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得癌就得癌唄,我伺候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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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覺得這個就挺好,我喜歡秀氣的。🐨🍟 ➅❾ş𝔥Ữⓧ.C𝓞𝕞 🐤🐼{什麼?你還不知道|閱讀COM,無錯章節閱讀|趕緊google一下吧}」

  張潔芳是真心實意地想給朱啟武省點兒錢,畢竟他倆已經說好了,七夕那天就去登記。

  「家長」也已經見過了。

  朱啟武的兒子朱鑫跟他爸像了個十成十,都是瘦長臉兒、大高個兒,戴著個眼鏡,說話文質彬彬的,不跟唐文遠似的,動不動就跟人吆五喝六的。

  仨人第一回見面,是在家裡頭,張潔芳忙裡忙外,折騰了一上午,做了一大桌子飯,全是朱啟武跟朱鑫喜歡的湘菜口味。

  光是辣椒,就切了一大碗,辣得她十根手指頭又紅又腫,眼睛也給熏得直流淚,噴嚏更是沒斷過。

  朱鑫飯吃了不少,不過一直沒什麼笑模樣,也不怎麼跟張潔芳說話,張潔芳當時覺得他是瞧不上自己。

  畢竟朱啟武說過,朱鑫他媽是個高中老師,人有學問,長得還洋氣,關鍵死得還早,不到35就出了意外。

  張潔芳當時一聽,覺得這人設完全就是言情小說裡頭「白月光」的存在,她根本沒法比。

  一頓飯吃下來,朱啟武父子倆吃得滿頭大汗,盤子都空了好幾個,可張潔芳攏共就扒拉了兩三口飯。

  一是心裡頭有點憋屈,二一個,是她一點辣都吃不得。

  「看不上就看不上,我又不是來給你當後媽的!」

  張潔芳自欺欺人地在心裡如此自我安慰,結果朱鑫臨走了,卻突然喊了她一聲「潔芳姨」,還說「以後我爸就麻煩您照顧了」。

  沒過兩天,朱鑫又給張潔芳送了個看著就挺老貴的玉鐲子,透亮得跟玻璃似的,說是當年他媽留給他的。

  張潔芳根本不敢收,朱啟武卻說這是孩子的一片心意,讓她必須收下。

  朱啟武唯恐她再推脫,直接拿著鐲子就往張潔芳的腕子上套,可那鐲子的圈口對張潔芳來說,實在是太小的,套了半天,也沒能套進去,反倒把張潔芳的手給箍得青了一大片,姜鶴第二天瞧見了,還以為她又想不開,旁敲側擊地安慰了她好一會兒呢。«-(¯`v´¯)-« 6➈丂𝕙Ǘ乂.ςⓄⓜ »-(¯`v´¯)-»

  張潔芳現在已經認定了朱啟武,把他當成了自家人,雖然還惦記著他許諾的那套房子,可更想把以後的日子過好。

  「口說無憑,立字為據,千萬記得帶朱啟武去公證,要不然他到時候翻臉不認,你哭都沒地兒哭去!」

  就給她房子這事兒,姜小萍囑咐了她不止一回兩回,可張潔芳有點兒開不了口。

  她總覺得她開口提這事兒,事情的性質就變了,就從朱啟武心甘情願地「給」,變成了她死皮賴臉的「要」,挺沒意思的。

  「沒意思?哪兒沒意思啊?你呀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啊,你管它是『給』還是『要』呢,重點是拿到手!」

  姜小萍聽她這麼說,「恨鐵不成鋼」五個大字都快刻在臉上了。

  張潔芳覺得姜小萍根本就不懂,她雖然交了可多男朋友,可到現在,一個修成正果的都沒有,可見她根本不明白什麼是真正的「愛情」。

  說起來,那天倆人挑好了項鍊,剛結完帳,準備走的時候,還意外遇上了李媛媛兩口子。

  「潔芳姐!」李媛媛隔著老遠就衝著張潔芳打招呼,可她男人王健卻彆扭地擰著身子,不敢把臉轉過來似的。

  「……小王?還真是你啊,咱們可好些日子沒見了,真可謂是『事事悠悠人未了,年光冉冉今如許』啊!」

  張潔芳沒想到朱啟武居然認識王健,李媛媛顯然也有點意外,兩個女人對視一眼,什么子丑寅卯都沒對出來。

  「……啊,是,朱主任您這是跟……嫂子逛街呢?」

  想躲沒躲成的王健只得硬著頭皮,拖沓著腳步上前,他不知道自己喊低了朱啟武的頭銜,朱啟武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小王啊,這麼多年了,你這說話辦事兒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啊!」

  朱啟武當即雙手插兜,梗著脖子教訓起了王健,王健只覺得一股子涼氣從腳底一路竄到了腦門心兒,整個人一下子被拽回到了剛畢業那會兒,跟著朱啟武乾的難熬苦日子裡頭。

  王健大學畢業,考上了機械二廠的事業編,朱啟武那會兒是辦公室主任,他學歷低,純是靠溜須拍馬爬上來的,對王健的態度又卑又亢,活都是王健干,可好處都歸了朱啟武,這也就罷了,還時不時給王健穿小鞋。


