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三章 送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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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溶?」

  東宮,崇仁殿。

  自從孫嬤嬤斷定葉清有喜後,地位自動減一的賈琮連上前道聲同喜的機會都沒有。

  葉清已經被格外保護起來,連賈琮都不准靠近,他便回到了東宮崇仁殿。

  果真等來了緊急求見,只是在聽完姚元的猜測後,賈琮還是出乎意料,皺眉問道:「怎會是他?」

  姚元搖頭道:「臣不知,但臣未開口,他就先扯出為先帝報仇之詭異言論。且王府侍衛頭領變動,換成了一個臣未曾見過之人,看起來頗有悍勇之氣。」

  賈琮聞言,想了想後,對姚元道:「將這些去內閣告訴太傅,此案為太傅總管。」

  趙青山等人都是一等一的當世人傑,賈琮信任他們。

  又道:「告訴太傅,不避忌諱任何人身份,該搜查時儘管去搜查,該上刑時上刑。那位馬道婆為死士,跟腳絕不會幹淨。對了了,你去查查一個叫蔣玉涵的人,這個人身上有古怪,不要輕忽了去。」

  姚元雖心裡疑惑,但還是立刻領命,見賈琮別無叮囑,就告辭而去。

  等姚元走後,賈琮在殿下來回踱步數周,不知怎地,就一直在想蔣玉涵的身份。

  這個名為琪官的優伶,頗為詭異。

  是忠順王養的私寵,「寵愛非常,一日也少不得」之人。

  但身上小衣內系著的,卻是北靜王送給他的茜香國女國王所貢之汗巾子……

  北靜王和賈家關係親密,而賈家和忠順王素來不來往,甚至有些陳年舊仇。

  但這琪官,卻能交好三方。

  最後還能得了善終,迎娶了襲人……

  這個人身上,是有名堂的。

  不過,既然賈琮提前知道了此事,那不管他身上有什麼名堂,都會露出痕跡來。

  想來姚元這個老錦衣,不會讓他失望。

  韓濤背後站著的是葉清,姚元背後站著的則是先帝。

  賈琮當年在南省的一言一行,都被姚元以密折的形式傳送回京。

  原本武王登基後,姚元這樣的人註定要被清洗掉,他自己也準備好了引頸就戮。

  但由於皇位的順利平穩交接,賈琮並未除掉他。

  儘管南鎮撫司的大權基本上為沈浪所執,但姚元依舊坐在南鎮撫司鎮撫使的位置上。

  而當下沈浪帶了鎮撫司兵馬去了北方,以監視邊軍南下,除去遺禍百姓的掉隊軍卒。

  所以如今南鎮撫司仍由姚元做主。

  他亦是有兒有女甚至連孫子都有的人,不會做出不智之事,當可信任。

  而當得知自己不會被清洗時,姚元也的確感激之至,誓死效忠。

  所以有他在,不管琪官背後藏著什麼秘密,這次都少不得被抖露出來!

  「三哥哥,夜深了,明兒三哥哥還要去皇陵,當歇息了。」

  探春從暖閣出來,見賈琮還在深思,上前輕聲勸道。

  賈琮聞言回過神來,見探春站在身邊,眼睛一亮。

  只見探春著一身琵琶襟大鑲大滾金枝綠葉宮紗外衣,裡面則是碧霞雲紋珠雀錦衣。

  平日裡穿衣風格也趨向重色,當下這一身,愈襯得她靚麗不俗,顯得神采飛揚。

  許是被賈琮打量的羞赧了,探春低下頭,輕聲道:「是太后娘娘和葉姐姐送我的衣裳。」

  賈琮笑道:「她們倒是有眼光,知道三妹妹怎樣打扮更好看。」

  探春聞言,抬頭眸光閃閃的看向賈琮,俏臉嬌羞絕美

  探春呼吸驟急,緩緩閉上了眼帘……

  今日太后八成是歡喜過了頭,想著有一就有二,才把探春拾掇的這樣好看。

  可探春今年不過十三四,身子骨還未長開,現下要是有了身孕,那是要受大罪的,命都要丟去大半。

  探春聞言,感動莫名,眼睛水汪汪看著賈琮,卻悄聲道:「姨娘差不離兒就這麼大有的我……」

  賈琮氣笑道:「人與人不同,且風險很大,若有個萬一,那怎麼得了,我怎能捨得?若我一時貪歡,壞了三妹妹的身子,下半生都要心懷歉疚。乖乖的,也不用再幾年時間,咱們的日子還長遠著呢,等到了七老八十,你也要在我身邊,兒孫繞滿堂!」


  探春聞言,一顆芳心徹底化了,紅著眼圈兒投入了賈琮懷中。

  ……

  一夜無話。

  翌日黎明,卯時初刻。

  賈琮在探春的服侍下,穿好太子大妝。

  每個和賈琮肌膚相親後的女孩子,事後都比事前更多了分親近。

  那種相濡以沫、親密合一、以身相許後,一生相托的感覺,是事前所沒有的。

  探春如同新婚妻子般,目送著賈琮乘上宮輦,離了崇仁殿,前往大明宮。

  想想昨晚發生的事,俏臉仍一陣陣發燙,滿面嬌羞,但打心底里覺得甜如蜜。

  ……

  辰時初,賈琮率文武百官於奉先殿前哭先帝靈柩。

  至三刻吉時,靈柩起駕。

  文武百官及隨行禁軍,再加上僧、道、尼等法事之人,足有數萬之眾。

  紙錢如雪花般灑滿御街,禮樂聲籠罩著整座神京皇城。

  哀樂聲下,無數百姓似終於想起了先帝君父之恩澤,伏地大哭,恭送皇靈。

  更有甚者,一路追隨送喪隊伍,直出了百里之外,目送先帝靈柩被送入皇陵。

  哀痛不已。

  內閣首輔、太子太傅趙青山率諸臣送太子及文武勛貴出了神京城後,折返內閣。

  召集錦衣衛南北鎮撫司鎮撫使,合併刑部、大理寺、蘭台寺三司,會審昨日謀逆大案!

