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媽，我跟姜鶴登記了。
第142章 媽，我跟姜鶴登記了。
「對，我要名分！」仗著有姥兒撐腰，顧夏身板兒一下挺得更直了，他煞有介事地衝著姜鶴用力點了點頭。
「你跟這兒起什麼哄！」姜鶴警告地隔空點了點顧夏，剛支棱起來的顧夏立馬蔫頭耷拉腦。
「你幹什麼？當著我的面兒，還敢這麼欺負小夏啊！」
梁秀晶見狀直接一巴掌拍在姜鶴的手背上，完全忘了自己十分鐘前，還哭唧唧地求姜鶴原諒呢，偏偏姜鶴現在提都沒法提那出兒，簡直是啞巴吃黃連。
「沒錯，姜鶴就是仗著我喜歡她，整天欺負我，姥兒您可得給我做主啊！」
顧夏立馬順杆爬，魁梧的身板兒故作柔弱地往梁秀晶肩頭一靠，活脫脫一個「大鵬依人」，看得姜鶴氣不打一處來。
她挑眉冷笑，剛要開口，卻突然發現顧夏的襯衣紐扣不知道什麼時候鬆了一顆，他胸口跟鎖骨上的紅痕正大咧咧地露在外頭，甚至還能依稀瞧見半枚齒印。
姜鶴只看了一眼，就立馬心虛氣短地移開了視線，結果好巧不巧，正好跟姜小萍的撞在一起。
就在姜小萍張口欲言之際，姜鶴一把薅住顧夏的衣襟，直接把人拽進了屋，同時反手把入戶門也給拍上了。
「……我就不送你們了。」姜鶴連手都沒撒開，便揚聲喊了一句，
「鶴兒啊，你跟小夏好好說，別動不動就……」
「好了媽，年輕人的事兒，讓他們自己解決吧，鶴兒心裡有數。」
姜鶴隱約聽到姜小萍勸了姥兒兩句，梁秀晶明顯還想再說點什麼，不過到底還是讓姜小萍給拉走了。
確認倆人真的離開後，姜鶴緊繃的神經立馬鬆了不少。
畢竟這兩尊「大佛」走了，只剩下顧夏一人兒，好「對付」多了。
「想喝點什麼？」姜鶴若無其事地鬆開顧夏，隨手拉開旁邊的冰箱，在看到空蕩蕩的冷藏室後，她才想起自己快一年沒跟這兒住了。
姜鶴立馬拍上冰箱門，故作鎮定地快步走向島台，「……水，可以嗎？」
「我不渴。姜鶴，我過來是想跟你說，我不同意分手。」顧夏自打被姜鶴拽進屋，視線就牢牢地黏在了她的身上。
「顧夏，我提分手，其實是給你機會。」姜鶴接了半杯水，垂眸喝了一口，不動聲色地躲開了顧夏的視線。
「我已經33歲了，以後的交往對象只會是有意向跟我結婚的人，你打算跟我結婚嗎？」
姜鶴拿出了職場上慣用的談判技巧，適時抬眸看向顧夏。
果然，顧夏的眼神瞬時閃躲了一下。
這是姜鶴預料之中的反應。
對顧夏來說，結婚怕是未來10年，甚至是未來20年都不會考慮的事情。
像他這樣的男人，是絕對不會輕易踏入「愛情墳墓」的。
姜鶴此番「一招制敵」，本應暗自得意，可事實上，微妙的酸楚卻在心頭肆意泛濫，就好似一根尖細的魚刺卡在喉間。
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摸兜，煙沒摸著，她只得用力抿了抿嘴唇，衝著顧夏莞爾一笑，「所以，我不想再繼續浪費彼此的時間了。至於昨晚發生的事兒……我們都是成年人，你情我願，也不需要誰對誰負責吧？」
姜鶴說完仰起頭，把剩下的水都倒進了嘴裡，就在她示意顧夏隨時可以離開的時候，一直沒吭聲的顧夏卻突然開了口。
「如果我說，我可以跟你結婚呢？」
顧夏邊說邊從他的褲兜里掏出戶口本跟身份證，「你要是願意，咱們現在就去登記。」
「……我……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姜鶴艱難地把嘴裡的水吞咽下去，她眉頭擰緊，意外地發現事情的走向開始偏離她的預期。
