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草木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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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寧沒想到二十七號外貿大樓的金花會約見自己,要知道他們兩人幾乎沒有任何的交集,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金花已經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

  晚上在汪家蹭飯的蘇寧滿臉疑惑的看向汪明珠問道,「明珠,我和你們科長一直沒有什麼交集,外貿公司自從掛靠在你們二十七號也沒開展過出口業務,你們科長讓我去能有什麼事情?」

  其實汪明珠自己也不太清楚具體的情況,不過僅僅是給出了自己的猜測,「具體的我也是不清楚!不過我師傅問起了那些針織設備的來源地問題,我猜應該是海關那邊已經有什麼意見了。」

  「這也不可能!海關要是有意見早就直接通知了,你這個師傅太令人捉摸不透了。」

  果然一點耐性也沒有的汪明珠被問煩了,「哎呀!二十七號又不是什麼魔窟?讓你明天去,就去看看唄?」

  「也對!我倒要看看這個金花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此時一旁的禮拜頭也是笑著隨口說了一句,「蘇寧,你也別太擔心了,我猜是最近引進的設備量有些大,可能是引起了這位金花科長的警覺。」

  「警覺?不至於吧!這也未免太過於草木皆兵了,我們和她可是八竿子打不著,就算是出了問題板子也落不到她身上。」

  「哼!那是因為你不知道金花這個女人的性格,你也忘記了明珠是她金花的徒弟,體制內的事情有時候是說不清楚的。」

  此時的蘇寧自然是對於禮拜頭的說法難以理解,但是也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是毫無意義,反正明天和禮拜頭去了二十七號也就清楚了。

  蘇寧對於這個金花了解的並不是太多,每一次出場都是那種不動如山的做派,遠遠不是汪明珠和梅萍這些小卡拉米可以比的。

  所以蘇寧才會認為汪明珠根本不可能成為二十七號的科長,因為她根本不具備一個科長該有的定性。

  原劇中的汪明珠就連湖西針織廠范總的小把戲都看不明白,能在二十七號外貿大樓硬挺那麼久都是一個奇蹟。

  第二天上午,蘇寧和禮拜頭一起來到了外灘二十七號外貿大樓,然後徑直來到了位於外貿大樓三樓的紡織科,而這裡依舊是一副熱火朝天的忙碌景象。

  然而蘇寧自然是被二十七號裡面的鶯鶯燕燕迷花了眼,這裡的漂亮又有氣質的姑娘真的是太多了。

  汪明珠先是噘著嘴看了看自己的父親和師兄,然後這才輕輕的敲了敲金花科長辦公室的門。

  辦公室內部很快就傳來了金花的聲音,「請進。」

  推門而入的汪明珠滿臉微笑的對金花解釋說道,「師傅,我爸和蘇寧來了。」

  忙碌的金花卻是不抬頭的吩咐說道,「你讓他們直接進來好了,另外再給他們兩杯茶。」

  「是!師傅。」

  等到蘇寧隨著禮拜頭走進了這間簡陋的科長辦公室,就是滿臉堆笑的跑上前雙手握住了金花的右手,「金科長,你好!我就是寧洋外貿公司的總裁蘇寧。」

  此時的金花無疑是被蘇寧的熱情給驚到了,就連旁邊的禮拜頭也是一頭的霧水,都是搞不懂蘇寧今天這是鬧得什麼么蛾子。

  一直被蘇寧緊緊的握著手,讓金花突然感覺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抽回自己的右手,卻是發現被抓的很緊。

  金花有些無奈的看了旁邊禮拜頭一眼,然而禮拜頭卻是給了自己一個愛莫能助的神色,「呃?蘇總,你好!沒想到你本人這麼年輕。」

  「金科長,其實我一直都想前來拜訪你,卻是有些擔心你平日貴人事忙,所以一直沒有隨便敢跑過來打擾。」

  「蘇總客氣了!快請坐。」

  接著蘇寧這才滿臉意猶未盡的鬆開了金花的右手,然後和滿臉懵逼的禮拜頭坐在了辦公桌前面,而此時的汪明珠也是把茶端了過來。

  眾人落座,獲得自由的金花卻是顫抖著右手,臉上也是儘量保持著自己的穩重,剛才那一剎那的感覺讓金花很奇妙。

  尤其是蘇寧看向自己的眼前並沒有他人的諂媚和虛假,那種感覺好像真的就是把自己當成了他的好朋友,不由得就是滿臉意味深長的審視起了這個蘇寧。

  然而此時的蘇寧依舊是滿臉純真的笑著說道,「金科長,我一直都以為你是一位老太太,沒想到你本人竟然是這麼的年輕,看外表金科長你應該還沒有四十歲吧?」


  一向不苟言笑的金花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試問哪個女人不想聽到別人說自己年輕,「哈哈,蘇總真是會說話,我今年都已經五十多歲了。」

