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挖空心思掙錢呀，一點不寒磣！
第55章 挖空心思掙錢呀，一點不寒磣！
「孫大爺您放心，我們是找專人幫您洗，全程保證您的安全。」
潘科伸手把姜鶴往孫岐安面前推了推，「您看，就是這姑娘跟她的團隊。也不是誰都能洗的，得先看您的身體狀……」
「小姑娘，你給我洗澡？」
孫岐安神色激動地打斷了潘科，瞪著他那雙眼皮耷拉、泛黃渾濁的眼睛，腳步蹣跚地往姜鶴跟前湊，髒污頭油、垃圾腐臭外加其他古怪氣味混雜出的難聞體味，就好似一記重拳，狠狠地砸在了姜鶴的臉上。
姜鶴的呼吸猛地一窒，她飛快點頭的同時，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半步，「不只是我，我們幾個人一起幫您洗。」
「那……那什麼時候洗啊？今天行嗎？」
孫岐安突然積極得不行，還裝模作樣地開始抓撓胸口，「我正好這兩天身上有點痒痒。」
「喲，一說漂亮姑娘幫你洗澡，身上就開始痒痒是吧？您這反應也太快了。」
潘科無語地笑了笑，「今兒肯定不行，您看您這兒，連個下腳的地兒都沒有，怎麼洗啊？這樣，您先把您病例找出來，讓人家評估一下你的身體狀況，看看能不能洗。」
「我身體好著呢！」孫岐安努力想要挺直佝僂的脊背，不過根本挺不起來，只是把脖子抻得老長，活似那動畫片裡的龜丞相。
潘科看在眼裡，只覺得既好氣又好笑，又勸了好一會兒，孫岐安才磨磨蹭蹭地把他幾本病例拿給姜鶴。
姜鶴先重點看了看孫岐安有沒有皮膚病、傳染病之類的，發現沒有之後，不禁偷偷鬆了口氣，她簡單記錄下孫岐安的身體病症，隨後又詢問他能不能翻拍一下病例。
「不能拍！」孫岐安如臨大敵那般，一把把病例搶了回去，急吼吼地往被子裡頭塞，「這是我的……我的隱私！不能拍！誰都不能拍！」
「這是又犯病了，阿茲海默就這樣，一陣兒一陣兒的，過會兒就好了。」
潘科趕忙安撫姜鶴，不過她一說完，就覺得這話聽起來不夠妥當，趕忙找補了一句，「孫大爺絕對沒有暴力傾向，這個你可以放心。等助浴的時候，社區也會有人過來幫忙，絕對保證你們的安全。」
「那就麻煩潘主任了。」
「說實話，我真沒想到你能答應。」
倆人離開孫岐安家，回社區辦公室的路上，潘科直截了當地表示，「我們社區之前也聯繫過幾家養老院還有家政公司，他們一看孫大爺這情況，都說掙不了這份錢。」
「我圖的是以後。」姜鶴也很直白。
「哈哈哈……明白明白，那咱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姜鶴剛握住潘科的右手，潘科的手機就響了。
「……什麼？打起來了？誰跟誰打起來了？小孫，你別著急，你慢慢說……哎，行，我馬上就回去。」
潘科跟姜鶴匆匆告別，一路小跑地往辦公室趕，姜鶴心情大好，慢悠悠地在後頭晃，只是她晃了沒一會兒，就發現自己的存在不大受歡迎，跟她擦肩的路人，一個個的不是側目就是捂鼻。
姜鶴這才想起聞一聞自己，她著實沒想到，就只是在孫岐安那屋裡呆了不到10分鐘，整個人就給熏入味兒了，渾身上下都臭烘烘的。
她自個兒聞著都嫌棄得不行，也顧不上冷了，趕緊脫下大衣，站在下風口開始抖摟。
不過抖摟了沒幾下，手機就連著響了好幾聲，張潔芳給她發過來四張截圖，都是想要潔萍助浴「專人上門」服務的潛在客戶。
