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是時候了
「別說雙倍了，就是三倍，你覷著時機也得趕緊用啊！」劉二嬸真是恨鐵不成鋼。
要她說，男人嘛，都是大頭管不住小頭，弄點什麼香的一熏，放著翠柳這麼個嬌嫩的人兒在眼前晃著，還怕他不會撲上來？
偏偏翠柳擔心被大太太責備她勾引爺們兒，又不知道聽了哪個說起當初嬌蘭就是給三少爺下了猛藥，當場被打死了；所以一直猶豫著不成事。
害得她費了老鼻子勁兒，才打聽到了現在這種「沁骨香」，每天下在茶水裡慢慢喝著，積到一定的量了，才會讓男人忍不住那小頭的本能。
而且成了事後，那「沁骨香」的藥效也會在期間全部發散掉，到時候男人自己都只會以為自己是一時動情，誰會知道原來是中了藥？
只是翠柳小心慎微太過了，如今元氏都和離了，她都還沒有得手，眼瞧著等秋試過了大太太就要給三少爺重新相看了，到時新的三少奶奶一來，翠柳這邊再站不住腳，那不得新奶奶一口氣就吹到哪個牆旮旯去了？
翠柳要是沒了好，劉二嬸自己也沒了前程了；所以劉二嬸才這麼著急，反正當初把那藥買來的時候，賣家也說過，想要效果強烈些，可是斟酌著放上兩三倍的量，不過不要長久就是了……
被劉二嬸一頓催促和埋怨，翠柳心裡也慌了。她倒是真不求先生下什麼庶長子的，只是她在聞濤院服侍這麼久了，連三少爺的邊兒都沒挨著幾回，要是三少爺有了新人，那她就更別想了。
現在不趕緊把這情分培養起來，以後新奶奶進了門，不像元氏那麼好性兒的，一個下馬威她就得趴了。
這男主子和通房之間要培養情分，除了那方面，還有哪方面更合適呢？
翠柳隨便折了幾枝花，匆匆回了聞濤院，瞧見沈明濤正在刻苦攻讀，趕緊把茶水先沏了起來，趁著茶水間只有自己一個人，飛快地將頭天晚上包好的那兩倍的藥粉下了進去。
自己則回了房間暗自精心打扮了一番，回茶水間時正好摸著茶壺放溫了些，小心捧著往沈明濤的書房去了。
自打翠柳折花回來，六兒就一直不錯眼地暗中盯著她，瞧見她進了茶水間後又回了自個兒的房間，再出來時明顯仔細收拾過了：
頭上一個彎月髻，上身一件滾玫色寬瀾邊的藕粉繡小荷蓮葉的齊胸襦裙，一隻繡得活靈活現的大紅蜻蜓正好停歇在胸前隆起的小荷尖尖處，外罩一件玫色縐紗短襦，並不像往常那樣松松垂著，而是用一條玉色繡水紋的寬腰帶一起束在腰上，更襯得腰兒細細的。
臉上搽了一層香脂，仔細撲了薄薄一層桃花玉女粉，淡掃了一層胭脂，眉毛也精心修剪過了，描畫得濃淡正宜，嘴唇仔細一瞧，就可以看出來點了一層櫻色的口脂——
六兒心裡忍不住啐了一聲：翠柳這狐媚子還真急了，這才大白天呢，居然就收拾成這樣了！那壺茶里……
「翠柳姑娘——」六兒喚了一聲，笑嘻嘻地迎上前去，「我那邊開水都用完了，翠柳姑娘這裡才沏了茶，開水可還有剩下的，給我們勻一些泡個茶罷；我馬上就幫翠柳姑娘再燒一壺出來。」
六兒原來只是個守門的，如今跟在穗竹身後忙前忙後的，儼然一副小跟班的模樣，翠柳也不敢狠得罪，笑著應了一聲：「得，你這猴兒就會鑽空子；幸好我那裡燒得還有半壺開水，你先用著吧，不過得趕緊幫我再燒一壺出來，到時三爺這裡要添水了可不是耍的。」
六兒笑嘻嘻地應了，作勢長身一揖：「翠柳姑娘可真是個好人！」直起身時卻不巧碰到了翠柳的手肘。
人手肘處有一處麻穴，六兒猛抬起手時不偏不倚正撞了上去，翠柳手上一麻，「哎喲」一聲竟失手把捧著的茶壺掉落了下來。
「幸好沒摔破……」六兒小聲說了一句，捧著茶壺又連聲給翠柳道歉，「翠柳姑娘，我也是不小心的，你可千萬別說出去。」
