上一世的悲劇不會重演，哪怕還有一線生機，她都會拼命爭取的！
「醫生，你就直接說老爺子到底是什麼問題，這裡能不能治療？如果不可以，是否省城醫院可以？哪怕是京城的醫院，我們也不會放棄的。」
霍成渝說出了夏寶珠的心裡話，讓她只覺得眼眶都有些泛酸，又被她生生忍了回去……
「對，請您告訴我們實情。」
夏寶珠的眼神重新恢復了清明，語氣堅定。
「情況確實不算太好，初步判斷有可能是胃部腫瘤引發的疼痛，但我們醫院暫時還沒有相關設備儀器可以做進一步診斷，如果你們家屬願意，確實可以去省城或者京城的醫院去做進一步檢查，也許會有更準確的結果。如果是良性腫瘤或者是早期的惡性腫瘤，未必就沒有治癒的可能，你們家裡人也不要太緊張。」
醫生的話說得很明確，夏寶珠卻並不氣餒，這一世的她，不再是上一世被囚禁在陰暗處，什麼都做不了的夏寶珠！
不論付出什麼代價，只要爺爺能健康活著，她都願意！
「現在我已經給病人做了初步的處理，掛了消炎藥水，對方應該很快就能醒過來了，不過我的建議是，如果有條件，還是要去更好的醫院去做個全面檢查。你們誰去辦一下住院手續和繳費手續？」
「我去！」
夏寶珠一聽，立刻就要跟著過去，卻被霍成渝按住了。
「還是我去吧，你陪著爺爺就好。」
送走了醫生和霍成渝，夏寶珠獨自坐在病床旁，望著面色灰敗的老爺子，更加心疼自責。
要是她以前能夠再懂事一些，再努力一些，多關注爺爺一些，是不是爺爺就不用那麼辛苦支撐著一個家，也不會積勞成疾受這樣的苦楚？
正思忖著，卻看到霍成渝從外頭進來了，手裡還提著一張簡易的鋼絲床和被褥、毯子等床上用品。
「我借了一張臨時的陪護床過來，你先湊合著休息一下，晚上我來守著爺爺就好。」
霍成渝動作很麻利，沒兩下就支起了一張床，甚至連床單被褥都擺放整齊了，衝著夏寶珠招手，示意她過去休息。
他甚至還弄到了一個簡易的電熱爐和一個搪瓷杯，裡頭已經熬上了白米粥。
約莫著等老爺子醒了就能喝上。
「不，應該我來守著爺爺的！你今天是趕路過來的，都沒讓你休息一下，吃口熱飯就發生了那麼多事……對了，你還沒吃飯吧！我去買……」
夏寶珠急匆匆要起身去買吃的，卻被霍成渝再一次按下了。
「這個點外頭哪裡有吃的？我車裡有乾糧，剛剛拿上來了，你也餓了吧？一起吃點？」
霍成渝的細心讓夏寶珠都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也知道這會兒不是矯情的時候，接過對方遞過來的饅頭，道了謝，小口小口吃了起來。
「別干吃饅頭，喝點熱水。」
「嗯。」
夏寶珠乖巧點頭，一口饅頭就一口熱水，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熱氣熏得，眼淚就有些忍不住，啪嗒啪嗒落了下來……
「咳咳……我去加點熱水……」
唯恐被對方看出了自己的異樣，夏寶珠輕咳一聲，別過了臉，假裝要加水……
「想哭就哭吧，沒有外人。」
下一秒，面前多了一塊帕子。
「我……我才沒哭……是熱水熏眼睛了。」
「嗯。」
霍成渝也沒有拆穿小姑娘的小心思，甚至連表情都沒有多餘的變化。
夏寶珠偷偷觀察了，發現對方果然沒有嘲笑自己的意思，這才放下心來。
說起來，都是活了兩輩子的人了，哭鼻子真的挺丟人的……
有了霍成渝在身邊，經歷了最初的慌亂，此刻夏寶珠也漸漸鎮定了下來。
甚至趁著霍成渝不注意的空當，悄悄往白米粥和兩人喝的熱水裡頭加了兩滴靈泉。
「再喝點水吧。」
夏寶珠將水遞給一直陪著自己守在老爺子身旁的霍成渝。
「謝謝。」
霍成渝接過水，看著眼睛紅彤彤的小姑娘，眉頭微微蹙了蹙，「去睡一會兒，老爺子醒了我喊你。」
「還是我守著吧，你今天太累了。」
「我習慣了，熬得住，倒是你，你難道想讓爺爺一睜眼就擔心你？去睡吧，這裡有我，乖。」
霍成渝這一句乖，瞬間讓夏寶珠鬧了個大紅臉，只好回去躺著了。
雖說是躺著，夏寶珠卻也沒有立刻就能睡著，她心裡藏著事，壓根就睡不著。
翻了個身，就能看到霍成渝挺拔的背影……
這讓她感到莫名安心。
「我這是在哪兒？」
正胡思亂想著，老爺子竟是睜開了眼睛。
「爺爺！你怎麼樣？現在還難受嗎？！」
夏寶珠一聽到老爺子的聲音，立刻翻身下床，三兩步就到了病床前，緊張地望著老爺子。
「咋了？哭了？」
老爺子卻沒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先問了她。
「才……才沒有。」
「被我嚇著了？」
面對孫女的否認，老爺子卻笑了。
「當然被你嚇到了！你都不知道我……我有多害怕，我……」
想到之前老爺子突然發病的一幕，夏寶珠臉色煞白，一陣後怕。
「別怕，別怕……爺爺這不是沒事麼……成渝呢？」
「爺爺，我在呢。」
霍成渝應了一聲，也跟著夏寶珠半蹲在老爺子的病床前。
「誒……今天多虧了你了……好孩子，爺爺謝謝你。」
「爺爺，都是一家人，您不用那麼客氣。」
「對！對！一家人！」
看著面前一對年輕人，老爺子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笑意，朝著兩人伸出手。
霍成渝率先伸出了手，夏寶珠一怔，也伸出了手。
老爺子點了點頭，將孫女的手輕輕放到了霍成渝的掌中，表情也嚴肅了起來，「我的病，我心裡清楚……成渝，我這輩子風風雨雨都過來了，有過苦也有過甜，刀山火海也下過，也被人誣陷批鬥過，什麼事都看開了……只有一件事，我想拜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