  果然正要轉身離開的汪明珠滿臉鬱悶的低聲罵了一句,「呸!馬屁精。」

  而此時的蘇寧卻是裝作沒有聽到的做起了生意,「咳!金科長,我在黃河路上開了兩家餐廳「秋海棠」和「喜樂匯」,今晚有沒有時間賞光去我們餐廳給提提意見?」

  金花突然驚訝的發現現在的節奏都被蘇寧給帶歪了,而且竟然還神奇的給自己一種身心愉悅的感覺,「這件事情有時間再說好了,我們先說一說外貿公司的事情。」

  此時的蘇寧立刻就是和禮拜頭對視了一眼,然後依舊是滿臉微笑的看向眼前的金花問道,「金科長,你請說。」

  「蘇總,禮拜頭,據我所知,你們的寧洋外貿公司最近進口了很多的針織機械設備?」

  「是的!我在日本有關係買到不需要外匯的設備,所以就低價接收這些設備進口到了內地,主要是為了讓紫蘇服飾的那些代加工廠提高效率和產能。」

  「嗯,蘇總,你們寧洋外貿公司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是原產地沒有進行標註是違規的行為,再加上你們進口的數量比較大,所以海關那邊已經開始有意見了。」

  然而蘇寧卻是知道有意見的是她金花,所以卻是直截了當的看向眼前的金花問道,「金科長,你的意思是?」

  迎上蘇寧看向自己的眼神突然感到了一種霸道,並不是剛才的「熱情」能夠隱藏的一種霸氣,所以金花多少有些想要逃避的回應了一句,「適可而止。」

  「行!我這邊已經知道了,寧洋外貿公司這邊會立刻停止進口。」

  「謝謝蘇總的支持!其實主要是擔心事情鬧大了會影響到小汪,畢竟她是我在二十七號外貿大樓唯一的徒弟。」金花自然是先看了看眼前的蘇寧表達謝意,接著就是滿臉意味深長的表情看向一旁的禮拜頭,「禮拜頭,我想你也不想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吧?」

  果然禮拜頭一副早就看破一切的笑了笑,「金科長,我們家明珠給你添麻煩了。」

  「禮拜頭客氣了!自己的徒弟有什麼麻煩的。」

  緊接著一旁的蘇寧卻是繼續邀請了起來,並且還光明正大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金科長,黃河路的「秋海棠」主打製作全球美食,哪天有時間金科長不如去親自體驗一下,其實完全可以作為你們二十七號的定點招待餐廳。」

  果然蘇寧的再次邀請和解釋讓金花錯愕了起來,「全球美食?」

  「不錯!不光涵蓋了華夏各地的菜系和經典美食,還可以做東南亞菜和法國大餐等外國菜品,絕對可以最大程度的滿足全球各國客戶的味蕾。」

  「呃?蘇總誇張了吧?」

  只見蘇寧直接拿出了一張會員卡和訂餐名片遞給了金花,「金科長,這是我們「秋海棠」的會員卡和訂餐電話,哪天有時間隨時都可以前往「秋海棠」品鑑。」

  接過了會員卡和訂餐名片的金花點了點頭,然而她依舊是滿臉防備的看向蘇寧問了一句,「好!有機會一定去看看,不過這張會員卡里沒有餐費吧?」

  「沒有!知道金科長你一向清正廉潔,所以絕對不會出現送禮的事情。」

  此時的金科長自然是滿臉錯愕的看了看蘇寧,不知為何竟然會有「投桃報李」的心態掏出了一張參會證說道,「蘇總,這是一張前往今年秋季廣交會的服貿類參會證,我感覺你們紫蘇服飾應該可以去廣交會嘗試一下。」

  接過參會證的蘇寧卻是感謝地說道,「太感謝金科長了,我們紫蘇服飾正在發愁參加廣交會的事情,沒找到剛想瞌睡金科長你就給送來了枕頭。」

  「蘇總客氣了!我這邊還有其他的工作,就不送你們二位了。」

  「金科長,那我們就告辭了。」

  等到看著蘇寧和禮拜頭離開了辦公室之後,此時的金花這才感覺自己放鬆了下來,剛才面對「熱情」的蘇寧確實感到了緊張。

  別看剛才蘇寧的「熱情」好似是對自己的諂媚,可是金花卻是明白這並不是什麼諂媚,反而是那種建立在對自己了解的自信上。

  只見金花突然意味深長的自言自語道,「蘇寧?有意思。」

  ……

  感覺八八年的時間過得非常快,彈指間竟然已經來到了七月份,上海這邊也是進入到了盛夏的時節。


  而已經開了四個多月了的「秋海棠」和「喜樂匯」依舊是火爆異常,畢竟此時的黃河路還沒有形成後來的那種美食街。

  整天七百五十五米的大街上只有二三十家餐廳,唯一能讓「秋海棠」和「喜樂匯」有些側目的也就那個紅鷺。

  然而這座紅鷺酒家卻是一直奉行著「不響最大」,所以和蘇寧的兩家餐廳相處的都是很融洽,並沒有出現原劇中的那種一地雞毛和無厘頭的明爭暗鬥。

  而貝蒂也以「秋海棠」這個平台成功的晉級為黃河路上的社交達人,再加上「秋海棠」高檔的定位也是讓她一時之間名聲大噪,所以現在的貝蒂儼然已經成為了黃河路上最耀眼的一顆星星。

