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4章 王后的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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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橢圓狀體的神秘石塊崩裂破碎,曼迦葉和紅竹兒被封住的修為又恢復了正常。

  原本搖晃的祭壇大殿也隨之漸漸平穩。

  曼迦葉將身負重傷的紅竹兒攙扶到一旁台階坐下,望著不遠處倒在血泊里的無頭屍體,面上道不盡交雜的喜悲情緒,只覺這一切都是那麼的夢幻,極不真實。

  「沒想到堂堂一代殺手之王,竟死在了火器之下,真是諷刺。」

  紅竹兒服下療傷丹藥,蒼白俏臉儘是嘲意。

  看到曼迦葉被折傷的手臂又不由一陣心疼,拿出繃帶小心纏上。雖說這些外傷對她們而言不算致命,但修養起來也需要些時日。

  曼迦葉不顧傷勢輕輕摟住了紅竹兒,將螓首依偎在對方脖頸間低聲喃喃:「我要給陳牧生娃,生一百個娃,你替我分擔五十個,我這輩子跟定他了,他就是我的保護神……」

  「你我差點死在這裡,還不是因為他?」

  紅竹兒呵呵了一聲。「要生你去生,別帶上我。而且以後我要離你們遠遠的,這樣才能活得更久。」

  曼迦葉抱緊了她,頗像小孩子撒嬌:「不行,這世上我就只剩你一個親人,你不許離開我。我嫁誰,你也得嫁誰,我生幾個你也得生幾個,哪怕把你綁了我也不放你走。」

  紅竹兒笑了起來,還想說什麼,脖頸里卻涼涼的。

  她低頭望去。

  女人那張嬌媚無雙的美麗臉頰上滿是晶瑩的淚水,每一滴眼淚都蘊含著女人內心極致的苦楚與悲傷。

  「哭吧,我不離開你。」

  紅竹兒幽然一嘆,將迦葉摟在懷裡,輕輕拍著對方粉背。「哭出來就好了。」

  隨著女人話音落下,積壓了無數情緒的曼迦葉終於垮下了心房,哇的一聲痛哭起來,滿腹的悲痛,使她變得像一裸秋草,全身無力的癱軟在紅竹兒的懷裡。

  「他是我師父啊……他是我師父啊……」

  曼迦葉一遍遍的說著,從胸腔里發出一陣低沉的、像山谷里的回音一樣的哭聲。

  這裡的哭聲既有對師父的失望,亦有殺師的鑽心之痛,還有曾經那對師父朦朧如父的感情。

  紅竹兒緊緊摟住悲痛的姐妹,也紅了眼眶。

  在這個世界上,她是曼迦葉唯一的親人,即便兩人沒有血緣上的聯繫。只有她,才能真正了解對方的內心。

  對於一個自小便渴望家庭的女孩,龍西無意扮演了一個父親的角色。

  哪怕兩人之間沒有過多感人或親近的情感,可在當時小小的少女心間,幻想自己擁有了一個家。

  如今這個家卻在血淋淋的現實面前那麼的殘酷。

  讓她親手毀掉。

  即便曼迦葉心性再如何堅韌,在連番打擊下也不免崩潰了情緒。

  紅竹兒看著地上那具無頭屍體,神情彷徨:「真的就像是夢一樣,這世上悲苦人那麼多,你我似好像上輩子負了上天,無論何時都會被命運玩弄。誰能保證,命運還會不會再次捉弄我們。」

  曼迦葉埋在她的胸口哭著,這是她自母親去世後第二次表現的如此脆弱。

  但女人終究還是堅強的,待情緒漸漸平穩後擦乾了眼淚,在一角岩壁那裡簡單挖了個坑,將龍西的屍體埋進去,當是作為徒弟送最後一塵作別,與過去的恩怨徹底斷絕。

  「很奇怪,為什麼這裡會放置一個封印功力的法寶?」

  紅竹兒蹙著好看的柳眉疑惑不解。

  剛才若不是『天外之物』突然失控,將那個神秘石塊從祭壇下震飛出來,碰巧封印住了龍西的功力,她們現在早就被折磨致死了。

  這祭壇究竟是幹什麼的,令人費解。

  曼迦葉搖了搖頭懶得去思考這些,一想到『天外之物』消失了,內心便滿滿的不甘與失落:「好不容易找到了天外之物,現在又是兩手空空,也不知道那玩意跑去哪兒了。」

  紅竹兒走到祭壇正中,看到下方坍塌的坑洞內貼有無數靈符。

  她蹲下身子撕下其中一張細細查看,又觀察了一番四周祭壇上的紋路,緩緩說道:「一般而言,既有封印法寶,就證明這裡有被關押的厲害之人。可是,這裡並沒有其他人的氣息存在。」

  「被關押?」

  曼迦葉俏臉頓變,連忙警覺起來。


  現在的她們可對付不了修為強大的敵人。

  感受著四周陰冷氣息,曼迦葉肌膚莫名泛起雞皮疙瘩,小聲道:「小竹兒,我們還是快離開這裡吧。如果這裡正被關押著某位大惡人,那說明他已經解封了。」

  「不,那關押之人不在這裡。」

  紅竹兒搖了搖螓首,相信自己的直覺。「你看這祭壇的布局,似乎與某個空間區域相連,也就是說那關押之人極有可能在觀星壇之外。如今封印法寶被無意破壞,說明那人已經獲得了自——」

