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 虎毒尚且還不食子
一路疾馳到了宮門口，江珧遞上牌子，請求入內，守衛兵按照規矩去裡面通傳。
江珧在外面徘徊著，內心焦灼。
不一會兒，守衛兵回來，江珧被放行。
進去之後，江珧本想著先去同泰殿瞧瞧，若是江雯不在那裡，就勸大長公主和他一起找，有大長公主在，總要容易許多，就算是皇帝，也會給大長公主面子。
江珧不是沒想過他和江雯的計劃暴露，所以江雯被關押起來了，但是他的掃尾工作一向完美，根本不可能留下任何證據。
所以江珧第一時間就否定了這個猜測。
他腳步匆匆，大步邁向同泰殿，但是才走幾步，就被一名太監攔住了。
江珧認得他，這個太監是蕭璟聿身邊伺候的。
「江駙馬，陛下有請，您跟我來吧。」
江珧畢竟是要比江雯多活了這麼多些年頭，儘管內心慌亂，千般猜測閃過，但仍舊面色不改。
腳下從容一轉，換了個方向，跟在太監身後。
「敢問公公，陛下召臣，所為何事呀？」
「這雜家可就不清楚了，陛下的聖意我等豈能擅自揣測啊？江駙馬到了便知。」
江珧什麼都沒問出來，心下煩躁，臉上卻端起了笑容。
「公公此言甚是，多謝公公。」
到了地方，江珧隨著太監一路進到裡面，蕭璟聿就坐在上首。
「臣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行了，不用搞這些虛禮，駙馬可知，今次朕召你來所為何事啊？」
「回陛下的話，臣、不知。」
江珧蹙眉想了想，看著很是苦惱，他頓了一下還是回答道不知。
可問題就是太正常了，尋常臣子被天子如此一問即便沒犯任何錯，也難免流露出幾分慌張，然後拼命回想自己最近做了什麼惹了皇帝的不快。
可是江珧呢，仔細瞧瞧，他不慌不忙，一派淡定，從面上看一點也發現不了他的情緒，明明這人才犯了法，也欺了君。
「不知道？朕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當真不知？」
蕭璟聿的聲音里夾雜了怒氣，江珧這回沒那麼淡定了，他「砰」的一聲跪了下去。
「陛下明鑑，江南一行，雖有人試圖以重金賄賂，可臣確實是分毫未收，臣一心為公啊！」
「朕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蕭璟聿冷哼一聲，喝道，「來人，把人給我帶上來！」
江雯被兩個士兵架著帶進了殿中，扔在了江珧面前。
「你們父女二人做的事朕與大長公主皆盡知曉，朕倒要看看你們要如何狡辯？」
隨著蕭璟聿話音落下，剛出去的兩個士兵又架著一個人過來了。
將人放下之後，便站在原地。
「這個人，你們可認得啊？」
江珧父女抬眼望去，「賀茹雪！？你、你還活著？」
江雯失聲喊了出來，哪怕江珧手快捂住了她的嘴也無濟於事，該聽的大家都聽到了。
江珧和江雯能如此淡定，很大的原因便是他們篤定賀茹雪已死，既然死無對證，蕭璟聿就不可能對他們動手。
兩人驚疑不定，這、這怎麼可能呢？
「你來說，你是受何人指使謀害的長寧郡主？」
蕭璟聿伸手指了指賀茹雪。
賀茹雪如今蓬頭垢面，身上穿的是囚服，臉上的肉消瘦得厲害，短短几日就幾乎只剩一副骨頭架子。
江雯知道，她這是被毒掏空了身子。
「是他們，就是他們父女倆，一個給我下毒，一個送我入宮，他們讓我一定要在長寧郡主登上後位之前將人殺死，我不肯，他們就給我餵了毒，讓我日夜飽受劇痛折磨，我只得聽從他們的安排。」
「我以為我完成他們交待的任務後就能得到解藥，可沒想到，他們根本沒打算放過我，想讓我在長寧郡主死後就毒發身亡，他們好來個死無對證。」
