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深談軍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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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9章 深談軍制

  張曉還在和李成梁一邊聊著,李如松等幾兄弟陸續回來。💘🎈  ♨🐧

  「這是我的弟弟如樟,還有如楨,如柏和如梅就不用了介紹了。」李如松指著他的幾位弟弟說道。

  「如樟是寧夏鎮的副總兵,如今是回京述職。如楨乃是錦衣衛北鎮撫司的主官。」李成梁補充介紹說。

  「見過兩位。」

  「張少卿客氣。」

  「張先生客氣。」

  「如松,這是張少卿擬的章程,為父已經看過了,你是不是也看一下。」李成梁一邊說著一邊把稿子遞迴給張曉。

  「張先生,我來看看吧。」李如松接過了稿子看了起來。

  「難怪張先生能寫出那首大帥練兵歌,原來是胸中早已有韜略。張先生撰寫的奧斯曼篇軍中有節選版本傳閱,這個練新軍仿的是奧斯曼的新軍嗎?」

  「確實有所借鑑,不過也不是照抄照搬,這新軍說白了,還是要在京營的基礎上練起來。」

  「這次征戰朝鮮,京營號稱有幾十萬大軍,但是能用的部隊不多,還是從全國各地調集兵馬,搞得是捉襟見肘,確實京城要有一支強大的部隊作為才好。只是按照張先生你的規劃,哪怕只是練一萬新軍,開銷都是不小啊,人人都要裝備火銃,這一項下來開支就不小,而且這些裝備又要從哪裡來,也是個大問題。還有這個隨軍學堂,如今我大明士子哪個不是要考科舉,就算是有從武之心的也有武舉可考,武將勛貴的武學又是家傳之學,這隨君學堂的老師又要從哪裡找啊?」李如松提出了疑問。

  「子茂將軍,其實大明軍隊如今並不缺乏高級和中級軍官,世襲和蔭封的軍官,武舉產生的軍官,已經不少。所以隨軍學堂其實是面向全體士兵,目的就是把這些士兵培養成一個可靠的基層軍官和技術兵種。所以隨軍學堂的老師,其實也不需要學者,只要是能識文斷字,又身懷技能,就可以在隨軍學堂任教。甚至士兵裡面有特長者,也可以充當老師。」張曉解釋說。

  「張少卿,老夫還有一問。國朝的兵制,說白了就是衛所兵制。其他地方的情況我不好亂說,就以遼東鎮為例,這麼些年的仗能堅持打下來,都是靠著老夫東拆西借,搜羅家丁骨幹,建起來一支能打的遼東鐵騎,以此為基幹,老夫才能和土蠻汗硬碰硬,才能把躲進深山老林里的王杲父子斬殺。可是到了後面,仗是越來越難打,雖然有朝廷糧餉支持,遼東鎮的部隊也是愈發疲敝,畢竟征戰多年,將士皆有懈怠之心。不過不管怎麼樣,我招募的家丁和鐵騎,說白了還是從衛所選拔出來。不能打了,回去總是有地種。當然,收成不穩定,交的各種租稅也是不少,但是終究還是自己的地。若是如張少卿你的練新軍之法,新軍將士還算不算衛所兵,要是以後士卒老了傷殘了,或是年紀到了,又要去何處安置?就算他們在隨軍學堂學了一些東西,出來了還是很難的。要是一群士卒離開了軍伍,無依無靠,到時候再四處遊蕩,要發生什麼就不好說了。」

  「如果就還是從衛所兵中招募,那無非是另外一種衛所。老夫也詢問過京營同僚,當年英宗北狩,京營損失慘重,朝廷緊急下詔號召天下勤王,後來這些勤王的軍隊很多也就不離開了京城了,被整編為團營。可是到了現在,團營不也是這個不成器的樣子。當然,張少卿你要練新軍的意圖是好的,我在遼東下野之前,也想著要在軍中不拘一格擢拔人才,重組遼東鐵騎,重振遼鎮雄威。當然後面朝廷一紙詔書下來,老夫也就只能安心進京賦閒了。所幸董總兵上任之後打得不錯,總算是穩住了陣腳,要不然蒙古人再這麼持續襲擾,遼東之地真的要民不聊生了。」

  「寧遠伯為遼東殫精竭慮,晚輩非常欽佩。新軍是不是要用衛所之制,這是朝廷決定的大事,按照我個人設想,恐怕還是要招募為主,要不然還是要用衛所之制的話,看起來花錢少了,也是持續不了太久。」張曉回答說。安置的事情,張曉還是先忽略過去了。畢竟從古到今,軍人退伍安置都是一個非常麻煩的問題,怎麼做都不可能做到讓所有人滿意。

