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賠錢買賣
「按照這位奧爾菲特先生的劃分，一個地塊是多大呢？又能種出多少小麥呢？」阿納爾更關注的，還是收益問題。
「這個…」尼爾想了想回道：「一個地塊差不多六法畝，至於小麥，目前還不知道。」
「那花生呢？」克里斯汀娜開口了：「這是一種什麼作物？好吃嗎？」
「這是一種油料作物，奧爾菲特先生有信心，他鑽研的技術可以讓種收比達到1：7，一個地塊的話，產量差不多兩噸。」尼爾回道。
阿方斯的腦子便迅速計算起來，花生的出果率有個七八成，而出油率則是三四成，這2噸的產量，最終能壓榨出來的花生油，大概500公升左右。
灌裝成75nl的常見食用油瓶裡頭，按菜籽油的價格，這一個地塊產出的花生油，價值5000利弗爾！
當然了，阿方斯這是最終端的毛收入，如果按供應端，也就是純粹賣花生的價格，收入恐怕只有一千利弗爾左右；但即便如此，也是血賺！
別的不說，正常的一法畝農田，種植小麥的收益也就是50利弗爾/畝，種植其他作物的收益，更是只少不多；一年下來，一個普通農民的一畝田地，收入不會超過80利弗爾。
而阿方斯這些土地，一季花生的收益，畝收入就超過160利弗爾，是平均產值的2倍！
當然了，投入確實大了，比如每個地塊投入三頭牛、三戶農民，還有改造的成本、金屬農具以及肥料成本；但它依舊證明了一件事：新農業技術大有可為！
「油料作物？那就是經濟作物了？」阿納爾眨了眨眼睛：「沒什麼用的坡地，竟然能用來種植經濟作物，創造更大的經濟價值…」
「這是奧爾菲特先生自己培育的花生，如果從新大陸直接送來的種子，產量只有6成。」尼爾補充了一句。
「所以…它賺錢嗎？」克里斯汀娜眨了眨眼睛。
「賺錢。」阿方斯回道。
「那我也要入股！」克里斯汀娜大小姐最喜歡的，就是賺錢的買賣了！
「想入股就入吧，不過我跟奧爾菲特先生說了，先賠它三年，三年後再賺錢。」阿方斯淡定回道。
「哦，那我三年後再入股吧，我突然發現，我最近很缺錢。」克里斯汀娜大小姐可是個機靈鬼！
「農民沒有鬧騰麼？」阿方斯看向尼爾，由於法蘭西自有國情，現在這個農閒期，很多農民是要出來放牧的！
「鬧騰過，奧爾菲特先生把附近所有農民都僱傭過來了，他們為我們種花生賺的錢，可比放牧多多了；
而且奧爾菲特先生還跟他們說，要是他們覺得種花生賺錢，也可以跟我們買種子，明年回自己的地里種花生。」尼爾回道。
「那侵占公地呢？」阿方斯又問道。
「給每戶農民送了一桶啤酒，還承諾每年都會送一桶；雖然還有幾個鬧事的，但大部分都接受了。」尼爾回道：
「至於還要鬧的，我們又要求對方還啤酒，還不起的就告官。」
「我要是農民，我就往酒里兌水。」克里斯汀娜嘿嘿一笑。
「對，他們都這麼幹，所以要賠一整桶。」尼爾點點頭回道。
「咦？那你憑什麼證明，我往裡頭兌水了呢？」克里斯汀娜瞪大眼睛。
「往天平上一放，一桶純啤酒，一定比一桶兌水的啤酒重。」尼爾聳聳肩回道。
「…」克里斯汀娜愣了一下，她還真不知道，啤酒比水重…
「哈哈！有點意思…」阿方斯頓時哈哈大笑起來，賠幾杯酒，大部分農民都賠的起；但一次賠一桶啤酒，還是按售價賠，估計沒有一個農民願意拿那麼多錢…
「這樣改造土地後，應該很賺錢，為什麼你會有疑慮呢？」阿納爾又看向尼爾問道。
「因為我們沒有農民。」尼爾苦笑道：「現在是僱傭周邊的農民來幹活，等到農忙時節，農民要自己種田了，我們的田地就荒了…」
「那就再僱傭唄！」克里斯汀娜大大咧咧回道。
「那明年就不需要僱傭本地農民，他們恐怕就要跑我們田地里放牧了，對吧？」阿方斯卻知道深層原因。
倒不是窮山惡水出刁民，而是這就是他們的生存之道；放牧是他們獲得額外收入的最大途徑，而且他們幾百年來都這麼幹。
