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好好撫慰美人
幾句話打發了沈明松下去了，大太太又斜著眼看向珍姨娘：「雖說松嵐院時常叫人打掃著，不過松哥兒這一身泥水地才回來，怕那起子下人們尋常懈怠慣了，哪裡不周全生了病人氣就不好了，你是他親姨娘，且過去看著些罷。」
珍姨娘其實還有心在沈國煌面前再好好為兒子添幾句話，被沈大太太幾句話就打發下去了；大太太這才坐下看向沈國煌，面上也染了幾分憂心：「老爺這病症怎的還沒好？那些個大夫都是怎麼搞的，用了這麼久的藥，怎麼也不見有起色？」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以前元靜姝在的時候用藥施針的，沈國煌覺得很是輕快，可惜出了那件事以後，元氏一力要和離，不惜拿那事要挾，沈國煌自然也不可能再把人找回來繼續給他施診。
雖然因為精力不濟，為了好好養病，外面這些事務都放到沈明濤手上了，沈國煌卻也不是聾子、瞎子，看了大太太一眼就低聲問道：
「我這病，現在也只有慢慢養著；不過元氏那邊到底是怎麼搞的，不是早就找了那兩個厲害的過去嗎？我怎麼聽著元氏最近借著這洪澇給人治病，還在醫署里撈得了不少名聲？」
「那兩個——先前一時沒找到機會下手，現在就更沒有好時機下手了。」提起這事，大太太就一肚子鬱悶，「如今元氏身邊里里外外都是人，那兩個傳回話來，說是不敢輕舉妄動！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什麼真本事，別就是來訛錢的吧？」
沈國煌搖了搖頭：「你是婦道人家不懂，我讓常山去紫竹巷找的洪爺可不是什麼花架子，也萬不會派些孬貨來砸了他的招牌。
橫豎元氏已經得了和離，這一向也並沒有在外面傳出什麼話來；他們不是也回話過來了嗎？這一段時機不好，且慢慢等著機會罷。」
大太太哪裡是擔心元靜姝傳沈國煌的事，她擔心的是元靜姝知道了沈明濤的秘密！可是當著沈國煌的面這話她怎麼也不能說，只能把這層憂心壓下去了。
松嵐院這邊，珍姨娘把幾個丫環婆子使喚得差點腳不沾地，倒熱水的，薰香的，收拾鋪蓋的，總算安排了個妥當。
沈明松洗浴過了，換了一身輕軟乾淨的衣服，渾身輕鬆地走了出來：「姨娘，這些奴婢自會做事，你別老站著了，快坐下罷。」
珍姨娘忙取了條才薰好香的大棉帕子過去給兒子揩頭髮：「你也是的，既看到這洪水澇得厲害，也敢這個時候頂著趕回來……」
「這個時候，兒子不回來可不成！」沈明松瞧著幾個丫環都有眼色地退下去了，壓低了幾分聲音，「姨娘心裡不也是一直擔心著嗎？我再不回來，要是父親那邊有個萬一，太太和三哥那邊不定怎麼對付我們母子呢！」
這確實是個大實話。
珍姨娘每天過去服侍沈國煌的，瞧著這藥湯一碗碗地喝下去，沈國煌的身體卻並沒有起色，以前還有精神跟她說些閒話兒，如今卻總是疲憊渴睡，沒說上幾句話就睡過去了，等醒來精神頭兒卻不見好，反而看起來更累的樣子……
這萬一哪天睡著睡著就醒不過來了，沒兒子在旁邊傍著，到時她可怎麼辦？還不得前腳老爺落了氣，後腳就被太太來個「姨娘哀慟萬分，趁人不注意一根繩子隨著老爺去了」？
珍姨娘敢拿自己的全部身家打賭，太太是絕對會做得出這種事的！
幸好兒子平安回來了……
珍姨娘也壓低了聲音：「這些時日三少爺收攏了外面的生意，成天價兒地一直在外面行走呢，松兒你得在老爺面前多說說話兒，可不能讓老爺薄待了你這一頭——」
沈明松打斷了珍姨娘的話，先問了出來：「姨娘你在信里只說了三言兩語的不清楚，如今家裡到底是怎麼個境況？」
珍姨娘少不得從沈國煌被下藥陷害的那件事說起；那件事雖然她當時不知道，但是後來府里經了這麼些事，人心惶惶下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守緊嘴的，因此被珍姨娘慢慢打聽到了。
