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諸葛聞德的後手
第108章 諸葛聞德的後手
曹操急怒之下,氣血翻湧,站在那裡,不敢說話。
此刻只要一開口,散了這口氣,胸中的那口血,恐怕便要噴射而出。
他威震四海,雄霸天下,卻被諸葛聞德一個無名匹夫,玩弄於股掌之間。哪怕是敗於臥龍之手,他也稍有可接受。可是這諸葛聞德,名不見經傳……
「不下樊城,我誓不回軍!」
中軍大帳內,曹操沉默了一盞茶的功夫,方才將胸口翻湧的氣血平復下去,輕輕吐出口氣,恨恨的說道。
「丞相,明日一戰,我等一定竭盡全力,十四萬兵馬,也全加以輪換,皆是養精蓄銳的生力軍!」
夏侯惇站了起來,躬身行禮,繼續說道:「而樊城趙雲部下,雖然據守險固,但多日苦戰,傷亡雖然並不如我軍,但辛苦疲累之處,猶有過之!我等以逸待勞,必破樊城!」
曹操緩緩點了點頭,嘆了口氣,滿目期許的掃視著眾將:「若真如元讓所言,稍解我焦慮之心。如今情勢紛亂,波譎雲詭,諸葛匹夫,屢次欺我。若不能下樊城,奪襄陽,斬劉備。容他在荊州站穩了腳跟,我將永無寧日。你等需要努力向前,同仇敵愾,彼此配合,共克強敵。」
喏!
眾將文武,齊聲領諾。
他五十餘萬兵馬,分成三波四波,可以車輪戰法,循環攻城。而樊城的守軍,分散四門,卻已經沒有足夠的後援兵馬,連日來疲憊至極。
趙雲站了起來,伸手牽住孟獲的手臂,走了幾步,來到霍俊的面前。
身後祝融夫人、帶來洞主,也跟隨而行,一行人圍住了霍俊。
「不可!」
此刻聽到程昱站出來,意圖有阻止之意,立刻結成了統一戰線,群起而攻,將程昱批的體無完膚。
「奪城斬將,樊城所下,玉石俱焚,我不留一個生靈!」
「報!」
而且此事戰事緊急,他也無心好奇那些無關緊要的事,如何敗曹操,保住樊城,才是目前的大事。
許褚膽裂,他素來仰仗勇力,但在這巨無霸面前,自己猶如蚍蜉螳螂一般,強弱懸殊,天地之差!
坐下烏騅馬發出一聲恐懼的嘶吼,奮開四蹄,首先敗亡而逃!
「快撤!」
「我意欲今日起兵,趁他援兵初來,立足未穩,不明事態,攻其不備,奮力衝殺,滅其銳氣!」
但他們絲毫沒有疼痛呼號之感,反而在帶來洞主的呼喝調令之下,不斷的變換陣型,在撤退入城的短短時間內,已經連續輪轉,前軍後軍,相互易位,仿佛一個個都在爭著搶著,想要受箭一般!
曹營之中,五千弓弩手一陣亂射,每人皆發箭十支以上,頃刻之間,五萬支箭發出,戰場上卻沒有留下一個敵人的屍體!
可是從那之後,斥候一條線便斷了,南蠻王的兵馬後來如何,再也沒有半點消息。哪怕許昌曹操再次發出幾路斥候,最終也是有去無回,毫無訊息。
「詳細看不清楚,但援軍入城之時,我等遙遠聽到有獅吼虎嘯之聲,不時夾雜著尖銳的其他怪叫雜音,恐怕不是荊州兵馬……」
趙雲也想見識南蠻兵的威力,點頭應允。
「摧枯拉朽,勢做瘋虎!」
許褚烏盔鐵甲,手提單刀,坐下烏騅馬,往來馳騁,高聲喊喝著。
趙雲心中,暗自吃驚!
沒想到曹操如此歹毒,竟然不留一絲的喘息。
趙雲看著許褚,心中思量破敵之計。但他也畏懼許褚的勇力三分,須臾之間,並無好的辦法。
流血!慘嚎!骨碎之聲!
孟獲絲毫不以為意,談笑自若,就有出戰之意。
許褚勇力三千,智謀三十。一看城內出來之人,兇悍異常,奮勇直取自己,立刻來了興奮,早將約戰趙雲的事拋在了九霄雲外,揮舞單刀,上前迎敵!
二將並無技巧,皆以勇力臂力耐力比拼,三十個回合之後,帶來洞主漸漸不支,刀法凌亂,氣喘吁吁。
「賢弟,我帶你出去,會會這個曹操?聽說還是個大漢的丞相!若非軍師數年之前阻止,俺早就盡起南蠻之兵北上,大漢存不存在,恐怕還是個未知之數!」
「快快催促前進,再行十里,入了大營,便安然無憂了!」
趙雲曾以一己之力,斬殺于禁,力敵張遼徐晃等五員戰將!
