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與古炎聖界!共存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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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山派,瓊山閣,九玄半聖的石像前面,天澤拿著一壺酒。

  現在的他,已經跟當年完全不同了。

  「寒霜末日前,我為您守著這山閣,總覺得將這山閣守好就是了。」

  「誰成想呢,收完山閣,守宗門,守完宗門,守世界。」

  「向上攀登的路,沒盡頭啊。」

  天澤飲了一口酒,隨後,嘆出一口氣。

  他有些累了。

  在獄界的生活,讓他看到了那些滿是欲望的人,對成王的渴求。

  在脫離獄界後,看到了天界的那些世家唯利是圖的嘴臉。

  這世界,紛紛擾擾,皆為利來,皆為利往。

  又有什麼真正值得自己守護呢?

  就在他迷茫的時候,林輕柔走了過來。

  看著坐在九玄半聖石像前飲酒的天澤,竟有些心疼。

  他本來很開朗,很自信,而且,玩玩鬧鬧也罷,好色荒唐也罷。

  總不應該是現在這般的。

  「師父……」

  她向著天澤拱手行禮,天澤擺了擺手。

  「輕柔,你說我是不是很不稱職?」

  「倒也沒有。」

  林輕柔坐在他身旁,為他斟酒。

  「火毒,是師父您為我解得。」

  「我如今的境界,是承蒙師父您的資源而獲得的。」

  「怎麼能說您不稱職呢?」

  林輕柔言語輕柔,倒是十分撫慰人心。

  「那你說,我是否過分跋扈了?」

  「師父有通天之能,怎能說跋扈呢?」

  「強者,該有強者應有的驕傲的。」

  她說話真的是讓人很愛聽。

  不過,她越是這樣,天澤越覺得自己選錯了。

  她若是怪自己,埋怨自己,恨自己。

  那麼,他仍能義無反顧的倔下去。

  但,她卻這般柔軟,這般綿柔,這般為自己著想。

  徒增不舍。

  「師父,您知道麼,狄誠死後,這世界都是如何評價您的?」

  「如何?」

  「天下人皆說,您還了他們一個朗朗晴天。」

  這倒是天澤所不清楚的。

  狄誠和他的黨羽,將這古炎聖界的修行者壓迫得苦不堪言。

  想要求丹提升,必須經過狄誠的同意。

  修行者一丹難求,有天賦的丹修不敢煉丹。

  都活在狄誠的陰影之下許多年了。

  而天澤,將狄誠及其黨羽全部殺死後,這天下人,無不念天澤之好。

  「您做的事,對得起天地公正。」

  「對得起道義。」

  「何須猶豫呢?」

  林輕柔說完,天澤愣住了。

  對得起天地公正,對得起道義麼?

  獄界面對焚火之王時,他為那些弱者而戰。

  直面沈蕪這般龐然大物之時,他為公正而戰。

  那麼,此時此刻,他為何不能再為古炎聖界芸芸眾生的存活一戰呢?

  怕輸?

  躊躇了?

  懷疑自己的選擇錯了?

  他不該有這些情緒!

  他本就應該為這古炎聖界的芸芸眾生而戰。

  若是不戰!便是遺失本心!

  那沈蕪拉攏自己之時,自己說過。

  不願意成為任何人的狗!

  不願意成為任何勢力的附庸!

  他就是他自己!

  他就是火聖!李天澤!

  「有你真好啊。」

  天澤看著林輕柔,露出一抹笑意。

  有徒如此,師亦何求啊。

  今夜,伴著清酒,伴著微風,伴著一輪清月。

  窸窸窣窣的蟬聲,朦朦朧朧的嗚咽,濃濃蜜蜜的情誼。

  在這婆娑的月影之下,兩人相依相偎,相融相交。

  第二天,林輕柔為天澤梳洗妥當,他輕輕地親上了她的臉頰。

  隨後,目光向著青山派的至高峰,不再迷茫。

  「青山派,不論上下,不論高低!死守深淵!寸步不退!」

  天澤立於山上,聲音響徹整個古炎聖界!

  「天魔派,與古炎聖界共存亡!死守深淵!寸步不退!」

  「玄派!死守深淵,寸步不退!」

  三大派聯合宣言,與青山派總壇之內,寧天,寧歡歡姐弟,玄派新聖——苦炎聖,與天澤共宣誓言!

  天下散修,皆回應!

  若古炎聖界一天不毀!若天下修士還剩一人!

  則死戰到底!

  浩浩蕩蕩的修士隊伍,開向了深淵入口,數不清的平民,也開始匯聚於此,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那些人民雖無半點力量,但,仍然願意奉獻出自己的一切!

  人們沖向那深淵之中,將數不清的物資,靈石,堆在了陣法之內。

  此時,沈蕪與金擎在天界雲頂之巔,觀察著這古炎聖界的變化。

  「金擎,你說他有這麼大的號召力麼?」

  「他不過一介小小的王境,面對空間吞噬獸,不過螳臂當車罷了。」

  「拒絕我的好意,一意孤行,他究竟是為了什麼?」

  沈蕪無法理解天澤的行為,他在天界縱橫無數年,莫說是有人拒絕他。

  任何人見到他,那都是畢恭畢敬,想讓他給予半點的施捨。

  但,這小子,見到自己,竟頗有骨氣!

  寧可得罪自己,也要保持自由,回他這古炎聖界去。

  愚蠢!

  在沈家若是混出名堂,莫說古炎聖界,整個天界,都無人敢招惹。

  不懂得審時度勢,難有成就!

  「其實他說了我一句話,我很有感觸。」

  「他說,他殺了金晟,我應該生氣,應該憤怒。」

  「不應該覺得理所應當。」

  金晟?

  獄界自稱為焚火之王的自大狂麼。

  當初他們世家勾結太淵被發配獄界的叛徒罷了,殺了也就殺了。

  為什麼需要生氣?

  「一派胡言。」

  「為何應該憤怒?」

  「家族的敗類,死不足惜,為何要生氣?」

  金擎發現,自己和沈蕪的理解是一樣的。

  天澤只是說了一句話……

  他,是自己的弟弟。

  金擎偶爾真的會想起年幼時,只不過,那已經很久之前了。

  千年前,他們確實是有著無比深厚的情誼。

  但,這不應該在他背叛之後,一筆勾銷了麼?

  他無法理解,這種作為凡人的感情。

  「空間吞噬獸,他定然是應付不來的。」

  「金擎,你去幫幫他吧,讓我們好好看看,這小子,靠著自己這一腔熱血,能走到什麼地步。」

  「老嚴啊,老嚴,你怎麼選了這麼個愣頭青當傳人。」

  沈蕪嘆了口氣,隨後便不再理會這古炎聖界的事,自顧自地背著手離開了這裡。

  只留下金擎,若有所思的看著光幕中,天澤的臉。

  他發現,天澤的眼神之中,有無盡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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