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南疆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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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聞了昭王府發生的事情,絳卓語氣帶著嘲諷的道:「你們大越的女人真是無論身份到了何處,都放不下後院之爭。」

  本已是勝券在握,卻偏偏要與一個廢棄的妾室爭個短長,真是蠢不可及。

  美玉焉能與石頭相碰,贏了毫無意義,輸了便是滿盤皆失。

  大越的女人就是如此目光短淺,困在一方宅院,將一個男人視為自己的全部,還為此沾沾自喜。

  真是可笑又可悲。

  薛澤面無表情,旁人的死活他向來不看重。

  絳卓掃了他一眼,淡淡開口道:「反倒是那個雲嫣然……」

  聽到雲嫣然的名字,薛澤抬起了眼瞼。

  「雲嫣然比我想像中的厲害許多,我也沒想到她在蘇鈺心中的地位竟會如此之高。」

  薛澤冷笑勾唇,語氣帶著兩分幸災樂禍,「怎麼,嫉妒了?」

  絳卓瞥他一眼,「我對不能為我所用之人沒有興趣。」

  薛澤唇角微勾,帶著顯而易見的譏諷,似乎在說絳卓不過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而已。

  絳卓臉色微沉,大越的女人愚不可及,而大越的男人簡直都不可理喻,「不信你便瞧著吧,我會讓蘇鈺與雲嫣然付出代價。」

  「就憑你?」薛澤嗤笑出聲,毫不掩飾自己的輕視,「你是能在戰場殺了蘇鈺,還是能闖進寧王府殺了雲嫣然?」

  絳卓是驕傲的,她委身於忠勇侯府皆是為了南疆大業,但這不等同她可以任由薛澤譏諷戲耍。

  「殺人是最不入流的手段,寧王夫婦情比金堅,你不覺得與其看苦命鴛鴦同生共死,不如看他們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好嗎?」絳卓紅唇勾起一抹幽冷的弧度,眼中閃著詭異的光,一顰一笑儘是勝券在握。

  薛澤皺了皺眉,「什麼意思?」

  絳卓笑了笑,幽幽道:「我這個人呢最不喜歡看大圓滿的結局,我就喜歡看親人相殘、相愛之人彼此背叛,即便死也要帶著憎惡與遺憾去死。」

  薛澤默了默,冷冷道了句:「不愧是與毒蟲為伍的南疆人,心思之臭惡非我大越可及。」

  「你!」絳卓氣沉,誰都資格說自己,薛澤這個惡名昭彰的人哪來的勇氣。

  「這些事不用你管,反倒是你,我之前讓你查給蘇容解蠱之人你查的怎麼樣了?」

  薛澤身子往後一仰,懶洋洋的將腿搭在桌案上,「查過了,沒查到。」

  絳卓擰眉,「解蠱之人十有八九就在金府或寧王府,很難查嗎?」

  蘇容蠱蟲發作時便在金家療養,而後莫名其妙的痊癒,此人在金家的可能性極大。

  「你若覺得簡單便自己去吧。」薛澤斜眼看她,「太子蠱毒已解,現下尋此人出來還有什麼用,難道……」

  薛澤半斂著眼眸,目光鋒利,「難道你們還打算故技重施,想要對誰下蠱嗎?」

  兩人四目相對,眼中儘是探查與提防,絳卓先行收回視線,「我們南疆有自己的安排,這些便不需世子操心了,世子只要將自己分內的事做好便可。」

  見薛澤冷笑不語,絳卓只好道:「世子放心,我動手之前定會知會世子,不會擅自行動。」

  薛澤這才收回目光,「如此還算你識趣,貴妃雖應允你些許條件,但你也別太把南疆當成一回事。

  若你們膽敢壞了昭王的大事,蘇鈺不滅你們,昭王也定不會放過你們!」

  絳卓恨得直咬牙,卻也只得沉沉道了一聲「是。」

  絳卓不想再與薛澤待在同一個屋檐下,起身拂袖而去。

  薛澤見她離開才暗暗擰起眉,自言自語道:「絳卓的王牌到底是什麼?」

  金府。

  顧惜自從救了太子後在金府待得是越發理直氣壯,他是蘇容的救命恩人,便是整個大越的恩人,在金府里養尊處優不過分吧!