  ……

  神京西城,榮國府。

  偏廳內,寶玉看著來人,結巴道:「什……什麼?」

  來人是一僕役,此刻跪伏在地,大哭道:「我們老爺只留下一言,請奴婢來賈家求寶二爺救命!」

  寶玉聞言失神道:「琪官,琪官他如何了?他……他可是犯了什麼國法?」

  僕人泣道:「二爺明鑑,我們老爺最是心善溫柔,連螻蟻都不忍傷,如何會觸犯國法?」

  寶玉連連點頭道:「是了是了,琪官最是溫柔,如何會觸犯國法?那……」

  寶玉也不知該如何救人哪!

  見他遲疑,僕人忙道:「太子殿下和府上最厚,與二爺還曾為兄弟。二爺何不開個金口,同太子殿下求個人情?我家老爺從不與人結怨,又能犯下什麼大錯?」

  寶玉聞言,苦笑不已,道:「如今賈琮……如今他貴為太子,等閒我連面都見不得,如何能開口相求?」

  僕人道:「二爺若果有心相救,可去宮門求見,必能得見。」

  寶玉聞言,頭搖的和撥浪鼓一般,他斷不能如此行事。

  拋頭露面,不合他的處事之道。

  那僕人聞言,絕望哭道:「莫非二爺只看著我家老爺去死,也不肯相救?」

  那僕人聞言,看了看寶玉那張親和的臉,心裡一陣陣作嘔,一言不發,擦了把淚,起身離去。

  寶玉見之,滿臉惆悵。

  心中一嘆:唉!若我能做主,依我的本心,自然即刻下令放了琪官。可是,如今我又能做何事?

  他不理解我,世上到底誰還能理解我的心……

  唉,林妹妹,你還好麼?

  嗯?林妹妹!

  寶玉眼睛忽地一亮……

  ……

  大觀樓內。

  諸姊妹圍坐著聯對,迎春不善此道,惜春又還小。

  寶釵、探春不在,鳳姐兒不識字,李紈不懂許多……

  到頭來,諸姊妹吃著瓜果點心,品著果酒,看著黛玉和湘雲你一言我一句的對口,時而歡聲鼓掌,時而捧腹大笑。

  儘管黛玉眼見就要成太子妃了,尊貴非常,可她在姊妹跟前一點架子也沒有。

  湘雲心胸恢宏,也不在乎這些,該頂嘴時頂嘴,該懟時也不心軟,一如往日間姊妹們相處一般。

  倒也還有人能陪她二人聯對幾句,便是在園子裡教小丫頭器樂和唱曲兒的青兮和圓圓姑娘。

  青兮生性較冷,說話不多。

  但每有所出,必為眾人驚艷。


  圓圓姑娘才華稍遜,但極善撫琴,與眾人禮樂。

  再加上她頗能放下身段,總能恰到好處的恭維黛玉,又讓人不起膩厭。

  連鳳姐兒看了都好笑,對黛玉道:「好娘娘,難得人家這般伏低做小的奉承你,且又不是在太子歸宗天家後才有此心,你就做個好人兒,收了她得了。」

  黛玉抿嘴輕笑,見圓圓又羞赧又有期盼的看著她,猶豫了下,還是歉意道:「宮裡有宮裡的規矩,我也破不得。」

  就算是尋常宮女入宮,身家也要絕對清白。

  圓圓姑娘為江南名妓,這等身份黛玉要帶她進宮,那太后再寵賈琮,也要罰黛玉跪慈寧宮了。

  百官也不會允許。

  圓圓極解心意,雖心中黯淡,面上卻依舊笑的燦爛,道:「奴再不曾做過這樣的夢,若往後還能常常聽得清臣詞,餘生便心滿意足了!」

  黛玉忙道:「日後他若有新詞,我必使人抄寫了送出宮來給姑娘瞧。」

  圓圓自然感激萬分。

  正當氣氛又熱鬧起來時,忽有宮人通秉:「賈家二爺求見太子妃娘娘。」

  宮人搖頭道:「並不曾。」

  黛玉道:「你去問問,寶二哥若有事由你代傳。」

  宮人忙出去,眾人一時沒了說話的心思,一起靜靜等候起來。

  誰都不敢說什麼,也不知該說什麼。

  唯黛玉面色坦蕩。

  未幾,宮人歸來,躬身道:「回娘娘,寶二爺說,他有一名喚琪官的好友,被錦衣衛無故捉了去,想請娘娘同太子殿下求個情……」

  此言一出,眾人無不啞然。

  黛玉卻沒多意外,她頓了頓,道:「你去告訴寶二哥,此事我知道了。待回宮後我會同太子說,若那琪官果真沒有罪過,太子不會將他如何的,去吧。」

  宮女忙領命而去。

  鳳姐兒看到這一幕,眼熱非常。

  相比於這等權勢,她在賈家上躥下跳的模樣,真是無趣。

  心中哀嘆一聲:

  唉,白活了!

  卻見黛玉已經又和湘雲聯對起來,好似根本未曾將這等權勢放在心上般……

  ……

  PS:家裡來了客人,然後我把客人留在客廳,自己回臥室關門碼字,我覺得早晚要把朋友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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