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慘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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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2章 慘敗

  在張楚逸看來,這是一場沒有什麼懸念的戰鬥。

  以諸葛青的天賦跟實力,面對當下任何一個名聲在外的異人天才,不說取勝,至少也能奉獻出一場精彩的對決。

  唯獨面對王也,他不存在任何反抗的餘地。

  兩分鐘,僅僅只過了兩分鐘,諸葛青就從竭力一搏的狀態變成了面如死灰。

  豆大的冷汗不斷地從他額頭滑落到了眼前,遮蔽了他已經變得有些迷茫的眼神。

  他想不通,想不通王也為何一動不動,卻可以隨意的使用五行法術。

  更想不通,他最擅長的巽字法術,竟然會被王也用坤字反壓。

  木是克土的啊!

  五行相生相剋是天地之間萬古不易的法則,沒有任何人可以超脫,可王也竟然做到了!

  無數的疑問仿佛重錘般狠狠地敲在了諸葛青的自信心上,每進行一次法術對拼,他對彼此之間的差距都能認識得更加深刻一些。

  他想過自己會輸,但沒想過自己連一丁點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看著王也那雲淡風輕的模樣,明顯是留著力的。

  巨大的屈辱與挫敗感,將諸葛青十幾年積累的驕傲盡數擊碎。

  就在他愣神之際,王也用兌字幻術突破了自己離字法術的封鎖,再一次逆轉了五行克制的法則。

  這一次諸葛青沒有前幾次那麼幸運,直接中招,被王也逼近到了身邊,隨後點中了胸膛。

  「膻中大穴受制,你已經無法動彈了,這場比試勝負已分。」王也收回手指,輕輕呼出一口氣。

  然而下一秒,他驚訝的發現諸葛青竟然還在運轉著真炁,甚至比剛才更加激烈。

  「諸葛青,你要幹什麼!」王也發出驚訝的大喊,「這樣衝擊穴道,是會死人的!」

  「至少……讓我看看……風后奇門到底是什麼……」諸葛青從嗓子裡,一點一點地擠出了回答,「就差一點……我就能看到了。」

  從自己的法術被壓制開始,諸葛青就已經意識到自己不可能是王也的對手了。

  所以這一戰的目標,也從輸得漂亮,變成了搞明白自己究竟為何而輸。

  他想要看清風后奇門的玄妙之處,哪怕是因此而死!

  王也顯然也低估了諸葛青的倔強,為了區區一個真相,竟然願意用自己的性命為代價。

  眼看諸葛青的真炁已經湧入了膻中,血液也從他的口中噴出。

  王也趕緊出手戳中了他的胸膛,解開穴道之後一個太極雲手,把諸葛青整個人給掀到了空中。

  不過王也這一招不是在羞辱他,其實是在救他。

  太極的柔勁讓諸葛青在空中,像芭蕾舞演員一樣飛快地轉起了圈,同時體內即將把經脈撐爆的炁也被迅速甩回了原位。

  空中轉體三周半的諸葛青終於落地,四肢發軟的他失去了支撐,直直地向前撲倒。

  還好王也伸手,將諸葛青接住,摟在了懷裡。

  「你還真是個愣頭青啊,就為了看清一個真相,甘願費掉自己經年苦煉得來的修為?」王也望著臉色慘白的諸葛青,語氣中帶著三分氣惱七分欽佩。

  之前他跟諸葛青說過,術士最重要的是順勢而為。

  但他最尊敬的異人諸葛丞相,卻也是一個行逆天之舉的術士。

  大漢的滅亡是不可違逆的天下大勢,諸葛丞相明知事不可為,卻依然願意出山,在這座註定傾塌的大廈之下撐起了自己的手臂。

  天命終究難違,諸葛丞相縱有通天徹地之能,最後也還是星落五丈原。

  但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這種我命由我不由天的豪情壯志,也正是王也最敬佩也最嚮往的模樣。

  坐為諸葛丞相的後人,王也從諸葛青身上,看到了那個偉大異人的一點影子。

  諸葛青,當得起武侯傳人這四個字!