這幾天沈明濤很快就要秋試了，大太太早就發下話來，聞濤院裡誰也不准打碎什麼器皿，求的就是一個好兆頭。
翠柳心裡本身就發虛，再被這麼一出險情一弄，臉色當時就煞白起來。
六兒心頭明白，面上卻故作焦急：「都怪我笨手笨腳的，翠柳姑娘你沒事罷？幸好我還接住了……我這就去燒水讓你重新沏茶。」也不等翠柳接話，搶身先進了茶水間燒水去了。
翠柳吃這一嚇，身子都是抖的，又來不及回房間再去取藥，只得眼瞅著六兒洗涮乾淨了那隻茶壺，頂著他的目光重新沏了一壺茶送進了沈明濤的書房。
這一天又時不時被六兒靠過來低聲道歉一句，攪得翠柳更是有些做賊心虛，這一天竟沒有再壯起膽量下藥了。
之後也不知道誰在墨竹面前說了些什麼，墨竹和穗竹兩個格外注意起來，連著幾天，聞濤院的小廚房和茶水間這些地方，兩個人都時不時地轉一轉，翠柳一時不敢動，直到八月九日才得了空隙。
此時距八月十二日的秋試不過三天了。
得知翠柳今天終於抽了個空子在茶水中下了料以後，沈明友捋著下巴的短須得意一笑：「總算是時候了，也該水到渠成了！」
錦城秋日進補本就喜歡食當地的谷鴨，當天莊子上送了一批上好的谷鴨進來，聞濤院的小廚房自然優先分到了幾隻好的。
谷鴨滋補又不燥，聞濤院的小廚房當即就給沈明濤燉了一隻仔姜鴨，仔姜新出，配著鮮嫩的鴨肉，又細細加了各色滋補藥材進去，燉出來濃香撲鼻，實在是誘人垂涎。
沈明濤食指大動，當天不覺多用了幾塊，到了晚上，一頭心火浮躁，一頭卻腹中溏瀉，竟然跑了肚子。
沈大太太著急得不得了，急忙請了大夫過來，一時卻哪裡止得住？
先前還隔著幾個時辰要去恭房一次，等喝了藥後，卻像是催化了一般，一個時辰不到已經跑了兩次恭房，到後來腹中絞痛不止，竟坐在恭桶上下不來了。
只得一天的工夫，沈明濤已經拉得脫水，兩眼內摳，手腳虛浮，這樣一副隨時會倒的模樣，哪裡還進得了考場？
要她說，男人嘛，都是大頭管不住小頭，弄點什麼香的一熏，放著翠柳這麼個嬌嫩的人兒在眼前晃著，還怕他不會撲上來？
偏偏翠柳擔心被大太太責備她勾引爺們兒，又不知道聽了哪個說起當初嬌蘭就是給三少爺下了猛藥，當場被打死了；所以一直猶豫著不成事。
害得她費了老鼻子勁兒，才打聽到了現在這種「沁骨香」，每天下在茶水裡慢慢喝著，積到一定的量了，才會讓男人忍不住那小頭的本能。
而且成了事後，那「沁骨香」的藥效也會在期間全部發散掉，到時候男人自己都只會以為自己是一時動情，誰會知道原來是中了藥？
只是翠柳小心慎微太過了，如今元氏都和離了，她都還沒有得手，眼瞧著等秋試過了大太太就要給三少爺重新相看了，到時新的三少奶奶一來，翠柳這邊再站不住腳，那不得新奶奶一口氣就吹到哪個牆旮旯去了？
翠柳要是沒了好，劉二嬸自己也沒了前程了；所以劉二嬸才這麼著急，反正當初把那藥買來的時候，賣家也說過，想要效果強烈些，可是斟酌著放上兩三倍的量，不過不要長久就是了……
被劉二嬸一頓催促和埋怨，翠柳心裡也慌了。她倒是真不求先生下什麼庶長子的，只是她在聞濤院服侍這麼久了，連三少爺的邊兒都沒挨著幾回，要是三少爺有了新人，那她就更別想了。
現在不趕緊把這情分培養起來，以後新奶奶進了門，不像元氏那麼好性兒的，一個下馬威她就得趴了。
這男主子和通房之間要培養情分，除了那方面，還有哪方面更合適呢？
翠柳隨便折了幾枝花，匆匆回了聞濤院，瞧見沈明濤正在刻苦攻讀，趕緊把茶水先沏了起來，趁著茶水間只有自己一個人，飛快地將頭天晚上包好的那兩倍的藥粉下了進去。
自己則回了房間暗自精心打扮了一番，回茶水間時正好摸著茶壺放溫了些，小心捧著往沈明濤的書房去了。
