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燒火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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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全城戒嚴撤了吧,這兩個賊子暗中查訪便是,明兒一早,我要看到院子裡跟往常沒有任何區別!

  吩咐下去,此事到此為止,誰敢多嘴,直接杖斃!」

  鮮于仲達坐在官帽椅上,揉著太陽穴,似乎有些疲憊。

  管家老黃問道:「老爺,這...只怕不容易抓住這兩個賊子啊!」

  鮮于仲達沒有說話,只有他自己清楚,這事情不管真正的結果是怎麼樣,這事情都聲張不得,只希望留得後手能有用,盒子自毀了,或者對方發現不了畫裡面的玄機。

  事情若是鬧大了,最後真鬧大了,他的身家性命都得丟裡面!

  這真是有苦難言,頓了頓,鮮于仲達又問道:「聽說你今晚也不在院子裡?」

  老黃跪在地上,身子埋得極低:「奴才該死!今晚沒忍住,去了趟花樓子......」

  鮮于仲達嘆了口氣,總覺得過於巧合,但老黃時不時去逛逛青樓這事兒,他是知道的,那老黃四五十歲了,單身一人,這也正常。

  「如今變現的銀子有多少了?」鮮于仲達心裡總覺得要出事,這不,果然出事了,他有些著急。

  「大概兩百八十萬。有些東西一時半會兒買家也不好找...」

  「罷了,今日之內全部運走,剩下的慢慢再說!你下去吧!」

  「喏!」

  看著老黃退下去的身影,鮮于仲達心底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突然,兩眼放光,腦海中浮現出那個還在府衙中查帳的身影...

  「陳拙,不會是你小子搞的鬼吧?!哼!來人......」

  張笑笑從屋頂上翻了下來...

  翌日,府衙。

  陳拙大大咧咧地坐在大堂里,厚厚的帳本亂七八糟堆了一地。

  往日裡,他往這兒一坐,既無茶水,也無吃食,快十二月的巴蜀大地,陰冷潮濕的寒風順著大廳門颼颼地往裡灌。

  也虧得他是武者,樓胖子這身橫肉更是不懼嚴寒,換成楚老五,早就凍得直哆嗦了。

  不過,今日的陳拙有些不同,自帶了三個銅盆子,還裝了些木炭,管事的問起,他只說有些冷,搞點炭火暖暖。

  出人意料的是,牆角上盯梢的護衛看見陳拙竟然將那些帳本,撕開了直接往火盆里丟!

  這還了得,護衛趕緊去稟報了管事,管事的又連忙上報給鮮于仲達!

  鮮于仲達忙活了一夜,一大早的便被這消息鬧醒,心裡那叫一個氣,沉著臉起身穿好衣物,狠狠地怒道:「陳拙,別讓我抓住你小辮子,否則,我非得剁了你!」

  急匆匆趕往衙門,一進大廳就看見陳拙正坐在火盆旁烤火取暖,時不時地撕開一本帳簿丟進去......

  鮮于仲達壓下心裡的怒火,邁步走了進去,輕咳了一聲:「陳參軍,這是何意?這乃是我劍南道這三年來所有的帳簿,你就這麼毀了,朝廷問起來,我可就只能據實已報!到時候莫說你一個小小參軍,就是何大將軍也未必能擔得起這個責任!」

  陳拙哈哈大笑,指了指鮮于仲達,又捂著肚子,繼續哈哈大笑。

  鮮于仲達被他笑得有些莫名其妙,指著陳拙,氣得咬牙切齒:「你~~你~~你這成何體統!」

  怎料,陳拙笑得更歡實了,看著鮮于仲達惱羞成怒的樣子,陳拙很是解氣,前一段被刺殺那事兒背後,每一波的背後多多少少似乎都跟鮮于仲達脫不了關係。

  「來人!把這些火盆子給我扔了!」鮮于仲達氣得,只能先讓下面人滅火。

  陳拙聞言,這才端坐了身子:「不必了吧,鮮于大人,這些帳本,你只要想要,隨便找幾個人再做上個十本八本的,不是什麼難事!」

  鮮于仲達眯著眼,負手走到他的主管位上,落座後捻著鬍子思索了一會兒:「陳參軍,飯可以亂吃,話可別亂說。你若要說這些帳冊有假,不拿點證據出來,這可是誣告!!

  誣告一方節度使,你可知這是什麼罪?當堂將你拿下,押解京城,交給刑部!何復光也說不出什麼來!

  左右,來人!」

  騰騰騰左右十數名衛士魚貫而入,殺氣騰騰!

  陳拙只看了一眼,便知道這鮮于仲達打的什麼心思,這是要強行找個罪名給他下獄的節奏,這些人手也不是平日裡在衙門看見過的,顯然是鮮于仲達剛帶過來的。


  陳拙冷笑了一聲:「大人就打算這麼給我安個罪名?」

  「陳參軍,誣陷朝廷命官,你當真以為我不敢辦你?!」鮮于仲達怒聲問道。

  「我還真的覺得您不敢辦我!」陳拙說完,將手中的小冊子往那主官几案上一扔!「大人不妨看看這本冊子,再想想怎麼給我定罪!或者說怎麼給自己脫罪!

  不是嚇唬你,這冊子我已經找人抄錄了好幾千份,只要我在這蜀郡少了一根毫毛,明日長安城裡就漫天皆是這冊子!」

  鮮于仲達眉頭一皺,抓起小冊子,一目十行地快速瀏覽著,臉上陰晴不定,這冊子裡雖說都是些小信息,某年某月某日,誰跟誰幾個人從哪裡到哪裡運送了多少糧食,交給了那個糧商,那個掌柜收的貨,事無巨細,清清晰晰。

  最終匯總成了一個龐大的數字,然而這些數字,跟他鮮于仲達交出的帳本相比,出入太大了。

  一行行冷汗順著鮮于仲達的老臉往下滴,越看越心驚膽戰!

  他鮮于仲達,自問做事謹慎小心,但怎麼也沒算到,事情敗露竟然全因為一些腳夫,車夫。

  半晌,鮮于仲達像是用光了全身的力氣一般,往後一仰,大袖一揮,屏退了所有人...

  緩了一會兒,才坐直了身子,看向陳拙:「你想怎麼樣?」

  陳拙笑了笑,繼續撕了一本帳簿丟進火爐,淡淡地說道:「咱們之間的事情,跟這件事無關,你不用擔心我拿這個事情跟你做文章。

  我只問你一句,安南都護府所需的款項,能不能給?」

  鮮于仲達沒有回答他,而是久久地盯著陳拙:「我如何能信你?」

  「你可以不信,但是好像你沒有什麼選擇吧。而且,你至少在撥款這一段時間,起碼我們沒有收到錢之前,你是安全的,不是嗎?」

  陳拙淡淡地反問到。

  鮮于仲達嘆了口氣:「好!給你!十天之內,剩餘銀錢會交給安南都護府!希望你言而有信!」

  陳拙哈哈一笑,站起身,迎著大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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