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陣痴到來,跟到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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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6章 陣痴到來,跟到你死

  「柳仙師,冒昧打擾,實在不好意思。」

  皇宮中一處特地設立的別院,啟志帝滿面笑容的說道。

  這些年為了方便鑽研九龍金光陣,柳清明一直都住在夏朝皇宮。

  按理來說,這當然是不符合凡俗律法的。

  只是人與人不能一概而論,規矩也是。

  特事特辦,總歸是要有,且一定會有的一件事。

  修仙之輩與凡俗中人已有不同,那些練氣修士或許還很難抵禦凡俗中的誘惑,貪戀塵世之繁華。

  但這種事在築基修士身上便幾乎看不到了。

  原因也很簡單,年紀小的築基修士前途無量,修行的時間可不敢奢侈浪費。

  而年長的築基修士,想要享受什麼的話,年輕的時候怕是都已享受過了,尋常胭脂俗粉當真是看不上。

  柳清明無疑是前者。

  這些年他幾乎一直待在夏朝皇宮之中,連外出都是少有。

  但他在夏朝,卻是為夏朝解決了很大一部分麻煩。

  夏朝已經宣布和萬法盟「合作」,至於怎麼合作,那是他們的事情,別人少打聽。

  萬法盟的名頭很好用,便是偶有不遜色萬法盟的勢力來此,柳清明也會出面。

  陣痴弟子的身份一展露,莫不是和和氣氣、恭恭敬敬的拜別離去。

  還是那句話,夏朝再怎麼繁盛,在那些修仙者的眼中也僅僅只是一處發展還不錯的凡俗王朝。

  一個凡俗王朝而已,外面還多著呢。

  就算沒有夏朝繁榮,還能影響其餘國度的靈珍生長啊?

  為了一個凡俗王朝跟萬法盟外加陣痴弟子碰一碰,未免也太不值當,換個地方罷了,何必自找麻煩?

  夏朝與柳清明各取所需,相處的倒是相當融洽。

  柳清明也並未對夏朝提過什麼無禮要求,就連夏朝的靈珍都是讓他們隨意支配。

  正是因此,啟志帝心中對柳清明的觀感還是相當不錯的。

  「夏皇來了?」

  柳清明臉龐微微有些紅潤,直接說道:「渡空飛舟破開空間之時,可能會遭受空間亂流,無法聯絡。

  不過以我師尊的勢力和座駕來說,不至於出現什麼問題,只是可能要多耽誤一點點時間。」

  他當初可是信誓旦旦的說師尊一兩年就能過來,結果這都過去三年了,來回一趟的時間都要差不多了,陣痴的影子都沒見到。

  要說一點也不尷尬,那是不可能的。

  或許當初就不該誇耀的太過,如今耽擱的這些時間,怕是會讓夏皇小覷他們。

  臉面無光啊!

  「柳仙師誤會了,今日我來此,並非是為了此事。您的師尊或許是因為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至於夏朝就在這裡,來的晚一些也沒關係。」

  啟志帝當然不是要過來『問罪』的。

  如有可能,他巴不得最好所有修行者都死外邊,管你什麼陣痴也好丹痴也罷,永遠別來夏朝才好,怎麼可能催促。

  「哦?」

  柳清明鬆了口氣,「難道又有築基修士來到了夏朝?」

  近幾年,自從他在夏朝露面數次後,消息也算傳了出去。

  已經許久未曾有別的勢力之人過來繼續打擾。

  但也難保沒有愣頭青的存在。

  「非也非也,只是如今夏朝自身出現了困境,還想請柳仙師解惑,不知可否?」

  啟志帝眼巴巴的說道。

  「但問無妨,若能言說,必當告知。」

  柳清明隨和的說道。

  「這些年來,夏朝內部篩選擁有靈根者,足足篩選出了數千個。」

  啟志帝分明是在說著好消息,臉上卻沒有什麼笑容可言,發愁的問道:「可是擁有靈根的人找到了,夏朝卻幾乎沒有辦法培養他們。

  事實上,如今夏朝就連魚龍衛的俸祿都快要成為問題,靈株幾乎見底。而嗷嗷待哺的新人卻是層出不窮」

  今日來此,他就是想聽聽對仙道了解更深,且背靠大樹的柳浩然的意見。


  或許對方有辦法呢?