  王健氣不過,可又捨不得辛苦考來的編制,只得硬著頭皮繼續干,結果乾了不到一年,爺爺突然得急病去世,王健急著回家奔喪,給朱啟武打電話請喪假,結果朱啟武根本不批。

  「人都死了,你回去也活不了,領導的發言稿還好些地方需要斟酌,你趕緊回來……廢話怎麼那麼多呢?別說是你爺爺死了,就算是親爹死了,你也得給我回來!」

  王健到底沒回去,他直接越級跟副廠長請了假,這下算是徹底把朱啟武給得罪了。

  等他回來以後,朱啟武變本加厲地找茬兒挑刺兒,王健也是那會兒才知道「最毒婦人心」純扯淡,最毒的明明就是這種沒本事又小心眼兒的老男人。

  不到半年,王健就讓他折磨得神經衰弱,天天晚上失眠噩夢,最後沒辦法,只得辭職保命。

  朱啟武卻像是完全不記得這些了,痛心疾首地衝著王健又是搖頭又是嘆氣的,就跟王健辜負了他的提攜跟厚待似的。

  「你現在自己干?朝不保夕的,不容易吧?哎,我當時就勸過你,年輕人不要意氣用事。這人呢,一輩子就那麼幾個關鍵的岔路口,走錯了,可就回不了頭了。」

  王健再好的脾氣,聽到這兒也忍不下去了,「是是是,我現在就是混口飯吃,餓不死罷了,跟您沒法比,您這以後住院,肯定能住幹部病房了對吧?真挺好的。」

  「他居然敢咒我得病?真是……畜生不如啊!當年在我手底下,連個通知都寫不明白,就是一塊……一塊臭狗屎,居然還敢咒我!」

  王健跟李媛媛的影兒都瞧不見了,朱啟武還氣得跟那鼓脹的河豚似的跟那兒罵人,惹得路人頻頻側目。

  張潔芳站在旁邊,看著還在氣頭上的朱啟武,心裡說不出的緊張,甚至還有點兒害怕。

  張潔芳其實挺怕吵架的。

  每回唐耀燦跟她吵吵,不管後頭打沒打起來,她心裡都跟擂鼓似的,有時候嚇得身上的肉都哆嗦,她更願意消消停停、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哪怕她吃點虧都行。

  幸好朱啟武那段時間身體不大舒服,他罵了沒一會兒,肚子又突然疼了起來,慌著就要上廁所,張潔芳趕緊攙著他去找洗手間,甚至有點慶幸。

  「你剛說那話也太難聽了,潔芳姐還在旁邊站著呢,她多尷尬呀,我以後怎麼有臉再見她呀!」

  李媛媛氣咻咻地甩開王健伸過來想牽她的手,埋怨地瞪了老公一眼。

  「怪我怪我,剛實在是沒忍住,那朱啟武說話真是太氣人了!」

  王健也意識到了問題,趕緊跟媳婦兒解釋,「我之前不跟你提過一回嘛,我剛畢業那會兒,那個裝得人模狗樣,天天就知道給我穿小鞋的人就是他!

  「……啊?是他?看著也不像啊!」李媛媛不大信,「那人瞧著多體面,多有文化啊!」

  「可說呢,這壞人腦門兒上怎麼都不知道刻個『壞』字,那樣多好啊!」

  王健笑嘻嘻去抓李媛媛的手,被李媛媛甩開好幾回也鍥而不捨,終於如願。

  他美滋滋地看著李媛媛樂,不過沒樂多一會兒,明顯又犯起了愁,李媛媛瞧出他斟酌了好大一會兒,不過到底還是開了口。

  「你抽了空兒,把潔芳姐叫出來,當面跟她說,知道吧?」

  「……說什麼呀?」李媛媛被王健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搞得一頭霧水。

  王健是真正的老實人,不是那種沒本事、沒愛好、沒能力,不得不老實的那種老實人,他是實打實的淳樸溫良,不是被逼急了,不帶背後說人壞話的。

  「那個男的……他身體有問題,他家不知道是基因不行,還是怎麼著的,反正就他爸、他倆叔還有個什麼遠方親戚的,好幾個都是得什麼結腸癌死的,而且每個死的時候歲數都不大,也就剛退休沒幾年。」

  「你弄准了沒啊?這種事兒不能瞎說的!」李媛媛緊張地看著老公,「另外就算是真的,也可能是趕巧了?不都說癌症不遺傳嗎?」

  「肯定是真事兒,機械二廠的人都知道,要不然他怎麼一直單了這麼些年?反正你找個時間,趕緊提醒一下潔芳姐。她還年輕,一個人孤單,找個伴兒挺好的,歲數大點兒也沒啥,可最起碼得身體好吧,要不然圖啥呀是吧?

  「我圖房子。」

  張潔芳一點也沒藏著掖著,直愣愣地就把最直接的想法說了出來,反倒把李媛媛唬得一愣。

  「潔芳姐,你別糊弄我了,你跟我說實話吧,我知道你不是這種人。」

  李媛媛根本不信,張潔芳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絕對不是那種眼睛裡只有錢的女人。

  她要真是那樣兒的,根本不可能養那個好逸惡勞的唐耀燦十幾二十年。

  「也不光是圖房子,老朱他對我挺好的。」

  張潔芳動作拘謹,卻也有點微妙炫耀的意味,她抬手摸了摸襯衣衣領,又把頭髮往耳後挽了挽,脖子上那根纖細到幾乎瞧不見的金鍊子,看得李媛媛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反正,就我這樣的,也找不著更好的了……得癌就得癌唄,我伺候就是了。」

  張潔芳衝著明顯被她反應嚇到的李媛媛笑了笑,「我別的本事沒有,伺候人還是挺有一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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