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賭,還是不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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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素了太久,第一回很快就交待了,第二回第三回卻弄了很久,元靜姝現在只覺得渾身酸痛,昏昏沉沉間,感覺有誰在幫自己揩拭著身體,熱帕子輕柔敷在腰腿處很是熨帖,忍不住努力睜了眼。

  沈燁停了手中的帕子,又是歡喜又是憐惜地摸了摸她的臉,聲音低沉中滿滿都是寵溺:「吵醒你了?」又飛快地拿了杯子過來,「要不要喝水?」

  元靜姝勉強由著他扶坐起來,就著沈燁的手一氣喝光了一杯水,剛剛舒了一口氣,蓋在身上的衣物卻輕輕一滑,落在了腰間。

  白嫩如脂的肌膚上,滿是青紅的吻痕和指痕,顯見得之前的「戰況」有多激烈,特別是胸前豐盈處……見沈燁的目光直勾勾又落在了上面,元靜姝又羞又氣地飛快將衣物抓起來擋在了胸前:「沈燁!」

  她過來給沈燁治傷,卻這麼久都沒有從他的大帳出去,何況這帳篷又不是隔音的房間,只怕動靜早被外面的人聽了去,即使外面守的是沈燁的親衛,她也……

  見元靜姝羞惱,沈燁卻低笑了起來,一把將她抱在了自己腿上:「腰還酸?我給你揉揉……」

  明明她已經給自己生了兩個兒子,那裡卻跟以前一樣勾魂……久未承雨露,自己這狂風暴雨驟至,折騰得她吃了好一番苦頭,貝齒將櫻唇咬得殷紅一片,還是忍不住逸出了幾聲輕泣……

  想到剛才的光景,沈燁給元靜姝揉著腰的手忍不住就順著那美妙的腰線往下滑去。

  「沈燁!」

  元靜姝怒斥了一聲,只是聲音嬌軟在沈燁聽來無異於一聲嬌嗔;沈燁的氣息一下子又粗重起來,握著那臀瓣兒的大掌也加重了幾分力度,低頭又去覓心上人的櫻唇:「寶兒……」

  元靜姝忍無可忍,張口在他湊過來的下頷重重咬了一口,本來是想冷冷瞪著他,不知為什麼,眼淚卻一下子滴落下來:「你是不是要我沒臉出去見人,就稱心如意了!」

  沈燁一下子慌了手腳,連忙抬手去幫她拭淚:「寶兒,我沒有,你放心,外面只有我的親衛,別的人都不知道……」

  親衛就不是別的人了?想到剛才的動靜不定被人怎麼聽了去,元靜姝一時羞怒上頭,又觸動自己的心事,眼淚不斷線地落了下來:

  她現在跟沈燁,到底算是怎麼回事?明明想著這一回就是償了他的情罷了,為什麼剛才的時候……自己於苦楚中生出極樂時,卻又生出了此生只想與他共生死的想法?什麼時候,她竟然也成了這種黏黏糊糊的人了?要斷不斷,欲斷又絲連……

  沈燁從來沒有見元靜姝這樣哭過,心裡一陣接一陣從未有過的發慌,連忙慌亂地幫她抹著眼淚,抓著她的手用力往自己臉上打去:「是不是我剛才弄疼你了?都怪我不好,寶兒你打我吧……」

  元靜姝掙著手不肯往他臉上打,沈燁手足無措,見她剛才不過是拍了幾下自己的臉,白嫩的掌心卻已經紅了,不由更是著急,想也不想地就從旁邊那堆衣物中摸出了元靜姝的那隻針筒來:「我的臉太硬太糙了,打疼了你的手,寶兒拿針扎我,你心裡有氣,拿針扎我就是了……」

  元靜姝看著沈燁強塞進她手心中的那隻針筒,一下子怔住了。

  杏眸還噙著淚水,就像初春桃枝上新潤的春雨,晶瑩剔透得想讓人輕輕舐去,鼻頭哭得紅紅的,本來該是顯丑,在沈燁的眼中卻是別樣可愛。看著懷中怔然不再哭泣也不再說話的元靜姝,沈燁低低長嘆一聲:「寶兒,你就是拿針把我紮成個篩子都行,就是別再哭了……也不許再離開我!」

  元靜姝噙在眼眶中的淚水撲簌簌落下,不等沈燁伸手撫去,就自己 揩了一把臉。

  想她以前也是多爽利的性子,如今怎麼心裡有了這麼一個人,竟黏糊起來了。沈燁對自己的這一份心如赤金精誠,如果他真是全因為前一世那份情,自己二話不說,該走就走,可如果他愛的是這一世自己這個人呢?

  元靜姝睜著一雙淚眼,定定看向沈燁,一字一句問了出來:「沈燁,我要你老實回答我,我記得你原來是對我看不順眼的,為什麼你會突然喜歡我?」

  加上這一次,今天元靜姝已經是第二次問這樣的話了。

  情濃之時,男女雙方常常傻傻地會問上幾千幾萬遍這些問題,當時不覺得無聊,只覺得甜蜜。而此刻,沈燁卻本能地感覺到了一絲不對。

  對上元靜姝清泠的杏眼,沈燁心中咯噔了一下,神色慢慢凝重了起來。

  這世上一見鍾情的事本就極少,更何況以前他還跟元靜姝冷嘲熱諷地對上過,就算是她在河中救了自己一命,可那時她已經身為人婦,這救命之恩以身相許的事,更是無從談起。


  他那時去探元靜姝的底細,得知她根本不是前世那個人,心中一塊石頭落地,再加上元靜姝那時也要對付錦城沈氏,他心中執念頓起,這之後一步步的,竟是再難放手……

  可是要把這件事情說清楚,是必要牽扯出自己重生的秘密來,重生的事……太過驚世駭俗,他本來想就這麼爛在自己肚子裡的,可是寶兒她……

  如果他說出來,寶兒怕了他怎麼辦?就算寶兒驚駭之下把這事說了出去,他也毫不擔心自己會被人視為異類,他有本事讓旁人將這事只當作無稽之談。

  他只是擔心他的寶兒,會自此怕了他,憎了他,遠了他……

  可是沈燁偏偏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如果他不說出來,只怕寶兒會再次離他而去,真正的再無相見之日!

  賭,還是不賭?沈燁鳳眸微闔又極快睜開,深深看向元靜姝:「寶兒,有件事,我要跟你說——」

  「大將軍!」帳篷外突然響起了夏二春急促的聲音,卻是規矩地不敢如往前一樣掀簾進來,「西線斥侯傳來急報!」

  沈燁微微一怔,小心地放下元靜姝,大步向外走去。

  元靜姝怔怔看著那頎長雄健的背影,心頭滋味翻滾莫名,剛才,沈燁是要跟自己說實話了嗎?他會怎麼說?

  聽不清沈燁在帳外跟人說著什麼,元靜姝慢慢取過自己的衣物裝上,心中從來沒有過的焦灼不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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