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魚釣上來了嗎?(3.7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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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

  「女人怎麼了?」

  「你們都喜歡打扮成這樣?」

  「省事。」

  「那倒是。」

  霧流島秦家不如蓬來島方家有名,卻也是東海龍頭勢力之一,與方家擅長掌法不同,秦家以琴劍聞名,傳聞祖輩與棋劍樂府有些淵源……

  棋劍樂府……

  名琴盛會?

  曹謹行想到了其中關聯,八成是因為這個,但他無意深究。

  這幫大派子弟都是悶騷,不想惹麻煩的方法多的是,非得玩這種一鳴驚人再息事寧人的爛招數。

  就算他今天不出現,秦璇璣也肯定有方法離開,就是顯擺一下。

  當然,有這種心理也情有可原。

  身懷絕技藏而不露,就如錦衣夜行,這境界不是一般人能達到的。

  這個秦璇璣年紀不大,看樣子像剛剛出島,很正常。

  曹謹行鬆了口氣。

  至少有一點是真的,她應該真沒有什麼大仇家,如果有,秦家也不會這麼輕易地放她出來。

  「你是怎麼看出我的?」

  曹謹行有點納悶,《隱元訣》在身,一身氣機盡數掩藏,她怎麼可能看出來我是錦衣衛?

  「這是秘密。」

  秦璇璣笑而不語。

  「肯定是之前見過!」

  曹謹行篤定道。

  「不是……」

  秦璇璣無語,乾脆說了:「你的【巴蛇袋】我認識,據我所知,子袋在十年前流入鎮撫司秘庫,他們不可能給別人,你又活的好好的,不是錦衣衛是什麼?」

  「原來如此……你們有母袋?」

  「沒有。」

  秦璇璣道:「母袋自布袋和尚圓寂後就消失了,幾百年來從未現世,島上也沒有相關記錄。」

  曹謹行聽明白了。

  這應該是她的人設之一,熟讀島上經典,對奇珍異寶如數家珍,活的百科全書。

  曹謹行看著她的臉,認真道:「能整一張看的過去的臉嗎?」

  秦璇璣驚道:「你們錦衣衛也以貌取人嗎?」

  曹謹行道:「你是不是對錦衣衛有什麼誤解?再說,我有病啊,有養眼的為什麼要看丑的?你放心,我對小丫頭片子沒興趣!」

  「……」

  秦璇璣臉色陰沉。

  更生氣了是怎麼回事?

  她伸手抹過臉頰,臉上面具五官變換,變回原貌,還順手去掉了脖子上的瘡疤。

  真實的她,確實眉目如畫,清麗絕俗,哪怕穿著一身破衣爛衫,依舊難掩絕色姿容。

  「現在好了?」

  秦璇璣冷哼道。

  「湊合吧。」

  曹謹行神色漠然,毫無變化,實在是前世看到的美女太多,網上的圖一個比一個漂亮,審美早養叼了。

  「……」

  秦璇璣深吸一口氣。

  「你真不會做飯?」

  曹謹行更關心這個。

  「只是烤魚的話,應該沒問題。」

  秦璇璣遲疑道。

  「那就行。」

  曹謹行掏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這是金娃娃外加烤魚的錢。十四,幫忙撿柴生火,我要看著魚竿。」

  他直接給自己打了個九折。

  秦璇璣倒是沒說什麼,畢竟幫了忙,而且他這裡應該也有胡宗憲的關係——胡宗憲穩定東南,國之干城,優惠價十兩,總不能比他還低。

  秦璇璣痛快收了,這都是旅遊經費!她還準備辦完了事好好玩。

  軒轅十四從腰囊里露出頭。

  「雪琉璃嗎?真漂亮。」

  秦璇璣看到它眼冒紅心,觸景生情:「有點想我的小黑了。」

  小黑……

  曹謹行嘴一抽,隨口道:「它也是貓?」


  「不是。」

  秦璇璣伸手比劃了一下:「小黑是一隻【吞天鯨】,比我的房間還大!可聰明了,就是只能養在海里。」

  「……」

  曹謹行無語了。

  這就是有錢人家的寵物嗎?

  開了眼了!

