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水鏡先生,黃承彥的驚訝,決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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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6章 水鏡先生,黃承彥的驚訝,決策千里之人!真是諸葛庸!

  南郡,黃承彥的府邸。

  自昔日劉備攻取荊州,襄陽危機之後,荊襄的氏族,紛紛南遷,眾多的世家將自己的家族遷往南郡、章陵等地,一來為了避開劉備,二來若在南遷,則到了蔡瑁張允的勢力範圍,在他們的眼裡,蔡瑁張允猶如強盜。這一刻和顏悅色,下一刻便敢掏出刀子剝了他們的皮!

  且南郡身處襄陽劉備、桂陽蔡瑁、長沙周瑜三股勢力交叉之地,反而最為安全,任何一方都不會輕易用兵。

  所以自然而然的,南郡無形之中便成了荊襄氏族的聚集地,代替了襄陽城。

  其後不久,劉備坐鎮襄陽,諸葛聞德用計,誅滅蔡瑁,收回南方三郡,又令諸葛亮出使江東,關雲長會周郎於赤壁,雙方達成協議,周瑜退出長沙,由此開始荊襄九郡皆回歸劉備之手。

  諸葛明任命馬良主持商賈經濟,恢復生產,荊襄百姓,逐漸歸心。荊襄氏族,也各自在襄陽城內設立自己的行所,但諸多氏族的老宅,還是在南郡居住,並未搬遷。

  「眨眼之間,已經一月未曾會面了,不想一月之間,竟然天翻地覆!」

  龐德公手持藤杖,下了馬車剛剛走到黃宅的朱門前,便遇到了迎接出來的黃承彥。

  兩人雙手握在一起,龐德公感慨萬千的說道。

  「是啊!」

  「上次你我會商的是要不要給劉備征討蔡瑁的軍馬讓路,一晃眼之間蔡瑁早已魂歸西天,整個荊襄九郡,都在玄德公的治理下井井有條,繁榮昌盛了!」

  龐德公抬頭看了看天色,又瞅瞅坐在長桌旁那些焦急等待的小氏族們,不耐煩的說道:「都快未時了吧!這頓午飯,看來要等到黃昏才能開席了!」

  狹窄的府門前,兩個守門的小校正長身站立,遠遠看到簡雍的車輛,急忙躬身迎接。

  雖然同是氏族,但階層固化,等級森嚴,戰戰兢兢,絲毫不差於伺候官場。

  底下一名小氏族接口說道:「其中之一,自然便是黃老的東床嬌客諸葛臥龍先生了!」

  此刻堂中,正有一人跪拜於諸葛明面前,灰衣寬袍,身旁放著一隻竹編斗笠。

  左右側坐,各自坐定一人,左首馬良,右手之人,面色身材與諸葛明相仿,正是臥龍諸葛亮。

  「正該如此!」

  黃承彥一笑,往地上啐了一口:「幾十年的交情了,除了在他的府邸里做客,從來都是咱們等他,你幾時見過他等咱們的?」

  「府中來了客人,軍師正在大堂接待。」

  聽說此人曾與少年臥龍先生相處多日,或許沾了幾分才氣,薰陶了幾許才華,但要說已經高明到運籌帷幄,謀算天下的地步,絕不可能。

  龐德公嘴巴一撇,不屑的說道:「曹丞相又豈是蔡瑁張允之流可比的?曹操手下的八驃騎、五子良將,哪一個單獨挑選出來,想要滅掉蔡瑁張允,都易如反掌。至於周瑜長沙不戰而走嘛。我倒覺得不是諸葛聞德有多厲害,而是江東早已經看透了,劉備守不住荊襄,早晚必淪落於曹操之手。撤出長沙,是要讓劉備以長沙之地與曹操火拼,他們江東坐收漁利!」

  黃承彥親自端起酒壺,給司馬徽和龐德公滿上杯中酒,歸坐說道:「諸葛聞德能以劉備之力,平吞荊襄,誅滅蔡瑁,逼退周瑜,本就不是等閒之輩。」

  「我等雖然微弱,也該出些分子錢出來,還請三位往襄陽入府之時,獻給玄德公,聊表我們的一片心意。」

  劉備急忙上前,端著手裡的酒杯與龐德公輕輕一碰,又轉身來到司馬徽和黃承彥的面前,各自碰了一杯,四人共同舉杯,一飲而盡。

  司馬徽眉頭微微皺起,沉吟半晌,開口說道:「如今曹操北撤,退回宛城,馬超鐵騎南下,不日交兵,荊襄之圍暫解。此時不可遷延,還需早點弄個清楚才好!」

  「備初來荊州之時,無依無靠,全賴你等眾人照顧,方才能有立足之地。」

  「軍師可在府中麼?」

  簡雍帶著黃承彥等三人步入大堂,笑著高聲說道。

  「備何德何能,安敢稱『仁義之師』?不過是感念祖宗江山不易,代天理政,撫恤百姓而已。幸好得到諸葛軍師的輔佐,方能小有成就,如今擊退強敵曹賊,荊州暫時安穩,你等也可以放心生活了。」

