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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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燈火憧憧,元靜姝揉了揉眼睛,長長伸了一個懶腰:「哥哥快些把宛姐娶進門就好了,看家裡這些帳務可真麻煩啊。」

  家裡買了不少下人,這零零碎碎這兒一塊那兒一塊的都是事兒;雖說元靜姝管家有條有理的,可是這些管家的事兒占得時間也不少,如今玉顏閣生意 ,元靜姝只恨不得成天都鑽進藥房裡呢,卻對這些事不上心也不行。

  又夏在一邊幫著整理帳本,忍不住抿著嘴笑:「小姐這是看慣大額銀錢進帳了,對這些細碎帳目進出自然就看不上眼,覺得瑣碎麻煩了。」

  燕京的鋪子是過在元靜姝名下的,因此元靜姝拿出來當了玉顏閣的鋪子後,蘇宛就調整了股份:燕京玉顏閣的股份,由元靜姝占了大頭,她和元靜亭只占小頭。

  燕京可是大昭的都城,所以燕京玉顏閣的銀錢進出遠非錦城玉顏閣可比,元靜姝的股份多,如今進帳的銀錢自然也多,個人的腰包早就鼓鼓囊囊了;說句大言不慚的,現在這銀錢夠元靜姝在這個時空躺著吃個兩輩子了。

  元靜姝對銀錢並沒有太多的渴望,有這麼多夠用得足足的了就夠了,要不是臘月和正月不宜嫁娶,她是極想哥哥快點把蘇宛娶進來的。

  以後哥哥有蘇宛照顧,這個家有蘇宛來當,她就可以放心地四處遊逛去了。

  收攏了帳本,讓又夏打水來洗漱了,元靜姝遣了人都下去了,自己拴緊了門,捂著嘴小巧打了一個呵欠,躺到了床上一口吹滅了燈。

  房間一下子陷入黑暗中,明明也有些累了,元靜姝卻一下子又睡不著起來。

  兩個多月前,她走的時候就把陳皮退了回去,跟著她一起進燕京的都是原來的下人,裡面並沒有他的釘子;她並沒有給他寫信過去,他也沒有寫信過來……

  現在快要過年了,沈燁在錦城做些什麼呢?衙門裡每逢年前總要忙碌一陣,然後才好收印休春假,或許這個時候,沈燁也正在忙著吧。

  忙一些也好,忙一些,他才不會咬著牙想她。她這樣的態度,時間長了,那人心裡定是會明白了,可能先前會恨,等過上些時日,自然也就會放下了。

  可是……

  元靜姝輕輕撫上了自己的胸口,為什麼自己的心裡會有些鈍鈍地悶痛,會有一種很難受的感覺?

  不行,不能想下去了,自己該好好想一想等嫂嫂進門以後,自己先去哪裡遊歷才是……

  「元元,我怎麼覺得我有些難受?」小天的聲音悶悶地在腦海中響起。

  難道是小天在自己的精神中寄居久了,已經有了情緒同化?元靜姝翻了個身,側身而臥:「嗯,可能是你最近處理信息源太多了,信息消化不良?別想太多了,都累了,睡了吧。」

  睡一覺,明天起來又有籌備過年的很多事要忙,事情忙了,自然就不會再想那個人了……

  元靜姝終於沉沉睡去;腦海中的小天卻還在雙手捧著臉,坐在角落裡皺著眉頭:「真是奇怪,為什麼這段時間我會經常覺得有些難受呢?難道真的是元元的情緒影響了我?」

  走到一處平滑的牆壁邊上,小天憑空虛按了幾下,一隻閃著神秘星空黑的大箱子突然出現在眼前。

  智能也是有感情的,智能也會害怕好不好!

  那位智能前輩只用簡單的四個字形容了進行信息濾清的感受:千、刀、萬、剮!

  小天雖然不知道千刀萬剮到底是什麼感受,但是從他所掌握的書籍中可以知道,這是一種絕對的酷刑!

  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抖索著摸上那隻大黑箱子,小天似乎下定了決定,伸指向啟動鍵按去。

  黑箱子的門悄然而開,就在小天低下頭要鑽進去的時候,身子卻驀地一僵,眼眸閃出一片藍光:「想不到小天這小傢伙,居然還有自動濾清的勇氣!精神防禦能力也挺強嘛;不過想濾清我天樞,小天這小傢伙還是嫩了點!」

  明明還是小天的全息圖像,說出來的話卻帶著一股機械金屬味。

  「看來我這一段時間在完全分析出宿主的精神波長之前,得小心 伏一陣了!」已經被天樞臨時控制的「小天」摸了摸下巴,因為表情成熟,更顯得他只有幾歲的臉蛋上神色詭異。

  將那隻黑箱子的門輕輕一關,站在箱子外的「小天」看著裡面的濾清的程序開始啟動,默不出聲地等待著。

  因為空轉,黑箱子的濾清程序完成得極快,很快就響起了悅耳的一聲鈴聲,「小天」將黑箱子的門重新打開,半趴著將雙腳放了進去,然後雙目藍芒大綻,讓自己一下子暈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天終於從沉睡中醒來,瞧著自己一副剛從黑箱子裡爬出來暈過去的模樣,檢查到黑箱子確實已經運行過,有些費力地撓了撓頭:

  「原來我真的是因為濾清自己暈過去了?似乎也沒有千刀萬剮那麼痛苦嘛,難不成那位前輩是危言聳聽,還是因為我暈過去了所以不記得了?」

  舒展了 體,感覺到身體確實比之前好多了,小天很快就高興起來:「程序濾清還是挺有作用的嘛,我現在覺得自己棒棒噠了,絕對能打死一頭牛!」

  「他真的赤手空拳打死了那頭瘋牛?」房間裡,元靜姝掩著嘴驚訝地看向黃靜宜,見對方紅著臉點了點頭,杏眸微轉,促狹起來,「你以前就說你更喜歡英武些的男子,莫不是瞧著那那袁立袁校尉如此英勇救美,索性就以身相許了?」

  黃靜宜臊了臉,忍不住撲上前:「死蹄子就會亂說,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兩個女孩兒在暖炕上笑鬧了一陣,直到有些精疲力竭了,黃靜宜這才仰躺著不動,喘了口氣:「袁立那人……他雖然瞧著粗獷,實則很是細心,我在外祖家那段時間……」

  還說不是以身相許,這才離開了幾天,就想著對方了?元靜姝有些好笑,只是怕再取笑會將黃靜宜惹得太過羞惱,只得正了正臉色:「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嫁到瞿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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