曹營之中,個個膽戰心驚,自愧弗如,或許只有虎痴許褚,可與之一戰!
如今日引趙雲出陣,一戰擒之,樊城內群龍無首,必然潰散。且丞相已經立意屠城,擒捉趙雲,或能遊說他投順丞相,也是大功一件!
眾將心中,也在暗暗好奇,天下無雙的許褚,到底能否斗得過趙雲?
「趙雲!」
眾武將領命,立刻下去,整備兵馬!
……
「喏!」
「大王,你從赤壁而來,入城還沒有來得及修整,怎好發兵?你安心在府中休息,我自出去迎敵!等明日再說。」
「曹操的兵馬去而復返,此次進兵,似乎兵力更多,不下二十餘萬!」
曹仁、夏侯淵、樂進等一班武將,原本個個低頭不語,因出兵未立寸功,卻損失嚴重而惴惴不安,好不容易聽到丞相再次興兵,有了一雪前恥的機會。
只有黑夜,吞噬了所有的恐怖!
張遼眾將,奮力逃生,神魂俱失,心膽皆裂!
以戰養戰!
更要命的是,城中的箭矢檑木,已經捉襟見肘。敵人捲土重來的話,將何以應敵……
曹仁遙指不遠處,眾人於黑暗之中極目望去,果然猶如繁星點點,亮光閃動。
「弓弩手,放箭!」
「停!」
程昱顧慮重重,想要說服曹操暫息雷霆之怒,罷兵不戰,卻又畏懼曹操的氣勢,不敢正面直說。
張遼夏侯惇等約束眾將,敗亡而退,再過十里,便可以回歸大營。
瞬間變成了血腥的屠宰場……
亮光聚集之地,忽然分散爆發!
數百隻豺狼虎豹,嗚嗷一聲,猛衝而來。
許褚和夏侯惇高聲應和,躬身跪伏在丞相面前。
孟獲看著城下馬上身材魁梧的戰將,縱然是南蠻荒野之地,也從未見過如此魁梧兇悍的人物,一眼便知此人力大無窮,心中起了角鬥爭鋒之心,便要下城。
「我本欲明日起兵,攻打樊城。如今情勢再變,敵軍援兵驟然而至!若等明日,援軍熟悉樊城事宜,與原樊城守軍完成交割城防,我等再攻打城池,等於坐失良機!」
趙雲納悶,不明白為何數年之前,軍師已經和孟獲有所來往,他也不知道黃忠昔日與孟獲斗兵,軍師諸葛明曾助黃忠破了南蠻的藤甲兵和象陣,並給孟獲提出了改良之法。
「大王。此人乃是曹操身邊貼身的護衛,名叫許褚,號稱虎痴,力大無窮,兇悍無比。乃是曹操帳下的第一員戰將!」
來將雖然不知是誰,但既然出來,必非等閒之輩!
南蠻王遠來狂妄,若能將這三千人斃於城下,也可震驚敵膽。
正在此時,忽然坐下戰馬,一個個四蹄咚咚敲地,皆有不安之意。
張遼與眾將驚愕!
良將重鎧,也抵擋不住萬箭齊發,何況這些來自南蠻之地的士兵,身上所穿的,都是些樹皮古藤編織而成的藤甲,怎能抵得住曹營硬弩?
然而便在此驚愕之際,變起突然。
「真是不能提!我正心癢難搔,他們卻來送死了!」
……
「殺!」
亂戰之下,兵退二十里,已是夜幕時分。
曹操此刻,早已被諸葛聞德計謀所困,精神散亂。而且他也期望能用一場大勝,來提升三軍的銳氣,穩定當下的局面!
「仲康,元讓!」
正在這時,霍俊匆匆而來,立在階下,看了看趙雲,又瞟了孟獲一眼,似乎有話想說,又不知如何說。
而且他們還有一招,便是許褚!
曹營眾將,變起突然,各自逃生,兵找不到將,將顧不上兵。騎兵更是奮鞭衝刺,將步兵踩死撞傷者,不計其數。
因此五人心中,也各自有羞愧之意。
良久。
許褚、夏侯惇、張遼、曹仁等眾將,引兵二十萬,殺氣騰騰,列開陣勢。
「大王……」
猶然是他百戰餘生,聽到此話,後脊樑也嗖嗖冷風直冒!
「喏!喏!」
樊城內。
樊城,北門外。
五千弓弩手,箭如雨發,望著帶來洞主和三千藤甲兵開弓放箭。
校尉低著頭,額角汗水滴滴而下,落在中軍大帳的地面上。
身後十四萬精銳,六萬虎賁騎,嚴陣以待,殺氣騰騰。
夕陽的餘暉下,樊城北門忽然大開!