  「可惜,最終還是沒能看清。」諸葛青捂著胸口,語氣無限遺憾。

  「伱想知道,直接問我不就行了,何必拼上自己的命?」王也哭笑不得地回答。

  諸葛青直勾勾地盯著王也:「所以你到底是如何讓逆轉五行生剋,以金壓火,以土壓木的?」


  「因為這就是風后奇門。」王也將諸葛青攙扶起來,「在這奇門局裡,萬事萬物的法則由我制定,五行生剋那一套已經沒有用了。

  只要我願意,火不但能克水,也能克金克木克土,反之亦然。」

  「原來……這就是風后奇門。」諸葛青露出一抹慘笑。

  這下他終於明白自己為何會輸得這麼慘了,也難怪術字門的那些弟子,在跟王也一戰後,會變得跟瘋了一樣。

  這種匪夷所思的奇門局,任何術士遇到了,都會生出一種巨大的無力和幻滅感。

  這就好像一個學生,學了十幾年的數理化,最後被通知高考考唱跳rap一樣,直接世界觀都崩塌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輸得不冤。」諸葛青這話像是說給王也,又像是說給自己。

  「你的八奇技,也像王也跟馬仙洪那樣無解嘛?」諸葛青扭頭,看向一直在不遠處旁觀的張楚逸,目光中充滿了求知慾。

  「我爺爺曾經告訴我。」張楚逸雙手插兜,嘿嘿一笑:「術之盡頭,炁體源流。」

  「好一個術之盡頭。」諸葛青抬頭望天,「這得有多玄妙強大,才敢去如此描述啊,術之盡頭……真想看看術的盡頭到底是什麼。」

  話音剛落,樹林間跳出三個人影。

  看上去都是半大小子的模樣,一個個真炁蓬勃,實力並不比諸葛青弱太多。

  而且脾氣還都很沖,一現身就直接朝王也撲了過去。

  不過張楚逸離他們最近,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只見他手中金光一閃,真炁化鞭,凌空一抽,立刻讓這三個人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這幾位是?」王也額頭冒汗,心想好哇,你居然還擱這兒埋伏了這麼幾個好手。

  幸虧道爺我今天也帶了幫手來,這要是隻身赴會,還不被你們給逮了?

  「他們也是武侯村的,我的同族親人。」諸葛青一邊解釋著,一邊站到他們面前:「比試都已經結束了,你們來瞎胡鬧幹嘛?」

  「我就是想試試,能把青打得這麼狼狽的人到底是個水平。」其中一個男生看向張楚逸,不懷好意地說道:「不過現在,我有了更感興趣的目標。」

  張楚逸哈哈一笑:「小伙子,你也想要起舞嗎?」

  諸葛青臉色尷尬,剛才被王也那一扔,確實是有點像跳舞。

  不過年輕就是氣盛,武侯村來的這幾個年輕人可謂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就是想試試張楚逸的厲害。