「我也不是。姜鶴，我可以證明給你看。」
顧夏孤注一擲的神色讓姜鶴瞬間警鈴大作，只見他掏出手機，飛快點戳了幾下，夏芸的聲音就從揚聲器里傳了出來。
「媽，我跟姜鶴登記了。」顧夏把手機送到嘴邊，看著姜鶴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你跟這兒瞎說什麼呢！」姜鶴的腦子轟地一聲就炸了，她咬牙切齒地上前，試圖搶過顧夏的手機。
無奈顧夏手長腳長，力氣更是大得離譜，姜鶴不僅沒得手，反倒被顧夏圈住了腰，困在他懷裡跑都跑不了。
「登……登記了？你們兩個……不是，這……什麼時候的事兒啊？你這孩子怎麼……老顧？老顧！出大事兒了！」
手機屏幕里已經瞧不見夏芸的影兒了，只能模糊地看到周遭不斷晃動的牆面跟地板，顧建輝的聲音遠遠地傳了過來，「怎麼了？又鬧耗子了？這上個月才逮過啊！沒事兒，等晚上收了攤兒，我給老魏說一……」
「不是耗子！是顧夏！顧夏說他跟姜鶴登記了！」
夏芸喊得聲兒都快劈了，顧建輝那邊半晌沒回話，只是遙遙傳來了好些東西掉在地上的響動，顧夏笑嘻嘻地湊到姜鶴耳邊，「我爸肯定是把肉串盤子給打翻了。」
「……顧夏，你還懂不懂點兒禮數了？」不到半分鐘，顧建輝的臉艱難地擠進了手機屏幕，他明顯氣得不輕，黝黑的臉漲得暗紅，鼻孔都大了兩圈。
「姜鶴可真夠慣著你的！多聰明一丫頭，居然讓你個臭小子給忽悠了，說登記就登記！我跟你媽都沒上人家家裡頭拜訪過一回，房子啊彩禮的，什麼都沒談！」
「現在談也來得及，我相信您。」顧夏嬉皮笑臉地跟顧建輝說，不過眼睛卻一直瞄著姜鶴。
「……那……那咱們就抓緊時間吧……那個，姜鶴啊，你媽跟你姥兒方便嗎？我們現在過去不打擾吧？」
顧建輝的粗聲大氣一到了姜鶴這兒，就立馬夾了起來。
「不打擾，正好今兒是小萍姨的……啊！」姜鶴再也聽不下去了，狠狠一手肘搗在了顧夏的肚子上。
「你突然叫喚什麼？跟殺豬似的！」顧建輝正跟那兒認真思考一會兒拜見親家該帶什麼禮、說什麼話，被顧夏這一嗓子嚇得差點沒攥住手機。
姜鶴終於把手機搶了過來，心裡卻巴不得把它塞回到顧夏手裡，她那慌成一團的大腦對「燙手山芋」這個形容，忽然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強烈認同。
「哈哈，顧大哥、芸姐，是……是這樣的，顧夏他……」
「姜鶴，你這都跟顧夏登記了，怎麼還叫我『姐』啊？這麼喊，咱們這輩分可就亂了，你得改……」
夏芸的話還沒說完，就突兀地停了下來，只因旁邊的顧建輝正低聲提醒她，「改什麼改呀！咱們這改口費還沒給姜鶴呢！」
「啊！對對對……哎喲，我現在這腦子亂得呀……說話都不著調了，都賴顧夏！」
夏芸說著又瞪了顧夏一眼，雖然隔著屏幕，不過殺傷力依然不減，顧夏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姜鶴啊，真是……真是太不好意思了。顧夏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會兒一個主意的，你跟你媽還有你姥兒，你們多擔待啊！就領證這事兒吧，我跟他爸真是一點都不知道，這……這連你媽跟你姥兒的面都沒見過，咱們就成了一家人，這真是……」
「芸姐，顧夏跟你們開玩笑呢，我們沒領證。」姜鶴終於逮了個空兒，趕緊把話給說清楚。
