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黑狗吐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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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3章 黑狗吐人言

  「歡迎下次光臨!」

  馬仙洪站在門口,笑眯眯地送走了兩名客人。

  「十萬塊,也不知道公司給不給報銷啊。」張楚逸一個小球塞進了褲兜,心裡打著鼓。

  這個小球是馬仙洪送給他收納千里蠅的,其實用噬囊的效果更好,但噬囊的價格也不便宜,所以就給了一個沒有任何特殊功能的木頭盒子。

  「你也是身價過億的大富豪了,何必為了這點錢斤斤計較呢?」王也一臉無所謂地說道。

  在他看來,商品的價格高低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件商品能不能達到他的需求。

  如果可以,溢價高一點也是可以接受的。

  「過億是過億,但大部分都是股票,現金流還真不多。」張楚逸沉聲解釋道,「先找個地方吃晚飯吧。」

  「說起來,你買的那些股票是漲了還是跌了?」王也聽到張楚逸提起了這事兒,也就順著話頭問了一下。

  「我資金雄厚,所以直接從證券交易所那兒申請了五倍槓桿,現在暫時還沒有漲跌,但很快就會迎來變化。」

  張楚逸笑嘿嘿地回答,但王也卻聽得悚然一驚:「五倍槓桿?你作死啊!」

  加槓桿算是炒股界的一種術語,是證券交易所送給賭徒的鑰匙,但這把鑰匙打開的門,有可能是天堂,也有可能是地獄。

  通俗地講就是,當伱只有一百塊的本金,但你又想賺更多的錢,就可以申請槓桿。

  如果是雙倍的槓桿,那麼你買一百塊的股票,最後只要漲了,就能得到兩百塊股票所產生的收益。

  但在擁有雙倍收益的同時,你也要承擔雙倍的風險。

  別人不開槓桿,一百塊的股票要跌到0才會爆倉。

  如果你開了雙倍槓桿,只要跌50塊就徹底玩完了。

  所以一旦開啟了槓桿,那你就只能祈禱這支股票能一路漲下去,但凡跌一點都可能讓你血本無歸。

  炒股有一夜暴富的神話,但一夜暴負的慘劇更多,而造成這種情況最大的原因之一就是加了槓桿。

  張楚逸申請的是五倍槓桿,其實還不算太狂野。

  曾經有位號稱滬圈巴菲特的散人股神,申請過十倍以上的槓桿,以一億本金撬動了十幾億的資本,在圈子裡稱得上是呼風喚雨。

  不過後來遇到股市常見的技術性調整,他沒來得及跑,手頭幾十億的股票直接一夜暴倉,賠得傾家蕩產。

  後來有人在黃浦江發現了這位股神的屍體,據說泡得都快變成河豚了。

  不光滬圈,京圈類似的情況也時有發生。

  王也雖然沒有特別關注過,但也聽家裡人在茶餘飯後提起過幾次,深知股市有風險這五個字的含金量。

  人家「股神」都有陰溝裡翻船的時候,你一個純新人憑什麼敢的啊?

  雖然這一個億並不是他的投資,盈虧完全由張楚逸自己承擔,但聽到他也開了槓桿,內心就有一種錢被糟蹋了的感覺。

  聽到王也的質疑,張楚逸倒是笑得非常自信:「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我要不是股市帳戶才剛剛申請好,沒有更多的權限,早就直接上十倍槓桿了。」

  「你是真的牛批。」王也沖他豎起了大拇指,「我說你怎麼看不起圓圓給你推薦的項目啊,感情你是想搏命啊。」

  張楚逸哈哈一笑:「放心吧,我看好的這幾隻股票斷沒有跌的道理,等著看年底給你表演什麼叫原地起飛的吧。」

  王也冷笑:「我覺得你表演跳樓的可能更大。」

  「切!」張楚逸不屑地比了個中指,懶得跟他爭辯。

  年輕人消耗大,加上又都是習武之輩,消化能力都相當強。

  明明中午吃得那麼飽,但這頓下午六點就開炫的晚飯,張楚逸和王也依然各自吃了兩大碗。

  吃完之後,兩人關掉手機,並沒有打算第一時間進入香山,而是先沿著香山公路繞了一圈。

  一方面是等天黑,一方面是看看有沒有什麼意外收穫。

  不過繞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等到天色逐漸黯淡下來,張楚逸和王也在山腳找了顆樹竄了上去,用茂密的樹枝遮掩住身形。