阿方斯僱傭他們，給他們新的額外收入，那他們確實沒必要搗亂；但阿方斯不僱傭他們了，總不能讓他們等著餓死吧？
「是的，我們就算把土地買下來，也改變不了什麼。」尼爾點點頭回道。
「回頭，等南瓜種完，你就跟奧爾菲特先生說，接下來在那塊三角地塊里種牧草，黑麥草或者苜蓿草；
積攢牧草給耕牛過冬，還能積攢草籽，年後就撒到農民休耕的土地上，只要那些土地的牧草長的好，他們都會去那邊放牧的。」阿方斯想了想，便給了一個主意。
「這個…可以試試看…」尼爾點點頭，正要說什麼，就見遠處出現了奧爾菲特的身影，此時的他，打扮得像個老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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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看看。」阿方斯驅著馬，帶著幾人向奧爾菲特靠了過去…
…
海牙市政廳，約翰德維特的辦公室中。
「請坐，德?勒伊特將軍。」約翰德維特笑眯眯的招待德?勒伊特坐下：「經過一番考慮，科內利斯將軍已經放棄了海軍上將的職位，決定改而出任地中海艦隊司令。」
「地中海？這並不是什麼好事…」德?勒伊特眉頭一皺：「漁季馬上就要到來，我們缺乏保衛漁船的護航艦隊…」
「沒錯，所以我決定，任命您為北海艦隊司令，保護我們的漁船不受海盜的侵害。」
約翰德維特點點頭：「只要您順利的完成任務，我就可以將您提拔為海軍上將，為擊敗英國人做準備。」
「英國人？我聽說了，英國人的《航海法案》已經推行出來了。」德?勒伊特點點頭：「這對我們在新大陸的生意影響很大。」
「是啊…西印度公司本就艱難，現在就更糟糕了。」約翰德維特嘆了一口氣。
當初，荷蘭人設立東印度公司時，也雄心壯志的設立了西印度公司；然而，與很快如日中天的東印度公司相比，西印度公司卻陷入泥潭中。
1602年，東印度公司成立後，眼紅他們對東方貿易獲得豐厚利潤的一批商人，開始籌措組建西印度公司，目的是找到從新大陸去亞洲的最佳航線，也展開對東方的貿易；
然而，事實並不如他們想像的那麼美好：
1609年，他們開始在尋找西北航道，以求獲得通向亞洲的新航道；1611年和1613年之間，他們三次到達哈得遜河，但都沒能穿越美洲，西印度公司的第一次嘗試失敗了；
西北航道失敗後，他們又開始通過非洲，尋找西南航道，自1612年開始，一直到1621年，他們都沒衝破西班牙人對麥哲倫海峽的封鎖；然而，反倒是英國人，在1615年率先找到西南航線火地島、德雷克海峽通道，西印度公司的第二次嘗試也失敗了；
1619年，時任的荷蘭大議長被斬首，莫里斯親王帶著大軍反攻擊敗了西班牙人；此後，荷蘭人抱著一定要打敗西班牙人的心態，在1621年正式設立西印度公司。
然而，此時的東印度公司已經經歷了近20年的發展，屠龍勇士終成惡龍：他們拿出一百萬盾，認購了西印度公司的股份，成為西印度公司最大的股東...
自此，西印度公司陷入被東印度公司長臂管轄的狀態：
1624年，西印度公司組建武裝艦隊，卻被東印度公司挪用來保護自己的非洲航線；
1629年，荷蘭政府授權西印度公司對新荷蘭殖民地進行全面管理，西印度公司開始蓬勃發展；然而東印度公司卻從中作梗，讓西印度公司去進攻西屬巴西，最終，將西印度公司的大部分資源消耗在戰爭中；
1645年，在面臨合同到期、與巴西戰爭危機的西印度公司，試圖與東印度公司合併，卻又遭到否決；自此，西印度公司徹底擺爛，每年都有幾十萬盾的巨額虧損！
到了1647年，在荷蘭政府的干預下，東印度公司對西印度公司注資150萬荷蘭盾，以幫助其脫離困境；
1649年開始，荷蘭商人又轉向與漢堡、丹麥和英國的商人合作，使得只能依賴販賣殖民地原材料的西印度公司再度陷入虧損狀態...