  話音到此,紅竹兒猛地頓住,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嬌軀緊繃。

  「怎麼了?」

  看到好姐妹這般神情,曼迦葉有些不安。

  紅竹兒沒有應聲,只是在一旁來回走動,從擰緊的秀眉來看顯然在努力思考著什麼,片刻後她突然表情巨變,看向曼迦葉:「我明白了,我終於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嘛。」

  曼迦葉很無語,感覺這女人有時候根陳牧一樣神神叨叨的,有話憋在肚子裡讓其他人干著急。

  紅竹兒神色凝重道:「這裡被封印的那個人,就是那位被囚禁的真王后!」

  「是她!?」

  曼迦葉瞪大了杏眸,對於這個答案很是驚訝。

  要知道他們這次進入觀星壇的主要目的,便是要找到囚禁那位王后的封印,從她口中了解到關於她母親的信息。

  沒想到無巧不巧,在這種情況下幫對方解開了封印。

  「你確定是她?」

  「一定是她!」

  紅竹兒語氣已經十分篤定。

  曼迦葉笑了起來:「看來老天爺也在幫我們,這樣一來我們此行的目的就完成了,陳牧那小子還得感謝我。」

  「你懂什麼,如果是她,說明事情就更嚴重了!」

  紅竹兒一臉嚴肅。

  曼迦葉有點懵:「怎麼就嚴重了?我們不就是為了還她自由才進入觀星壇的嗎?就算是陳牧找到了這裡,也一樣會破壞封印法寶,救那女人的。」

  「陳牧會救,但他不會這麼冒失的救。他是個聰明人,從一開始就沒完全相信那位王后的話。」

  紅竹兒嘴角露出一絲苦笑。「這下,事情真的無法控制了。」

  聽到這話,曼迦葉更是一頭霧水,感覺自己像個小孩似的完全不明白這背後有什麼風險。

  紅竹兒也不兜圈子,沉聲問道:「陳牧之所以來觀星壇救人,是因為那位王后說,只有進去這裡才能找到解開她囚禁鐵鎖的方法。可問題是,那女人卻沒有告訴陳牧,應該去哪裡找。你覺得這不可疑嗎?為什麼她堅信,陳牧一定會成功救出她。」

  曼迦葉倒也不傻,思索了一陣後輕輕點頭:「倒也是,觀星壇如一個龐大的迷宮,若沒有確切方位,只能跟無頭蒼蠅似的亂撞。不過陳牧說,那王后當時昏迷了過去,可能知道但沒來得及說。」

  「這種把戲也就知道偏偏小孩子罷了。」

  紅竹兒冷笑。「其實只有一個原因,她也不知道囚禁她的封印之地究竟在哪兒,但她卻無比確信陳牧能找到。」

  「為什麼啊,難道是看陳牧那貨長的帥?」曼迦葉糊塗了。

  當然,在她心目中陳牧確實帥的過分。

  尤其產生好感之後,感覺對方的一根頭髮都比其他男人要帥的多。

  「你怎麼現在越來越笨了,以前也是有些聰明的啊。」紅竹兒被氣笑了,難不成這丫頭一掉進愛河智商也跟著墮落了?

  曼迦葉委屈巴巴道:「主要是我被陳牧那小子打擊壞了,在他身邊像個二傻子似的,而且你也這麼聰明,仿佛這世上就我一個人是最笨的。既然如此,索性我什麼也不想了,當個笨人算了。」

  女人說的理直氣壯,也笨的理直氣壯。

  紅竹兒無奈搖了搖頭,繼續回到剛才話題:「我們進入這個祭壇後,你發現了什麼?」

  「呃……天外之物?」曼迦葉眨了眨眼。

  「沒錯。」

  紅竹兒鬆了口氣,見對方不算特別蠢,繼續引導。「那陳牧身上有什麼?」

  「當然也是——」

  曼迦葉聲音停住了,愣愣看著紅竹兒。


  這一刻她終於反應了過來,美眸泛著亮芒:「因為這裡有『天外之物』!而陳牧本身也融合了『天外之物』,所以陳牧一定能找來這裡!他們之間,是可以相互吸引的。」

  曼迦葉想起曾經她和陳牧去京城郊外尋找『天外之物』,後者也是被吸引過去的。

  紅竹兒點頭:「現在你該明白,這問題有多嚴重了吧。」

  「不明白。」

  好不容易開始思考的曼迦葉又開始了擺爛狀態,等著對方給出答案。

  紅竹兒也是無語了,只好再次提醒:「被囚禁的王后認為陳牧能救出她,說明她知道陳牧身上有天外之物,這下你該懂了嗎?」

  「對啊,那女人怎麼會知道陳牧身上有『天外之物』?」

  曼迦葉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紅竹兒問道:「先不談京城那邊,自陳牧來到雙魚國皇城以後,知道他身上有『天外之物』的都是些誰?你仔細想想。」