城門開處,伴隨著一聲尖嚎之聲,一頭周身鎧甲的巨象,奔騰而出,身前探出的象牙,如兩隻挑山擔海的巨叉,泛著白光,令人生畏!
這頭大象,比之昔日諸葛瑾在許昌所獻大象,何止大了三五倍!
大象呼號連連,衝出城門。
再看城下的藤甲兵,身後根根插著刁翎羽箭,身在馬上的帶來洞主,更是被射成了刺蝟,連馬屁股上,都插著數十根刁翎箭!
「他皆以肉食為主,駐守赤壁之時,每日打撈江中魚餵養,一日數千斤。難道你讓他們來此,分食你的糧草?一來不合胃口,二來恐怕你也不寬裕了吧!」
當日,許昌的斥候,曾探知南蠻王集結兵馬,意圖北進,大有援助荊州的嫌疑。
曹操面色鐵青,愈發控制不住對諸葛聞德的憤怒。
趙雲送走了關羽,迴轉太守府內,再次與孟獲相見。
「南蠻王也是人,也不是野路神仙!難道他們便刀槍不入?還是箭矢釘在身上,覺不得疼?」
校尉戰戰兢兢的說道。
「哈哈!「
孟獲放聲大笑,笑聲震動屋瓦,整個太守府,似乎都有顫抖的感覺。
這也註定了他們不可閒養,只有不斷的征戰,才能活下去!
此刻,城外的二十萬曹軍,便是御獸營的糧草……
「你們且看,遠處紅燈閃爍,莫非是丞相原來接應了?」
「好!」
許褚怒沖沖而起,他身為曹操的貼身侍衛,一直沒有機會上陣對敵。好容易此次曹操放他出來,令他引六萬虎賁士,作為突前的尖刀,征伐樊城。若趙雲果然棄城而去,縱然得了樊城,許褚也不高興,畢竟失去了和趙雲一較高下,在丞相面前大展身手的機會。
他們並未指望趙雲會出戰迎敵,但例行的程序,還是要走一走。
「將軍!大事不好……」
趙雲心頭一沉,轉頭去看孟獲,卻見南蠻大王神態從容,淡淡微笑,絲毫沒有擔憂之色。
許褚看到荀攸那面色蒼白的模樣,忍耐不住說道,一邊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南蠻王是奉了軍師將領而來,馳援我們的。有話但說無妨,不必忌諱!」
賈詡忽然抬頭,走到校尉面前,眉頭緊皺,聲音怪異的問道:「來的難道是南蠻王孟獲的兵馬?」
曹操雙目赤紅,殺機愈濃!
屠城!!
眾將謀士各自心中一凜!
丞相二十年軍旅生涯,上次如此憤慨,還是在父親曹嵩在徐州被殺之後,丞相攻下徐州,斬殺二十餘萬人!
可見丞相對諸葛聞德,已經恨之入骨了……
一時間天搖地動,曹營二十萬兵馬,站立不穩,害怕震驚,面面相覷。他們打袁術,征袁紹,戰遼東,還從未見過如此駭人聽聞的陣勢。
象陣催動,氣勢如山崩地裂!呼號之下,橫衝直撞,往來陣營之中,如入無人之境!
更加黑暗之中,野性迸發,不須鞭策激勵,直衝曹軍!
張遼皺眉,警惕的環顧四周,憂心說道。
「情況不明,似乎有異……」
「劉備最好將他江夏兵馬與襄陽守軍,全都調入樊城!」
趙雲命手下布置接風的酒席,雖然已經是樊城的頂級標準,但看起來依然寒酸,還不如襄陽城裡普通飯莊裡的一桌上等酒席。
「這人是誰?如此狂妄,俺下去會他。若能在俺手下走上十個回合,俺敬他是條漢子!」
如此虎狼之師,茹毛飲血,與中土之兵大不相同!
城樓上。
城門開處,帶來洞主揮舞大砍刀,身後三千藤甲兵,跟隨而來,一字擺開,拱衛帶來洞主來到草陣前。
「蕩平樊城,焚之!」
「啟稟丞相,樊城有變……」
「哥哥,子龍將軍!俺下去會他一會!」
「什麼樣的酒,美過敵人血?俺若是真的為了酒飯而來,最好的解饞之法,便是此刻出城,往曹營里轉一圈,斬殺他幾萬顆腦袋!」
帶來洞主並不答話,揮刀直取許褚!
霍俊抬起頭來,面有驚慌之色,低聲說道。
夏侯淵面色蒼白,在火把照耀之下沒有絲毫的血色。剛剛的象陣衝鋒,他所在的一萬兵馬,正在陣列的最前沿,逃命不及,死傷過半。
御獸營!
這些茹毛飲血的凶獸,自從離了南蠻,北上荊州,雖然在赤壁每日吃魚,但畢竟不合胃口,一個個早已面黃肌瘦,渴求補充營養了!