沈明松卻聽到了自己關注的重點：「元氏和離了？！」
他就說自己回來怎麼也不見元靜姝出來招呼一二，還想著一會兒是不是裝著送些土特產過去見上一見呢，沒想到元靜姝竟然和離了？
和離得好！沈明松的眼睛不由亮了起來，細細聽著珍姨娘的話，腦子飛快地轉了起來：「姨娘，你說太太和三哥怎麼會放元氏和離？」
要是實在厭了元氏，不是還可以休棄嗎？和離可是兩家都有些傷體面的事……
對著自己的兒子哪有什麼不能說的？珍姨娘連忙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太太和三少爺應該是用的借刀殺人，只是早不殺，晚不殺，就在翠柳動了心思想得寵的時候殺，姨娘琢磨著，裡面總有些道道……三少爺瞧著竟像是不喜女人親近的？」
回想起自己這位三哥的房裡確實沒怎麼放過丫環，到底是真的一心鑽進書本里，還是別的，沈明松一時也不能確定，眼珠轉了轉看向珍姨娘：「姨娘，你當初就沒跟元氏那邊打聽過？」
「元氏的嘴緊，不過也漏了一句出來，說是除了進門那 ，三少爺就沒進過她房裡。至於原因，我就不知道了。」珍姨娘一臉的遺憾，「本來以為慫著翠柳這邊可以摸出些門道，沒想到太太和三少爺倒是毒……」
想到元靜姝自進了門以後竟是一直守著空閨，沈明松只覺得心都癢了起來：「那元氏現在在哪兒？」
要不是自己被太太找了錯處督著父親發落了他，指不定他現在早能好好撫慰美人空虛的心靈、寂寞的身體了！
畢竟是自己腸子裡爬出來的兒子，沈明松一問出這話，珍姨娘就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忍不住嗔惱地戳了戳兒子的額頭：
「這時候你想著元氏做什麼！你該好好想想你那三哥那裡，我們要怎麼辦，總不能等他和太太把這府里經營得鐵桶一般了，我們連根毛都得不到就被掃地出門！」
沈明松被關在青崖書院學了這麼久，到底長進多了，涎著臉笑了起來：「姨娘，我這不是想著，到底元氏曾是三哥的枕邊人，或許從元氏那邊能問出些什麼也未可知嘛！」
珍姨娘其實還有心在沈國煌面前再好好為兒子添幾句話，被沈大太太幾句話就打發下去了；大太太這才坐下看向沈國煌，面上也染了幾分憂心：「老爺這病症怎的還沒好？那些個大夫都是怎麼搞的，用了這麼久的藥，怎麼也不見有起色？」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以前元靜姝在的時候用藥施針的，沈國煌覺得很是輕快，可惜出了那件事以後，元氏一力要和離，不惜拿那事要挾，沈國煌自然也不可能再把人找回來繼續給他施診。
雖然因為精力不濟，為了好好養病，外面這些事務都放到沈明濤手上了，沈國煌卻也不是聾子、瞎子，看了大太太一眼就低聲問道：
「我這病，現在也只有慢慢養著；不過元氏那邊到底是怎麼搞的，不是早就找了那兩個厲害的過去嗎？我怎麼聽著元氏最近借著這洪澇給人治病，還在醫署里撈得了不少名聲？」
「那兩個——先前一時沒找到機會下手，現在就更沒有好時機下手了。」提起這事，大太太就一肚子鬱悶，「如今元氏身邊里里外外都是人，那兩個傳回話來，說是不敢輕舉妄動！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什麼真本事，別就是來訛錢的吧？」
沈國煌搖了搖頭：「你是婦道人家不懂，我讓常山去紫竹巷找的洪爺可不是什麼花架子，也萬不會派些孬貨來砸了他的招牌。
橫豎元氏已經得了和離，這一向也並沒有在外面傳出什麼話來；他們不是也回話過來了嗎？這一段時機不好，且慢慢等著機會罷。」
大太太哪裡是擔心元靜姝傳沈國煌的事，她擔心的是元靜姝知道了沈明濤的秘密！可是當著沈國煌的面這話她怎麼也不能說，只能把這層憂心壓下去了。
松嵐院這邊，珍姨娘把幾個丫環婆子使喚得差點腳不沾地，倒熱水的，薰香的，收拾鋪蓋的，總算安排了個妥當。