  秦璇璣畢竟是海島出身,做魚還是很有一套的,說不會做飯只是相對而言,十四幫忙撿柴生火,沒一會就支起了架子。

  「你還沒釣到魚嗎?」

  秦璇璣發出靈魂拷問。

  「……」

  「有這時間我都釣出兩條金娃娃了,看你剛才拋鉤放餌也沒問題啊……奇怪……」

  「少廢話!一會肯定就上了!」

  曹謹行臉有點撐不住了。

  「總不能就烤一條金娃娃。」

  秦璇璣隨手抄起自己的魚竿,伸手往魚鉤上一抹,隨手拋鉤,曹謹行看的分明,她根本就沒放餌!

  「喂,你沒放……」

  「嘩!」

  魚鉤落水不到三秒,秦璇璣往上一提,一條肥肥的黑魚破水而出,輕輕鬆鬆就給釣了上來。

  「?!」

  曹謹行和軒轅十四都看傻了。

  「對哦,還有雪琉璃,等我再幫你弄一條。」

  秦璇璣重複之前的步驟,手指抹過魚鉤,拋鉤下水,三秒不到,又空鉤釣上一條鯉魚。

  媽耶!就是撈魚也沒有這麼快吧!

  曹謹行百思不得其解!

  這是什麼秘術嗎?

  太詭異了吧!

  曹謹行看著自己放了上好餌料釣了半天還是沒動靜的魚竿,再看看那明明什麼都沒放卻爭著搶著上的魚鉤……給打擊的自閉了!

  老子就不信了!

  釣魚老絕不空軍!

  !

  金娃娃畢竟算不上珍稀,它的效力也有限,加上曹謹行上先天八層,所需真氣隨之大增,一條金娃娃到底沒能讓他破境,但也鞏固了八層修為。

  而且,金娃娃確實是極品食材,肉質鮮嫩,入口即化,香氣撲鼻。

  曹謹行這幾個月也算吃了不少好東西,還從沒有哪一道有如此天然又濃郁的香味。

  曹謹行道:「看你只拿【金娃娃】換錢,東海里也有類似的品種?」

  「有啊。」

  秦璇璣小口吃著烤魚道:「海里也有一種海魚叫【金娃娃】,兩者同源,都是傳說中吃了龍血異變而來的靈魚,味道也差不多,早都不愛吃了。」

  聽聽!

  這特麼說的是人話嗎?

  曹謹行忽然感覺自己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好不容易吃次異獸,還是人家吃膩的。

  曹謹行看著手上的烤魚,尋思也就那樣。

  「這世上真的有龍嗎?」

  「有吧。」

  秦璇璣想了想道:「典籍里是有相關記載的,就是讀著不像真的。」

  「哦?」

  曹謹行眼前一亮:「怎麼說的?」

  「時間太久了,很多記錄都模湖了。」

  秦璇璣道:「我曾在東方朔所寫《神異經》殘篇中看到過商紂王舉國屠龍的記錄,傳說他曾沐浴龍血、手摘龍心達到了至高無上的天人境,長生不死……」

  說到這,她搖了搖頭:「太玄了,更像故事。不過,他還說,異獸都是因為喝了神獸鮮血之類異變而來,就比如【金娃娃】,傳說中就是龍血滴入江河,改變了河中普通魚類,這才催生出【金娃娃】……這倒還可信一點……」