  「且慢。」張楚逸抬手制止了他們無意義的送頭行為,詢問道:「你們幾個,比那龍虎山張靈玉、陸家陸琳如何?」

  「你什麼意思?」幾個愣頭青不明白張楚逸想說什麼。

  張楚逸則是笑呵呵地搭住了諸葛青跟王也的肩膀:「剛才我說的那兩人,還有我身邊這兩位,四個加在一起都不夠我打。

  你們想找我單挑放對,先過了這幾個手下敗將再說。」

  王也努了努嘴唇,最終沒有說話。

  儘管心中很不爽,但還真找不到什麼反駁的理由。

  當初他們四個,確實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讓張楚逸給堂堂正正地擊敗了。

  雖然他自己確實是留了不少力,但敗了就是敗了。

  況且還是四個打一個被反殺,說任何挽尊的話都不如直接承認來得坦蕩。

  但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他裝逼,王也還真是有些不甘心啊。

  「還有事沒啊?」王也將歪了的鴨舌帽戴正,走向一旁的李墨,「沒事我就回去了,家裡事情挺多的。」

  「今天,謝謝你。」諸葛青看著王也,無比真誠地說道。

  「希望這次能清除你的心魔,一個術士如果執念太深,你知道會是後果。」王也最後送了諸葛青一句告誡,隨後拽著小蘿莉,轉身離開。

  「我也有事兒得提醒你。」張楚逸臉上堆著笑,「京城最近有針對異人的兇殺案,專挑名字裡帶五行的人下手。

  你名字里似乎是沒有的,但你剛收了傷,還是得多注意一下。

  如果感覺到有什麼不對,隨時call我。」

  「謝了。」諸葛青點了點頭,不過看那魂不守舍的模樣,估計是沒有聽進去。


  回車上後,王也一邊掛擋,一邊問道:「怎麼,你也給諸葛青告誡了幾句?」

  「我可沒有那麼好為人師。」張楚逸呵呵一笑,「只是提醒他最近京城發生的案子,讓他多加小心罷了。」

  「話說你這幾天還是住酒店?」王也裝作關心地提了一句。

  「對啊,而且公司還不給報銷,過幾天我就得另外換個便宜的地方了。」張楚逸說話的時候,語氣甚是唏噓。

  原本這次出差,公司說好了是包食宿的。

  但在知道他開的是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後,趙董把他給臭罵了一頓,讓他自己負責。

  「公司財政本就緊張,你還這麼大手大腳地糟蹋,還住總統套房,趕緊換個酒店!

  什麼檔次,還敢住總統套房,我都沒住過!」

  這是趙董當時的原話,語氣相當激動。

  看得出來,公司從上到下的作風確實是比較樸素的。

  原本張楚逸以為,出差就等於食宿隨便造,公司幫你報銷。

  目前看來,報銷也是要看消費水平的,他這剛剛開始的腐敗之路,一眨眼就被趙董給掐滅了。

  「那你乾脆住我這兒算了,環境不比酒店差,而且只需要一個電話,一樣有客房服務。」

  王也盛情邀請,聽得張楚逸很是心動:「客房服務,你這個客房服務正不正規哦?」

  「人家是正兒八經的家政公司。」王也額頭布滿了黑線。

  「行吧,那我就在你家住幾天。」張楚逸點了點頭,答應了王也的邀請。

  王也撇了撇嘴:「瞧你這語氣,還挺不樂意的,幾千萬的大別野委屈張少爺您了?」

  「我哪有這個意思啊。」張楚逸連忙否認,「這不是怕給你添麻煩嘛,我這個人你是知道的,但凡是能自己解決的,從來不求別人。」

  「廢話,朋友不就是拿來麻煩的?」王也笑了笑,又詢問道:「對了,夏禾不是說要出道當明星嗎,有著落了嗎?」

  張楚逸往后座上一靠,表情愜意地道:「已經接到節目通告了,是一檔音樂類的綜藝,叫華夏好聲音。」

  「這名字,感覺一聽就火不了。」王也癟起嘴搖了搖頭,「你丫也是,沒好門路跟我說一聲啊,你王哥什麼人脈,京圈那些電影電視劇劇組那還不隨便聯繫?

  夏禾這麼好的形象氣質,居然去唱歌,都不知道怎麼想的。」

  「這是她自己的決定啊。」張楚逸也很無奈,「她說不想被網友打上花瓶的標籤,所以打算以歌手出道,就是要靠實力上位。」

  「那弟妹還挺有志氣的。」王也輕輕感嘆,「以後要是有需要,說一聲就成,京圈的這些導演我還是認識幾個的。

  什麼姜導、馮導,都說得上話。」

  「放心,以後有機會肯定要麻煩你,畢竟朋友就是拿來麻煩的嘛。」張楚逸微笑著,將剛才王也的話還了回去。

  更換住處之後,張楚逸並沒有出現認床的情況。

  主要是這些年大部分時間都在四處漂泊,今天睡床,明天說不定就得睡橋洞或者在街頭鋪紙板。

  或許他以前是認床的,不過這麼多年過來,已經養成了沾枕頭就著的習慣。

  好在他不打鼾,或者說鼾聲很小。

  至少跟夏禾酒店住的這幾天,從來沒聽她提起過。

  不過印象之中,老爹的鼾聲非常大,而且睡覺還不老實,經常把自己和楚嵐踹下床。

  後來爺爺知道了,就在院子裡鋪了一個木板床,把老爹趕到那兒去睡覺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自從住進王也的別墅之後,那個想要成仙的兇手就突然沒了消息。

  沒有新的受害人出現,而趙董似乎也沒有在江湖小棧和曜星社那裡得到什麼新的線索。

  在過去的幾個月里,沒有人打聽過受害者的消息。

  兇手肯定是通過別的途徑收集的情報,破案的線索也因此而中斷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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