  此時躊躇滿志的貝蒂突然想起了自己的那個前男友,然後竟然鬼使神差的約了阿寶來到了曹家渡的「洪順興」,「阿寶,好久不見。」

  然而阿寶卻是滿臉錯愕的看向眼前的貝蒂問道,「雪芝,你是什麼時候回的上海?」

  「去年就回來了。」

  「你……現在還好嗎?」

  「挺好的!我現在是黃河路「秋海棠」的經理,每個月的工資都有二千塊,年底還有一定額度的年終獎,最重要的還有「秋海棠」的股份分紅。」

  「什麼?「秋海棠」?你老闆是不是叫蘇寧?」

  「對!蘇寧現在是我男朋友。」

  「什麼?雪芝,你不是……」

  「我去年就已經離婚了,然後在香港和蘇寧相識,緊接著就跟著他回到了上海,感覺自己終於是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愛情。」

  「那……那你為什麼沒來找我?」

  「我擔心蘇寧會誤會。」

  「……」貝蒂的這句話無疑是對阿寶的一億點暴擊。

  「阿寶,雖然有些事情顯得是非常的殘忍,但是我還是想要多提醒你一句,七八年你比不上我選擇的前夫,現在你依舊是比不上我現在的男友。」

  阿寶滿臉苦澀的看向眼前的初戀情人問道,「雪芝,你這次約我出來,難道就是為了羞辱我嗎?」

  「當然不是!只是想要告訴你這個世界真的很大,永遠不要把自己封鎖在舒服的小圈子裡。」

  「呵!我是不是還要和你說一句謝謝?」

  「不用!希望你能讓我看到一個不一樣的阿寶。」

  「……」

  此時阿寶的心裡無疑是感到痛苦不堪的,沒想到自己念念不忘的初戀竟然是如此的決然,十多年過去了依然是會影響著他的心情。

  然而此時的阿寶同樣是非常痛恨蘇寧的,他根本不相信實力強大的蘇寧會不知道他和貝蒂的關係,猜測這個蘇寧就是故意闖入他的生活里來折磨他的。

  ……

  「秋海棠」現在的生意依舊是非常的火爆,自從金花好奇的來過了一次「秋海棠」之後,立刻就是決定把「秋海棠」列為了她們二十七號的定點招待餐廳。

  然而不論「秋海棠」的生意有多麼得忙碌,頂級包廂北★京廳都未曾對外開放過,因為這裡早就已經成為了蘇寧的專用包廂。

  「喜樂匯」的經理趁著那邊不忙的空檔來到了「秋海棠」的北★京廳,「蘇總,有件事情不知道該不該說?」

  「什麼?」蘇寧自然是滿臉錯愕的看向眼前的女人。

  「我……我……」然而此時的潘經理卻是吞吞吐吐了起來。

  「潘經理,可能你和我相處的時間並不多,還不知道我非常反感吞吞吐吐的人,有事情你就直截了當的對我講好了。」

  「蘇總,我知道我說這些可能是顯得多管閒事,但是還是想勸你最好能多關心一下貝蒂阿姐。」

  「貝蒂,她怎麼了?」果然潘經理的這句沒頭沒尾的話引起了蘇寧的興趣。

  「她……」

  「哎呀!潘經理,你這說話吞吞吐吐的勁頭真讓我火大,有什麼事情你不防直說好了。」

  「蘇總,今天貝蒂阿姐約了她的前男友去了曹家渡,我擔心……」

  「噢?就這事?」然而蘇寧卻完全是一副不以為然的做派。

  「呃?蘇總,你知道這事?」潘經理滿臉詫異的看向眼前的蘇寧反問了一句。

  「今天的事情我自然不知道!不過我知道貝蒂有一個前男友,而且我和她的前男友阿寶還認識。」


  「對不起!蘇總,確實是我誤會了。」

  看著眼前這個身材高挑修長的潘經理,蘇寧卻是心裡一動有了一個絕妙的想法,「潘經理,謝謝你對我和貝蒂兩人私事的關心,但明顯你並不知道我和貝蒂的真正關係,不過你想要聽聽我和貝蒂的事情嗎?」

  「啊?我……」

  「我記得你明天休息,你要是感興趣的話,直接去德鄰公寓頂層找我。」

  「我……」

  「潘經理,明天下午一點鐘,我在德鄰公寓那裡等著你。」

  「好!蘇總,我會準時前往德鄰公寓。」

  等到蘇寧看著潘經理轉身離開的背影,突然決定潘經理和那種職業模特不相上下,正好自己最近無聊的時候又設計了幾套服裝,完全可以讓這個潘經理做自己專用的服裝模特。

  原劇中把這個潘經理說成了「千手觀音」,最有意思的就是給湖西針織廠范總送開業請柬,當時的那個pose和微笑差一點讓蘇寧忍俊不禁,所以蘇寧突發奇想的想要多了解了解這個女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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