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慕南溪,來,背古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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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南溪的心臟狠狠震了一下。

  霍宴深這麼說,她還真有些不知道怎麼回應了。

  霍宴深湊近她耳根,「慕南溪,要是我說我錯了,你不離開我,好不好?」

  慕南溪閉上眼睛,涼涼地回應了一聲,「鬆開吧。」

  她白天的時候,已經給過他選擇了,他當時也已經選了。

  那麼她心底已經認定了那個答案。

  都是成年人了,沒必要一直反反覆覆推翻之前的選擇,她就算現在答應了霍宴深,原諒了,兩人之間的矛盾也不可化解。

  見男人始終還沒有鬆開她的腰。

  慕南溪也沒有硬來,而是溫溫軟軟地道,「你知道嗎,咱們不是小吵架,也不是意見不合,而是因為選擇不同,而離婚,現在是要離婚,不是小情侶談戀愛鬧分手。」

  她一字一句的強調著這個,試圖澆滅霍宴深的幻想。

  霍宴深聞言,黑眸沉了沉,意識到自己太過著急了,本來剛才兩個人都已經緩和了許多。

  其實,還是他太著急了。

  「嗯。」男人聲音沙啞地回應了下。

  慕南溪見他沒有再這個問題上多做爭執,內心也鬆了一口暗氣。

  從身後抱著她的霍宴深始終沒說話,慕南溪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依偎,罷了,都要離婚了,就讓他多抱一會兒也不是什麼問題。

  就這麼抱著睡吧,她實在是困了。

  慕南溪嘆息,早知道吃了狗男人一碗番茄鮮蝦粥,就要被抱一晚上的話……

  她就不喝了!

  正當她以為就這麼過去了的時候。

  忽然之間,男人的大掌不老實地游離起來,手指嫻熟地挑開她的睡裙,摩挲進去。

  慕南溪:「……」

  她呼吸一熱,有些壓低聲音,「霍宴深,你幹什麼?」

  「嗯?」

  他充滿迷惑性十足的低啞尾音落下。

  慕南溪耳朵尖尖逐漸跟著紅透,有點阻止性的去按他手背,然而男人的指尖已經鑽進布料內,撚動了起來。

  「霍宴深……霍宴深,快停下來。」

  霍宴深喉嚨有些乾渴,「嗯?」

  「你嗯什麼嗯?你快停。」

  慕南溪抓著枕頭,纖細透明的手指,深深的陷進去,用力咬著嘴唇,鼻尖逐漸溢出細密汗珠。

  霍宴深故作不懂懵懂,「什麼停下來?」

  「……」

  「什麼?嗯?」

  「手、指!!」

  慕南溪有些惱火,唇齒深深地蹦出這兩個字,想壓住他的手,可根本頻率太快,導致她都無法抗拒。

  腿軟。

  腳顫。

  腳趾頭都在緊繃。

  霍宴深聞言,竟然出奇般乖巧的停頓了下來,「嗯,停。」

  慕南溪呼吸一點點尋找回正常的均勻,然而,她發現這個狗男人始終都只是停止了動作,但是卻沒有任何撤退性的舉動。

  「你停徹底一點啊。」

  她鬱悶不已。

  「我停的還不夠徹底?」霍宴深黑眸深邃,語氣帶著一絲絲耐心,「真沒動。」

  慕南溪被霍宴深卡的不上不下,心裡猶如一片羽毛來回掃來掃去,忽然這片羽毛還不動了,讓人難受地要瘋了。

  慕南溪充滿了憤怒,「離婚,霍宴深,我不等你三天,明天我就要簽離婚協議書!」

  「你說這話,到底是盼著我動,還是不讓我動?」

  霍宴深聽出了她的一絲絲急躁,這語氣,還帶著撒嬌。

  男人的眼神里裹挾著欲望,但全部都隱忍了下來,他也只是用這種小技巧,想要留下來慕南溪,但不會實質性的真的傷害孕期的她。

  她現在懷孕,根本做不了。

  喜歡是放肆,而愛是克制。

  霍宴深也覺得自己是瘋了,從這方面不考慮慕南溪的感受,再到一直為她考慮……

  這還不足矣證明嗎?

