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百死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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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野人蠕動的動作雖然怪異醜陋,可是速度著實不慢。

  眨眼之間,它就已經撲到了我們的面前。

  此時再想要躲,已然來不及了。

  我不禁驚呼一聲,心說完了!

  就在這時候,就聽呼的一聲風響。

  緊接著,就看到一團燃燒劇烈的火球,朝著野人猛砸過去。

  砰的一聲。

  火光四濺。

  野人被砸中,渾身全都燃燒了起來。

  那東西上躥下跳地晃動著,可是卻沒有發出哪怕一絲的聲音。

  難道這個野人是啞巴。

  我錯愕了一下。

  下一刻,又一團火球撲來,砰的砸中野人。

  頓時毛髮燃燒,惡臭撲鼻。

  接連兩次中招,那個野人著實吃虧不小。

  不過,讓我奇怪的是,它在樹上時,動作奇快,那速度簡直比獵豹靈貓都要迅捷。

  可是怎麼來到地面之後,反而笨拙至此呢。

  正當我疑惑不解的時候,就見野人的身體一張一合,像是一件迎風招展的披風斗篷一樣。

  我頓時就驚呆了,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想要做什麼。

  下一秒鐘,就見那東西忽然一弓一彈,仿佛張嘴欲吐。

  緊接著,一團還黏著血肉的骨頭從它的身體裡面彈射出來。

  腿骨!肋骨!頭骨!

  無數骨頭紛射,打在我和李登峰的身上。

  這他媽竟然就是剛才陷進它身體裡的馬鵬的屍體。

  這才短短几分鐘的時間,那具血屍就已經被它扒的只剩骨頭了。

  這他媽哪兒是個野人啊,這是只野妖精吧!

  李登峰嚇的腿一軟,幾乎癱坐在地上。

  我也頭皮發炸,駭然欲死。

  那東西在吐出馬鵬的骨架子之後,速度明顯快了不止一倍,好像潑風一樣貼地亂竄。幾下的工夫,就把身上的火苗給蹭滅了。

  我們兩個呆呆地看著這一幕,幾乎都忘了要做什麼了。

  這時候,就聽郎青一聲大吼,「你們兩個,別傻愣著了,趕緊跑路!」

  我們兩個被他的一聲驚呼震醒,此時回頭望去,才看清楚,郎青正在將一頂睡袋點燃。

  掉落在地的帳篷已然消失不見了。

  我這才恍然,剛才那兩團大火,想必就是郎青點燃了帳篷。

  狂跑中,我朝後瞥了一眼,就見郎青正在把一個點燃的睡袋往野人的身上甩去。

  「狗哥,我們先走一步,你趕緊跟上!」

  我心知他的能耐遠在我們兩個人之上,想要脫身,應該不成問題,所以乾脆不顧一切地朝前奔去。

  我們兩個穿梭在茂密的叢林之中,荊棘樹枝刮在臉上,劃出無數的血道子,可是此時卻感覺恍若無物,跑的風馳電掣。

  不知跑的多久,當我再次回頭的時候,就見幾十米開外,郎青也緊隨我們的腳步,狂奔而來。

  他的體力之好,遠超我們兩個。短短兩百米的距離之內,就已經趕超我們。

  郎青從我身邊一閃而過的時候,我很像問他,那野人怎麼樣了,到底燒死了沒有。

  可是此刻,我的體力幾乎透支,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咬牙跟在兩人的後面,狂奔了一個多小時。

  到最後,我渾身的骨頭都快跑散架了,幾乎是靠一口氣吊著,像行屍走肉一樣,跟在前面那個人的背影后面。

  又跑了近二十分鐘,我的肺已經接近極限,眼看就要喘炸了。

  就在這時,跑在我前面的李登峰忽然一矮,就聽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我剎車不及,一腳絆在他的身上,也摔倒在地。

  這一摔,就再也爬不起來了。

  此刻,我就覺得渾身跟針刺一樣的難受,說什麼也爬不起來了。

  李登峰跟我一個鬼模樣,面無血色,嘴唇發白,臉皮一個勁兒的抽搐,差不多都快跑死過去了,「不……不跑了!就算是被野人咬死,我也不跑了。」


  我點點頭,表示同意他的觀點。

  現在,我寧可死,也一步都不想邁了。

  郎青唉了一聲,閃身站起。

  他的那張臉漸漸模糊,我以為他會丟下我們,自己跑路。

  可是下一刻,我就看到了讓我膽戰心驚的一幕。

  就見郎青手腕一抖,鋒芒一閃,手裡的刀子瞬間亮在了我的面前。

  我駭的渾身一震,大叫道:「你要幹嘛!」

  可是話沒說完,就見他一刀子捅在李登峰的屁股上。

  隨即,就聽嗷的一聲,李登峰像只受驚的兔子一樣,一竄而起。

  呃,這是什麼情況!

  還沒等我明白是怎麼回事,我的屁股後面也隨之火辣辣的一疼。

  臥槽!疼!

  郎青一甩腕子,斷喝一聲:「跑!」

  我幾乎是本能的,嗖的一下,就竄了出去。

  雖然此時的速度不比之前,可是在那柄寒光凜凜的短刀威脅下,依舊是咬牙往前硬挺著。

  我一邊玩兒命朝前掙扎,一邊大罵:「搞什麼么蛾子?」

  郎青亦步亦趨,跟在我們的後面,幽幽道:「剛才我們跑的太急太快,身體已經接近虛脫狀態。如果現在停下不動,心臟立刻就會爆掉。讓你們跑起來,就是不想看著你們兩個沒命。」

  我恍然明白過來。

  其實這道理我依稀也明白。

  可是剛才,在那種極度疲憊的情況下,腦子幾乎都木了,只想躺下挺屍,哪兒還有精力去想那麼多。

  到最後,我們已經不能說是跑了,而是一步步往前挪。

  郎青也不在催我們,而是小心翼翼地警惕著四周。

  此時我已經稍稍恢復了一點體力,就問他:「狗哥,剛才那野人怎麼樣了,有沒有被燒死?」

  「說不好,那東西的實在是太他娘的邪門了,反正它身上是燒著了,死沒死,我就不太清楚了。」郎青搖頭苦笑著,話鋒一轉,問我:「剛才你叫我什麼?」

  我一愣。

  郎青這名字,聽起來的確是像狗。

  但是狗哥這個稱呼,是馬鵬最先叫起來的。

  之前情急之下,我也順嘴叫了。

  我尷尬一笑,「我聽馬鵬這麼叫,被他帶歪了!」

  「行吧,好歹是共過生死的兄弟,你愛叫什麼就叫什麼吧。」郎青點點頭,臉上的神情有些古怪。

  我問他,「怎麼了?」

  他沉默了移時,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忽然一拍大腿,「壞了,馬振邦馬主任呢?」

  我和李登峰同時一怔,止住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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