趙雲聽著,心頭一凜,額角冷汗沁出。
身後帶來洞主,自告奮勇,高聲求戰。
許褚怒斥,一刀砍去,正砍在頭象的象牙上,但象牙堅硬如鐵。非但無法砍動,差點把許褚的單刀震飛。
「都是你等文人,瞻前顧後,坐失良機!若是早日動兵,此刻樊城,早已經在我丞相的掌控之中了!」
校尉面色有異,神情驚惶,仿佛遇到了極為不可思議之事。
前沿觀敵的校尉急匆匆入帳,跪伏階下。
「樊城守軍,並未逃走,但南門外,湧入大量援軍,似乎是由水路運輸而來……」
他身材高大,雖不及孟獲,但比之常人,也要強壯許多,膂力過人,勇冠三軍。
而許褚不過是額角微濕,但氣息均勻,絲毫不亂!
帶來洞主怒極,嘰哩哇啦一頓狂罵,趁機撥轉馬頭唿哨一聲,部下三千藤甲兵,緊隨其後,往城內便撤。
五大謀士,自從出兵宛城,便日夜商議攻取樊城的計謀,不但絲毫沒有成效,反而如今多處開花,被諸葛明略施小計,引來西涼、益州多處兵馬犯境,更是把江東和許昌的關係降到了冰點。
「給我殺!」
而曹營的十萬殘兵,經過象陣的衝擊,丟盔棄甲,著傷帶病著,不計其數,黑暗之中又不能放箭,看不清敵陣情況。
「俺知道你英勇,特來會你!」
「丞相,南蠻王神秘出現,我們對他一無所知。他們卻能從趙雲的嘴裡,將我們了解的一清二楚。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咱們已失先機,貿然動兵,恐怕……」
「那我聚而殲之,一戰可下荊州了!」
「哼!那又如何?」
趙雲雖然心裡憂急如焚,並無禦敵的良策,但還是不忍讓南蠻王剛剛到來,便出兵迎敵。
程昱被攻擊,荀攸等四大謀士,噤若寒蟬,沒有一個敢出頭支持程昱,對抗武將。所有的人,都將目光投在了主帥曹操的身上。
帶來洞主見趙雲執意不從,帶笑上前,笑吟吟的說道:「子龍,你有所不知。我南蠻之兵,皆出自山野老林之間。可三日不食,不覺飢困。也可一頓吃下一頭山羊,外加五斤鹿肉!」
「因此真正勞苦的,不是我手下的兄弟。而是兄弟們手裡的虎豹豺狼!」
話音剛落!
「大王遠來辛苦,可惜我樊城被圍困多日,並無美酒佳肴,款待大王。還請將就著用些,好好休息,等明日我再與大王,詳細講述曹軍的情況。」
「啥情況!」
許褚手裡舉著火把,奔馳而來,他適才逃命,馬鞍都已跑沒了,此刻騎著無鞍戰馬,狼狽至極。
頭象身後,忽然一字排除三十餘只副象,副象身後,又各自帶領十餘只象兵。整個象陣,足有三百餘只大象!
「是不是趙雲那廝,想要突圍而走?俺還沒跟他過招呢,難道也學兔子,只會逃跑的嘛!」
「子龍,伱過謙了!英雄得一知己足矣。俺就覺得與你投緣!」
徐晃忽然開口,聲音帶著幾分悽厲:「不對!那並非大營方向,恐是賊兵!」
「要能贏得了俺許褚,俺領六萬虎賁,倒頭便走,再不打你的樊城!」
「你是何人!」
「你二人各領兵馬,糾合其他六路將領,也不必分七路而進。全力攻打北門,目的只有一個!」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誠如主公所言,南蠻之兵,也是初來乍到,對我們也並未來得及了解!難道真的等他們站穩了腳跟,我等再出戰?「
趙雲心中暗暗心驚,往日裡,他只知道三哥張飛,嘶吼之能超強,甚至能震碎敵膽!今日看來,似乎這身寬體胖的孟獲,也絲毫不遑多讓!
張遼看到大象個個身披藤甲,便知和剛剛的藤甲兵一般,不懼弓弩,心中一涼,急忙下令退軍!
但為時已晚……
曹操恨的牙根痒痒,此刻心裡,依舊對於被諸葛聞德玩弄戲耍不能釋懷。
「迂腐之言!請丞相莫要聽從,且看我們今日建功!」
沒想到今天,南蠻王的兵馬,竟然在此出現,豈能不令眾謀士心生疑竇,深感畏懼!
荀攸面色巨變,轉頭看著曹操,正色說道:「丞相,南蠻兵馬果然來到了荊州!」
張遼目光一閃,高聲下了命令!
趙雲猶豫再三,終於點頭應允。
「停!」
不過半個時辰!
等到大營里,曹洪親自領兵出來接應的時候,御獸營的獵殺已然結束。
一個個「酒足飯飽」的凶獸惡蟲,飽腹而去!