雖然時間還來得及跑個一兩家，可問題是姜鶴現在整個人聞起來就跟那垃圾桶成精了似的，上門拜訪實在是不像樣，她決定先回家一趟再說。
「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潔芳不是又給你發了幾……你等會兒，你……你先別進來！」
姜小萍剛把門拉開一半，就給熏得捂住了口鼻，她難以置信地看著姜鶴，「你這身上什麼味兒啊？踩狗屎了？」
「……還有味兒嗎？」姜鶴疑惑地低頭聞了聞自己，這回她什麼都沒聞到。
姜鶴回家的一路上，車窗都是半開的，冷風吹得她臉都僵了，還以為臭味兒早都吹沒了！
「你先在外頭站會兒，散散味兒。」姜小萍毫不留情地拍上門板。
再開門的時候，姜小萍已經戴上了N95口罩，手裡還攥著兩瓶香水，跟在她後頭的張潔芳本來還想笑話姜小萍的「小題大做」，可一聞到姜鶴身上的味兒，她就立刻屏住呼吸、抿緊嘴唇，舉起除臭劑開始狂噴。
姜鶴整個一猝不及防，只來得及用手捂住臉。
她莫名覺得自己就跟只被堵在牆角的蟑螂似的，她媽跟張潔芳明顯是想用除臭劑跟香水合謀殺死她！
「趕緊洗澡去！」姜鶴脫下大衣、踢掉鞋子，終於獲准進屋。
「多泡會兒……還有你那頭髮，記得多洗兩遍！」洗手間門都關了，姜小萍還不忘大聲叮囑。
姜鶴謹遵母命，還特意翻出了姜小萍珍藏許久的昂貴精油球，在浴缸里美滋滋地泡了小一個鐘頭才出來。
她吹乾頭髮一出洗手間，就發現屋裡冷得跟冰窖似的，陽台跟客廳的窗戶都開了，冷風嗖嗖地在屋裡亂竄，姜鶴毫無防備，一連打了仨噴嚏。
「趕緊窗戶關上，再給鶴兒凍感冒了。」沙發上裹著珊瑚絨毯子的姥兒衝著姜鶴招手，「快來姥兒這兒，姥兒這兒暖和！」
「我來了！」姜鶴立馬貓腰鑽到了姥兒懷裡，小時候的冬天家裡沒暖氣，只能靠煤球爐子取暖，冬天屋裡冷得連杯子裡的水都會結冰，姜鶴就跟姥兒睡一個被窩，一老一小、抱團取暖。
「你出去這一趟，掉垃圾堆里了？」姜小萍實在想不通姜鶴怎麼會臭成這樣。
「沒有，是黎黃社區那兒的一個老人，家裡都是垃圾。」
姜鶴邊說邊把pad從包里掏出來，姜小萍沒馬上伸手接，而是先用酒精噴了一道。
「……這樣的，要不就算了吧。」
姜小萍有點潔癖，姜鶴才說到孫岐安家裡那粘鞋的地板，她就已經受不大了了，神經質地用力揉搓著汗毛直豎的胳膊。
「潔芳不是又給你發了四五個有意向的嘛，咱們也不差這一個。」
「孫岐安跟其他客戶不一樣，他是由社區出面出錢的，咱們要是服務好了，潔萍助浴以後有機會跟社區直接合作，為他們轄區內的孤寡老人提供助浴服務。這個渠道要是走得通，那可比咱們在網上一個一個地尋找客戶，賺得多多了！
「沒事兒的小萍姐，姜鶴不是說社區會給他收拾乾淨嘛！」張潔芳現在凡事向「錢」看，自然堅決支持姜鶴。
「我之前怎麼沒發現，你還是小財迷呢！」寡不敵眾的姜小萍無奈地伸手戳了姜鶴的腦門一下。
「我這可都是跟您學的！」姜鶴甜膩膩地伸手抱住姜小萍的腰，「財迷有什麼不好啊？『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挖空心思掙錢呀……」
「一點不寒磣！」姜小萍低頭捏了捏姜鶴的耳朵，跟她異口同聲道。
「你們娘倆今天……好像有點兒不一樣。」梁秀晶敏銳的察覺到了姜小萍跟姜鶴之間關係的微妙變化。
「有嗎？」姜鶴抬頭沖她媽挑了挑眉。
「沒有的事兒。」姜小萍眨了眨眼以示回應。
