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即將前往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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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0章 即將前往河南

  這幾日,皇帝的心情可謂是跌宕起伏,畢竟皇帝也沒想到楊應龍如此難對付,被報上來的幾場敗仗氣得夠嗆,也就是前些日子報來的哱拜打的勝仗,皇帝心情才好了一些。♘♞ ➅➈ş𝐇𝔲𝓧.ⒸOм 🍮🎄只是後來針對前線文武官員的種種彈劾,又讓皇帝有些惱火。

  「陳矩,我之前吩咐你把這些日子收到的關於西南戰事的奏章都給朕挑出來,特別是最近遞上來的,你可整理好了。」皇帝吩咐道。

  「內臣已經整理好了。特別是最近報上來的奏章,專門挑出來了,最緊要的放在了最上面。」陳矩回答道。

  「奏章大致都寫了些什麼?」

  「寫什麼的都有,主要是匯報戰事進展,也有彈劾文武官員不得力的,還有請求朝廷增撥兵馬的。最要緊的還是李于田總督剛剛報來的軍情,內臣剛才看了,寫的頗為詳細,陛下可以先看這份奏章,其他的奏章作為佐證就好。畢竟現在李于田總督才是統籌全局的。」

  「見龍在田,利見大人,李化龍果然是有福之人。既然是他的奏章,那就遞上來吧。」

  陳矩把奏章遞了上來,皇帝接過奏章細細看了起來。

  「這次內閣的票擬還是符合朕的心意的,李化龍是一個實幹之人,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際,怎麼能因為一城一地的失陷,就把一個總督給撤下來,那不是惹得楊逆笑話了?李化龍既然已經請罪,給他罰俸即可,許其戴罪立功。至於他對於諸將的賞罰,這是前線專斷之權,朕也沒有什麼意思。只是這劉綎是怎麼回事,在朝鮮之時行軍還是很快的,怎麼到了朝鮮以後,竟然是如此懈怠,莫不是居功自傲了?要是劉綎所部能按時抵達的話,想必楊逆也不敢去洗劫綦江城了。不過朕也是不明白了,李化龍在奏章說要責罰劉綎,又讓劉綎戴罪立功,還是領著主攻的活兒。」

  「想必是李總督覺得人才難得,覺得劉將軍用略過人,不可不用,但是既然是誤了日期,又有城池失陷的大敗,總要有些處置才好。」

  「大抵如此了吧。也罷,既然朕已經命李化龍總督西南諸省軍務,他這些意見只要沒有什麼大問題,朕自然就照批了。」

  「陛下,還有一份奏章,雖然講的不是西南戰事,也還是大事,陛下可能還是要先看看才好。」陳矩看著心情大好的皇帝,猶豫了許久,還是說道。

  「哦?什麼奏章,你遞過來,朕來看看。」

  皇帝仔仔細細翻閱起奏章來,只是翻著翻著,皇帝的臉色一下子有些變幻莫測。

  「都察院就是這麼跟朕交代的?朕吩咐的事情,就這麼糊弄朕?」皇帝啪的一下把奏章丟在了桌上。

  「陛下息怒。」

  「這確實是要緊之事。既然都察院派不出得力之人來,那朕就只要親自指定人手了。陳矩,你去把張曉叫來吧。」皇帝說道。

  就這樣,懵懵懂懂的張曉就被叫來了御書房。

  「你先看看這份奏章吧。西南戰事,好些位文臣武將你也一起共事過,有什麼想法也可以說一下。」皇帝說道。

  「陛下,李總督的奏章我看了,寫的很好,把楊應龍謀逆的前因後果講的清清楚楚,把當前的戰場形勢講的很清楚,把誰是功臣誰是罪臣誰是功過參半也都講的清清楚楚,最為難得可貴的是,李總督也沒有諱言自己的過錯,還提出了彌補的辦法。」張曉仔細看完以後說道。

  「是啊,李化龍還和朕請罪了,有什麼罪好請的,只有楊應龍的項上人頭,才是朕想要的。眼下西南戰局你有什麼看法?你覺得楊應龍下一步還能出什麼花招?」

  「陛下,楊應龍如果拼了狠,採取流寇戰術,席捲四川或者是湖廣之地,朝廷縱然能平定,西南諸省也要大傷元氣。但是現在楊應龍還是想著固守海龍屯,也不敢去襲擊重鎮,只是劫掠周圍的村鎮,這次攻打綦江城又被我軍伏擊,眼下楊應龍怕是再也不敢輕易出動了。所以依臣看來,楊應龍戰敗也就不久了,最多也就是一兩年時間,我軍定然能收到全功。」