  隨後張楚逸掏出墨鏡,放出千里蠅開始對香山內部進行搜查。

  王也並沒有戴墨鏡,而是負責給他放哨。

  雖然上次來過一回,但張楚逸對這裡的地形也並不是很熟悉,只能讓三隻千里蠅分開飛行,然後來回切換視角,用這種碰運氣的方式來搜山。

  這是一項枯燥的任務,不過張楚逸卻相當沉得住氣。

  雖然他的定力比不上老弟,但好歹也能為了一個目標而潛伏三年,這區區幾個小時,還不至於消磨掉他的耐心。

  王也那邊也一直沒有說話,見似乎要這樣維持很長一段時間之後,乾脆就在樹幹上打起了坐。

  看上去是入定了,但周邊只要有任何風吹草動,他都可以在第一時間發現。

  夜越來越深,今晚月光黯淡,星星也見不著幾顆。

  大山里沒什麼照明設備,說是伸手不見五指也絲毫不誇張。

  在這樣的環境下,王也的聽覺變得異常靈敏,平時微不可查的呼吸聲,這一刻也變得無比清晰起來。

  還好,這麼長的時間過去,王也始終只能聽到兩道呼吸聲。

  如果是什麼靈異小說,這個時候恐怕就該出現第三道呼吸了。

  這種特殊的環境裡,人的想像力總是會得到無限的放大,並且不由自主地去想像那些詭異的民俗故事。

  稍微有些遺憾的是,王也自己雖然身為道士,但在武當山上,並沒有學到太多驅邪斬煞的本事。

  至於風后奇門,也不知道對於阿飄到底管不管用。

  就在王也胡思亂想的時候,張楚逸這邊也在長久的搜索後,有了新的發現。

  一輛漆黑的麵包車,在漆黑的夜色中,緩緩向著漆黑的山裡駛來。

  它的頭前伸出兩根拐棍似的長燈,照出兩道充斥著蚊蠅的白色光徑,同時也引起了張楚逸的關注。

  他立刻控制著千里蠅靠了過去,發現這輛麵包車並沒有牌照,而且車窗緊閉。

  沒辦法,他只能讓千里蠅停在車窗頂部,看看這輛麵包車到底想要開向何方。

  就這樣跟了十分鐘,麵包車在香山內部的一處山坳停下。

  這裡其實遠離遊客最常打卡的那幾個景區,加上信號也不好,平時很少會有人來這裡。

  麵包車停下後,雙側車門滑開,竟然一股腦兒走下來六個人,俱是一席黑衣,還都戴著口罩。

  「看看時辰。」副駕駛上下來的黑衣人開口了,聽這居高臨下的語氣,應該是這群人里的頭目。

  「快到子時了。」被黑衣人頭目詢問的那個屬下看了眼手錶,低聲回答著。

  「子時陰氣最重,這個時候那東西雖然最是兇猛,但少爺對它的控制力也越強,正是將它處理掉的好機會。」

  說完,黑衣人頭目舉起手比了個手勢。

  其餘六人立刻會意,打開麵包車後備箱,取出一大堆東西,似乎要布置什麼。

  「那是……陰山派的符籙!」

  張楚逸看到箱子上出現的玄門符籙,立刻認了出來。

  這些日子他幾乎每天都會看一遍這個東西,就是為了哪天要是遇到了,能在第一時間辨認出來。

  不會有錯,這幫人就是陰山派的餘孽!

