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太子病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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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府。

  金寒時還躺在榻上休養,參加科舉時他總說自己被扒了一層皮,可此番從鬼門關上揍一遭,他才知道自己以前真是沒見過世面。

  與錦衣衛所的大牢相比,科舉簡直就是在享福。

  小廝端來一碗魚肉粥,金寒時掃了一眼,皺眉道:「能不能換點東西來,本少爺吃不下去了,當廚房給我做個辣子雞來。」

  每日苦藥不斷,一日還要吃三頓藥膳,他現在嘴裡沒滋沒味的,很想吃些重口味的東西。

  小廝苦著臉道:「少爺不行呀,阿婉姑娘吩咐過,您現在只能吃些清淡的東西,不能吃辛辣油膩之物。」

  「她現在不是不在嗎?」金寒時恨鐵不成鋼。

  小廝頭搖得更厲害了,「不行呀,夫人吩咐奴才一切事宜都要聽阿婉姑娘的,不然就唯小的是問!」

  「這個你也怕,那個你也怕,合著你就不怕我是吧?」金寒時都要被氣笑了。

  他在這府中的地位還真是能夠無限降低啊。

  小廝撓了撓頭,露出憨笑,頗為實在的道:「少爺這不是爬不起來嗎?」

  等少爺能起身了,怕是早就把這一茬子事都忘了。

  金寒時無言以對,只得任命,誰讓他現在癱在床上任由他人宰割呢!

  這些日子金寒時想了許多,有一件事便是決定待他老了以後一定要在臥床不起之前安詳離世,絕對不要再癱在病榻上任人欺凌了。

  小廝扶著他起身,身上遍布的傷口稍一牽扯都疼得他忍不住齜牙咧嘴,現在想想他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當真在薛澤手中挺了過來。

  他一邊喝著寡淡的魚肉粥,一邊問道:「阿婉呢,往日這個時候她不是都要過來給我診脈嗎?」

  這段時間一直由阿婉為他調理身子,這也算是唯一的甜頭了。

  小廝也向外探望著道:「照理說阿婉姑娘是該來了啊,難道有什麼事耽擱了?奴才這就是去打聽一下!」

  小廝一溜煙的跑了出去,金寒時搖頭笑笑,繼續用著魚肉粥,他嘴上雖抱怨,但卻是個聽話乖巧的病人,全力配合著他的主治醫師。

  他至今還記得他出獄時她望向他的眸光,琉璃一般璀璨,華光灼灼。

  他彎了彎嘴角,他可不像寧王妹夫那般後知後覺,他對自己的心意一清二楚。

  待金榜題名後,或許他可以讓嫣然代為打探一下口風。

  「公子!」人未到聲先到,小廝腳步匆匆的跑了進來。

  「怎麼了慌慌張張的?」金寒時輕描淡寫的道。

  小廝喘著粗氣,眼睛瞪得溜圓,「公子,寧王爺來了……」

  金寒時呵笑一聲,「他們夫妻兩三日就要來一趟,有什麼可值得稟告的。」

  人家是嫁出去女兒潑出去的水,嫣然倒是厲害,竟還拐回了個王爺。

  「王爺不是自己來的,他帶著太子殿下一同來了,太子殿下不知為何暈厥了過去,王妃和阿婉姑娘都趕過去了。」

  金寒時一時愕然,「什麼,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好端端的怎麼昏厥了?

  再說太子昏厥不是該傳御醫嗎,寧王怎麼敢直接太子領到金府來,這若是出了個萬一……

  金寒時恨不得立刻一探究竟,可奈何病體拖累了雙腿,他再如何心急也只能讓小廝前去打聽,自己焦急的等著回信。

  阿婉本要來檢查金寒時傷口的恢復情況,畢竟他只是個文弱書生,受了這麼重的傷必須要好好養著,若是留下病根就不好了。

  可沒想到她剛出院子就被雲嫣然身邊的丫鬟喚了過去,說是太子昏厥讓她前去診治。

  阿婉只猶豫了零點零一秒,就以最快的速度沖了過去。

  那可是她心心念念的病美人啊,終於能抓到小手……不是,是終於有機會為他診治了。

  阿婉前世除了學醫喝酒,最大的愛好就是欣賞美男,如果對方夠帥,看病不要錢都行。

  只她沒想到蘇容的情況竟這般糟糕,脈搏微弱,氣息奄奄,好似只有一口氣吊著了。

  雲嫣然已先行為蘇容把過脈了,連忙道:「太子殿下先天不足,自幼身體孱弱,但這麼多年御醫也並未診斷出太子殿下癥結所在。」


  往常病發大多數都是因為蘇容身體弱,染上了風寒或其他一些疾症。

  阿婉也深深擰起了眉,手指不停的在蘇容腕間搭探。

  她起初很有信心,畢竟她在醫療發達的後世苦學醫術,中醫西醫皆有涉獵,尋常的病症她絕對不在話下,可這一次她也被難住了。

  她翻了翻蘇容的眼皮,果斷道:「做心肺復甦,先將人搶救回來最要緊。」

  蘇鈺不僅是昏厥這麼簡單,心跳甚至還出現了驟停的現象,再這樣下去沒等探清他的毛病,人都要救不回來了。

  說完,不待眾人反應過來阿婉已經翻身上榻,跪在蘇容身側有規律的按壓著起蘇容的胸口。

  蘇鈺挑了下眉,這女人真是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大膽。

  雲嫣然知道阿婉向來不顧及男女大防,但為了維護兩人的名譽還是趕緊讓阿芙芬兒去關閉門窗,免得被人瞧見。

  她正吩咐著,卻瞥見阿婉輕輕按下了蘇容的頭,又抬起了他的下巴,另一隻手捏住了蘇容的鼻子,俯身吻上了蘇容的唇……

  這一刻屋內靜寂無聲,就連一向面不改色的蘇鈺都露出了怔然之色。

  真乃勇猛女子也!

  雲嫣然怔愣得張開了嘴,忙托起自己的下巴,道:「還不快去關門……表哥!?」

  轉頭卻瞥見小廝正攙扶著金寒時站在門前,目光呆滯的望著床榻上的兩人,「表哥你聽我解釋,事情不像你想得那樣……」

  話說一半,雲嫣然蹙蹙眉,總覺得這話聽起來怪怪的。

  金寒時雙腿一軟,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小廝身上。

  他起初在屋裡等著消息,可漸漸的便坐不住了。

  因為他聽說阿婉「覬覦」太子殿下許久了,如今終是得到機會為太子診病,他擔心她會亂來。

  現在……

  他真想自挖雙目,恨不得原地暈厥。

  阿婉卻不受其擾,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那看起來荒謬至極的動作,直到阿婉探查到蘇容的心跳漸漸有了力量,呼吸也平穩了不少,才連忙拿出銀針扎在了幾處要穴上。

  「嫣然,你記下藥材,命人抓來!」

  雲嫣然立刻應下,筆走如龍蛇,將阿婉藥方記了下來又命阿芙芬兒速去抓藥。

  「阿婉,太子殿下如何了?」雲嫣然急急問道。

  阿婉是雲嫣然最信任的大夫,若她有辦法診治太子自是最好不過。

  阿婉面色卻很凝重,皺眉道:「我現只能暫時吊著他的性命,他脈象雖虛弱,可奇怪的是我竟探不出他的癥結在何處。

  此番他嚴重損傷了身體,若不揪出真正的癥結,怕是無力回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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