自打翠柳折花回來，六兒就一直不錯眼地暗中盯著她，瞧見她進了茶水間後又回了自個兒的房間，再出來時明顯仔細收拾過了：
頭上一個彎月髻，上身一件滾玫色寬瀾邊的藕粉繡小荷蓮葉的齊胸襦裙，一隻繡得活靈活現的大紅蜻蜓正好停歇在胸前隆起的小荷尖尖處，外罩一件玫色縐紗短襦，並不像往常那樣松松垂著，而是用一條玉色繡水紋的寬腰帶一起束在腰上，更襯得腰兒細細的。
臉上搽了一層香脂，仔細撲了薄薄一層桃花玉女粉，淡掃了一層胭脂，眉毛也精心修剪過了，描畫得濃淡正宜，嘴唇仔細一瞧，就可以看出來點了一層櫻色的口脂——
六兒心裡忍不住啐了一聲：翠柳這狐媚子還真急了，這才大白天呢，居然就收拾成這樣了！那壺茶里……
「翠柳姑娘——」六兒喚了一聲，笑嘻嘻地迎上前去，「我那邊開水都用完了，翠柳姑娘這裡才沏了茶，開水可還有剩下的，給我們勻一些泡個茶罷；我馬上就幫翠柳姑娘再燒一壺出來。」
六兒原來只是個守門的，如今跟在穗竹身後忙前忙後的，儼然一副小跟班的模樣，翠柳也不敢狠得罪，笑著應了一聲：「得，你這猴兒就會鑽空子；幸好我那裡燒得還有半壺開水，你先用著吧，不過得趕緊幫我再燒一壺出來，到時三爺這裡要添水了可不是耍的。」
六兒笑嘻嘻地應了，作勢長身一揖：「翠柳姑娘可真是個好人！」直起身時卻不巧碰到了翠柳的手肘。
人手肘處有一處麻穴，六兒猛抬起手時不偏不倚正撞了上去，翠柳手上一麻，「哎喲」一聲竟失手把捧著的茶壺掉落了下來。
「幸好沒摔破……」六兒小聲說了一句，捧著茶壺又連聲給翠柳道歉，「翠柳姑娘，我也是不小心的，你可千萬別說出去。」
這幾天沈明濤很快就要秋試了，大太太早就發下話來，聞濤院裡誰也不准打碎什麼器皿，求的就是一個好兆頭。
翠柳心裡本身就發虛，再被這麼一出險情一弄，臉色當時就煞白起來。
六兒心頭明白，面上卻故作焦急：「都怪我笨手笨腳的，翠柳姑娘你沒事罷？幸好我還接住了……我這就去燒水讓你重新沏茶。」也不等翠柳接話，搶身先進了茶水間燒水去了。
翠柳吃這一嚇，身子都是抖的，又來不及回房間再去取藥，只得眼瞅著六兒洗涮乾淨了那隻茶壺，頂著他的目光重新沏了一壺茶送進了沈明濤的書房。
這一天又時不時被六兒靠過來低聲道歉一句，攪得翠柳更是有些做賊心虛，這一天竟沒有再壯起膽量下藥了。
之後也不知道誰在墨竹面前說了些什麼，墨竹和穗竹兩個格外注意起來，連著幾天，聞濤院的小廚房和茶水間這些地方，兩個人都時不時地轉一轉，翠柳一時不敢動，直到八月九日才得了空隙。
此時距八月十二日的秋試不過三天了。
得知翠柳今天終於抽了個空子在茶水中下了料以後，沈明友捋著下巴的短須得意一笑：「總算是時候了，也該水到渠成了！」
錦城秋日進補本就喜歡食當地的谷鴨，當天莊子上送了一批上好的谷鴨進來，聞濤院的小廚房自然優先分到了幾隻好的。
谷鴨滋補又不燥，聞濤院的小廚房當即就給沈明濤燉了一隻仔姜鴨，仔姜新出，配著鮮嫩的鴨肉，又細細加了各色滋補藥材進去，燉出來濃香撲鼻，實在是誘人垂涎。
沈明濤食指大動，當天不覺多用了幾塊，到了晚上，一頭心火浮躁，一頭卻腹中溏瀉，竟然跑了肚子。
沈大太太著急得不得了，急忙請了大夫過來，一時卻哪裡止得住？
先前還隔著幾個時辰要去恭房一次，等喝了藥後，卻像是催化了一般，一個時辰不到已經跑了兩次恭房，到後來腹中絞痛不止，竟坐在恭桶上下不來了。
只得一天的工夫，沈明濤已經拉得脫水，兩眼內摳，手腳虛浮，這樣一副隨時會倒的模樣，哪裡還進得了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