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話語權
溜走的王建業想起除草劑的事又折返回來，打斷燕宸南兩人：
「夢澤同志，總公社已經實驗過除草劑的效果，並且通過化驗發現對人體和其他植物沒有傷害，你看配方能不能？」
「不能。」
裴夢澤斬釘截鐵：
「村長，從一開始我就提醒過您，擁有配方才擁有話語權，如果總公社索要配方，您就一口回絕，順便提一提除草劑作坊的事情。」
王建業左右為難：
「夢澤同志，總公社要的東西我們不給實在說不過去，大隊頂著的壓力也特別大，要不……」
燕宸南上位者的氣勢微微泄露，不容拒絕道：
「村長如果實在為難，你就直接給總公社提一提我們，讓他們來和我們談。」
「可是……」
王建業猶猶豫豫，各種恐慌，那可是總公社呀！
大隊的年終考核還拽在他們手裡，剛開春不久就把上級給得罪，年底考核怎麼辦？
燕宸南和裴夢澤不再理會村長的優柔寡斷，加入了羅雯錦他們鋪設竹管。
有了機械輔助，分配給裴夢澤他們的，原本三四天才能澆完的土地，一個下午全部搞定。
按照與知青們的賭約，裴夢澤他們又輕輕鬆鬆賺到五天假期。
至於抽水的機器，村民們提出借用，劉三嬸子和薛寡婦拍著胸脯保證不會弄壞。
裴夢澤本就有意想和村民們打好關係，不僅把機器借給了村民們，還把羅雯錦這個「技術顧問」一起借了出去。
原因無他，距離河道稍遠的土地，用抽水泵達不到效果。
羅雯錦答應指導村民自製水車和翻車，並且利用竹管將水引導進地里。
因為占用了羅雯錦的休息時間，村民們一致建議給羅雯錦記滿工分。
也就是說，知青們打賭輸掉的工分記給羅雯錦以外，再給羅雯錦記入滿工分。
休息的五天時間，羅雯錦拿雙倍工分，每天只需要畫一畫圖，指導村民安裝水車和翻車就行。
知青們自然不樂意，又是一頓吵嚷，最後被裴夢澤一句：
「你們不服，村裡的水車和翻車就由你們指導修建，我們羅姐回去休息唄，說那麼多酸話做什麼？」
眾知青瞬間閉嘴，他們又沒有學過，怎麼知道水車和翻車怎麼做？
薛寡婦雙手叉腰做圓規狀，指著知青們的鼻子奚落：
「讓你們下鄉是支援農村建設的，你們倒好，農活做不好也就算了，還扯別人後腿，我們強烈建議村長扣你們的工分。」
村民們紛紛附和，以知青帶頭鬧事兒為由要求村長扣他們工分。
迫於村民們的壓力，王建業給除裴夢澤以外的每一個知青，分別扣了這個月的十個工分。
裴青青再也繃不住，狂奔回知青點撲到床上悶頭大哭。
這裡的日子太難過，她真的一刻都不想多待。
侯美麗和柳倩倩也跟著跑回知青點，坐在裴青青的床邊抹眼淚。
所有知青都覺得無比委屈，卻又拿裴夢澤沒有辦法。
當天晚上，裴青青熬了一夜，給三個哥哥分別寫了信。
內容十分有水平，字字句句沒有提一個「苦」字，卻通篇文章都是「苦」，最後還笑著安慰哥哥們，她很好，不用惦記。
這樣的信件一旦發出，凡是關心她的親人不著急才怪。
可以說，裴青青拿捏裴夢澤哥哥們的心理相當到位。
第二天一早，裴青青頂著小兔子一樣的眼睛，找村長請假開了介紹信，與江高磊一起去了縣城。
燕宸南已經把送給父母的物資準備齊全，正好趁著休息的五天時間偷偷去一趟農場。
能這麼快得到看望父母的機會，還是裴夢澤的功勞。
燕宸南心裡感激，但並沒有計劃帶裴夢澤一起與父母見面。
他媽媽魏鈴蘭女士眼裡容不得沙子，爸爸燕志勛更是對裴家沒半點好印象。
想讓父母接受裴夢澤並不容易，這次他一個人過去，先給父母打一個預防針，循序漸進讓父母接受夢澤這個兒媳。
經過長時間的相處和觀察，燕宸南已經十分確定裴夢澤沒有覬覦爺爺的研究成果。