(本章完)
曹操急怒之下,氣血翻湧,站在那裡,不敢說話。
此刻只要一開口,散了這口氣,胸中的那口血,恐怕便要噴射而出。
他威震四海,雄霸天下,卻被諸葛聞德一個無名匹夫,玩弄於股掌之間。哪怕是敗於臥龍之手,他也稍有可接受。可是這諸葛聞德,名不見經傳……
「不下樊城,我誓不回軍!」
中軍大帳內,曹操沉默了一盞茶的功夫,方才將胸口翻湧的氣血平復下去,輕輕吐出口氣,恨恨的說道。
「丞相,明日一戰,我等一定竭盡全力,十四萬兵馬,也全加以輪換,皆是養精蓄銳的生力軍!」
夏侯惇站了起來,躬身行禮,繼續說道:「而樊城趙雲部下,雖然據守險固,但多日苦戰,傷亡雖然並不如我軍,但辛苦疲累之處,猶有過之!我等以逸待勞,必破樊城!」
曹操緩緩點了點頭,嘆了口氣,滿目期許的掃視著眾將:「若真如元讓所言,稍解我焦慮之心。如今情勢紛亂,波譎雲詭,諸葛匹夫,屢次欺我。若不能下樊城,奪襄陽,斬劉備。容他在荊州站穩了腳跟,我將永無寧日。你等需要努力向前,同仇敵愾,彼此配合,共克強敵。」
喏!
眾將文武,齊聲領諾。
他五十餘萬兵馬,分成三波四波,可以車輪戰法,循環攻城。而樊城的守軍,分散四門,卻已經沒有足夠的後援兵馬,連日來疲憊至極。
趙雲站了起來,伸手牽住孟獲的手臂,走了幾步,來到霍俊的面前。
身後祝融夫人、帶來洞主,也跟隨而行,一行人圍住了霍俊。
「不可!」
此刻聽到程昱站出來,意圖有阻止之意,立刻結成了統一戰線,群起而攻,將程昱批的體無完膚。
「奪城斬將,樊城所下,玉石俱焚,我不留一個生靈!」
「報!」
而且此事戰事緊急,他也無心好奇那些無關緊要的事,如何敗曹操,保住樊城,才是目前的大事。
許褚膽裂,他素來仰仗勇力,但在這巨無霸面前,自己猶如蚍蜉螳螂一般,強弱懸殊,天地之差!
坐下烏騅馬發出一聲恐懼的嘶吼,奮開四蹄,首先敗亡而逃!
「快撤!」
「我意欲今日起兵,趁他援兵初來,立足未穩,不明事態,攻其不備,奮力衝殺,滅其銳氣!」
但他們絲毫沒有疼痛呼號之感,反而在帶來洞主的呼喝調令之下,不斷的變換陣型,在撤退入城的短短時間內,已經連續輪轉,前軍後軍,相互易位,仿佛一個個都在爭著搶著,想要受箭一般!
曹營之中,五千弓弩手一陣亂射,每人皆發箭十支以上,頃刻之間,五萬支箭發出,戰場上卻沒有留下一個敵人的屍體!
可是從那之後,斥候一條線便斷了,南蠻王的兵馬後來如何,再也沒有半點消息。哪怕許昌曹操再次發出幾路斥候,最終也是有去無回,毫無訊息。
「詳細看不清楚,但援軍入城之時,我等遙遠聽到有獅吼虎嘯之聲,不時夾雜著尖銳的其他怪叫雜音,恐怕不是荊州兵馬……」
趙雲也想見識南蠻兵的威力,點頭應允。
「摧枯拉朽,勢做瘋虎!」
許褚烏盔鐵甲,手提單刀,坐下烏騅馬,往來馳騁,高聲喊喝著。
趙雲心中,暗自吃驚!
沒想到曹操如此歹毒,竟然不留一絲的喘息。
趙雲看著許褚,心中思量破敵之計。但他也畏懼許褚的勇力三分,須臾之間,並無好的辦法。
流血!慘嚎!骨碎之聲!
孟獲絲毫不以為意,談笑自若,就有出戰之意。
許褚勇力三千,智謀三十。一看城內出來之人,兇悍異常,奮勇直取自己,立刻來了興奮,早將約戰趙雲的事拋在了九霄雲外,揮舞單刀,上前迎敵!
二將並無技巧,皆以勇力臂力耐力比拼,三十個回合之後,帶來洞主漸漸不支,刀法凌亂,氣喘吁吁。
「賢弟,我帶你出去,會會這個曹操?聽說還是個大漢的丞相!若非軍師數年之前阻止,俺早就盡起南蠻之兵北上,大漢存不存在,恐怕還是個未知之數!」
「快快催促前進,再行十里,入了大營,便安然無憂了!」
趙雲曾以一己之力,斬殺于禁,力敵張遼徐晃等五員戰將!
