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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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緊張。」沈國煌擺了擺手,「我已經使了人去元家外面守著,但凡她家裡出來的人去了哪裡,做了什麼,都有定數,決計不會讓她把消息傳出去!先前的那幾天我也讓人仔細問了,元氏其實並沒有派人往外面傳過什麼。」

  這麼說,元靜姝說的那個分別給三個人寫了信的是子虛烏有?沈明濤卻不敢就此掉以輕心,不過當著沈國煌的面卻是一臉信服地點了點頭:「還是父親想得周全。」

  沈國煌疲憊地揉了揉額頭:「你以後也不要光記著讀書,這些事,也要多學著一些了。」殷殷又教導了幾句,卻是眼皮子又泛沉了,不一時就倦倦睡了過去。

  這些時日許是被下藥陷害一事傷了心神,父親的身體是愈發地有些不濟了……沈明濤心中一凜,悄悄退出了房間,回頭就去請了沈氏醫館的老大夫過來;他今年秋試,不出意外應該就會得中,明年就要赴燕京春闈了,這節骨眼兒上,沈國煌可不能出事!

  幾個大夫過來輪流診治了一番,也只說是近些時日心神思慮太過,要好好調養就是。

  這些病症都只有寬了心慢慢養的,一時卻是急不來,不過只要每天好醫好藥的將養好了,倒也不會出現那種急病的事。

  沈府旁的沒有,要好醫好藥卻是多的是。沈明濤聽到這話,這才放了心,再三拜託了幾位老大夫務必多盡心,送了大夫出門,跟母親沈大太太那邊知會了一聲,急急轉回聞濤院了。

  秋試已經迫在眉睫,這段時日卻諸事分心,雖然有先前的底子,他現在也不能掉以輕心,須知業精於勤,此時抓緊時間多學一陣,後面幾天的秋試指不定就多一分把握。

  聽到沈明濤回來了,眉目描畫得精緻的通房大丫頭翠柳連忙迎了出來:「三爺今兒要喝什麼茶?」

  前些時日沈明濤心中著急上火,讓翠柳一直泡的蓮芯茶喝,如今元靜姝已經和離離了府,翠柳心中想著三少爺這心裡的火多半也該降了不少罷;總不能老喝這苦沁沁的蓮芯茶吧?

  沈明濤看也不看收拾得分外齊整的翠柳一眼,漫應了一聲:「你瞧著什麼好,隨便泡了端上來吧。」

  翠柳目光中閃過一抹喜色,脆聲應了下去了,不一時就端了一壺枸杞生地茶進來:「三爺連日辛苦了,這枸杞生地茶是奴婢特地請教了醫館的老大夫,給三爺沖泡的,最是滋肝補腎,養陰清熱;三爺嘗嘗看?」

  一邊說著一邊就將那隻冰裂紋蕉葉碧的青瓷茶杯斟了七分滿,雙手捧著遞了過來。

  茶用的是今春新出的上好的江山綠牡丹,配上枸杞、生地,加了極少的一些冰糖,倒也頗可入喉。

  沈明濤啜了一口就點了點頭:「這茶不錯。」又飲了一口。

  翠柳心頭歡喜,連忙端著茶壺把那隻蕉葉碧的茶杯又注滿七分,伺候著沈明濤去書桌前坐了,見他要溫習功課,連忙點了醒神的玫瑰佛手薰香,自己安靜地立在了一邊。

  佛手的香味混合著玫瑰的幽香,讓人精神一振,似乎從疲勞中脫出,隱隱有了一絲愉快。沈明濤趁著精神好,趕緊拿起書卷默讀了起來,不時輕啜一口茶水。

  雖已入秋,但是暑熱未褪,屋裡還置著一隻大冰釜,散發出裊裊冰涼之氣。翠柳如往常一樣退到一邊,取著蕉葉扇不急不緩地打著扇,將涼氣徐徐送到沈明濤身邊。

  只是往常沈明濤該是很快就靜心下來的,今天卻不知道怎麼搞的,竟一直有些心浮氣躁,總覺得心裡頭窩著一團火。

  想來是因為那兩個什么小金錢和聞香鼠出師不利,頭天出手就沒達到目的,自己心裡急躁了吧……沈明濤伸手又端起了茶杯一飲而盡,長吐了一口悶氣出來。

  沈明濤卻搖了搖頭:「沒什麼,你先退下罷,不用你在這裡侍候了。」自己將衣領的盤扣鬆開了一粒,拉開了些許衣領。

  翠柳應了一聲,心裡再是不甘,也只得福身先退了出去。回頭看了書案前俊逸的三少爺一眼,翠柳將門帘輕輕放下,忍不住咬了咬牙。

  劉二嬸拿來的這藥,她每天都小心地只在茶水裡放上一點,按說這幾天本來就該起效了的,只是這兩天沈明濤心裡浮躁,讓翠柳上了蓮芯茶。

  蓮芯茶味道最純,哪怕只放一點子藥進去,那味兒也雜了;翠柳不得已,只是暫時停了那藥,好在今天三少爺總算改了茶飲,翠柳這才把藥重新又續了進去。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斷了這幾天的藥,瞧著三少爺那裡雖然起了些效果,卻似乎並不怎麼厲害啊……

  可是前頭有那個被打死的嬌蘭作警戒,翠柳又不敢做得太過分,什麼輕薄衣料的都不敢穿,只能暗中精心拾掇了自己;只是看來今天還是不行啊。

  自己明天要不要把藥量略微加大一點呢?翠柳心裡暗忖著,腳步急急回了自己的房間,將一直壓在枕頭下面的那隻小藥瓶取了出來,拿在手裡摩挲著,終於定了決心,從首飾匣子裡取出一支金挖耳簪,用一頭連挖了兩回粉末出來,散進了預先取出來的一小包茶葉里,輕輕和了和,重新將那茶葉包好了。

  這包茶葉,就是明天她揣在袖子裡預備給三少爺沖泡的了……

  做完這一切,翠柳小心地將挖耳簪洗淨,把小瓷瓶也放回了原位,這才出去喚了小丫頭打水進來洗漱。

  就在翠柳走出房間的那一瞬間,牆上不起眼的一處地方,一個洞眼突然被什麼東西堵上,那處牆面看起來渾然一體,似乎根本沒有什麼洞一樣。

  小半個時辰後,聞濤院的小六兒換值之後徑直回了自己的房間,換下了一身外衣,端著盆子到外面一口水井處打了水上來,灑了皂粉先泡著。

  瞧著又有一人提了燈籠遙遙走了過來,直到近前,小六兒才笑眯眯地喚了一聲:「長志哥,你也出來洗衣服啊。」

  長志笑著應了一聲:「屋裡頭沒個婆娘,當差回來可不是得自己洗?」

  兩個小廝泡了衣服,就此說起話來,只是幾句笑語中間或夾雜著幾句低語,就是有人在附近瞧著那模樣,也只以為是些渾小子之間說的什麼葷話而已……

  不過等兩個人洗好了衣服回去後,不到半刻鐘,沈明友就收到了消息:「那個通房丫頭這一回舀了兩勺?這是瞧著元氏和離出門了,她有些等不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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