甚至很多次，那份研究成果就在裴夢澤眼前，她連好奇地觸碰一下都沒有。
聯想上一世，裴夢澤把過錯全部退給自己以後，再也沒有在自己的生活中出現過，也沒有參與葛玉芬等人的陰謀，也許那晚的事情，她真的是受害者。
來日方長，燕宸南相信很多謎團都會因為時間的推移而浮出水面。
因為要單獨離開幾天，燕宸南想過一大堆的藉口搪塞裴夢澤。
但是經過那麼多天的相處，莫名地，燕宸南不想對裴夢澤說謊，直接把事情告訴了她。
聽說要見公公婆婆，裴夢澤小臉一紅，心臟突突一陣狂跳，羞澀地剛準備說「我還沒準備好，多不好意思」。
就聽燕宸南補了一句：
「我偷溜出牛棚屬於違規行為，你留下替我打個掩護行不行？」
「一盆冷水」眨眼間把裴夢澤火熱的心澆得透心涼。
她尷尬地笑了笑：「好……好啊……」
沒有在裴夢澤的臉上見到生氣的表現，燕宸南暗暗鬆了一口氣，為了穩住媳婦，他思考了無數藉口，只有這個最靠譜。
但是話說出來以後，燕宸南又覺得不是滋味兒。
結婚那麼大的事情，沒有讓父母喝一杯媳婦茶，始終是他們婚姻中最遺憾的一件事。
燕宸南心底多少有些糾結，故意錯開目光沒有看裴夢澤，所以錯過媳婦臉上一閃而逝的落寞。
不過很快裴夢澤就想通了，燕宸南離開確實需要人照應一下牛棚這邊。
如果他們兩人一起去農場，難保被人發現用這件事情做文章。
燕宸南看著裴夢澤善解人意地把糧食、布匹、紅糖、肥皂、野雞、兔子、臘肉等，見縫插針地裝進背簍幾乎堆成小山。
如果不是背簍放不下，說不定她能往背簍里放下一頭野豬。
裴夢澤親自把燕宸南送下後山小路，塞給他一個破手電道：
「這個是在干爺爺干奶奶那裡找到的，雖然破舊一些但是能用，路上小心一點，儘量不要趕夜路，注意安全。」
燕宸南握緊電筒心裡更加堵得慌，一股衝動湧入心口，長臂一撈毫無預兆把裴夢澤圈進懷裡，扣住她的後腦，低頭堵住那張嬌艷欲滴的薄唇。
「夢澤同志，總公社已經實驗過除草劑的效果，並且通過化驗發現對人體和其他植物沒有傷害，你看配方能不能？」
「不能。」
裴夢澤斬釘截鐵：
「村長，從一開始我就提醒過您，擁有配方才擁有話語權，如果總公社索要配方，您就一口回絕，順便提一提除草劑作坊的事情。」
王建業左右為難：
「夢澤同志，總公社要的東西我們不給實在說不過去，大隊頂著的壓力也特別大，要不……」
燕宸南上位者的氣勢微微泄露，不容拒絕道：
「村長如果實在為難，你就直接給總公社提一提我們，讓他們來和我們談。」
「可是……」
王建業猶猶豫豫，各種恐慌，那可是總公社呀！
大隊的年終考核還拽在他們手裡，剛開春不久就把上級給得罪，年底考核怎麼辦？
燕宸南和裴夢澤不再理會村長的優柔寡斷，加入了羅雯錦他們鋪設竹管。
有了機械輔助，分配給裴夢澤他們的，原本三四天才能澆完的土地，一個下午全部搞定。
按照與知青們的賭約，裴夢澤他們又輕輕鬆鬆賺到五天假期。
至於抽水的機器，村民們提出借用，劉三嬸子和薛寡婦拍著胸脯保證不會弄壞。
裴夢澤本就有意想和村民們打好關係，不僅把機器借給了村民們，還把羅雯錦這個「技術顧問」一起借了出去。
原因無他，距離河道稍遠的土地，用抽水泵達不到效果。
羅雯錦答應指導村民自製水車和翻車，並且利用竹管將水引導進地里。
因為占用了羅雯錦的休息時間，村民們一致建議給羅雯錦記滿工分。
也就是說，知青們打賭輸掉的工分記給羅雯錦以外，再給羅雯錦記入滿工分。
休息的五天時間，羅雯錦拿雙倍工分，每天只需要畫一畫圖，指導村民安裝水車和翻車就行。
知青們自然不樂意，又是一頓吵嚷，最後被裴夢澤一句：
「你們不服，村裡的水車和翻車就由你們指導修建，我們羅姐回去休息唄，說那麼多酸話做什麼？」
