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陛下要放長線釣大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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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胡說嗎?」

  夏治學凝重道:「這可是長生殿的神使親口說的,要讓劉來把這則消息散播出去。」

  「而且據我所知,陛下僅有一個子嗣吧?」

  「那麼多嬪妃,妃子,還有皇后,若非他身體有問題,怎麼可能只誕下一名子嗣?」

  「很顯然……」

  「住口!」

  不等夏治學說完,柳定北就咆哮道:「別說了,老夫讓你住口!」

  「這件事情給老夫爛在肚子裡,別再往外說了。」

  「就算是先生……算了,你告訴先生也無妨,但必須要叮囑他,千萬不能再外傳。」

  「爹,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啊?」

  柳夢婉弱弱的問。

  「我……不知道。」

  柳定北搖搖頭。

  事關皇室顏面,這件事情誰外傳,誰掉腦袋。

  「柳老將軍,人家長生殿已經要把這件事情泄露出去了,到時候恐怕天下皆知,我傳不傳意義都不大。」

  「那就堵住他們的嘴。」

  「怎麼堵?」

  夏治學反問,「能堵住嗎?」

  「我們連長生殿是什麼組織?有多少人手?具體實力如何都不得而知,就是能堵住劉來的嘴,可能堵住其他人的嘴嗎?」

  「這件事情必然會被散播出去。」

  「眼下我們應該想的是如何應對接下來的亂局,而不是做毫無意義的補救。」

  「這怎麼應對?」

  柳定北有些頹然道:「太子不是陛下親生兒子的消息一旦傳出去,朝堂必定大亂。」

  「各方隱藏勢力也會伺機而動。」

  「陛下又不在京城,也沒有把監國的權利下放,碰到事情總不能還要跑到豫州向陛下稟告,得到對策再回來處理吧?」

  「等那會,大局已定,一切都晚了啊。」

  「陛下莫非不知道嗎?」

  夏治學笑著說:「他自己的身體如何,恐怕他比誰都清楚吧?」

  「陛下知道?」

  柳定北愣住了。

  「嗯。」

  夏治學解釋道:「咱們大未王朝每年都會有舉行醫官的秋闈考試,高中者會成為太醫。」

  「他們都是各個州郡醫學高深之輩。」

  「經年累月,那麼多太醫,難道沒人能診斷出來陛下的身體問題?」

  「反正我是不信。」

  「那不應該啊?」

  柳定北疑惑道:「陛下若知道太子非他親生,幹嘛還要立他為太子呢?」

  「恐怕早就把他以及背後之人的腦袋砍了吧?」

  「我覺得有三點。」

  夏治學伸出兩根手指頭道:「第一,沒有證據。」

  「怎麼會沒證據呢?」

  柳定北更加不解了,「陛下既然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肯定經過太醫診斷了,那些太醫難道不是證人嗎?」

  「他們難道不能出來作證嗎?」

  「這種事情能說嗎?陛下不要臉嗎?」

  夏治學反問道。

  「這個……」

  柳定北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夏治學繼續道:「第二,陛下想要放長線釣大魚。」

  「查出背後隱藏的勢力,一舉殲滅。」

  「至於第三,我猜測應該是為了穩固江山。」

  「堂堂皇帝,豈能沒有子嗣?」

  「眼下多了一個太子,最起碼皇位有繼承人了,那些有心之人也會收斂自己的心思。」

  「待朝堂徹底穩固,陛下掌握了絕對的權利,可能就是他翻臉的時刻。」

  「也就是現在。」

  「陛下借著剿匪的名義離京,讓那些人把長安的水攪渾,然後才能把這些有心之人一網打盡,徹底肅清朝堂。」


  「這……」

  柳定北倒吸一口涼氣。

  看向夏治學的目光都滿是驚懼。

  這什麼腦袋?

  怎麼這麼多彎彎繞繞呢?

  這傢伙還並非長安之人,甚至說他就是一個平頭老百姓。

  來京城也不過月余左右。

  竟比自己這個土生土長的長安人還要看的透徹明白。

  自己……真·莽夫也。

  「所以我建議柳老將軍不要輕易站隊,就算要站,也應該站陛下這邊。」

  夏治學建議性道:「此時陛下不在長安,你就明哲保身。」

  「調兵遣將,守護著柳府的安危就行。」

  「不用去理會其他人打生打死,和你並沒有任何關係。」

  「那些相熟的好友呢?」

  柳定北問,「也不救了嗎?」

  「爹,你老都快要自顧不暇了,還怎麼去救別人啊?」

  柳夢婉無語道。

  然後又衝著夏治學問,「夏先生,我們能去西坪村嗎?」

  「那邊遠離朝堂,沒有紛爭,而且還有姐姐守護著,應該安全很多。」

  額!