「我想領的，姜鶴不同意！」顧夏聞言立馬扯著嗓子補了一句。
「什麼都沒準備，人姜鶴同意什麼呀？結婚可是大事兒，你以為小孩子過家家呢！」
夏芸沒好奇地罵了顧夏一句，轉臉兒再喊「姜鶴」的聲音卻陡然溫柔起來。
顧夏算是徹底看明白了，在他爸媽心目中，姜鶴的地位比他這個親兒子高了不是一點半點。
「姜鶴你看這樣好不好，過兩天我跟你顧大哥去看看你媽還有你姥兒。其實之前我倆就說要去的，顧夏非攔著，說是姥兒的身體還沒恢復，不讓我們過去添亂。」
「好啊，芸姐你看你跟顧大哥什麼時候方便，姥兒也一直說想見見你們呢！」
姜鶴硬著頭皮跟夏芸跟顧建輝倆人social，好容易掛斷視頻，她笑得臉都快僵了。
「我說過的，我爸媽特別喜歡你，他們覺得你就是指引我走上正路的指路明燈。至於你跟我在一塊兒，純是『鬼迷心竅』，外加『色字頭上一把刀』……這可是我媽的原話。」
顧夏嬉皮笑臉地捧著姜鶴的臉，輕輕揉搓了一會兒幫她放鬆，而後便摟著人就要朝外走。
「我已經約好了造型師，兩個小時絕對能搞定，一定能趕得上今天扯證兒。」
「……其實結婚這事兒吧，也沒那麼著急。」姜鶴不動聲色地想要掙脫顧夏，眼瞧著都要成功了，結果又被顧夏重新禁錮到他的雙臂之間。
「姜鶴，你怕了。」顧夏低頭望著姜鶴的眼睛，肯定道。
「呵！」姜鶴面帶譏諷地冷笑一聲，瞧著十足硬氣，不過一開口，立馬就軟了下去，「我要是承認我怕了，你是不是就能消停點兒？」
「當然！我不光能消停，我還倍兒『體貼』地為親愛的你，提供兩個選擇。一個呢，就是現在就跟我登記結婚，立刻馬上的那種；再一個，不登記也行，那你得繼續跟我交往，真正的交往，不是隨便玩玩的那種！」
「……沒有其他選擇了嗎？」姜鶴還在「垂死掙扎」。
顧夏用力搖了搖頭，他捧著姜鶴的臉慢慢逼近，一直近到鼻尖幾乎要碰觸到她的。
「姜鶴，你好像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不過沒關係，我可以明確說給你聽，那就是我，顧夏，賴定你了。別以為你可以靠『結婚』嚇走我，更別指望用一些蹩腳的藉口跟理由，隨隨便便地打發掉我。我不是那種不能接受分手、非要強求的人，我只是不能接受你這麼隨意、這麼輕視、這麼……這麼褻瀆我們的感情。」
「……對不起，我……我……」看著顧夏那雙充滿真誠跟愛意的狗狗眼，姜鶴瞬間慚愧得一塌糊塗，一想到自己昨晚所作所為的始末緣由，她恨不得朝自己臉上啐上兩口。
自己受了「欺負」，就轉頭「欺負」顧夏，真有夠下三濫的！
「我知道。」
姜鶴聞言猛地抬起頭，幸好顧夏閃躲及時，才沒撞到他的鼻子。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猜也猜得出來，你昨天情緒明顯不對頭，肯定是受了好大的委屈，其實……你都可以跟我講的。」
顧夏的眼中此刻滿含柔情憐惜，姜鶴瞧著，忍不住墊腳親親吻了上去，濃密的睫毛驚慌地刷過她的嘴唇，酥痒痒的，惹得姜鶴忍不住揚起了嘴角。
顧夏眨巴著眼睛看著姜鶴，也跟著笑了起來，他展開雙臂，如釋重負地把人緊緊圈在懷裡，撒嬌似的在她耳邊低聲嘟囔起來。
「我都想好了，你要是還堅持分手，那我就天天跑到姥兒跟前哭，說你始亂終棄、不負責任，發泄情緒、睡了就跑，看你到時候怎麼辦？」
「顧老闆不覺得這麼幹，很……丟臉、很幼稚嗎？」姜鶴也伸手擁緊顧夏，笑著問道。
「覺得。」顧夏認真點了點頭，下巴輕輕磕了姜鶴的肩頭兩下，「不過我不怕丟臉，管用就行。」