  金府旁的沒有,就是銀子多,是以也不把這點花銷放在心上,由得他每日胡吃海塞。

  顧惜翹著二郎腿,吃著冰鎮的瓜果,好不愜意。

  南疆濕熱,國土多為叢林,沒有這麼多種類水果,他這段時間吃過的山珍海味已經比南疆王還要多出數倍,真是死了也瞑目。

  門外有腳步聲傳來,顧惜往嘴裡扔進一顆葡萄,擺擺手道:「酸梅湯就放那吧,對了,再給我拿點蜜餞來。」


  顧惜每日的生活就是吃吃喝喝睡大覺,如今的日子就是給他南疆王位都不換。

  沒聽到應答聲,顧惜不悅的偏過頭,想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小廝敢怠慢他這個大越恩人!

  視線落在身姿頎長,矜貴淡漠的俊美男子身上,顧惜一個激靈從榻上翻身而起,「蘇……蘇鈺!」

  他嘴裡還含著葡萄,險些被葡萄生生嗆死。

  咳了好一會兒,顧惜才抬起淚眼朦朧的眼,謹慎的問道:「你……你來我這幹什麼?」

  好想弄一塊牌子,上面寫著「蘇鈺和狗不得入內」,可他不敢。

  蘇鈺在南疆殺名遠揚,南疆人對蘇鈺都有種本能的畏懼,他也例外。

  蘇鈺輕輕皺了皺眉,這傢伙怎麼又胖了?

  上次見他他姑且還能算珠圓玉潤,如今已是臉若銀盆,好在他相貌極佳,所以算不上丑,只白胖白胖的,著實太過富態了些。

  「你就想一輩子在這混吃等死?」蘇鈺開口問道。

  顧惜眨了眨眼,反問道:「不然呢?」

  蘇鈺一時沉默。

  他錯了,他不該試圖與顧惜溝通,便逕自開口道:「過幾日本王派人送你回南疆。」

  「為什麼啊!我不回去!」顧惜登時跳腳,驚慌之下竟忘了對蘇鈺的恐懼,怒目瞪著他道:「憑什麼讓我回去,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的!

  再說我可是你們太子的救命恩人,你們大越就該養我一輩子!」

  顧惜一把鼻涕一把淚,「你知道我在南疆過得是什麼日子嗎,人人都能打我罵我,就連烏宰養的狗地位都比我高,那根本就不是人過的日子。

  我沒有野心,什麼都不想要,只想每天不用做事就能吃好喝好,這對你們來說很難嗎?

  你什麼都有了,為何還要對我那麼嚴苛?

  我承認,我的確比你俊美,如果在你之前結識寧王妃,她定然不會再與你一處。

  可你們都有孩子了,怎麼還把我當成假想敵呢!」

  蘇鈺蹙眉,覺得腦仁被吵得有些疼,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想不想做南疆王嗎」蘇鈺冷冷開口問道、

  顧惜一愣,腦中開始權衡起來,南疆王與現在的鹹魚生活,好像還是現在更滋潤一些。

  看出他胸無大志,蘇鈺又道:「難道你不想將曾經欺辱你的人都踩在腳下嗎?不想將自己受過的屈辱全部還給那些人嗎?不想看到他們悔恨莫及的表情嗎?」

  顧惜抿著唇,努力不讓蘇鈺看出自己有點心動。

  蘇鈺神情的淡漠道:「給你兩個選擇。」

  「哪兩個?」

  「一,乖乖收拾行李,本王派人護送回到南疆。」

  顧惜梗著脖子,硬氣問道:「二呢?」

  蘇鈺冷冷看了他一眼,「本王將你打暈,綁了扔進馬車。」

  顧惜咽了咽口水,後退了一步,訕訕道:「我……我收拾收拾行李。」

  見他識趣,蘇鈺沒再多說。

  顧惜走的那日艷陽高照,但他是哭著踏上馬車的,上了馬車還不讓掀開車簾,鄭重的對金二老爺金真道:「金二爺,我不會忘了你的,我一定會回來的!」

  金真抽抽嘴角,這個大可不必。

  馬車漸行漸遠,雲嫣然似乎還能聽到顧惜嗚咽的哭聲,不由憂慮道:「顧惜這個樣子能做得了南疆王嗎?」

  怕是一回去就會被生吞活剝了吧。

  蘇鈺幽幽勾唇,意味深長的道:「如果南疆別無選擇呢?」

  雲嫣然眸光微動,會意一笑,「那便願顧惜此行順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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