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我愛你,只好到這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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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來屋子,花嬸扶著她坐到鋪了軟墊的沙發上,大叔端來一碗冒著熱氣黑乎乎的藥湯。

  看見那碗藥湯她生理性的反胃,捂著嘴差點吐出來。

  花嬸看的心疼不已,從茶几下面拿了一盒蜜餞,取出來一顆塞進她嘴裡,同時端起那碗藥湯,「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得吃這個苦,忍著點!」

  她顫抖著手接過來那碗藥湯,閉著眼睛深吸一口氣,把嘴裡的蜜餞咬開,讓蜜餞的酸甜氣息彌散口腔,然後一咬牙,端著藥湯咕咕咕的喝了下去。

  「啊啊啊苦死了苦死了!」

  她大叫著流著眼淚,花嬸趕緊又拿出一顆蜜餞塞進她嘴裡,攬著她,無比心疼,「乖乖,千萬要忍住!」

  她一邊咬蜜餞一邊哭,「好苦,苦死我了!」

  花嬸對著大叔大罵,「你個老麻頭,就不能做點好喝點的藥,看把孩子給苦的,白瞎給你建這麼好的房子,一點用處也沒有!」

  老麻大叔氣的吹鬍子瞪眼睛,兩隻手在半空中來回比劃。

  花嬸看懂了他的意思,冷哼一聲,「你還不服氣,說木木矯情,人家可是正兒八經的大小姐,來到我們這窮鄉僻壤,不僅給我們免費發放物資,還在這裡建廠搞養殖,帶著全村人發家致富,人家就算矯情也有資本,活該你受著!」

  麻大叔口不能言,只能比劃著名名跟花嬸對罵,他哪是花嬸的對手,沒一會兒就被花嬸的唇槍舌劍打下陣,狠狠瞪了還在哭唧唧的女人一眼,背著手去找他那些藥材撒氣去了。

  「木木乖,花嬸中午給你做好吃的!」

  她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我想吃醬香羊蹄!」

  花嬸想起自己僅剩下的一隻羊,咬咬牙,「行,只有你乖乖聽話,一會兒就宰羊給你燉羊蹄!」

  ……

  入了夜,村落一片安靜,夜風卷著樹葉吹過,泛著淡淡的寒意。

  她做了一個夢,夢裡有個大蟒蛇纏著她,可是她一點也不覺得害怕,還高興的跟蟒蛇互動做遊戲,蟒蛇吐著火紅的信子,張著血盆大口舔她的臉,她感覺臉上濕噠噠的,用手一抹,那些濕噠噠的水珠都變成了亮晶晶的珍珠,她高興壞了,感覺找到了發財致富的新門路,抱著蟒蛇親來親去。

  就在這時,一個浪潮打過來,席捲了她和蟒蛇,她被泡在水裡,感覺身上又濕又冷。

  她張著嘴巴喊救命,嗓子卻發不出聲音。

  「啊!」

  她躺在床上回味了一下那個夢,覺得混亂又無厘頭,她抹了一下額頭的冷汗,嗓子乾的難受,想要起床給自己倒杯水,剛一坐起來,身下一股熱流流出來,她心裡一驚,反應了幾秒,趕緊從枕頭底下摸出來一個老年機。

  她給花嬸打了電話,現在是凌晨三點半,正是熟睡時間,鈴聲響了一聲又一聲,就是沒人接。

  她也不敢動,大聲喊著:「大叔,大叔,我羊水破了,我要生了,你快來啊!」

  麻大叔就睡在他的隔壁,聽到她的喊聲披著件衣服衝進來,掀開她的被子一看,被褥已浸濕一片。

  他雖被人尊為神醫,對生孩子卻毫無經驗,他扶著她讓她平躺,然後匆匆出門去叫人。

  花嬸一家都睡得迷迷糊糊,聽到「咣當咣當」的砸門聲,花嬸的老公起床查看。

  他一打開門看到麻大叔那張略顯蒼白的臉,就知道出了什麼事,馬上回屋叫醒熟睡中的妻子,「別睡了,快起來,蘇小姐估計要生了!」

  「啊?不是還有二十多天嗎,怎麼這就要生了?」花嬸一邊穿衣服一邊嘴裡念念有詞,祈禱菩薩保佑。

  伏牛村距縣裡的醫院有二十公里的距離,花嬸不會開車,只能去叫自己的兒子。

  她的叫門方式跟麻大叔的差不多,「咣當咣當」震得房門上面的鎖扣叮噹亂響,花嬸的兒子很快起來。

  把剛買的車從車庫倒出來,開到麻大叔院落前,花影重重,競相開放。

  木木要生了,這個消息像是長了翅膀似的,一傳十十傳百,伏牛村家家大門口的依次燈亮了起來,把暗黑夜照的恍若白晝,大家像是趕廟會似的往薔薇花院子這邊趕,沒一會兒院子前就聚滿了人。

  那個叫蘇暮晚的女人為伏牛村捐小學,修公路,搞養殖,種果樹,她雖然又懶又饞,卻是整個伏牛村的女神,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大家都想為這個女人貢獻一份力量。

  「花嬸,我肚子好疼啊!」女人躺在擔架床上大喊大叫。

  花嬸心疼的直掉眼淚,「乖,忍著點啊,生完我給你燉羊蹄!」

  「大牛,二牛,小三,小四……都抬好了,聽我命令,一,二,三,起!」

  由村長指揮著,八個壯漢抬著的擔架穩穩的起來,大家齊心協力,把那個大哭不止,又懶又饞,卻有著菩薩心腸的女人抬出屋子。

  她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夜風浮動,薔薇花影搖曳,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香氣。

  村口燈光點點,人們手持各種發光發亮的工具,自發照亮前面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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