曹營之中,個個膽戰心驚,自愧弗如,或許只有虎痴許褚,可與之一戰!
如今日引趙雲出陣,一戰擒之,樊城內群龍無首,必然潰散。且丞相已經立意屠城,擒捉趙雲,或能遊說他投順丞相,也是大功一件!
眾將心中,也在暗暗好奇,天下無雙的許褚,到底能否斗得過趙雲?
「趙雲!」
眾武將領命,立刻下去,整備兵馬!
……
「喏!」
「大王,你從赤壁而來,入城還沒有來得及修整,怎好發兵?你安心在府中休息,我自出去迎敵!等明日再說。」
「曹操的兵馬去而復返,此次進兵,似乎兵力更多,不下二十餘萬!」
曹仁、夏侯淵、樂進等一班武將,原本個個低頭不語,因出兵未立寸功,卻損失嚴重而惴惴不安,好不容易聽到丞相再次興兵,有了一雪前恥的機會。
只有黑夜,吞噬了所有的恐怖!
張遼眾將,奮力逃生,神魂俱失,心膽皆裂!
以戰養戰!
更要命的是,城中的箭矢檑木,已經捉襟見肘。敵人捲土重來的話,將何以應敵……
曹仁遙指不遠處,眾人於黑暗之中極目望去,果然猶如繁星點點,亮光閃動。
「弓弩手,放箭!」
「停!」
程昱顧慮重重,想要說服曹操暫息雷霆之怒,罷兵不戰,卻又畏懼曹操的氣勢,不敢正面直說。
張遼夏侯惇等約束眾將,敗亡而退,再過十里,便可以回歸大營。
瞬間變成了血腥的屠宰場……
亮光聚集之地,忽然分散爆發!
數百隻豺狼虎豹,嗚嗷一聲,猛衝而來。
許褚和夏侯惇高聲應和,躬身跪伏在丞相面前。
孟獲看著城下馬上身材魁梧的戰將,縱然是南蠻荒野之地,也從未見過如此魁梧兇悍的人物,一眼便知此人力大無窮,心中起了角鬥爭鋒之心,便要下城。
「我本欲明日起兵,攻打樊城。如今情勢再變,敵軍援兵驟然而至!若等明日,援軍熟悉樊城事宜,與原樊城守軍完成交割城防,我等再攻打城池,等於坐失良機!」
趙雲納悶,不明白為何數年之前,軍師已經和孟獲有所來往,他也不知道黃忠昔日與孟獲斗兵,軍師諸葛明曾助黃忠破了南蠻的藤甲兵和象陣,並給孟獲提出了改良之法。
「大王。此人乃是曹操身邊貼身的護衛,名叫許褚,號稱虎痴,力大無窮,兇悍無比。乃是曹操帳下的第一員戰將!」
來將雖然不知是誰,但既然出來,必非等閒之輩!
南蠻王遠來狂妄,若能將這三千人斃於城下,也可震驚敵膽。
正在此時,忽然坐下戰馬,一個個四蹄咚咚敲地,皆有不安之意。
張遼與眾將驚愕!
良將重鎧,也抵擋不住萬箭齊發,何況這些來自南蠻之地的士兵,身上所穿的,都是些樹皮古藤編織而成的藤甲,怎能抵得住曹營硬弩?
然而便在此驚愕之際,變起突然。
「真是不能提!我正心癢難搔,他們卻來送死了!」
……
「殺!」
亂戰之下,兵退二十里,已是夜幕時分。
曹操此刻,早已被諸葛聞德計謀所困,精神散亂。而且他也期望能用一場大勝,來提升三軍的銳氣,穩定當下的局面!
「仲康,元讓!」
正在這時,霍俊匆匆而來,立在階下,看了看趙雲,又瞟了孟獲一眼,似乎有話想說,又不知如何說。
而且他們還有一招,便是許褚!
曹營眾將,變起突然,各自逃生,兵找不到將,將顧不上兵。騎兵更是奮鞭衝刺,將步兵踩死撞傷者,不計其數。
因此五人心中,也各自有羞愧之意。
良久。
許褚、夏侯惇、張遼、曹仁等眾將,引兵二十萬,殺氣騰騰,列開陣勢。
「大王……」
猶然是他百戰餘生,聽到此話,後脊樑也嗖嗖冷風直冒!
「喏!喏!」
樊城內。
樊城,北門外。
五千弓弩手,箭如雨發,望著帶來洞主和三千藤甲兵開弓放箭。
校尉低著頭,額角汗水滴滴而下,落在中軍大帳的地面上。
身後十四萬精銳,六萬虎賁騎,嚴陣以待,殺氣騰騰。
夕陽的餘暉下,樊城北門忽然大開!
城門開處,伴隨著一聲尖嚎之聲,一頭周身鎧甲的巨象,奔騰而出,身前探出的象牙,如兩隻挑山擔海的巨叉,泛著白光,令人生畏!