原歷史上，約翰德維特任由西印度公司擺爛、最終在1674年宣告破產；但現在不一樣，在阿方斯的影響下，東印度公司的收益也在逐步下滑，荷蘭的經濟狀態已經不允許他擺爛！
「西印度公司…」德?勒伊特皺了皺眉頭：「他們的問題很多，要扭轉局面，恐怕沒那麼簡單。」
「英國人、西班牙人、葡萄牙人，都在新大陸賺到錢，我們沒道理賺不到，對吧？」
約翰德維特搖搖頭：「西印度公司賺不到，這是他們有問題，不是新大陸有問題。」
「這個…」尼爾想了想回道：「一個地塊差不多六法畝，至於小麥，目前還不知道。」
「那花生呢？」克里斯汀娜開口了：「這是一種什麼作物？好吃嗎？」
「這是一種油料作物，奧爾菲特先生有信心，他鑽研的技術可以讓種收比達到1：7，一個地塊的話，產量差不多兩噸。」尼爾回道。
阿方斯的腦子便迅速計算起來，花生的出果率有個七八成，而出油率則是三四成，這2噸的產量，最終能壓榨出來的花生油，大概500公升左右。
灌裝成75nl的常見食用油瓶裡頭，按菜籽油的價格，這一個地塊產出的花生油，價值5000利弗爾！
當然了，阿方斯這是最終端的毛收入，如果按供應端，也就是純粹賣花生的價格，收入恐怕只有一千利弗爾左右；但即便如此，也是血賺！
別的不說，正常的一法畝農田，種植小麥的收益也就是50利弗爾/畝，種植其他作物的收益，更是只少不多；一年下來，一個普通農民的一畝田地，收入不會超過80利弗爾。
而阿方斯這些土地，一季花生的收益，畝收入就超過160利弗爾，是平均產值的2倍！
當然了，投入確實大了，比如每個地塊投入三頭牛、三戶農民，還有改造的成本、金屬農具以及肥料成本；但它依舊證明了一件事：新農業技術大有可為！
「油料作物？那就是經濟作物了？」阿納爾眨了眨眼睛：「沒什麼用的坡地，竟然能用來種植經濟作物，創造更大的經濟價值…」
「這是奧爾菲特先生自己培育的花生，如果從新大陸直接送來的種子，產量只有6成。」尼爾補充了一句。
「所以…它賺錢嗎？」克里斯汀娜眨了眨眼睛。
「賺錢。」阿方斯回道。
「那我也要入股！」克里斯汀娜大小姐最喜歡的，就是賺錢的買賣了！
「想入股就入吧，不過我跟奧爾菲特先生說了，先賠它三年，三年後再賺錢。」阿方斯淡定回道。
「哦，那我三年後再入股吧，我突然發現，我最近很缺錢。」克里斯汀娜大小姐可是個機靈鬼！
「農民沒有鬧騰麼？」阿方斯看向尼爾，由於法蘭西自有國情，現在這個農閒期，很多農民是要出來放牧的！
「鬧騰過，奧爾菲特先生把附近所有農民都僱傭過來了，他們為我們種花生賺的錢，可比放牧多多了；
而且奧爾菲特先生還跟他們說，要是他們覺得種花生賺錢，也可以跟我們買種子，明年回自己的地里種花生。」尼爾回道。
「那侵占公地呢？」阿方斯又問道。
「給每戶農民送了一桶啤酒，還承諾每年都會送一桶；雖然還有幾個鬧事的，但大部分都接受了。」尼爾回道：
「至於還要鬧的，我們又要求對方還啤酒，還不起的就告官。」
「我要是農民，我就往酒里兌水。」克里斯汀娜嘿嘿一笑。
「對，他們都這麼幹，所以要賠一整桶。」尼爾點點頭回道。
「咦？那你憑什麼證明，我往裡頭兌水了呢？」克里斯汀娜瞪大眼睛。
「往天平上一放，一桶純啤酒，一定比一桶兌水的啤酒重。」尼爾聳聳肩回道。
「…」克里斯汀娜愣了一下，她還真不知道，啤酒比水重…
「哈哈！有點意思…」阿方斯頓時哈哈大笑起來，賠幾杯酒，大部分農民都賠的起；但一次賠一桶啤酒，還是按售價賠，估計沒有一個農民願意拿那麼多錢…
「這樣改造土地後，應該很賺錢，為什麼你會有疑慮呢？」阿納爾又看向尼爾問道。
「因為我們沒有農民。」尼爾苦笑道：「現在是僱傭周邊的農民來幹活，等到農忙時節，農民要自己種田了，我們的田地就荒了…」
「那就再僱傭唄！」克里斯汀娜大大咧咧回道。
「那明年就不需要僱傭本地農民，他們恐怕就要跑我們田地里放牧了，對吧？」阿方斯卻知道深層原因。
倒不是窮山惡水出刁民，而是這就是他們的生存之道；放牧是他們獲得額外收入的最大途徑，而且他們幾百年來都這麼幹。
阿方斯僱傭他們，給他們新的額外收入，那他們確實沒必要搗亂；但阿方斯不僱傭他們了，總不能讓他們等著餓死吧？
「是的，我們就算把土地買下來，也改變不了什麼。」尼爾點點頭回道。