  黃承彥搖了搖頭:「但不論如何,我始終不敢相信,昔日的諸葛庸,可以神奇到調動南蠻王,談笑之間穩定江東,固守樊城,曹操百萬之兵氣勢洶洶而來,鎩羽而歸,狼狽不堪!」


  下首所坐的眾氏族紛紛鼓掌稱讚,深以為然,都覺龐德公雖然性情暴戾直爽,但分析的極為透徹,一語中的。

  簡雍當先下車問道。

  簡雍領命。

  司馬徽捋著鬍鬚,點頭微笑不語。

  龐德公端著酒杯站了起來,向著劉備遙作碰杯狀:「自古以來,有道罰無道,無德讓有德。蔡瑁暴虐成性,與昔日的紂王無異,荊州百姓至今感謝劉皇叔的仁義之師。」

  劉備轉頭吩咐簡雍:「這三位,都是我荊襄名士,又是氏族的代表,民心所向。你可引他們往軍師府面見軍師,不可怠慢。」

  龐德公看著司馬徽,腦中閃過一道靈光:「你的意思,莫非是諸葛聞德假借臥龍的智慧,冒領功勞?這退曹的幕後謀算者,並非諸葛聞德,而是他的兄弟諸葛臥龍?」

  黃承彥如夢方醒,將手裡的酒杯高高舉起,一飲而盡,重重的頓在桌上,發出「咚」的一聲:「若如此解釋,倒也合情合理!諸葛聞德,不過百里之才,能治理一郡一縣,士氣大治,尚還可以。若說叱吒天下,笑談萬里,我總覺得還差了許多!」

  龐德公、黃承彥、司馬徽三人攜帶重禮,代表荊襄氏族,親自往襄陽,拜望劉備。

  底下眾多荊州氏族,原本都是對劉備包郵懷疑之心,缺乏面見劉備和諸葛軍師的勇氣。而且他們也並不關心這幕後的軍師到底是諸葛明還是諸葛亮。反正只要能容得下他們在荊襄謀生,不至於對他們進行制裁,便已經知足了。

  府邸並不高大,門樓也極為低調,似乎不過是一處閒雜的庭院,稍加修飾而已。

  正是水鏡山莊的莊主,荊襄的名士水鏡先生司馬徽。

  ……

  「三位,請跟我來!」

  黃承彥等三位拜辭了劉備,跟隨簡雍,更換車馬,迤邐往軍師府而去。

  「先前我們不信劉備,唯恐曹操大金荊州攻下襄陽,所以都悄無聲息的離開襄陽,匯集於此。如今劉備大勝,若你我依舊不做表示,反而令他起了疑心。」

  司馬徽靈機一動,忽然轉頭看著黃承彥,低聲問道:「令婿孔明先生,自從劉備一統荊襄之後便入了襄陽,多久未歸了?」

  龐德公也深表同意:「如今劉備乃是荊襄毫無爭議的主宰,不可得罪。明日我們便攜帶重禮往襄陽一行,只要面謝軍師,便也能知道這個幕後的謀主,到底是諸葛孔明,還是諸葛聞德了!」

  底下的小氏族們,各自側耳傾聽,不敢插言。他們當中,在曹操興師南下,侵略荊州的時候,也有部分人慌亂不堪,以為荊州必會陷落。其中不乏有人悄無聲息的將手裡的產業搬往了許昌和益州等地,以避免戰亂帶來的損失。

  守門校尉恭敬的說道,看了看簡雍身後跟隨著的三個衣飾華貴之人,並不認識。

  黃承彥話音未落,一個響亮的聲音從門外響起,緊接著一人灰布衣服,足蹬麻鞋,笑吟吟的走了進來。

  「原本以為山雨欲來,卻沒想到霹靂過後,仍是青天。」

  「你我三人這一會,天下已經風雲變色!」

  「那個老傢伙,還沒到呢麼?」

  三日之後。

  「這份才氣魄力,普天之下,恐怕也不過只有一二人可以做到……」

  司馬徽端起酒杯,以袍袖遮面輕輕飲了一口,將酒杯放下,緩緩的說道:「在曹操退兵之前,不但江東如此想法,我們皆是這樣認為,否則的話,我等眾人,此刻該在襄陽聚會,也不會匯集在南郡了。」

  黃承彥連連擺手:「都莫要爭論了,快入席吧!水鏡先生從來便是最後一個來。下次龐兄早來一會,看他還敢如此拖沓!」

  那些小氏族們聽到黃龐兩家招呼在此聚會,早早的便來了,唯恐落後於他人,萬一被黃龐兩大氏族介懷,認為怠慢自己,則自己在荊襄將再無立足之地。

  黃承彥手裡捏著酒杯,沉聲說道。

  司馬徽哈哈一笑:「尚長公,何必以五十步笑百步?伱若能早來,我也早來了!我的水鏡山莊,可比你的龐府要遠了數里。為何一定要在你之前?」

  司馬徽斂去笑容,正色說道。

  黃承彥猛然醒悟,急忙點頭說道:「一語驚醒夢中人!」

  眾人計議已定,直到深夜,方才席散,各自歸家。

  司馬徽等三人細看,面色各自一驚!