  「張少卿,奧斯曼國的軍制,我也很感興趣。奧斯曼國建國以來,那是一路所向披靡,唯一一次的大慘敗,就是被帖木兒擊敗的那一次了。後來重新復國以後,奧斯曼國的歷代國王更是吸取了失敗教訓,勵精圖治,操練新軍。像佛郎機國、波蘭國、匈牙利國等國,雖然數次對奧斯曼國開戰,也都不能阻擋奧斯曼國的擴張,甚至有幾位國王還被奧斯曼人斬殺。我看奧斯曼國歷代國君,都稱不上體恤百姓的明君,有什麼仁義的名聲。奧斯曼之所以能夠所向披靡,都是靠著本國強大的軍隊。奧斯曼國雖大,但是常年這麼打仗,他們的軍費開支一定是很高吧。怕是要維繫新軍,就要花了很多很多錢。按照奧斯曼篇所言,這些新軍的士兵都是從小培養,還要給他們學習知識文化,優秀者還可以直接擔任高官。在大明肯定是不能這麼搞的。」李如松說道。


  「子茂將軍,我這一篇奏章所寫的編寫新軍之法,也沒有照搬奧斯曼軍隊的法子。奧斯曼能夠搞起來這一支新軍,那是因為奧斯曼國一直是窮兵黷武,全國皆兵。國王要是不發兵打仗,奧斯曼國的百姓還不高興。可是就算如此,奧斯曼國平民的負擔確實也很重,輕徭薄賦確實也就不要指望了,就連奧斯曼國的那些重臣過的也是戰戰兢兢,要是打了敗仗,很容易就是人頭不保。」張曉解釋說。

  「所以張少卿你的新軍之法能不能被朝廷採用,關鍵不是這練兵本身。兵肯定是要練,但是如果錢糧不足,又沒有想好新軍將士未來的出路,朝廷是不會冒著危險去建新軍的。特別是現在五軍都督府事實上已經是處於閒置的樣子,朝廷軍隊大權都在兵部手上掌握著,操練新軍這麼大一筆開支要從哪裡找錢,又要用什麼名義開支,這些問題都不簡單。」李成梁說道。

  「張少卿,如果要編練新軍,又要把如今京營置於何處,那京營是不是要縮編甚至是裁撤。那如果這樣的話,錦衣衛是不是也要受到影響。朝廷官員總是把我們錦衣衛和東廠並列,但是錦衣衛還是和東廠有大差別,錦衣衛只是奉了陛下的詔命負責掌侍衛、巡查、緝捕等職責,說到底還是陛下的親兵。要是把新軍組建起來了,新軍會不會也要幫助協防京師城內,那我們錦衣衛還需不需要這麼多人?」李如楨問道。

  「鎮撫使,錦衣衛乃是天子親軍,張某不敢隨意置喙。內外有別,新軍肯定還是要駐守於各個要地。其實我的想法是,新軍先在天津衛練起來,練好了以後也是駐紮在城外,方能保持野戰本色。如果駐守城中久了,怕再怎麼樣軍心也要渙散了。」張曉回答說。

  「張少卿,直隸之地這麼大,為何一定要在天津衛練兵,莫非,這操練新軍還有水師的事情?」李如松問道。

  「是的,新軍就是要駐守在各個要地。天津衛是京城的海上門戶,自然是新軍拱衛的重心。天津除了靠海,也是在運河邊上,補充軍械糧餉也方便。其實按理說,水師也應當建起新軍,只是我對於水師的編制要怎麼搞,實在是心裡沒底,不敢胡言亂語貽笑大方。」張曉解釋說。

  「張少卿,當年你講海權論,兵部石尚書可也是聽的津津有味,可是後來石尚書看到你畫的那些戰艦,看到上面寫的造價以後,那是直接說了,兵部掏不出一分錢搞這些大船。抗倭之役這麼久了,朝廷也沒能多造幾艘軍艦,有些新意的就是仿造朝鮮的龜船。當時我進軍平壤和後面進軍漢城的時候,要是大明水師能夠一起跟上那就真的太好了。只是張少卿你沒在軍中呆過,伱上面畫的一艘船造出來,怕是都能養活寧夏鎮半數的兵馬了。要讓石尚書如此破費,怕是難了。」李如松說道。

  「朝廷有朝廷的難處,張某自然是知道,可是船可以等著,海軍的人才真的要開始儲備了。西夷之人已經跑到我們大明邊上了,水師一定是要再振作起來的。我其實還是那個想法,要是我大明水師夠強,倭國不說入寇朝鮮了,就連想都不敢想。」張曉說道。