  「這個問題啊。」

  柳清明先是一愣,隨即笑了起來。

  不再是先前那種溫和的笑容,而是用很奇怪的目光,在打量著啟志帝的微笑。

  他沒有出言嘲弄,但啟志帝卻是不由自主的老臉一紅。

  「夏皇啊,你覺得,仙道是什麼?」

  柳清明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

  啟志帝想了想,說道:「超然物外?不受枷鎖束縛?」

  「是,也不是。尋常修士,縱是元嬰尊者,翻山覆海舉手之間,仍在天地之下。真論起超脫,誰人敢說自己得道成仙了呢?」

  柳清明一聲嘆息,說道:「修仙修仙,幾人可成仙?絕大多數人,都只是仙路中的枯骨而已,無非是活的長些,活的短些罷了。

  真敢衝著成仙去的人,找遍一界都不見得能尋到一個,我這麼說,你能明白我都意思麼?」

  「柳仙師的意思是,修行很難?」

  啟志帝順著他的話茬接了下去。

  「是啊。天資、機緣、自身努力.這些東西,就足以將絕大多數人攔在外面。便是僥倖邁入仙道之中,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柳清明說道:「上品靈根的修士,有丹藥加持,靈陣輔佐,一二十年修成築基無甚問題。中品靈根者,便要三四十年。至於下品靈根者.熬到壽元將近,或許都難以築基。

  他們的天資差距,相差並沒有修行速度那麼大,可實力越是低微者,修行的也只會越來越慢。」

  「強者恆強?」

  啟志帝畢竟是夏皇,瞬間就領悟了柳清明的意思。

  「對。但也不完全對。」

  柳清明說道:「除了天資的差距之外,資源也是有限的。富裕還好說,入不敷出又當如何?

  上品靈根者吃了,中路靈根就得餓著,這是顯而易見的一件事。

  而比之修士的成長,靈珍成長的速度當然不夠,縱使有大藥相助也遠遠不夠,沒辦法供養所有踏上修仙路的修士。」

  話到此處,柳清明的臉色也是鄭重了起來,告誡道:「夏朝在凡俗層面做的很好,甚至可以說是我生平僅見,相當了不得。

  但想在仙道中也取得這樣的成就?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五百餘位需要供養的練氣修士,就已是讓夏朝捉襟見肘,而砸出來的築基,這個時候的夏朝更是已經負擔不起。

  當然,夏朝有化神天君的遺澤留存,大藥自生,現在還不算什麼問題。

  可假設那五百多位練氣修士,變成五百多位築基,一株大藥,可就當真不夠用了。」

  柳清明微微聳肩,道:「這個時候,夏皇竟然還惦記著其他的夏朝有修行資質之人?難不成夏皇還想讓夏朝在修仙界,也如凡俗那般強盛,人人有靈株,人人可修仙,人人不缺修行資源不成?

  縱是以窺探天機、尋覓機緣成名的天機宗都做不到這一點。

  夏皇以此事問我,我亦是毫無辦法。

  除非夏皇能夠將大藥栽種滿夏朝國境,否則這種事情,恐怕永遠都不會有解決的可能。

  修仙不是有口飯吃,就能行的事。」

  資源是有限的。

  即使可以一直栽種下去,理論上生生不息不是難事,那也僅僅只是理論。

  人多飯少,必然會有人吃不飽。

  儘管飯一直都有,難道路上就沒有凍死骨了嗎?

  最簡單也最貼合實際的辦法,就是捨棄一大批人。

  修行不是做夢,沒辦法既要還要全都要。

  一個上品靈根的修士,一個中品靈根的修士,一個下品靈根的修士,假設他們除了資質,其他東西都一樣,而資源只夠培養一個人,那無論怎麼選,都註定有兩個人吃不到。

  這個時候什麼理想啊信念啊都沒有用,現實就是如此。

  你當然可以隨心選擇,但結果其實已經註定。

  「我明白了。」

  啟志帝低下頭,有些失神的說道。

  人人如龍的願景,舉國皆修士的願景當然無比美妙。


  美妙的好似是做夢。

  也只能是做夢。

  他得到了一個相當殘酷的答案。

  而且他也註定無法帶著夏朝解決這個問題。

  所能做的,也只能是儘可能公平的,選擇更多對夏朝未來發展更為合適的人選,著重培養。

  事實上,其他仙道宗門,也都是這麼做的,就連九大仙宗亦是如此,無有例外。

  真敢見一個有資質的修士就收一個的,要麼是什麼東西都沒有,一窮二白空口白話的組織,要麼就是腦袋被門夾了。

  九大仙宗都不敢這麼養,你夏朝什麼身份啊還想將修士全都納入囊中?