  柳定北滿頭黑線。

  咋滴?

  老爹我還守不住你嗎?

  連你姐姐都不如?

  仔細一想,好像還真是。

  單單是夢茹創建的所向披靡的飛鷹軍就非他這個老將軍所能比擬呢。

  更何況,如今夢茹跟了趙先生。

  而趙平能在一日之內剿滅整個雲安縣的所有土匪,身邊隨隨便便走出來一個夏治學,便是足智多謀之輩。

  田柔也是從那邊出來的人,更是成了京城北郊人人敬仰的仙子。

  足以證明趙平的實力非常強。

  有他輔佐著夢茹,自己更加沒法比了。

  不服老都不行。

  便也希冀的看著夏治學。

  陛下都離開長安了,他還留在這裡幹什麼?

  不如去西坪村避難。

  當然,他只是想念女兒,才不是去躲避災禍。

  「你們要去西坪村?」

  夏治學也沒有想到他們會這麼「膽小」。

  「嗯。」

  柳定北點點頭,「既然夢茹還活著,又成婚了,還給老夫生了個外孫女,我這個當外公的怎麼也要過去看看吧。」

  「我已經老了,身體一日不如一日。」

  「再耽擱下去,恐怕到死都沒法見她們母女一面。」

  「去西坪村也不是不行。」

  夏治學笑著說:「只是你們現在是眾多勢力的目標所在,待在京城,家裡有老兵守護著,皇宮有禁衛軍守護著,長安有守城軍守護著,相對安全一些。」

  「一旦離京,恐怕會更加危險。」

  柳定北陷入了沉吟。

  他已經成了眾矢之的。

  畢竟他手中兵權,可以調集守城軍,也能調集禁衛軍。

  其他人想要在京城搞事情,就必須除掉他。

  留在京城,反而是最安全的。

  但女兒呢?

  柳夢婉並不善武,她只是一個略懂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的柔弱女子。

  在如此亂局當中,壓根無法自保。

  自己要處理的事情太多,又不可能時時刻刻待在她身旁守護著她。

  她才是最危險的。

  若是有人拿她的性命來要挾自己,自己又該如何呢?

  她將會成為自己的軟肋,讓敵人給自己致命一擊。

  這種天下大事,不應該把她牽扯進來。

  還是讓她逃命為好。

  打定了主意,柳定北便道:「我留在京城跟各方勢力周旋,但夢婉和這件事情無關,能把她送到西坪村嗎?」


  「我……」

  夏治學一陣苦澀。

  他帶來京城的人手本來就少,而且都是情報機構的成員,並無護衛。

  怎麼能護送人呢?

  然而不等他拒絕呢,柳定北便繼續道:「我知道,你肯定有辦法。」

  「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

  「倘若夢婉有什麼好歹,我唯你是問。」

  「我……」

  夏治學苦澀更甚。

  那可是飛鷹將軍的親妹妹啊,真出了意外,別說柳定北不會放過自己,飛鷹將軍恐怕也會把自己大卸八塊吧?

  還有先生,他也絕對不會饒恕自己。

  可怎麼送呢?

  夏治學也有些犯愁了。

  「我不走。」

  柳夢婉倔強道:「我要跟父親……」

  「住口!」

  柳定北嚴厲道:「這件事情容不得你反駁。」

  「可……」

  柳夢婉還想說什麼,再次被柳定北瞪了一眼,只能把話咽到了肚子裡。

  去西坪村也好。

  最起碼離趙先生更近一些。

  就是仍舊有些擔心父親。

  他一個人坐守京城,能全身而退嗎?

  「我知道你擔心我。」

  柳定北也看出來了,輕撫著柳夢婉的腦袋,安撫道:「不過為父是泥捏的嗎?」

  「為父再怎麼說也是堂堂鎮北將軍,被陛下親封為鎮北侯。」

  「手中還掌握著兵權,誰能動得了我?」

  「更何況夏先生還在這裡,由他給我出謀劃策,就算不能穩住朝堂,全身而退絕對沒有問題。」

  「額!」

  夏治學無語至極。

  這是被先生的岳丈強行捆綁住了啊。

  屬於額外任務。

  等事情結束,一定要找先生哭訴一番,讓先生給加點籌碼,不然這波太虧。

  但該盡心做事還是要盡心做事。

  夏治學思量一二,開始著手安排。

  而此時,劉甲也帶著劉文浩的腦袋返回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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