「回頭，等南瓜種完，你就跟奧爾菲特先生說，接下來在那塊三角地塊里種牧草，黑麥草或者苜蓿草；
積攢牧草給耕牛過冬，還能積攢草籽，年後就撒到農民休耕的土地上，只要那些土地的牧草長的好，他們都會去那邊放牧的。」阿方斯想了想，便給了一個主意。
「這個…可以試試看…」尼爾點點頭，正要說什麼，就見遠處出現了奧爾菲特的身影，此時的他，打扮得像個老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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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看看。」阿方斯驅著馬，帶著幾人向奧爾菲特靠了過去…
…
海牙市政廳，約翰德維特的辦公室中。
「請坐，德?勒伊特將軍。」約翰德維特笑眯眯的招待德?勒伊特坐下：「經過一番考慮，科內利斯將軍已經放棄了海軍上將的職位，決定改而出任地中海艦隊司令。」
「地中海？這並不是什麼好事…」德?勒伊特眉頭一皺：「漁季馬上就要到來，我們缺乏保衛漁船的護航艦隊…」
「沒錯，所以我決定，任命您為北海艦隊司令，保護我們的漁船不受海盜的侵害。」
約翰德維特點點頭：「只要您順利的完成任務，我就可以將您提拔為海軍上將，為擊敗英國人做準備。」
「英國人？我聽說了，英國人的《航海法案》已經推行出來了。」德?勒伊特點點頭：「這對我們在新大陸的生意影響很大。」
「是啊…西印度公司本就艱難，現在就更糟糕了。」約翰德維特嘆了一口氣。
當初，荷蘭人設立東印度公司時，也雄心壯志的設立了西印度公司；然而，與很快如日中天的東印度公司相比，西印度公司卻陷入泥潭中。
1602年，東印度公司成立後，眼紅他們對東方貿易獲得豐厚利潤的一批商人，開始籌措組建西印度公司，目的是找到從新大陸去亞洲的最佳航線，也展開對東方的貿易；
然而，事實並不如他們想像的那麼美好：
1609年，他們開始在尋找西北航道，以求獲得通向亞洲的新航道；1611年和1613年之間，他們三次到達哈得遜河，但都沒能穿越美洲，西印度公司的第一次嘗試失敗了；
西北航道失敗後，他們又開始通過非洲，尋找西南航道，自1612年開始，一直到1621年，他們都沒衝破西班牙人對麥哲倫海峽的封鎖；然而，反倒是英國人，在1615年率先找到西南航線火地島、德雷克海峽通道，西印度公司的第二次嘗試也失敗了；
1619年，時任的荷蘭大議長被斬首，莫里斯親王帶著大軍反攻擊敗了西班牙人；此後，荷蘭人抱著一定要打敗西班牙人的心態，在1621年正式設立西印度公司。
然而，此時的東印度公司已經經歷了近20年的發展，屠龍勇士終成惡龍：他們拿出一百萬盾，認購了西印度公司的股份，成為西印度公司最大的股東...
自此，西印度公司陷入被東印度公司長臂管轄的狀態：
1624年，西印度公司組建武裝艦隊，卻被東印度公司挪用來保護自己的非洲航線；
1629年，荷蘭政府授權西印度公司對新荷蘭殖民地進行全面管理，西印度公司開始蓬勃發展；然而東印度公司卻從中作梗，讓西印度公司去進攻西屬巴西，最終，將西印度公司的大部分資源消耗在戰爭中；
1645年，在面臨合同到期、與巴西戰爭危機的西印度公司，試圖與東印度公司合併，卻又遭到否決；自此，西印度公司徹底擺爛，每年都有幾十萬盾的巨額虧損！
到了1647年，在荷蘭政府的干預下，東印度公司對西印度公司注資150萬荷蘭盾，以幫助其脫離困境；
1649年開始，荷蘭商人又轉向與漢堡、丹麥和英國的商人合作，使得只能依賴販賣殖民地原材料的西印度公司再度陷入虧損狀態...
原歷史上，約翰德維特任由西印度公司擺爛、最終在1674年宣告破產；但現在不一樣，在阿方斯的影響下，東印度公司的收益也在逐步下滑，荷蘭的經濟狀態已經不允許他擺爛！
「西印度公司…」德?勒伊特皺了皺眉頭：「他們的問題很多，要扭轉局面，恐怕沒那麼簡單。」
「英國人、西班牙人、葡萄牙人，都在新大陸賺到錢，我們沒道理賺不到，對吧？」
約翰德維特搖搖頭：「西印度公司賺不到，這是他們有問題，不是新大陸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