  真當仙道和凡俗一樣了?

  「不過.」

  話音一轉,柳清明眼看啟志帝那張蒼老容顏上滿臉失望之色,還是有些於心不忍。

  雖是異想天開,能有這份心就算不錯了

  「夏皇倒也不必過於失望。如今天地愈發活躍,靈株恰逢此時誕生,也不過是些許配菜而已。

  再等些年,必然會有靈脈顯化,乃至洞天福地,天地造化顯露人間。

  夏朝若能占據一處靈脈,供養些築基修士還是不難的,對靈珍的需求也不會像如今這麼大了。若能得洞天福地,金丹修士亦可招攬、培養。

  這才是正經的修仙途徑。直接想將一國當做修仙宗門看待的話,未免也太過狂妄。」

  柳清明再度告誡道:「只是,想要這些東西的人很多,也不再是和靈株一樣,吃了就沒有的東西。

  那等下蛋的雞,多一處便多一分底蘊,什麼時候都是不嫌多的,夏皇還是自行決斷為好。」

  普通靈株嘛,吃了也就吃了,不好惹的情況下賣個面子的事兒,不值得打生打死。

  可靈脈、洞天福地,已經足以關乎一宗未來,是和大藥同樣珍貴的東西,只是效用各有不同罷了。

  為了一株大藥,乃至是靈脈、洞天福地打生打死的宗門都不知有多少,為此結上世仇,時隔百餘年再來復仇的修士都比比皆是。

  連九大仙宗都會因此而較勁,便可想而知其珍貴性與重要性。

  東西很好,別人又不傻,憑什麼輪到你?

  自家祖傳的都不一定頂用,遑論是需要爭搶的天地機緣?

  夏朝考慮這個,在柳清明看來,實在是想的太多了些。

  也就是這裡有化神天君的遺澤,賣給那位素未謀面的化神天君一個面子,否則他可懶得說這麼多。

  「如此,多謝柳仙師告知。」

  啟志帝抱拳一禮,原本失望的臉色,逐漸堅毅起來。

  「你再跟我,我打死你!」

  一處無人的島嶼,陣痴橫眉冷目的看著身後尚且隔著幾十里,長就一副稚嫩容顏,身段卻格外挺翹,頗為不符的女子,怒火中燒的說道。

  「你能去的地方我不能去?源天界是你家的啊?

  還是說天衍宗準備將源天界所有修士全都驅逐出去,一家獨占?」

  女子雙手叉腰,老氣橫秋,毫無半分懼意的說道。

  兩人間分明是隔著幾十里的距離,卻是一點也不影響他們的交流。

  就連彼此的神態與語氣都可清晰得見。

  起碼女子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陣痴臉上那已是高高挑起,壓抑不住的眉毛。

  以及被氣的開始顫抖的手掌。

  嘻嘻,就喜歡你這種看不慣我,又拿我沒辦法的樣子!

  「應!夭!邀!」

  陣痴一字一頓,怒意勃發,「天機宗的弟子,都欠打!」

  說話間,不知多少陣紋烙印天地,方圓數十里地頃刻間星移斗轉。

  烈火升騰、雷鳴陣陣、颶風呼嘯、冰雨如麻、土石成柱.

  然而應夭邀似是早有準備,身如游龍,片葉不沾,不見她有什麼動作,直接就從陣法的範圍之中跑了出去。

  「你怎麼又急啦?」

  應夭邀側著頭看他,「你很著急嗎?難道你來這裡要找的東西會自己跑掉?還是說那東西很顯眼,容易暴露出來,你自己也沒信心能夠護住?」

  天機宗,所擅長的可不僅僅只有測算一事。

  專門戳人痛處的手段那也是一頂一的。

  畢竟一個人最控制不住自己的時候,就是暴露自身情緒的時候。

  「你足足跟了我兩年!」

  陣痴咬牙切齒,「我還不能急?」

  「才兩年而已,我年輕呀!」

  應夭邀掐了掐自己格外水嫩,帶著點嬰兒肥,看上去猶如十三四歲少女的姣好面容,得意的挺了挺相當超標的鼓漲胸脯,「我可以跟到你死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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