  「老王,行動。」張楚逸摘下墨鏡,叫醒了入定狀態的王也。

  「找到人了?」王也頓時睜開雙眼,蹭地一下就站了起來。

  「目標有六個,實力不明,咱們可以先觀察一下。」張楚逸將墨鏡收好,隨後沿著麵包車進山的路,飛快地在林間奔跑穿梭。

  王也體力沒有那麼出色,所以張楚逸並沒有全速前進。

  等趕到山坳之後,已經是二十分鐘之後的事了。

  兩人故技重施,找了顆枝繁葉茂的大樹爬了上去,蹲在樹幹上觀察著裡面的情況。

  「他們這是在幹什麼?」王也手捂著嘴,低聲詢問。

  「不知道,陰山派的手段都比較詭異。」張楚逸雖然研究過陰山派的資料,但現在只是打了一個照面,還真看不出來什麼所以然。

  只見這六人在空地上擺了八面古樸銅鏡,將明晃晃的月光聚到了一處。


  白光匯聚的地方,種在兩顆樹幹扭曲但枝葉茂盛的槐樹。

  黑衣人中走出兩個昂藏大漢,舉起工兵鍬就插進了土裡,不一會兒就挖出兩個一米多深的土坑。

  黑衣人頭目從車上牽下來一隻渾身戰慄的黑狗,微笑著摸了摸它的腦袋:「別害怕,你的死是在幫少爺修行,待到將來少爺飛升,你也會一同得道!」

  說完,頭目手腕翻轉,摸出一把冒著寒氣的剔骨尖刀,嗤的一聲捅進了黑狗的咽喉。

  「不……饒命……」

  黑狗發出一聲絕命的嗚咽,張楚逸和王也卻聽得遍體生寒。

  「是我聽錯了嗎?」王也機械地扭過頭,看著張楚逸問道:「那隻狗說話了!」

  「我也聽到了。」張楚逸眯起了眼睛,心跳也不由得加快了許多。

  「這就是陰山派的手段?」王也聽張楚逸說陰山派弟子手段極其詭異,原本心裡還沒有什麼概念。

  但看到這一幕之後,他幾乎瞬間就明白了。

  「陰山派里應該沒有這招。」張楚逸立馬否認,「他們的手段都只針對人的魂魄……總不能是他們把人的魂魄,塞進了這隻黑狗的身體裡吧!」

  「世上有這麼邪門的法術?」王也聽得眉頭緊皺。

  而就在兩人交談之際,黑衣人頭目已經接了滿滿一大臉盆的黑狗血。

  那只會說人話的黑狗已經沒了動靜,但是血被放干後,黑衣人頭目並沒有就此將它扔掉,而是嘴裡念誦了幾句法訣。

  隨後他的右手在黑狗的天靈蓋上一拍一扯,竟然拽出一團白色的人影。

  早就候在旁邊的手下,掏出一個木偶,將這團人影裝了進去。

  做完這一切後,黑狗的屍體被手下重新抬回了麵包車上。

  將黑狗血交給手下,頭目取出兩短一長三根老香,點燃後插在了土坑前面。

  「陰香問路,魂兮歸來~~~」

  頭目操著一口怪異的腔調,在土坑之前踱步轉圈。

  幾秒之後,樹林間陰風大作,兩團黑氣從土坑中噴涌而出,其中夾雜著無數張扭曲模糊的人臉,每一張臉都大張著嘴,發出令耳膜都為之震顫的悽厲哀嚎。

  黑衣人頭目目光一凝,伸手入盆,攥出一團黑血,猶如撒豆子般扔進了黑氣之中。

  漆黑的煞氣被狗血一沾,立刻發出嗤嗤的脆響,冒起無數的白煙。

  頭目並沒有就此停下,而是以十秒一次的頻率不停地向裡面撒著血。

  這樣持續了數十次後,黑氣、人臉、哀嚎,就都消失不見了。

  山坳重回寂靜,黑衣人頭目稍稍鬆了一口氣,厲聲對手下喝道:「煞氣已散,起棺!」

  之前刨坑的兩個大漢,沉默著走到位於右側的土坑旁邊,從手提袋裡取出四根帶鉤子的牛筋繩。

  他們俯下身子,動作無比謹慎地將鉤子伸進了土坑裡,似乎是在固定著什麼。

  很快,鉤子就放好了。

  兩人用一根鐵棍將四條粗繩穿好,隨後各自來到了土坑的前後端。

  在對視了一眼之後,兩個大漢從單膝跪地的姿勢變成了扎馬步。

  暴起的青筋立刻在兩人的額頭上鼓起,巨大的重量讓他們的膝蓋開始劇烈地晃動。

  黑衣人頭目見狀,從懷裡取出一枚紅底鐵印,印上刻著「泰山」二字。

  念了一句口訣之後,頭目將這枚泰山印扔進了土坑裡。

  只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便使得兩名大漢肩上的壓力陡然減輕。

  就這樣僵持了半分鐘,兩名大漢虎吼一聲,將自己壯碩的身軀挺得筆直。

  一口紅棺也在簌簌的土塊滑落聲中,拔地而起。

  「落!」黑衣人頭目急聲喝道。

  那兩壯漢不敢有絲毫的停頓,拼著將自己的臉憋成暗紅色,也開始挪動步伐。

  在讓紅棺從土坑上空離開之後,兩人同時下腰。

  只聽砰的一聲悶響,這口看上去沒有多大的棺材,終於落到了地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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