  「除了白妹子她們,就你和我啊。」曼迦葉攤手。

  「你再想,我們進宮以後,又會有誰知道陳牧有『天外之物』。」

  「沒人。」曼迦葉很肯定的搖頭。「而且陳牧用『天外之物』給我娘……那女人驅魔的時候,都會刻意避開監視。陳牧那麼聰明,不可能被人發現的。」

  「不,有一個人知道!」

  紅竹兒目光銳利,也不等對方詢問,直接給出了答案。「被驅魔的那個女人!目前還不確定她究竟是不是你的娘親,但可以肯定的是,真王后是通過她,得知陳牧身上有『天外之物』的。」

  「怎麼得知的?」曼迦葉不解。

  紅竹兒掀起袖子,指著晶瑩手臂上一道淺淺紅印:「還記得這個傷是怎麼來的嗎?」

  「當然知道。」曼迦葉點頭。

  當時陳牧他們三人在給那病床上的女人祛毒,結果那女人突然發瘋,無意間抓傷了紅竹兒。

  傷痕便是那時候留下的。

  紅竹兒道:「當時在處理傷口時,我發現被抓的血跡里含有一種蠱毒,名為蟬玉蟲。這種毒當時我給陳牧解釋過,它可以遠程控制人的行為與思想。」

  饒是曼迦葉再不願思考,這時候也明白了其中關竅:「你的意思是,病床上的女人其實被真王后給控制了,所以當陳牧利用『天外之物』給那女人祛毒的時候,而遠被囚禁的真王后便得知了這一切。」

  紅竹兒深呼吸了口氣,神色複雜:「現在想來,那女人之所以偶爾發瘋便是真王后在背後搞鬼。那天,瘋癲的女人告訴陳牧去菡姝宮花鳶池,便是真王后故意引導的線索。

  她先是吸引我們去關押她的地方,然後故意暴露自己的身份,假裝透露一些關於你娘親的事情。

  之後又讓我們來觀星壇,解救她。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這女人在背後算計。」

  曼迦葉聽著後背直冒冷汗。

  被囚禁了,竟然還能如此算計,這女人真是狡猾如狐。

  現在她明白為什麼紅竹兒會如此憂慮。

  既然那位真王后自始至終在騙她們,便說明她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此刻封印解除,那女人肯定脫離了囚鎖。

  接下來,會不會引發一場風波?

  而躺在病床上那個長的像自己母親的神秘女人,會不會陷入危機?

  亦會不會對陳牧她們造成傷害?

  紅竹兒說的很對,以陳牧的聰明不可能冒失的將女人放出去,可現在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當然,這也不怪我們。」紅竹兒嘆息道。「一切看命吧。」

  「那現在怎麼辦?」

  「先離開這裡在說。」紅竹兒看向先前被龍西打開的石門。「能找到陳牧最好。」

  ——

  「你是說,當年許貴妃跑去雙魚國,是為了探究自己的身世?」

  聽到飛瓊的話,陳牧愕然。

  在他所知關於許貴妃的資料里,對方是大炎首輔許芝麟和南乾國護國大將軍義女南雪的女兒。

  怎麼又突然冒出身世之謎了?

  飛瓊道:「其實大小姐也是在後來無意間得知自己並非是許家的親生女,但她的父親卻不願告訴她真實身世,於是大小姐便前往雙魚國找她的舅舅靠山王,尋求真相。」


  「那後來知道真相了嗎?」陳牧好奇。

  飛瓊杏眸黯然,無奈搖了搖頭:「沒有,只不過當時她的表嫂,也就是靠山王的兒媳珍珠,帶著她去了一個地方,回來後大小姐便消沉了很久,具體原因我也不知曉。」

  珍珠……

  這個名字讓陳牧心中一動。

  自從靠山王南赫山的兒子南錚死亡後,他的兒媳珍珠也消失在了眾人視野中。

  這次來雙魚國前,雨少欽與他做交易的目的,便是讓他尋找珍珠。

  可現在無一絲線索,也不知道這女人究竟在哪兒。

  「根據傳聞,你家大小姐年少時便極為聰慧,甚至還當過一段時間的瑤池聖女,對於道法佛法等都很精通。」

  陳牧緩緩說道。「如此聰慧的女人受到了不少人的傾慕,除了皇帝,便是當年的天君也對她有愛慕之意。」

  飛瓊微微一笑:「你身邊的那些女人都很優秀,但在我看來沒有一個比得上我家小姐。其實最小時候,大小姐天資平庸,但後來生了一場大病昏迷了差不多一個多月,醒來後不知怎麼的突然就開了竅,變得冰雪聰明。」

  ——

  作者的話:原本打算這個月完本,但現在看來還不能,大概還有十章左右,到下月中旬左右,應該就完本了。

  其實如果正常寫,後面的大綱至少得七十萬字以上,現在就是儘量縮減,畢竟為愛發電也不能這麼發,得趕緊完本開新書養家,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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