  「朕聽聞播州楊家世世代代鎮守播州,到現在已經有數百年了,那海龍屯易守難攻,我軍能這麼快就攻下了?」

  「陛下,貴州雖然也是多山地,甚至可以說基本沒有幾處平地,可是貴州的山還是能爬的。播州從古到今都是西南水陸交通要地,不是什麼難以攀爬的山溝溝。就算是山溝溝,我大明也有像劉綎將軍這樣能夠攀山越嶺的將領。海龍屯雖然險峻,但是只要朝廷大軍一到,楊應龍此前裹挾而來的夷兵自然膽寒,特別是不少夷兵之前見識過劉綎將軍的勇猛,他們就更加不敢和楊應龍在播州陪葬了。」


  「如此便好,這次播州之役,朕可是足足徵發了二十萬大軍進剿,朝廷在朝鮮打仗耗費的錢糧還沒有補上,眼下又是多了這麼多虧空,實在是難辦啊。」皇帝感慨道。

  「陛下,只要拿下楊應龍,就可以休養生息了。」

  「朕倒也想修養生息,奈何這些年邊事如此頻繁。張曉,朕還有一事想問,這佛郎機國曆年征戰,還破產了數回,難道是破產以後就不用還債了?那下一次借債又當如何是好?還有這奧斯曼國,朕又把伱那本書看了一回,這奧斯曼國時時刻刻都在打仗,就不會破產的嗎?」

  「陛下,佛郎機國和奧斯曼國連年征戰,自然也缺錢,不過這兩個國家收稅都是用的包稅制,跟蒙元差不多。佛郎機國反正是有美洲廣袤土地,有金銀礦,也有甘蔗等物產。至於奧斯曼國,打個比方,就如同北魏一樣,北魏的官員長期以來連薪資都沒有,家族有錢的靠家族支撐,家族沒錢的就付費當官,至於軍隊更是沒有軍餉,全是靠著,所以《資治通鑑》里講到北魏南征,也是燒殺擄掠,無惡不作。實在不行,那就學習帖木兒的辦法,屠城取財貨,敵國的城池要屠,自家的城池不聽話了也要屠。」

  「那佛郎機國國家破產這麼多次,那些債務就不還了嗎?既然是國債,總也要付利息的吧?」皇帝接著問道。

  「陛下,這種事情自然就是先還利息,本金先欠著,實在不行,把債主趕出去,或者把債主直接殺掉就好了,反正西夷諸國這麼幹已經很久了。因為按照十字教,其實是不能搞放貸的,能借國王錢的都是異端,拉下臉來處置就可以了。」

  「原來如此,那朕大概就明白了,只是這些制度也不是什麼好制度。」

  「確實也不算什麼好制度,只是現在歐洲諸國彼此攻伐,如同戰國時期,甚至還更糟糕。畢竟戰國時期各國名義上都是從周朝的封臣演變而來,而歐洲各國打輸了那就要徹底亡國滅種了,所以現在各國為了爭霸,壓榨百姓都不算什麼,只要打贏就行。」

  「歐洲的事情先到此為止吧,朕還有幾份奏章,你也看一下吧。」

  就這樣,剛剛看完李化龍的奏章,張曉手上又多了幾份奏章。

  張曉大致看了一下,講的是河南前幾年旱災水災頻繁,朝廷已經是減免了幾年的賦稅,但是到了現在,也遲遲沒有恢復到災前水平。前幾年的賑災開支,多有不清不楚的地方。然後都察院也派專員去查了一下,要麼是沒發現問題,要麼就是報一些不痛不癢的問題。

  「怎麼樣,看的如何了?」皇帝問道。

  「陛下,這幾份奏章微臣大致都看了,陛下是想吩咐微臣做些什麼呢?」張曉問道。

  「前些年河南等地遭災,有一位大臣給朕上了饑民圖,朕看了以後痛心疾首,下令減免了災區的賦稅,也給當地撥發了賑災的錢糧。只是後來朝廷要援助朝鮮,朕也沒有顧得上災情了。朕也看了,這兩年河南還算風調雨順,也不知道為何賦稅遲遲沒有恢復。」

