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又見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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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三人各自透了底,結果依舊一無所獲。

  看來此次考古的最終任務,出了馬振邦之外,其他人都一無所知。

  不過現在,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馬振邦已死,這個項目已經夭折。

  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儘早離開這個鬼地方。

  休息了移時,天色已經微微亮起,連綿陰雨也已徹底停止。

  我長吸了一口氣,不禁有些重見天日的恍惚感覺。

  手裡沒有指南針,我們無從辨別方向,不過好在還有郎青這個偵察兵可用。

  他朝著上空眺望了片刻,便催著我們動身,「此地不宜久留,為安全起見,我們還是儘早動身,離開這裡。根據我的經驗,九點鐘方向應該是東北方向。往那邊一直走,我們就能用最短時間,回到金猴嶺。」

  一想到金猴嶺的遊人如織,我不禁還是想念那種人間煙火的氣息。

  在郎青的催促之下,我們兩個人拖著好像灌了鉛是雙腿,動身出發。

  經過這半晚上的休息,腦子清醒了許多,可是身體卻感覺更累了。

  走了近兩個小時,昨晚那點壓縮餅乾糊糊早就消化光了,我就感覺眼前發花,肚子裡一個勁兒的咕咕直叫。

  尤其是渴,嗓子裡乾的跟煙燻似的。

  李登峰想去地上的水潭裡掬水,卻被郎青一把攔住了:「這裡的死水潭子都不安全,而且有蟲卵寄生。你要喝上一口,可能等不到走出神農架,你的身體就已經被蟲子給蛀空了。」

  他把情形形容的很嚴重,李登峰不禁嚇得渾身一哆嗦。

  待我們渴得受不了了,郎青則四下尋找著一種手指粗細的黃色藤蔓。

  找到之後,便用短刀割斷一截,然後朝著嘴裡用力一擰。

  頃刻間,一股子清冽的藤水,便流進了嘴裡。

  我們兩個看的大眼瞪小眼,不禁眼饞不已。

  我們兩個學著他的樣子,將藤蔓一端順進嘴裡,用力擠壓。

  一股子甘如蜜汁的藤水,瞬間就灌進嘴裡。

  一下子,饑渴感頓去。

  我忙不迭地用力擠壓,想將更多的汁水送進嘴裡。

  李登峰和我一般無二,貪婪地吸吮著。

  那一刻,幸福感襲來,我就感覺我這前半輩子喝過的任何飲料,都沒眼前這根樹藤甜美。

  郎青苦笑了一聲,將那一截已經擠乾的藤蔓放進嘴巴里,用力咀嚼著,「這東西的含糖量極高,在這深山老林子裡,可謂是天然的糖源。即使走到最後,沒有任何吃的了。只有能夠找到這東西,我們就能夠多扛兩三天。」

  我頻頻點頭,表示認同。

  喝水雖然喝不飽,可是糖分是真養人啊。

  只要有這東西在,一時半會,我們的身體就不至於垮掉。

  我把手裡的那截藤蔓嚼得干如蔗渣,然後隨手一扔,去折更多的蜜藤。

  李登峰緊隨我的腳步,搶著將那根蜜藤從樹叢中扯出來。

  「哎呦,別扯!我說你小子能不能別跟頭餓狼似的。你把蜜藤扯斷了,就不好再找了。」

  「快拉到吧,要不是你先下嘴,我能這麼著急跟你搶!」

  那根蜜藤足有五六米長,枝枝蔓蔓,一直延伸進一叢灌木里。

  再往外扯的時候,已經扯不動了。

  看樣子,蜜藤已經到頭兒了。

  我和李登峰合力一扯,蜜藤斷裂,隨即就聽嘩啦一聲。

  這聲音聽起來有些不對勁!

  「灌木里有東西!」

  我不禁驚呼一聲,連忙向後退了一步。

  李登峰身體一彈,瞬間竄出去老遠。

  現在,我們已經是驚弓之鳥,任何的異常都足夠繃緊我們脆弱的神經。

  郎青也被那個動靜驚了一跳,連忙橫刀在胸前,擺出一副防禦的架勢,「怎麼回事,什麼動靜?」

  我警惕地搖了搖頭,「不清楚,但肯定不是樹枝折斷的聲音。」

  我們三個警惕地防備著。

  可是等了半晌,依舊沒有動靜。

  我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小心翼翼地朝灌木叢里捅了一下。

  聲響過後,還是沒有動靜。

  應該是沒什麼危險,是我們三個太敏感了。

  我小心翼翼地朝前邁去,撥開灌木叢,一團白乎乎的影子瞬間映進我的眼帘。

  只看了一眼,我頓時就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竟然是一副白骨骷髏。

  媽的媽,我的姥姥!

  我嗷的一嗓子,一下子竄出去兩米多遠。

  這一陣子,除了遇到死人,就是遇到死人,都他媽的快進了死人窩了!

  我心裡暗罵一聲,猶自心臟狂跳。

  李登峰也被嚇得屁滾尿流,竄出去老遠,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

  唯有郎青看到骷髏屍骨之後,反而淡定了下來。

  他將短刀將靴子裡一塞,快步山前,將李登峰攙扶了起來,「沒事兒,不用怕。像這種深山老林子裡,偶爾出現個把屍骨,不足為奇。」

  可是話說了一半,他就戛然住口了。

  因為此時,他也瞧出了不對勁。

  那具屍骨雖然還算完整,可是骨骼的排列卻異常的怪異。

  遠遠看去,骷髏的骨頭架子奇大,至少有三米來高。而且屍骨的眾多地方骨骼排列,雖然粗看上去與人類相似。

  可是仔細一看,就能瞧出,那是一副絕然不同於人類的骷髏骨架。

  最要命的是,這東西沒有骷顱腦袋,只有一副身子!

  扒開灌木之後,赫然可以看出,他是以一種極為詭異的、猶如蜘蛛一樣的姿勢趴伏在地上的。

  那個姿勢似曾相識,仿佛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我怔了一瞬,腦子裡忽然冒出了野人貼地而飛的情形。

  這個姿勢,是野人!

  千逃萬躲,怎麼還是掉進野人窩子了!

  一種強烈的恐懼感瞬間襲上心頭。

  我渾身一個激靈,就連心臟都不禁顫了一下。

  當我抬頭望向其他兩人的時候,他們的臉上,也紛紛浮現出了恐懼的神情。

  顯然,這副骨架也勾起了他們內心中的某種恐怖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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