「對，我要名分！」仗著有姥兒撐腰，顧夏身板兒一下挺得更直了，他煞有介事地衝著姜鶴用力點了點頭。
「你跟這兒起什麼哄！」姜鶴警告地隔空點了點顧夏，剛支棱起來的顧夏立馬蔫頭耷拉腦。
「你幹什麼？當著我的面兒，還敢這麼欺負小夏啊！」
梁秀晶見狀直接一巴掌拍在姜鶴的手背上，完全忘了自己十分鐘前，還哭唧唧地求姜鶴原諒呢，偏偏姜鶴現在提都沒法提那出兒，簡直是啞巴吃黃連。
「沒錯，姜鶴就是仗著我喜歡她，整天欺負我，姥兒您可得給我做主啊！」
顧夏立馬順杆爬，魁梧的身板兒故作柔弱地往梁秀晶肩頭一靠，活脫脫一個「大鵬依人」，看得姜鶴氣不打一處來。
她挑眉冷笑，剛要開口，卻突然發現顧夏的襯衣紐扣不知道什麼時候鬆了一顆，他胸口跟鎖骨上的紅痕正大咧咧地露在外頭，甚至還能依稀瞧見半枚齒印。
姜鶴只看了一眼，就立馬心虛氣短地移開了視線，結果好巧不巧，正好跟姜小萍的撞在一起。
就在姜小萍張口欲言之際，姜鶴一把薅住顧夏的衣襟，直接把人拽進了屋，同時反手把入戶門也給拍上了。
「……我就不送你們了。」姜鶴連手都沒撒開，便揚聲喊了一句，
「鶴兒啊，你跟小夏好好說，別動不動就……」
「好了媽，年輕人的事兒，讓他們自己解決吧，鶴兒心裡有數。」
姜鶴隱約聽到姜小萍勸了姥兒兩句，梁秀晶明顯還想再說點什麼，不過到底還是讓姜小萍給拉走了。
確認倆人真的離開後，姜鶴緊繃的神經立馬鬆了不少。
畢竟這兩尊「大佛」走了，只剩下顧夏一人兒，好「對付」多了。
「想喝點什麼？」姜鶴若無其事地鬆開顧夏，隨手拉開旁邊的冰箱，在看到空蕩蕩的冷藏室後，她才想起自己快一年沒跟這兒住了。
姜鶴立馬拍上冰箱門，故作鎮定地快步走向島台，「……水，可以嗎？」
「我不渴。姜鶴，我過來是想跟你說，我不同意分手。」顧夏自打被姜鶴拽進屋，視線就牢牢地黏在了她的身上。
「顧夏，我提分手，其實是給你機會。」姜鶴接了半杯水，垂眸喝了一口，不動聲色地躲開了顧夏的視線。
「我已經33歲了，以後的交往對象只會是有意向跟我結婚的人，你打算跟我結婚嗎？」
姜鶴拿出了職場上慣用的談判技巧，適時抬眸看向顧夏。
果然，顧夏的眼神瞬時閃躲了一下。
這是姜鶴預料之中的反應。
對顧夏來說，結婚怕是未來10年，甚至是未來20年都不會考慮的事情。
像他這樣的男人，是絕對不會輕易踏入「愛情墳墓」的。
姜鶴此番「一招制敵」，本應暗自得意，可事實上，微妙的酸楚卻在心頭肆意泛濫，就好似一根尖細的魚刺卡在喉間。
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摸兜，煙沒摸著，她只得用力抿了抿嘴唇，衝著顧夏莞爾一笑，「所以，我不想再繼續浪費彼此的時間了。至於昨晚發生的事兒……我們都是成年人，你情我願，也不需要誰對誰負責吧？」
姜鶴說完仰起頭，把剩下的水都倒進了嘴裡，就在她示意顧夏隨時可以離開的時候，一直沒吭聲的顧夏卻突然開了口。
「如果我說，我可以跟你結婚呢？」
顧夏邊說邊從他的褲兜里掏出戶口本跟身份證，「你要是願意，咱們現在就去登記。」
「……我……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姜鶴艱難地把嘴裡的水吞咽下去，她眉頭擰緊，意外地發現事情的走向開始偏離她的預期。
「我也不是。姜鶴，我可以證明給你看。」