「還真是不一樣了。」梁秀晶肯定道。
(本章完)
「孫大爺您放心，我們是找專人幫您洗，全程保證您的安全。」
潘科伸手把姜鶴往孫岐安面前推了推，「您看，就是這姑娘跟她的團隊。也不是誰都能洗的，得先看您的身體狀……」
「小姑娘，你給我洗澡？」
孫岐安神色激動地打斷了潘科，瞪著他那雙眼皮耷拉、泛黃渾濁的眼睛，腳步蹣跚地往姜鶴跟前湊，髒污頭油、垃圾腐臭外加其他古怪氣味混雜出的難聞體味，就好似一記重拳，狠狠地砸在了姜鶴的臉上。
姜鶴的呼吸猛地一窒，她飛快點頭的同時，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半步，「不只是我，我們幾個人一起幫您洗。」
「那……那什麼時候洗啊？今天行嗎？」
孫岐安突然積極得不行，還裝模作樣地開始抓撓胸口，「我正好這兩天身上有點痒痒。」
「喲，一說漂亮姑娘幫你洗澡，身上就開始痒痒是吧？您這反應也太快了。」
潘科無語地笑了笑，「今兒肯定不行，您看您這兒，連個下腳的地兒都沒有，怎麼洗啊？這樣，您先把您病例找出來，讓人家評估一下你的身體狀況，看看能不能洗。」
「我身體好著呢！」孫岐安努力想要挺直佝僂的脊背，不過根本挺不起來，只是把脖子抻得老長，活似那動畫片裡的龜丞相。
潘科看在眼裡，只覺得既好氣又好笑，又勸了好一會兒，孫岐安才磨磨蹭蹭地把他幾本病例拿給姜鶴。
姜鶴先重點看了看孫岐安有沒有皮膚病、傳染病之類的，發現沒有之後，不禁偷偷鬆了口氣，她簡單記錄下孫岐安的身體病症，隨後又詢問他能不能翻拍一下病例。
「不能拍！」孫岐安如臨大敵那般，一把把病例搶了回去，急吼吼地往被子裡頭塞，「這是我的……我的隱私！不能拍！誰都不能拍！」
「這是又犯病了，阿茲海默就這樣，一陣兒一陣兒的，過會兒就好了。」
潘科趕忙安撫姜鶴，不過她一說完，就覺得這話聽起來不夠妥當，趕忙找補了一句，「孫大爺絕對沒有暴力傾向，這個你可以放心。等助浴的時候，社區也會有人過來幫忙，絕對保證你們的安全。」
「那就麻煩潘主任了。」
「說實話，我真沒想到你能答應。」
倆人離開孫岐安家，回社區辦公室的路上，潘科直截了當地表示，「我們社區之前也聯繫過幾家養老院還有家政公司，他們一看孫大爺這情況，都說掙不了這份錢。」
「我圖的是以後。」姜鶴也很直白。
「哈哈哈……明白明白，那咱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姜鶴剛握住潘科的右手，潘科的手機就響了。
「……什麼？打起來了？誰跟誰打起來了？小孫，你別著急，你慢慢說……哎，行，我馬上就回去。」
潘科跟姜鶴匆匆告別，一路小跑地往辦公室趕，姜鶴心情大好，慢悠悠地在後頭晃，只是她晃了沒一會兒，就發現自己的存在不大受歡迎，跟她擦肩的路人，一個個的不是側目就是捂鼻。
姜鶴這才想起聞一聞自己，她著實沒想到，就只是在孫岐安那屋裡呆了不到10分鐘，整個人就給熏入味兒了，渾身上下都臭烘烘的。
她自個兒聞著都嫌棄得不行，也顧不上冷了，趕緊脫下大衣，站在下風口開始抖摟。
不過抖摟了沒幾下，手機就連著響了好幾聲，張潔芳給她發過來四張截圖，都是想要潔萍助浴「專人上門」服務的潛在客戶。
雖然時間還來得及跑個一兩家，可問題是姜鶴現在整個人聞起來就跟那垃圾桶成精了似的，上門拜訪實在是不像樣，她決定先回家一趟再說。