「差一點，差一點他們的陰謀就得逞了，真是蒼天有眼，你們沒想到吧，我還活著！我賀茹雪還活著！我今天就要當著陛下的面揭穿你們這對父女人面獸心的真面目！」
江珧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任是誰變成這樣人鬼不分的模樣都會憤懣不甘，可是你也不該胡亂攀扯。」
「是啊是啊，賀姑娘，現在陛下在這裡，你盡可以說實話，到底是誰指使你害了長寧妹妹？」
父女二人一唱一和，態度溫和，對比著賀茹雪猙獰漲紅的臉，還真是有幾分她在胡言亂語的感覺。
可惜，在場人心裡都清楚，真相就是賀茹雪說得那樣。
賀茹雪身體抽搐幾下，眼白不斷往上翻，她身後的宮女熟練的從腰間摸出一顆藥丸給她餵了下去。
很快，賀茹雪就恢復了神智，只是模樣還是那般模樣。
江雯在心中嘖嘆，這毒還真是厲害，好好一個清秀佳人，如今完全沒有了從前的樣子，說是瘋婆子都還要不如。
有江珧在身邊，哪怕蕭璟聿知道了他們父女二人做的事她也半點不慌，她相信江珧會讓他們全身而退。
「賀姑娘，你這又是何苦呢？背後之人對你來說真就這麼重要嗎？寧願被砍頭也不願供出幕後之人？」
江珧沉痛說道，假惺惺的似是為賀茹雪考量。
「哼，你們以為我就一點證據都沒有嗎？」
賀茹雪其實一開始並不知道自己被下了毒，不過後來發作的那樣頻繁，她又不是傻子，這都反應不過來。
她也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死之前她一定要拉著這兩個兇手一起墊背！
至於她所說的解藥，江雯和江珧都沒說過，但是那又有什麼所謂呢？只要皇帝信了不就好了。
「江珧，你還是不肯承認？」
「陛下，臣冤枉啊！長寧是臣的女兒，好不容易才失而復得，虎毒尚且還不食子，臣又怎麼會對自己的女兒下此毒手？」
江珧滿臉沉痛，對著蕭璟聿哭訴。
「可是，你一點都不難過啊。為什麼呢？為什麼陛下問我是何人指使我謀害長寧郡主時。」
江珧在外面徘徊著，內心焦灼。
不一會兒，守衛兵回來，江珧被放行。
進去之後，江珧本想著先去同泰殿瞧瞧，若是江雯不在那裡，就勸大長公主和他一起找，有大長公主在，總要容易許多，就算是皇帝，也會給大長公主面子。
江珧不是沒想過他和江雯的計劃暴露，所以江雯被關押起來了，但是他的掃尾工作一向完美，根本不可能留下任何證據。
所以江珧第一時間就否定了這個猜測。
他腳步匆匆，大步邁向同泰殿，但是才走幾步，就被一名太監攔住了。
江珧認得他，這個太監是蕭璟聿身邊伺候的。
「江駙馬，陛下有請，您跟我來吧。」
江珧畢竟是要比江雯多活了這麼多些年頭，儘管內心慌亂，千般猜測閃過，但仍舊面色不改。
腳下從容一轉，換了個方向，跟在太監身後。
「敢問公公，陛下召臣，所為何事呀？」
「這雜家可就不清楚了，陛下的聖意我等豈能擅自揣測啊？江駙馬到了便知。」
江珧什麼都沒問出來，心下煩躁，臉上卻端起了笑容。
「公公此言甚是，多謝公公。」
到了地方，江珧隨著太監一路進到裡面，蕭璟聿就坐在上首。
「臣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行了，不用搞這些虛禮，駙馬可知，今次朕召你來所為何事啊？」
「回陛下的話，臣、不知。」
江珧蹙眉想了想，看著很是苦惱，他頓了一下還是回答道不知。
可問題就是太正常了，尋常臣子被天子如此一問即便沒犯任何錯，也難免流露出幾分慌張，然後拼命回想自己最近做了什麼惹了皇帝的不快。
可是江珧呢，仔細瞧瞧，他不慌不忙，一派淡定，從面上看一點也發現不了他的情緒，明明這人才犯了法，也欺了君。
「不知道？朕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當真不知？」