顧夏孤注一擲的神色讓姜鶴瞬間警鈴大作，只見他掏出手機，飛快點戳了幾下，夏芸的聲音就從揚聲器里傳了出來。
「媽，我跟姜鶴登記了。」顧夏把手機送到嘴邊，看著姜鶴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你跟這兒瞎說什麼呢！」姜鶴的腦子轟地一聲就炸了，她咬牙切齒地上前，試圖搶過顧夏的手機。
無奈顧夏手長腳長，力氣更是大得離譜，姜鶴不僅沒得手，反倒被顧夏圈住了腰，困在他懷裡跑都跑不了。
「登……登記了？你們兩個……不是，這……什麼時候的事兒啊？你這孩子怎麼……老顧？老顧！出大事兒了！」
手機屏幕里已經瞧不見夏芸的影兒了，只能模糊地看到周遭不斷晃動的牆面跟地板，顧建輝的聲音遠遠地傳了過來，「怎麼了？又鬧耗子了？這上個月才逮過啊！沒事兒，等晚上收了攤兒，我給老魏說一……」
「不是耗子！是顧夏！顧夏說他跟姜鶴登記了！」
夏芸喊得聲兒都快劈了，顧建輝那邊半晌沒回話，只是遙遙傳來了好些東西掉在地上的響動，顧夏笑嘻嘻地湊到姜鶴耳邊，「我爸肯定是把肉串盤子給打翻了。」
「……顧夏，你還懂不懂點兒禮數了？」不到半分鐘，顧建輝的臉艱難地擠進了手機屏幕，他明顯氣得不輕，黝黑的臉漲得暗紅，鼻孔都大了兩圈。
「姜鶴可真夠慣著你的！多聰明一丫頭，居然讓你個臭小子給忽悠了，說登記就登記！我跟你媽都沒上人家家裡頭拜訪過一回，房子啊彩禮的，什麼都沒談！」
「現在談也來得及，我相信您。」顧夏嬉皮笑臉地跟顧建輝說，不過眼睛卻一直瞄著姜鶴。
「……那……那咱們就抓緊時間吧……那個，姜鶴啊，你媽跟你姥兒方便嗎？我們現在過去不打擾吧？」
顧建輝的粗聲大氣一到了姜鶴這兒，就立馬夾了起來。
「不打擾，正好今兒是小萍姨的……啊！」姜鶴再也聽不下去了，狠狠一手肘搗在了顧夏的肚子上。
「你突然叫喚什麼？跟殺豬似的！」顧建輝正跟那兒認真思考一會兒拜見親家該帶什麼禮、說什麼話，被顧夏這一嗓子嚇得差點沒攥住手機。
姜鶴終於把手機搶了過來，心裡卻巴不得把它塞回到顧夏手裡，她那慌成一團的大腦對「燙手山芋」這個形容，忽然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強烈認同。
「哈哈，顧大哥、芸姐，是……是這樣的，顧夏他……」
「姜鶴，你這都跟顧夏登記了，怎麼還叫我『姐』啊？這麼喊，咱們這輩分可就亂了，你得改……」
夏芸的話還沒說完，就突兀地停了下來，只因旁邊的顧建輝正低聲提醒她，「改什麼改呀！咱們這改口費還沒給姜鶴呢！」
「啊！對對對……哎喲，我現在這腦子亂得呀……說話都不著調了，都賴顧夏！」
夏芸說著又瞪了顧夏一眼，雖然隔著屏幕，不過殺傷力依然不減，顧夏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姜鶴啊，真是……真是太不好意思了。顧夏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會兒一個主意的，你跟你媽還有你姥兒，你們多擔待啊！就領證這事兒吧，我跟他爸真是一點都不知道，這……這連你媽跟你姥兒的面都沒見過，咱們就成了一家人，這真是……」
「芸姐，顧夏跟你們開玩笑呢，我們沒領證。」姜鶴終於逮了個空兒，趕緊把話給說清楚。
「我想領的，姜鶴不同意！」顧夏聞言立馬扯著嗓子補了一句。
「什麼都沒準備，人姜鶴同意什麼呀？結婚可是大事兒，你以為小孩子過家家呢！」
