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有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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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氏與金氏一走,席上的夫人一個個便更坐不住,紛紛交頭接耳議論起來。

  永昌侯夫人終是尋到了機會,冷冷笑道:「怕不是宋府的姑娘無意衝撞了哪位貴人吧!」

  她聲音不小,又刻意咬重了「無意」二字。

  在場的都是人精,一聽便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

  今日來赴宴的女眷雖身份高貴,但也還稱不上貴人,反是男子那邊……

  永昌侯夫人見眾人聽懂了她的意思,笑容得意。

  馬氏皺眉,反唇相譏,「我們尚不清楚發生了何事,隨便揣測怕是不妥吧。」

  「若與宋府的姑娘無關,忠勇侯夫人何故單單只喚了宋夫人,怎麼不叫你我同去呢?」卸下偽裝後,永昌侯夫人的刻薄嘴臉便原形畢露了。

  「你!」馬氏有些氣惱,不冷不熱的道了句,「心淨眼明,心污眼髒,心裡若不乾淨,看什麼都是污穢。」

  語落,馬氏別過臉去,顯然不欲再與永昌侯夫人多話,可心裡也忍不住泛起了嘀咕,後園到底出了何事。

  永昌侯夫人也冷哼一身,沉冷著臉色不再說話。

  曹氏有意將蓉兒說給薛澤,忽略薛澤的性情,這可算一樁極好的婚事。

  她怎麼能容忍宋嫣然在毀了蓉兒後,又將手伸到她的婚事上。

  這小賤人長得就是一副不安於室的狐媚樣子,還怪得了別人說嘴?

  更何況……

  永昌侯夫人眯了眯眼眸,讓眾人先入為主,對宋嫣然存有偏見,他們的事便也好辦了!

  ……

  宋嫣然沿著來時的石子路朝著花園中走去,步伐平穩,還時不時饒有興致的環顧著周圍的景致,如同在自家閒庭闊步。

  芬兒卻顯然心有餘悸,警惕的打量著四周,宋嫣然見了開口安撫道:「別怕,沒事了。

  這裡是忠勇侯府,一般人不敢在這裡生事的。」

  即便有人出事也不會是她,晚些到也好,這種事看個結果就夠了,免得看多了髒了眼。

  「可,可奴婢覺得薛世子也怪嚇人的。」別人不敢生事,但這裡是薛澤的地盤,豈不任由他為所欲為。

  提到薛澤,宋嫣然心裡也不安穩,畢竟這位一向以離經叛道聞名,但他既認同了她的做法,想來這次應不會再來尋她的麻煩了。

  這般想著,宋嫣然便開口勸道:「堂堂錦衣衛使,自是一言九鼎,他既這般說了,便不會誑我。」

  「他應你什麼了?」

  清冷的音色被拂過花間的風吹至她的耳畔,似將這炎炎夏日中的微風都染上了一縷薄涼。

  宋嫣然嘴角笑意僵凝,側眸轉身,便有一抹月色入眸,自他出現,園內繁花盛景瞬間淪為了陪襯。

  「寧,寧王殿下?」

  這寧王與薛澤怎麼一個個都神出鬼沒陰魂不散的。

  心中暗自腹誹,面上卻不露分毫,宋嫣然忙斂衽行禮,「見過寧王殿下。」

  見蘇鈺遲遲未語,宋嫣然悄悄抬起眉眼,便見蘇鈺正用那雙涼薄如霜,清冷如月的眸子望著她。

  雖然平時蘇鈺臉上也沒什麼表情,但此時看起來似乎要比往日要更冷上一些?

  方才在宴上他不是還饒有興致的打了昭王的臉嗎,怎麼轉眼就一副不甚痛快的樣子。

  宋嫣然不由覺得詫異,誰這麼大膽竟敢惹怒寧王?

  眼前的少女眸中清光流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見她竟還分神,蘇鈺心裡更為不快,啟唇復又問了一遍,「薛澤應你什麼了?」

  明明先前見到薛澤還畏懼如虎,如今竟是轉眼便改觀了。

  明明他們兩人見面的次數更多,可她對他似乎永遠都這般恭敬又疏離。

  「嗯……」宋嫣然倒是不知寧王的好奇心這麼旺盛。

  可這件事說來話長,二來她也不好大喇喇的告訴寧王她方才想閹了沈流吧!

  「臣女方才不過隨口一說,其實並沒有無何事。」宋嫣然輕聲回道,顯然不想多提此事。

  蘇鈺眉心一蹙,唇畔不覺牽起一抹冷笑,不過半個時辰他們兩人竟是還有秘密了?