  「張少卿,我也在寧夏鎮任職數年了。西北各邊鎮其實也是有不少有才幹的將領和驍勇善戰的士兵的,但是限於兵力不足,武器又有些舊了甚至是壞了。特別是火銃,按照張少卿你的計劃,怕不是朝廷新產的火銃火炮都要優先拿去組建新軍了,那西北邊鎮要何時才能拿到足夠火銃啊。這些蒙古人是真的太煩了,要是只是發射弓箭,他們根本毫無畏懼,只有這些火器,才能讓那些蒙古部族真的有所收斂。」李如樟說道。

  「李總兵,要是操練新軍的話,也是在試驗新武器新戰術。寧夏鎮乃是前線要地,可不能隨意改動制度。所以等新軍初步練成以後,肯定是要以最快速度裝備給九邊各鎮了。」張曉解釋說。

  「那也希望早日換裝吧,要不然光是靠著漫漫長城,根本是擋不住持續南下襲擾的這些蒙古部族。」李如樟感慨說。

  「張少卿,老夫的意見,這份奏章也可以再潤色一下。特別是海軍的部分,不用寫太過詳細,但是必須要有。朝爵將軍統帥我大明水師主力也是取得偌大戰功,張少卿你不妨問問一下他。要是張侍讀覺得貿然上門不太方便的話,如松也可以跟你一塊過去。」李成梁說道。

  「那就多謝寧遠伯,多謝子茂等諸位將軍了。」張曉謝道。

  皇宮之內,皇后又一次找上了皇帝。

  「陛下,媖兒的夫婿,陛下這邊可有合適人選?」

  「皇后,之前不是給過你幾份名單了嘛?怎麼,都不滿意?」

  「陛下,軒媖可是您的嫡長女啊,怎麼就能隨便嫁給一個普普通通的男子?按照戲文裡面唱的,那不是科舉中了狀元,就被榜下捉婿,公主的繡球拋了過去,狀元郎就拿到了。」皇后說道。


  「皇后,太祖爺立下的祖訓,也沒有說公主就要嫁給狀元郎的。幾代先君,包括朕在內,娶的皇后還有納的嬪妃,大多沒有從王公貴族裡面找,皇后你也是親歷的。幾任先帝的公主,也是嫁給平凡人家。夫婿那邊只要本人好,家世清白就好,官位不夠高可以再封嘛,這左右不是朕一句話的事情,內閣那邊也不會阻擋這個作為恩賜的任命。」皇帝解釋說。

  「陛下,臣妾可是只有這麼一個親生女兒,要是嫁的不好,讓臣妾這個皇后拿得出什麼面子。陛下你還是找找有沒有更合適的人選吧。科舉不是馬上開始了嘛,到時候萬一狀元尚未娶妻的,那不就是跟軒媖勉強能配得上了。」

  「皇后,算了,我還是跟你講講歷史吧,歷史上真正說作為狀元尚了公主的,就只有唐朝的鄭顥,那還是當時的宰相白敏中提的建議,讓鄭顥停妻再娶。當時鄭顥都要去迎娶盧氏之女了,硬是迎親的半路上被下旨尚了公主,後面鄭顥可是把白敏中列為仇敵了,屢次上表在皇帝面前彈劾白敏中。歷朝歷代,當了駙馬榮華富貴是有了,但是以後絕大部分就是有一個駙馬都尉的閒職,難以升遷了。莫說狀元很大可能早已娶妻,就算是孤身一人,怕也是早已娶妻,怕是兒女都有了。總不能讓人家停妻再娶吧。讓朕想想,好像有一戶姓楊的人家,他家兒子也算端正,先祖也是中了狀元的。」

  「陛下,那朝廷文武百官里有沒有尚未婚娶的?」皇后還是不甘心地問道。

  「朕的那些臣子不是忠良之後,就是科舉鏖戰多年才進了仕途,哪裡會有尚未婚娶的大臣?哦?好像還真有一人沒有嫁娶。」

  「是哪位大臣?不是年老喪偶的吧?」

  「是鴻臚寺少卿張曉,他倒是年輕,反正朕這邊知道的確實是尚未婚娶,此人朕可是要大用的,要是當了駙馬朕可怎麼用?」

  「張曉?就是那日宴席那晚彈洋琴的那位臣子?長得也算端正。才學應該也可以吧,臣妾也聽說過他的文名。陛下,當了駙馬怎麼就不能重用了,臣妾可就這麼一個女兒,就不能嫁的更好一些?要是嫁的不好,總不能再改嫁吧,幹嘛不找一個知根知底的人。」皇后反駁說。

  「好好好,皇后你要看,我把張曉的資料給你,給你最詳細的那一份。」皇帝無奈說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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