這頭大象,比之昔日諸葛瑾在許昌所獻大象,何止大了三五倍!
大象呼號連連,衝出城門。
再看城下的藤甲兵,身後根根插著刁翎羽箭,身在馬上的帶來洞主,更是被射成了刺蝟,連馬屁股上,都插著數十根刁翎箭!
「他皆以肉食為主,駐守赤壁之時,每日打撈江中魚餵養,一日數千斤。難道你讓他們來此,分食你的糧草?一來不合胃口,二來恐怕你也不寬裕了吧!」
當日,許昌的斥候,曾探知南蠻王集結兵馬,意圖北進,大有援助荊州的嫌疑。
曹操面色鐵青,愈發控制不住對諸葛聞德的憤怒。
趙雲送走了關羽,迴轉太守府內,再次與孟獲相見。
「南蠻王也是人,也不是野路神仙!難道他們便刀槍不入?還是箭矢釘在身上,覺不得疼?」
校尉戰戰兢兢的說道。
「哈哈!「
孟獲放聲大笑,笑聲震動屋瓦,整個太守府,似乎都有顫抖的感覺。
這也註定了他們不可閒養,只有不斷的征戰,才能活下去!
此刻,城外的二十萬曹軍,便是御獸營的糧草……
「你們且看,遠處紅燈閃爍,莫非是丞相原來接應了?」
「好!」
許褚怒沖沖而起,他身為曹操的貼身侍衛,一直沒有機會上陣對敵。好容易此次曹操放他出來,令他引六萬虎賁士,作為突前的尖刀,征伐樊城。若趙雲果然棄城而去,縱然得了樊城,許褚也不高興,畢竟失去了和趙雲一較高下,在丞相面前大展身手的機會。
他們並未指望趙雲會出戰迎敵,但例行的程序,還是要走一走。
「將軍!大事不好……」
趙雲心頭一沉,轉頭去看孟獲,卻見南蠻大王神態從容,淡淡微笑,絲毫沒有擔憂之色。
許褚看到荀攸那面色蒼白的模樣,忍耐不住說道,一邊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南蠻王是奉了軍師將領而來,馳援我們的。有話但說無妨,不必忌諱!」
賈詡忽然抬頭,走到校尉面前,眉頭緊皺,聲音怪異的問道:「來的難道是南蠻王孟獲的兵馬?」
曹操雙目赤紅,殺機愈濃!
屠城!!
眾將謀士各自心中一凜!
丞相二十年軍旅生涯,上次如此憤慨,還是在父親曹嵩在徐州被殺之後,丞相攻下徐州,斬殺二十餘萬人!
可見丞相對諸葛聞德,已經恨之入骨了……
一時間天搖地動,曹營二十萬兵馬,站立不穩,害怕震驚,面面相覷。他們打袁術,征袁紹,戰遼東,還從未見過如此駭人聽聞的陣勢。
象陣催動,氣勢如山崩地裂!呼號之下,橫衝直撞,往來陣營之中,如入無人之境!
更加黑暗之中,野性迸發,不須鞭策激勵,直衝曹軍!
張遼皺眉,警惕的環顧四周,憂心說道。
「情況不明,似乎有異……」
「劉備最好將他江夏兵馬與襄陽守軍,全都調入樊城!」
趙雲命手下布置接風的酒席,雖然已經是樊城的頂級標準,但看起來依然寒酸,還不如襄陽城裡普通飯莊裡的一桌上等酒席。
「這人是誰?如此狂妄,俺下去會他。若能在俺手下走上十個回合,俺敬他是條漢子!」
如此虎狼之師,茹毛飲血,與中土之兵大不相同!
城樓上。
城門開處,帶來洞主揮舞大砍刀,身後三千藤甲兵,跟隨而來,一字擺開,拱衛帶來洞主來到草陣前。
「蕩平樊城,焚之!」
「啟稟丞相,樊城有變……」
「哥哥,子龍將軍!俺下去會他一會!」
「什麼樣的酒,美過敵人血?俺若是真的為了酒飯而來,最好的解饞之法,便是此刻出城,往曹營里轉一圈,斬殺他幾萬顆腦袋!」
帶來洞主並不答話,揮刀直取許褚!
霍俊抬起頭來,面有驚慌之色,低聲說道。
夏侯淵面色蒼白,在火把照耀之下沒有絲毫的血色。剛剛的象陣衝鋒,他所在的一萬兵馬,正在陣列的最前沿,逃命不及,死傷過半。
御獸營!
這些茹毛飲血的凶獸,自從離了南蠻,北上荊州,雖然在赤壁每日吃魚,但畢竟不合胃口,一個個早已面黃肌瘦,渴求補充營養了!