  蘇鈺正欲開口,倏然眸光微凝,抬手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便將宋嫣然拉進了身側的假山中。


  宋嫣然一時不察,只覺眼前景物一旋,待站穩時便已與蘇鈺比肩站在了假山之中。

  這般行徑放在他人身上自是輕浮浪蕩之舉,可抬眸看著身側疏離淡漠,神聖而不可侵犯的男子,任何不好的揣測仿佛對他而言都是一種褻瀆。

  芬兒怔愣愣的看著兩人,一時間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後也只能硬著頭皮走進了假山里,一言不發的站在宋嫣然身後。

  蘇鈺會武,耳力自過於常人,過了一陣宋嫣然才隱隱聽到假山上側的亭中傳來說話的聲響。

  「薛世子,這是我親手縫製的香囊,送,送給您。」即使看不到,也不難從少女的聲音中聽出羞怯來。

  宋嫣然輕挑了下眉尾,這聲音聽著怎麼有些像是沈蓉。

  「拿開!」男子毫無憐香惜玉之心,語氣冷冽且不耐。

  沈蓉登時紅了眼眶,握著香囊的手微微用力,心裡滿是委屈,可想到母親的叮囑她只能咬咬下唇,忍著苦楚柔聲道:「世子丰神俊朗,小女早已仰慕已久。

  忠勇侯夫人有意……有意讓我們兩家結秦晉之好,小女不勝欣喜。」

  想她曾堂堂侯府貴女何必在這受人眼色,可那日落水她壞了名聲,想要高嫁怕是不易,她又不願屈尊下嫁,薛澤已是她最好的選擇。

  他名聲雖不好,但位高權重,重要的是忠勇侯夫人很看好她,甚至還貼心為她準備了香囊,特意給他們兩人獨處的機會,她自要把握。

  薛澤撩起眼皮,視線在她手中的香囊上一掃而過,竟勾唇笑了笑。

  他相貌極盛,本就不笑也似笑,此番笑起更如牡丹盛綻,華彩灼灼,「是嗎,原來她是這般打算的。

  可以,我沒意見。」

  沈蓉本就被他這突然的一笑晃得失了神,以前只知薛澤惡名昭著,即便遇到也避之不及,竟未曾注意他竟生得這般好。

  再聽他鬆口應下,心中更是歡喜,面頰上染了兩抹羞紅,先前的委屈不願也淡了大半,甚至暗暗期待起來。

  「她既要兩府聯姻,你便嫁給薛洋吧。

  長兄為父,這樁婚事我同意了!」

  薛澤這一番含笑的話仿佛一盆冷水直接潑在了沈蓉頭上,讓她才產生的那些旖旎心思蕩然無存……

  沈蓉何時被人這般羞辱過,當即眼眶泛紅,「這,這怎麼行,侯夫人是要將小女說給世子啊……」

  「呵。」薛澤冷笑出聲,「她算什麼東西,本世子的事也輪得到她來指手畫腳!」

  沈蓉再度愕然,即便曹氏只是繼室,可那也是薛澤名義上的嫡母啊,他怎麼能如此出言不遜。

  沈蓉突然想到了城中有關薛澤弒父的傳言,以前她以為這多少有些誇張在,現在想想這樣的事眼前的男人未必做不出來。

  她不禁心生退意,可腦中突然想到曹氏告訴給她的殺手鐧,說是薛澤聞後定會就範,喉嚨微動,終是鼓足了勇氣道:「世子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替先夫人著想啊。」

  沈蓉沒看見薛澤漸漸泛紅的眼底,繼續道:「先夫人在天之靈一定盼著世子早日娶妻生子,若……若她知曉世子如此枉顧尊卑,九泉之下也一定不會安生的……」

  「住口!」

  薛澤臉上的漫不經心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無法抑制的陰冷嗜血,泛紅的眼底甚至驀地生出一抹瘋癲來。

  他邁至沈蓉身前,猶如一隻聞了血腥的猛獸,再無法控制體內的殺戮之氣,「誰給你的膽量來妄議我母親?該死!」

  他一把捏住沈蓉的脖頸,沈蓉只來得及發出一聲微弱的嗚咽聲便再無叫喊的機會。

  她摳著薛澤的手,雙眼驚恐的暴突起來,對面的男子容貌依然昳麗,只在那美麗之下更多是危險與殘忍。

  這一刻,沈蓉毫不懷疑,他當真要殺了自己。

  薛澤手上力度更重,周身散發著陰冷詭譎的氣息,他眼中一片猩紅,似乎只有殺了眼前的女人他的心情才能平復。

  就在沈蓉幾欲窒息時,突然有一顆小石子砸在了薛澤手臂上,薛澤擰起眉,順勢望去,卻驀地望見了一雙清冷如月的眸子。

  她靜靜看著他,眼裡竟似乎噙了一抹擔憂。

  仿若有冰雪忽落,稍稍壓制了他心中的躁怒,遮天蔽日的血霧之中忽現清輝,在不見五指的黑夜中投下一抹光亮。

  他的神智清醒了些,手上力度一松,沈蓉癱軟倒地。

  她不知薛澤為何突然收手,但此時也顧不得再想,費力的撐地爬起,跌跌撞撞的逃離了這可怖之地,仿佛生怕薛澤反悔,再來取她性命。

  見薛澤收了手,宋嫣然對蘇鈺微微頷首一禮,帶著芬兒先行離開了。

  薛澤也沒開口喚她,獨自一人坐回亭中,斂下血眸,沉而不語。

  宋嫣然穿過九曲迴廊來到了花園,謝瀾一瞧見她便立刻跑了過來,在她耳邊焦急的低低道:「你怎麼才來啊,你大姐姐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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