  「陛下,畢竟遭災之後,好些田地也荒蕪了,好些百姓也流離失所,所以這賦稅恢復起來怕也沒有那麼快吧。」

  「話雖如此,朕總是不放心,都察院現在這邊派不出得力人手,朕想讓你去河南一趟,替朕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何事?河南省可是朝廷的糧餉重地,要是糧餉遲遲收不足,朝廷各方面用度可就跟不上了。」

  「微臣現在只有一個駙馬都尉的職位了,要是讓微臣前去,不知道是否方便,也不知道會不會違背了朝廷的律法。」

  「這個無妨,朕會吩咐內閣那邊,還給你一個僉都御史的名號,之前你去寧夏的時候,不也是用了這個名號嘛。這次你再去,也算是輕車熟路了。」

  「陛下,微臣去寧夏鎮那次,說是去督查地方,其實是為了震懾寧夏軍,防止寧夏軍兵變。當時還是靠著京營數千精銳,才堪堪鎮住了局面。所以當時寧夏鎮的那種緊張局勢,就算是寧夏鎮的文武百官都清正廉潔,照樣都要調整出去。這次要是去河南的話,那可是真的要去發現問題,深挖人家老底了。微臣除了那一次去了寧夏掛了一次都察院的虎皮,可是沒有幹過御史的活的啊。」張曉趕緊說道。

  「無妨,張曉,你莫忘了,你之前可是在順天府當了掌管錢糧數目的書吏,還會那個什麼阿拉伯數字,又會做表做圖。這次去河南,說白了也就是去查帳。這盤點算帳之事,對你來說也不算難的。朕這次讓你去河南,也不是說一定要你去查辦誰,而是你要把底細給朕摸清楚了。」

  「微臣遵旨。」領導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張曉也只能點頭同意。

  「張曉你不必擔心,怎麼說你也是朕的女婿,朕會選派得力官吏協助於你,再給京營一個千戶的人馬護衛,總沒有問題了吧。」


  「多謝陛下恩典。」

  看著張曉離去,皇帝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陛下何故嘆氣,是張駙馬今天說的話有什麼不妥嗎?」陳矩趕緊問道。

  「這個倒是和張曉沒有什麼關係,就是朕想到西南的戰事,心裏面總也放心不下。李化龍我也知道,這可是一位暴脾氣,眼睛裡容不得沙子。如今卻要為了戰事委曲求全,劉綎馳援朝鮮之時,可是一刻未敢久留,跟倭國打仗的時候,可是親自率軍穿插,焚燒了倭人的糧草。如今倒好,整軍出征如此拖沓,要是劉綎所部能早點到達綦江城,楊應龍哪裡來的膽子敢攻打城池。還有這個哱拜,看著播州軍勢大,就先藏了起來。等播州軍劫掠回來時候,才率軍沖了出來。這樣就算了,綦江城的百姓還要被哱拜所部盤剝一番才放了回去。就是這樣,李化龍還要讓他們罰俸,戴罪立功。特別是劉綎,雖然是降職了,可還是領著一路人馬當主公,可見西南戰事有多麼嚴峻。」皇帝感慨道。

  「劉綎將軍的劉大刀之名畢竟在西南之地也是傳播甚廣的,李總督要堅持重用劉綎,想必也是看中了劉將軍的勇猛和謀略,不然他們二人也沒有什麼大的交情,李總督又何必來舉薦劉綎,那定然是看重了劉將軍的威名。」陳矩想了想才這麼解釋說。

  「也是,想必李化龍就是倚靠劉大刀打勝仗了吧。」皇帝點頭道。

  就這樣,來時還優哉游哉的張曉,回去的時候已經成了欽差了,雖說河南也不算遠,但是這一趟公務張曉也不敢保證多久才能做完。就這樣,心事重重的張曉回到了公主府。

  「駙馬,怎麼看你今天神色如此凝重,是有什麼事了嗎?」公主問道。

  「陛下今天召見我,我過幾日就要去河南公幹了,還請公主這些日子多多保重,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回來。」張曉回答說。

  「既然是父皇的旨意,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駙馬這一路上要小心謹慎才是。」公主提醒道。

  「多謝公主關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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