趙雲聽著,心頭一凜,額角冷汗沁出。
身後帶來洞主,自告奮勇,高聲求戰。
許褚怒斥,一刀砍去,正砍在頭象的象牙上,但象牙堅硬如鐵。非但無法砍動,差點把許褚的單刀震飛。
「都是你等文人,瞻前顧後,坐失良機!若是早日動兵,此刻樊城,早已經在我丞相的掌控之中了!」
校尉面色有異,神情驚惶,仿佛遇到了極為不可思議之事。
前沿觀敵的校尉急匆匆入帳,跪伏階下。
「樊城守軍,並未逃走,但南門外,湧入大量援軍,似乎是由水路運輸而來……」
他身材高大,雖不及孟獲,但比之常人,也要強壯許多,膂力過人,勇冠三軍。
而許褚不過是額角微濕,但氣息均勻,絲毫不亂!
帶來洞主怒極,嘰哩哇啦一頓狂罵,趁機撥轉馬頭唿哨一聲,部下三千藤甲兵,緊隨其後,往城內便撤。
五大謀士,自從出兵宛城,便日夜商議攻取樊城的計謀,不但絲毫沒有成效,反而如今多處開花,被諸葛明略施小計,引來西涼、益州多處兵馬犯境,更是把江東和許昌的關係降到了冰點。
「給我殺!」
而曹營的十萬殘兵,經過象陣的衝擊,丟盔棄甲,著傷帶病著,不計其數,黑暗之中又不能放箭,看不清敵陣情況。
「俺知道你英勇,特來會你!」
「丞相,南蠻王神秘出現,我們對他一無所知。他們卻能從趙雲的嘴裡,將我們了解的一清二楚。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咱們已失先機,貿然動兵,恐怕……」
「那我聚而殲之,一戰可下荊州了!」
「哼!那又如何?」
趙雲雖然心裡憂急如焚,並無禦敵的良策,但還是不忍讓南蠻王剛剛到來,便出兵迎敵。
程昱被攻擊,荀攸等四大謀士,噤若寒蟬,沒有一個敢出頭支持程昱,對抗武將。所有的人,都將目光投在了主帥曹操的身上。
帶來洞主見趙雲執意不從,帶笑上前,笑吟吟的說道:「子龍,你有所不知。我南蠻之兵,皆出自山野老林之間。可三日不食,不覺飢困。也可一頓吃下一頭山羊,外加五斤鹿肉!」
「因此真正勞苦的,不是我手下的兄弟。而是兄弟們手裡的虎豹豺狼!」
話音剛落!
「大王遠來辛苦,可惜我樊城被圍困多日,並無美酒佳肴,款待大王。還請將就著用些,好好休息,等明日我再與大王,詳細講述曹軍的情況。」
「啥情況!」
許褚手裡舉著火把,奔馳而來,他適才逃命,馬鞍都已跑沒了,此刻騎著無鞍戰馬,狼狽至極。
頭象身後,忽然一字排除三十餘只副象,副象身後,又各自帶領十餘只象兵。整個象陣,足有三百餘只大象!
「是不是趙雲那廝,想要突圍而走?俺還沒跟他過招呢,難道也學兔子,只會逃跑的嘛!」
「子龍,伱過謙了!英雄得一知己足矣。俺就覺得與你投緣!」
徐晃忽然開口,聲音帶著幾分悽厲:「不對!那並非大營方向,恐是賊兵!」
「要能贏得了俺許褚,俺領六萬虎賁,倒頭便走,再不打你的樊城!」
「你是何人!」
「你二人各領兵馬,糾合其他六路將領,也不必分七路而進。全力攻打北門,目的只有一個!」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誠如主公所言,南蠻之兵,也是初來乍到,對我們也並未來得及了解!難道真的等他們站穩了腳跟,我等再出戰?「
趙雲心中暗暗心驚,往日裡,他只知道三哥張飛,嘶吼之能超強,甚至能震碎敵膽!今日看來,似乎這身寬體胖的孟獲,也絲毫不遑多讓!
張遼看到大象個個身披藤甲,便知和剛剛的藤甲兵一般,不懼弓弩,心中一涼,急忙下令退軍!
但為時已晚……
曹操恨的牙根痒痒,此刻心裡,依舊對於被諸葛聞德玩弄戲耍不能釋懷。
「迂腐之言!請丞相莫要聽從,且看我們今日建功!」
沒想到今天,南蠻王的兵馬,竟然在此出現,豈能不令眾謀士心生疑竇,深感畏懼!
荀攸面色巨變,轉頭看著曹操,正色說道:「丞相,南蠻兵馬果然來到了荊州!」
張遼目光一閃,高聲下了命令!
趙雲猶豫再三,終於點頭應允。
「停!」
不過半個時辰!
等到大營里,曹洪親自領兵出來接應的時候,御獸營的獵殺已然結束。
一個個「酒足飯飽」的凶獸惡蟲,飽腹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