眾知青瞬間閉嘴，他們又沒有學過，怎麼知道水車和翻車怎麼做？
薛寡婦雙手叉腰做圓規狀，指著知青們的鼻子奚落：
「讓你們下鄉是支援農村建設的，你們倒好，農活做不好也就算了，還扯別人後腿，我們強烈建議村長扣你們的工分。」
村民們紛紛附和，以知青帶頭鬧事兒為由要求村長扣他們工分。
迫於村民們的壓力，王建業給除裴夢澤以外的每一個知青，分別扣了這個月的十個工分。
裴青青再也繃不住，狂奔回知青點撲到床上悶頭大哭。
這裡的日子太難過，她真的一刻都不想多待。
侯美麗和柳倩倩也跟著跑回知青點，坐在裴青青的床邊抹眼淚。
所有知青都覺得無比委屈，卻又拿裴夢澤沒有辦法。
當天晚上，裴青青熬了一夜，給三個哥哥分別寫了信。
內容十分有水平，字字句句沒有提一個「苦」字，卻通篇文章都是「苦」，最後還笑著安慰哥哥們，她很好，不用惦記。
這樣的信件一旦發出，凡是關心她的親人不著急才怪。
可以說，裴青青拿捏裴夢澤哥哥們的心理相當到位。
第二天一早，裴青青頂著小兔子一樣的眼睛，找村長請假開了介紹信，與江高磊一起去了縣城。
燕宸南已經把送給父母的物資準備齊全，正好趁著休息的五天時間偷偷去一趟農場。
能這麼快得到看望父母的機會，還是裴夢澤的功勞。
燕宸南心裡感激，但並沒有計劃帶裴夢澤一起與父母見面。
他媽媽魏鈴蘭女士眼裡容不得沙子，爸爸燕志勛更是對裴家沒半點好印象。
想讓父母接受裴夢澤並不容易，這次他一個人過去，先給父母打一個預防針，循序漸進讓父母接受夢澤這個兒媳。
經過長時間的相處和觀察，燕宸南已經十分確定裴夢澤沒有覬覦爺爺的研究成果。
甚至很多次，那份研究成果就在裴夢澤眼前，她連好奇地觸碰一下都沒有。
聯想上一世，裴夢澤把過錯全部退給自己以後，再也沒有在自己的生活中出現過，也沒有參與葛玉芬等人的陰謀，也許那晚的事情，她真的是受害者。
來日方長，燕宸南相信很多謎團都會因為時間的推移而浮出水面。
因為要單獨離開幾天，燕宸南想過一大堆的藉口搪塞裴夢澤。
但是經過那麼多天的相處，莫名地，燕宸南不想對裴夢澤說謊，直接把事情告訴了她。
聽說要見公公婆婆，裴夢澤小臉一紅，心臟突突一陣狂跳，羞澀地剛準備說「我還沒準備好，多不好意思」。
就聽燕宸南補了一句：
「我偷溜出牛棚屬於違規行為，你留下替我打個掩護行不行？」
「一盆冷水」眨眼間把裴夢澤火熱的心澆得透心涼。
她尷尬地笑了笑：「好……好啊……」
沒有在裴夢澤的臉上見到生氣的表現，燕宸南暗暗鬆了一口氣，為了穩住媳婦，他思考了無數藉口，只有這個最靠譜。
但是話說出來以後，燕宸南又覺得不是滋味兒。
結婚那麼大的事情，沒有讓父母喝一杯媳婦茶，始終是他們婚姻中最遺憾的一件事。
燕宸南心底多少有些糾結，故意錯開目光沒有看裴夢澤，所以錯過媳婦臉上一閃而逝的落寞。
不過很快裴夢澤就想通了，燕宸南離開確實需要人照應一下牛棚這邊。
如果他們兩人一起去農場，難保被人發現用這件事情做文章。
燕宸南看著裴夢澤善解人意地把糧食、布匹、紅糖、肥皂、野雞、兔子、臘肉等，見縫插針地裝進背簍幾乎堆成小山。
如果不是背簍放不下，說不定她能往背簍里放下一頭野豬。
裴夢澤親自把燕宸南送下後山小路，塞給他一個破手電道：
「這個是在干爺爺干奶奶那裡找到的，雖然破舊一些但是能用，路上小心一點，儘量不要趕夜路，注意安全。」
燕宸南握緊電筒心裡更加堵得慌，一股衝動湧入心口，長臂一撈毫無預兆把裴夢澤圈進懷裡，扣住她的後腦，低頭堵住那張嬌艷欲滴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