  喬北希和慕南溪之間,哪個是愛,難道不分明嗎?

  她怎麼就不清楚。

  慕南溪喉嚨滾動了下,一陣凝噎,睫毛顫抖的厲害,語氣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我不知道……」

  「……」霍宴深沉了沉氣,旋即手指動彈了兩下。

  慕南溪頓時抓著鵝絨枕頭。

  她細微的表情和動作,讓霍宴深明白,她剛才是沒得到滿足,才生氣……

  「霍宴深!」她又生氣地吼了一聲。

  因為這個狗男人又不動了。

  霍宴深見她抓耳撓腮的生氣模樣,忽然覺得有點怪可愛,想逗逗她。

  「你說的不動,我不動了,你生氣,我動了,你又生氣,慕南溪,哪有你這麼無理取鬧?」

  磨死她了。

  慕南溪咬牙切齒地怒罵:「你以後別來男科看病,否則我一定把你親手嘎了。」

  霍宴深不緊不慢,知道她越是這樣的反應,越是渴望。

  「慕南溪,你會不會背古詩?」

  「……」

  「來,背一首,我動五十下,兩首一百下。」

  「……」

  慕南溪用力地握著粉拳,想刀人的心思都有了。

  霍宴深下頜抵著她綿綿的肩膀,「怎麼了,考慮考慮,或者,我聽你的,撤退的徹底一點。」

  「……」

  慕南溪咬唇,「霍宴深,你記住,除了今天晚上,從今往後,我不會再跟你多說一句話,一個字!」

  她太生氣了。

  霍宴深眸色深了深,心痛了幾分,可是,他今天如果不這麼做,也許從現在開始都沒說話的機會了。

  白天他們之間都已經吵成了那樣。

  他很肯定,如果他再不做什麼,她現在都不會跟他多說話了。

  霍宴深繼續佯裝冷靜,「那你背還是不背?」

  「背什麼故事?」

  「你想背什麼就背什麼。」霍宴深就是想聽她多說話,語氣一頓,「要不出師表,比較長一點。」

  慕南溪:「……」

  霍宴深是個狗吧。

  世界上哪個男人跟女人這樣親密的時候,讓女人背出師表的?

  這個男人是什麼品種的狗?

  霍宴深知道慕南溪不說話一定是在心裡罵自己,他手指動了一下,「算了,不為難你,換一個你覺得簡單的,背。」

  「床前明月光……」

  「挺好,你還選了一個跟床有關的,很應景。」

  霍宴深點評了起來。

  慕南溪幾乎都要被氣死了,「你不要打斷我。」

  神經病。

  霍宴深淡淡應道,「嗯,不打斷。」

  「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慕南溪背了一首李白的《靜夜思》。

  她呼吸紊亂,紅著臉,「好了嗎?」

  霍宴深語氣一點點誘惑,「五十下一會兒就沒了,再來一首,湊夠一百下。」

  「霍宴深,你不要臉,無恥,下流卑鄙……」慕南溪喘著氣,罵的都沒有詞兒了,當然她也不想罵的太難聽了。

  「嗯,我不要臉,無恥,下流卑鄙,我是狗,你要是想聽,我給你汪汪兩聲。」

  霍宴深厚著臉皮,動了一下,給她了點甜頭。

  慕南溪隱隱約約感覺現在自己才是那條狗,被霍宴深在前面扔骨頭,剛往前走兩步,這骨頭扔的更遠了,就這麼一直勾引著她、吊著她……

  她攥了攥手指,大腦實在是很空白,「我記不起來還有什麼古詩了。」

  霍宴深聞言,開口不疾不徐道,「我給你提醒一下,紅豆生南國……」

  他提醒了王維的古詩《相思》,也想讓她明白自己心意。

  然而儘管霍宴深這麼提醒了她,慕南溪也是真的一丁點都想不起來。


  霍宴深嘆氣,「沒事,想不起來的話,你給我講個冷笑話也行,怎麼樣,夠寬限了吧?」

  慕南溪已經徹底佩服霍宴深了,在這種時候,講冷笑話,合適嗎?