  只見大堂主坐上端坐一人,綸巾長袖,面如冠玉,正是諸葛明。

  「我等有意前往拜見軍師,順便感謝他活命我荊州九郡百姓之恩。不知皇叔可能引薦?」

  黃承彥看著龐德公焦躁的樣子,知道這老朋友年齡越大,火氣越大,最是沒有耐心,只好賠笑安慰著說道:「先坐一坐,喝口水,等那老傢伙到了,咱們合夥罰他三杯!」

  黃承彥嘆息了一聲,也感慨時光荏苒,歲月變幻,世事無常。

  一念及此,三人心中無不急切想要知道,這個所謂的諸葛軍師,到底是諸葛明,還是後來居上的諸葛亮?

  龐德公用藤杖敲著地板,氣沖沖的說道:「看看都幾時了!我們這麼多人,皆在等你!」

  劉備置酒相待,端著酒杯,頗有感慨的說道:「昔日動兵,只因蔡瑁無道,謀害我族兄劉表,禍亂荊州百姓,我若不出兵,荊襄早晚淪落入他人之手,我深受劉景升的厚恩,又怎忍心看他數十年的基業就此淪喪!」

  龐德公將藤杖倚在座位上,雙手扶著桌案,派頭十足的說道:「你們只會繞關子。你們倒是說說,為何劉備能以微弱的荊州,退曹操百萬虎狼之師?」

  也正因如此,若臥龍鳳雛在主持荊州,以一人之力,對抗曹營五大謀士,退而敗之,方是合情合理。

  院中,一株綠柳,亭亭如蓋。兩旁院落牆角下,花架上數十盆妙花正徐徐盛開,芬芳蔓延,沁人心脾。

  劉備聞言,並不驚訝,似乎早已料到,放下酒杯,微微一笑,點頭說道:「這有何不可,你等皆是我荊州之民。軍師曾言,民為水,社稷次之,官為輕。可著簡雍直接引你們前往軍師府,拜見軍師!」

  太守府到軍師府,不過十數里的距離,片刻功夫,便已到達。

  另一人見有機會可以拍馬屁,接著說道:「兄台所言不差,若有第二個人,則必然是龐公的侄子鳳雛龐士元莫屬了。」

  「難道我等不該去拜見劉備和諸葛軍師一趟麼?守衛鄉土,浴血奮戰,我等當地的士紳,也該聊表寸心才是!」

  一邊說著話,一邊眼睛瞅著桌上的果品小吃,肚子裡嘰里咕嚕的響著,誰也不敢先行動手。

  有些甚至沒來得及吃早飯,便風塵僕僕的趕來黃府,卻沒想到直到午時已過,正主依舊沒有聚齊,他們心裡雖然焦急萬分,但臉上各自陪著笑臉,嘴裡依然不住的說道:「不急,不著急。天還早,我等也並不飢餓。」

  軍師府前,綠柳成行,黃鶯喜鵲,吱呀亂叫,飛翔在樹枝之間。

  三人相攜入座,其他小氏族們各自站起身來,等三人坐定之後,才敢相繼落座。

  「軍師,又有稀客到了!」

  諸葛軍師?

  諸葛聞德?

  簡雍輕車熟路,並不通報,帶著黃承彥等三位,邁步入了府門,穿過院落,直往大堂里來。

  黃承彥略一尋思,點頭說道:「已有月余了,音訊全無,也不知道是何情況。若不是曹劉開戰,勝負難料,我早已親自前往襄陽,一探究竟了。」

  「趁我不在,又在編排我呢了!」

  兩人攜手進入院中,院落的中央擺著兩張長條桌子,桌上各色果品小吃應有盡有,此刻已經落座了許多氏族的代表人物。龐德公掃視了一眼,回頭看著黃承彥問道。

  黃承彥惦念佳婿,再飲三杯,起身說道:「誠如劉皇叔所言,荊州所以平安,全賴諸葛軍師秒策神算。」

  太守府內,劉備熱情異常,盛情款待,將所帶禮物,盡皆收入府中,命簡雍一一記錄在案,祥加註解,仔細保存。

  眾人齊聲稱是,皆認為天下智謀,當屬臥龍鳳雛為最高,其下論之,方是周瑜、荀彧、賈詡等輩。但臥龍鳳雛,自在一個檔次,較之其他,又要高出了多少倍。

  此人聽到簡雍的聲音,回頭觀望。

  龐德公等三人一見此人,各自忍不住驚呼一聲。

  盛名遠播的臥龍,竟然甘作副手,身居偏席!

  而與孔明並駕齊驅的鳳雛龐統,竟然俯身跪拜於諸葛明面前,一臉虔誠,猶如陌拜神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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