「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潔芳不是又給你發了幾……你等會兒，你……你先別進來！」
姜小萍剛把門拉開一半，就給熏得捂住了口鼻，她難以置信地看著姜鶴，「你這身上什麼味兒啊？踩狗屎了？」
「……還有味兒嗎？」姜鶴疑惑地低頭聞了聞自己，這回她什麼都沒聞到。
姜鶴回家的一路上，車窗都是半開的，冷風吹得她臉都僵了，還以為臭味兒早都吹沒了！
「你先在外頭站會兒，散散味兒。」姜小萍毫不留情地拍上門板。
再開門的時候，姜小萍已經戴上了N95口罩，手裡還攥著兩瓶香水，跟在她後頭的張潔芳本來還想笑話姜小萍的「小題大做」，可一聞到姜鶴身上的味兒，她就立刻屏住呼吸、抿緊嘴唇，舉起除臭劑開始狂噴。
姜鶴整個一猝不及防，只來得及用手捂住臉。
她莫名覺得自己就跟只被堵在牆角的蟑螂似的，她媽跟張潔芳明顯是想用除臭劑跟香水合謀殺死她！
「趕緊洗澡去！」姜鶴脫下大衣、踢掉鞋子，終於獲准進屋。
「多泡會兒……還有你那頭髮，記得多洗兩遍！」洗手間門都關了，姜小萍還不忘大聲叮囑。
姜鶴謹遵母命，還特意翻出了姜小萍珍藏許久的昂貴精油球，在浴缸里美滋滋地泡了小一個鐘頭才出來。
她吹乾頭髮一出洗手間，就發現屋裡冷得跟冰窖似的，陽台跟客廳的窗戶都開了，冷風嗖嗖地在屋裡亂竄，姜鶴毫無防備，一連打了仨噴嚏。
「趕緊窗戶關上，再給鶴兒凍感冒了。」沙發上裹著珊瑚絨毯子的姥兒衝著姜鶴招手，「快來姥兒這兒，姥兒這兒暖和！」
「我來了！」姜鶴立馬貓腰鑽到了姥兒懷裡，小時候的冬天家裡沒暖氣，只能靠煤球爐子取暖，冬天屋裡冷得連杯子裡的水都會結冰，姜鶴就跟姥兒睡一個被窩，一老一小、抱團取暖。
「你出去這一趟，掉垃圾堆里了？」姜小萍實在想不通姜鶴怎麼會臭成這樣。
「沒有，是黎黃社區那兒的一個老人，家裡都是垃圾。」
姜鶴邊說邊把pad從包里掏出來，姜小萍沒馬上伸手接，而是先用酒精噴了一道。
「……這樣的，要不就算了吧。」
姜小萍有點潔癖，姜鶴才說到孫岐安家裡那粘鞋的地板，她就已經受不大了了，神經質地用力揉搓著汗毛直豎的胳膊。
「潔芳不是又給你發了四五個有意向的嘛，咱們也不差這一個。」
「孫岐安跟其他客戶不一樣，他是由社區出面出錢的，咱們要是服務好了，潔萍助浴以後有機會跟社區直接合作，為他們轄區內的孤寡老人提供助浴服務。這個渠道要是走得通，那可比咱們在網上一個一個地尋找客戶，賺得多多了！
「沒事兒的小萍姐，姜鶴不是說社區會給他收拾乾淨嘛！」張潔芳現在凡事向「錢」看，自然堅決支持姜鶴。
「我之前怎麼沒發現，你還是小財迷呢！」寡不敵眾的姜小萍無奈地伸手戳了姜鶴的腦門一下。
「我這可都是跟您學的！」姜鶴甜膩膩地伸手抱住姜小萍的腰，「財迷有什麼不好啊？『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挖空心思掙錢呀……」
「一點不寒磣！」姜小萍低頭捏了捏姜鶴的耳朵，跟她異口同聲道。
「你們娘倆今天……好像有點兒不一樣。」梁秀晶敏銳的察覺到了姜小萍跟姜鶴之間關係的微妙變化。
「有嗎？」姜鶴抬頭沖她媽挑了挑眉。
「沒有的事兒。」姜小萍眨了眨眼以示回應。
「還真是不一樣了。」梁秀晶肯定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