  「嗯。」

  曹謹行點了點頭:「萬事萬物不可能憑空生成,既然異獸可能是受神獸影響而成,那神獸又是從何而來?」

  「這個……」

  秦璇璣一時語塞,她還沒想過這個問題。

  「還有……」

  曹謹行把目光轉向了湖心,突發奇想道:「你說杭州的金娃娃只在西湖湖心出現,是不是湖底有什麼東西?」


  「誒?」

  秦璇璣也將目光投到眼前一碧如洗的湖面上,躍躍欲試道:「確實哦,說不定就有天材地寶!要不找找看?」

  曹謹行看她真來勁了,不由無語,道:「我就是隨口一說,西湖湖心面積也不小,這麼大的地方怎麼找?別異想天開了。」

  「很簡單啊。」

  秦璇璣道:「讓金娃娃帶我們去就是了。你沒聽說過《趕海秘術》嗎?御獸手段的一種。而我,就是整個家族練的最好的人!」

  說到這裡,秦姑娘驕傲地揚起脖頸,像一隻美麗的白天鵝。

  曹謹行看著她自信的面龐,頗為意外,看不出來啊,這丫頭片子還是個人才。

  ……

  與此同時。

  西湖岸邊,幾個身穿翠綠色華貴衣衫的人,正憂心忡忡地遙望著湖心島。

  領頭之人四十多歲,五官挺秀,面目儒雅。

  他是棋劍樂府三家李家一脈,如今府主李玉州的嫡親二弟,李玉塵。

  看了一會,李玉塵回頭問道:「真是《趕海秘術》?」

  「是。」

  身後一個弟子答道:「一個時辰不到,四條金娃娃,如此手段,不可能不是《趕海秘術》!霧流島的人已經到了……」

  李玉塵又道:「只有一人?年紀不大?」

  那弟子道:「是。」

  「這是什麼意思?」

  李玉塵的臉色唰地陰沉下來:「接我琴貼卻不登門,明明是較技,又派個乳臭未乾的小子!這是欺我棋劍樂府無人?!」

  「師父,怎麼辦?」

  那弟子道:「事關《九霄環佩》歸屬和棋劍樂府聲名,穩妥起見,咱們是不是……」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陰毒。

  李玉塵稍稍猶豫,還是擺手道:「不,萬一落下把柄只會讓事情更糟,棋劍樂府經不起大動了,且先看看,到底派來的是何方神聖!給我盯住了他!」

  「是!」

  ……

  「你還真要下湖啊,這外圍可是有不少打漁人。」

  曹謹行提醒一句。

  「是哦。」

  秦璇璣四下看看,果然視野範圍內有幾條忙碌的漁船。

  她的好奇心真的很重,想下不能下,急的跺腳:「可是我真的好想看欸!」

  「等晚上吧。」

  曹謹行手拿著魚竿,穩坐釣魚台,道:「我也挺感興趣,晚上下湖看看,如果真有財寶,算你發現的,我花錢買。」

  「誒?」

  秦璇璣奇怪回頭:「你真是錦衣衛嗎?我在東海聽過你們的傳言,『遠鄉僻壤,見鮮衣怒馬做京師語者,轉向避匿』,買,可不像錦衣衛說的話。」

  「奇怪。」

  曹謹行看她一眼,道:「你明知錦衣衛不是好人,還想讓我保你?還敢當著我的面說自己會《趕海秘術》?」

  秦璇璣道:「可是我也聽說,錦衣衛紀律嚴明,行事只尊上命,並非無故欺壓良善之輩,我沒偷沒搶,為什麼不能找你們庇護?至於暴露自己……」

  秦璇璣展顏一笑,年紀不大,臉上居然露出了小狐狸般的狡黠神情:「《趕海秘術》並不稀罕,中原也有不少人見過,我早說晚說你都會知道,只不過提早了而已。

  還有可能的天材地寶,東海不缺,霧流島不缺,就算你要搶也無所謂,就當你剛才那句話的報酬。只要滿足我的好奇心,其他的,我不在乎。」

  「財大氣粗啊……」

  曹謹行喃喃道:「只有被寵愛著長大的人才能說出這種話。你是秦家獨女?」

  秦璇璣道:「還有個姐姐。」

  「怪不得。」

  曹謹行道:「太天真了!你這種心性你家裡人也敢放你出來,心真夠大的。」

  「喂!」

  秦璇璣不滿道:「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我什麼都不要了,你還會得寸進尺不成?」

  「我不會。」

  曹謹行道:「那是因為我也不缺。換了缺的人,不但得寸進尺,連你本人也得搭進去!我勸你放棄這種天真的想法,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小心哪天讓人吃的骨頭都沒了。」

  「……」

  秦璇璣歪著頭,古怪地看著他:「你這話跟姐姐說的好像……魚釣上來了嗎?」

  「……」

  曹謹行臉一黑,看著一動不動的魚竿深深無語。

  草!

  「哈哈哈!」

  看著他鬱悶的表情,秦璇璣開懷大笑,聲如銀鈴,又亮又脆,傳出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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