夏芸沒好奇地罵了顧夏一句，轉臉兒再喊「姜鶴」的聲音卻陡然溫柔起來。
顧夏算是徹底看明白了，在他爸媽心目中，姜鶴的地位比他這個親兒子高了不是一點半點。
「姜鶴你看這樣好不好，過兩天我跟你顧大哥去看看你媽還有你姥兒。其實之前我倆就說要去的，顧夏非攔著，說是姥兒的身體還沒恢復，不讓我們過去添亂。」
「好啊，芸姐你看你跟顧大哥什麼時候方便，姥兒也一直說想見見你們呢！」
姜鶴硬著頭皮跟夏芸跟顧建輝倆人social，好容易掛斷視頻，她笑得臉都快僵了。
「我說過的，我爸媽特別喜歡你，他們覺得你就是指引我走上正路的指路明燈。至於你跟我在一塊兒，純是『鬼迷心竅』，外加『色字頭上一把刀』……這可是我媽的原話。」
顧夏嬉皮笑臉地捧著姜鶴的臉，輕輕揉搓了一會兒幫她放鬆，而後便摟著人就要朝外走。
「我已經約好了造型師，兩個小時絕對能搞定，一定能趕得上今天扯證兒。」
「……其實結婚這事兒吧，也沒那麼著急。」姜鶴不動聲色地想要掙脫顧夏，眼瞧著都要成功了，結果又被顧夏重新禁錮到他的雙臂之間。
「姜鶴，你怕了。」顧夏低頭望著姜鶴的眼睛，肯定道。
「呵！」姜鶴面帶譏諷地冷笑一聲，瞧著十足硬氣，不過一開口，立馬就軟了下去，「我要是承認我怕了，你是不是就能消停點兒？」
「當然！我不光能消停，我還倍兒『體貼』地為親愛的你，提供兩個選擇。一個呢，就是現在就跟我登記結婚，立刻馬上的那種；再一個，不登記也行，那你得繼續跟我交往，真正的交往，不是隨便玩玩的那種！」
「……沒有其他選擇了嗎？」姜鶴還在「垂死掙扎」。
顧夏用力搖了搖頭，他捧著姜鶴的臉慢慢逼近，一直近到鼻尖幾乎要碰觸到她的。
「姜鶴，你好像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不過沒關係，我可以明確說給你聽，那就是我，顧夏，賴定你了。別以為你可以靠『結婚』嚇走我，更別指望用一些蹩腳的藉口跟理由，隨隨便便地打發掉我。我不是那種不能接受分手、非要強求的人，我只是不能接受你這麼隨意、這麼輕視、這麼……這麼褻瀆我們的感情。」
「……對不起，我……我……」看著顧夏那雙充滿真誠跟愛意的狗狗眼，姜鶴瞬間慚愧得一塌糊塗，一想到自己昨晚所作所為的始末緣由，她恨不得朝自己臉上啐上兩口。
自己受了「欺負」，就轉頭「欺負」顧夏，真有夠下三濫的！
「我知道。」
姜鶴聞言猛地抬起頭，幸好顧夏閃躲及時，才沒撞到他的鼻子。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猜也猜得出來，你昨天情緒明顯不對頭，肯定是受了好大的委屈，其實……你都可以跟我講的。」
顧夏的眼中此刻滿含柔情憐惜，姜鶴瞧著，忍不住墊腳親親吻了上去，濃密的睫毛驚慌地刷過她的嘴唇，酥痒痒的，惹得姜鶴忍不住揚起了嘴角。
顧夏眨巴著眼睛看著姜鶴，也跟著笑了起來，他展開雙臂，如釋重負地把人緊緊圈在懷裡，撒嬌似的在她耳邊低聲嘟囔起來。
「我都想好了，你要是還堅持分手，那我就天天跑到姥兒跟前哭，說你始亂終棄、不負責任，發泄情緒、睡了就跑，看你到時候怎麼辦？」
「顧老闆不覺得這麼幹，很……丟臉、很幼稚嗎？」姜鶴也伸手擁緊顧夏，笑著問道。
「覺得。」顧夏認真點了點頭，下巴輕輕磕了姜鶴的肩頭兩下，「不過我不怕丟臉，管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