蕭璟聿的聲音里夾雜了怒氣，江珧這回沒那麼淡定了，他「砰」的一聲跪了下去。
「陛下明鑑，江南一行，雖有人試圖以重金賄賂，可臣確實是分毫未收，臣一心為公啊！」
「朕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蕭璟聿冷哼一聲，喝道，「來人，把人給我帶上來！」
江雯被兩個士兵架著帶進了殿中，扔在了江珧面前。
「你們父女二人做的事朕與大長公主皆盡知曉，朕倒要看看你們要如何狡辯？」
隨著蕭璟聿話音落下，剛出去的兩個士兵又架著一個人過來了。
將人放下之後，便站在原地。
「這個人，你們可認得啊？」
江珧父女抬眼望去，「賀茹雪！？你、你還活著？」
江雯失聲喊了出來，哪怕江珧手快捂住了她的嘴也無濟於事，該聽的大家都聽到了。
江珧和江雯能如此淡定，很大的原因便是他們篤定賀茹雪已死，既然死無對證，蕭璟聿就不可能對他們動手。
兩人驚疑不定，這、這怎麼可能呢？
「你來說，你是受何人指使謀害的長寧郡主？」
蕭璟聿伸手指了指賀茹雪。
賀茹雪如今蓬頭垢面，身上穿的是囚服，臉上的肉消瘦得厲害，短短几日就幾乎只剩一副骨頭架子。
江雯知道，她這是被毒掏空了身子。
「是他們，就是他們父女倆，一個給我下毒，一個送我入宮，他們讓我一定要在長寧郡主登上後位之前將人殺死，我不肯，他們就給我餵了毒，讓我日夜飽受劇痛折磨，我只得聽從他們的安排。」
「我以為我完成他們交待的任務後就能得到解藥，可沒想到，他們根本沒打算放過我，想讓我在長寧郡主死後就毒發身亡，他們好來個死無對證。」
「差一點，差一點他們的陰謀就得逞了，真是蒼天有眼，你們沒想到吧，我還活著！我賀茹雪還活著！我今天就要當著陛下的面揭穿你們這對父女人面獸心的真面目！」
江珧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任是誰變成這樣人鬼不分的模樣都會憤懣不甘，可是你也不該胡亂攀扯。」
「是啊是啊，賀姑娘，現在陛下在這裡，你盡可以說實話，到底是誰指使你害了長寧妹妹？」
父女二人一唱一和，態度溫和，對比著賀茹雪猙獰漲紅的臉，還真是有幾分她在胡言亂語的感覺。
可惜，在場人心裡都清楚，真相就是賀茹雪說得那樣。
賀茹雪身體抽搐幾下，眼白不斷往上翻，她身後的宮女熟練的從腰間摸出一顆藥丸給她餵了下去。
很快，賀茹雪就恢復了神智，只是模樣還是那般模樣。
江雯在心中嘖嘆，這毒還真是厲害，好好一個清秀佳人，如今完全沒有了從前的樣子，說是瘋婆子都還要不如。
有江珧在身邊，哪怕蕭璟聿知道了他們父女二人做的事她也半點不慌，她相信江珧會讓他們全身而退。
「賀姑娘，你這又是何苦呢？背後之人對你來說真就這麼重要嗎？寧願被砍頭也不願供出幕後之人？」
江珧沉痛說道，假惺惺的似是為賀茹雪考量。
「哼，你們以為我就一點證據都沒有嗎？」
賀茹雪其實一開始並不知道自己被下了毒，不過後來發作的那樣頻繁，她又不是傻子，這都反應不過來。
她也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死之前她一定要拉著這兩個兇手一起墊背！
至於她所說的解藥，江雯和江珧都沒說過，但是那又有什麼所謂呢？只要皇帝信了不就好了。
「江珧，你還是不肯承認？」
「陛下，臣冤枉啊！長寧是臣的女兒，好不容易才失而復得，虎毒尚且還不食子，臣又怎麼會對自己的女兒下此毒手？」
江珧滿臉沉痛，對著蕭璟聿哭訴。
「可是，你一點都不難過啊。為什麼呢？為什麼陛下問我是何人指使我謀害長寧郡主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