沈明松洗浴過了，換了一身輕軟乾淨的衣服，渾身輕鬆地走了出來：「姨娘，這些奴婢自會做事，你別老站著了，快坐下罷。」
珍姨娘忙取了條才薰好香的大棉帕子過去給兒子揩頭髮：「你也是的，既看到這洪水澇得厲害，也敢這個時候頂著趕回來……」
「這個時候，兒子不回來可不成！」沈明松瞧著幾個丫環都有眼色地退下去了，壓低了幾分聲音，「姨娘心裡不也是一直擔心著嗎？我再不回來，要是父親那邊有個萬一，太太和三哥那邊不定怎麼對付我們母子呢！」
這確實是個大實話。
珍姨娘每天過去服侍沈國煌的，瞧著這藥湯一碗碗地喝下去，沈國煌的身體卻並沒有起色，以前還有精神跟她說些閒話兒，如今卻總是疲憊渴睡，沒說上幾句話就睡過去了，等醒來精神頭兒卻不見好，反而看起來更累的樣子……
這萬一哪天睡著睡著就醒不過來了，沒兒子在旁邊傍著，到時她可怎麼辦？還不得前腳老爺落了氣，後腳就被太太來個「姨娘哀慟萬分，趁人不注意一根繩子隨著老爺去了」？
珍姨娘敢拿自己的全部身家打賭，太太是絕對會做得出這種事的！
幸好兒子平安回來了……
珍姨娘也壓低了聲音：「這些時日三少爺收攏了外面的生意，成天價兒地一直在外面行走呢，松兒你得在老爺面前多說說話兒，可不能讓老爺薄待了你這一頭——」
沈明松打斷了珍姨娘的話，先問了出來：「姨娘你在信里只說了三言兩語的不清楚，如今家裡到底是怎麼個境況？」
珍姨娘少不得從沈國煌被下藥陷害的那件事說起；那件事雖然她當時不知道，但是後來府里經了這麼些事，人心惶惶下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守緊嘴的，因此被珍姨娘慢慢打聽到了。
沈明松卻聽到了自己關注的重點：「元氏和離了？！」
他就說自己回來怎麼也不見元靜姝出來招呼一二，還想著一會兒是不是裝著送些土特產過去見上一見呢，沒想到元靜姝竟然和離了？
和離得好！沈明松的眼睛不由亮了起來，細細聽著珍姨娘的話，腦子飛快地轉了起來：「姨娘，你說太太和三哥怎麼會放元氏和離？」
要是實在厭了元氏，不是還可以休棄嗎？和離可是兩家都有些傷體面的事……
對著自己的兒子哪有什麼不能說的？珍姨娘連忙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太太和三少爺應該是用的借刀殺人，只是早不殺，晚不殺，就在翠柳動了心思想得寵的時候殺，姨娘琢磨著，裡面總有些道道……三少爺瞧著竟像是不喜女人親近的？」
回想起自己這位三哥的房裡確實沒怎麼放過丫環，到底是真的一心鑽進書本里，還是別的，沈明松一時也不能確定，眼珠轉了轉看向珍姨娘：「姨娘，你當初就沒跟元氏那邊打聽過？」
「元氏的嘴緊，不過也漏了一句出來，說是除了進門那 ，三少爺就沒進過她房裡。至於原因，我就不知道了。」珍姨娘一臉的遺憾，「本來以為慫著翠柳這邊可以摸出些門道，沒想到太太和三少爺倒是毒……」
想到元靜姝自進了門以後竟是一直守著空閨，沈明松只覺得心都癢了起來：「那元氏現在在哪兒？」
要不是自己被太太找了錯處督著父親發落了他，指不定他現在早能好好撫慰美人空虛的心靈、寂寞的身體了！
畢竟是自己腸子裡爬出來的兒子，沈明松一問出這話，珍姨娘就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忍不住嗔惱地戳了戳兒子的額頭：
「這時候你想著元氏做什麼！你該好好想想你那三哥那裡，我們要怎麼辦，總不能等他和太太把這府里經營得鐵桶一般了，我們連根毛都得不到就被掃地出門！」
沈明松被關在青崖書院學了這麼久，到底長進多了，涎著臉笑了起來：「姨娘，我這不是想著，到底元氏曾是三哥的枕邊人，或許從元氏那邊能問出些什麼也未可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