  霍宴深動了一下,「快,說。」

  慕南溪絞盡腦汁,終於算是想到了一個冷笑話。

  她結巴道,「一天有一隻王八,在地上滾呀滾呀……」

  「嗯,然後呢?」

  霍宴深竟然很認真的聽了進去,倒是覺得這個冷笑話不錯,至少以前,她從來沒有給他講過冷笑話。

  「它很無聊,可是停不下來,一停就頭暈,所以他就一直滾,滾,滾,滾……」

  慕南溪連續罵了好幾個「滾」字。

  搞得霍宴深都以為慕南溪是在罵自己。

  「滾夠了沒有?」霍宴深黑著臉打斷,因為慕南溪在不停的重複這個字。

  慕南溪大腦空白,繼續道,「滾了好久,好久,滾得頭暈了。可是還是滾,一直,重複一個動作,最後他滾到了一個懸崖上,滾掉了下來。」

  霍宴深有些汗顏,「嗯?」

  「最後他是怎麼死的呢,他是因為空中不能滾,被暈死的!」

  「……」

  霍宴深冷冷地扯了扯唇角,幾乎是抽動的。

  果真被這個冷笑話冷到了。

  慕南溪卻心不在焉,根本就沒有被這個冷笑話帶跑偏,「霍宴深,你別騙我,剛才你說的我講完了你就……」

  霍宴深在她話音還沒說完,手指便動了起來——

  接下來動作淹沒了她所有的欲言又止。

  一百下結束。

  慕南溪面色緋紅,像是熟透的紅蘋果,嘴唇殷紅,手指軟噠噠的落在枕頭上。

  「還有沒有冷笑話?」

  霍宴深想繼續勾引。

  「霍宴深,這樣沒意思,夠了。」

  慕南溪克制住了自己,剛才的欲望也消散了一些,就算再怎麼勾引她,她也不可能跟霍宴深再繼續了。

  霍宴深手也及時地拿了出來。

  「好。」

  慕南溪有些疲憊地閉上眼睛,「睡覺吧。」

  她是真的累了,被折騰到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霍宴深輕輕撫摸了下她的後背,同時另一隻大掌幫她攬好身前的被子,「蓋好,別著涼。」

  「……嗯,晚安。」

  在慕南溪徹底熟睡著了以後。

  霍宴深掀開被子,去陽台,關上玻璃門,獨自抽了一根香菸。

  漆黑的夜色下,男人高大的身形充滿了凌霸氣場,他吐了口煙圈,指間猩紅點點,唇線漸漸拉直,腦子裡慢慢浮現起剛才慕南溪的冷笑話。

  小的時候,喬北希倒是也愛給他講冷笑話……

  就是這種感覺。

  霍宴深皺著眉頭,他也覺得很奇怪,他明明現在想的是慕南溪,可是為什麼會不自覺的因為慕南溪,而想起喬北希?

  他想的不是喬北希,而是因為慕南溪想起喬北希,這個順序非常重要。

  這是怎麼回事?

  男人俊美如斯的刀削臉廓,在繚繞的煙霧下有些失真。

  抽了一會兒香菸後,霍宴深才回到了床上,他體內的欲望也終於克制了下去,慕南溪剛才難受的同時,不知道他看著她的反應,感受也好不到哪裡去。

  霍宴深嘆息了一聲,他望著天花板,徹夜未眠。

  就這麼守在慕南溪的身邊。

  ……

  翌日一早。

  慕南溪剛睜開眼,就看見霍宴深在陽台抽菸,他身上就松松垮垮的裹著一條黑色短褲,上半身沒穿,他身形看起來很黯然。

  慕南溪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臉上仍然帶著一些尷尬。

  男人敏銳的感知到床上的小女人醒來了,立即把煙掐了。

  霍宴深走到床邊,將衣服套上,他身上傳遞出來的菸草尼古丁氣息,讓慕南溪覺得有些刺鼻。


  「我先出去,你慢慢收拾,不急。」

  霍宴深知道,現在他在這裡,她根本就是不自在的。

  所以,還不如他給她騰地方。

  慕南溪美眸沉了沉,在男人離開房間後的動靜出來,她才慢慢起身,同時,心口悶的厲害。

  要離婚了。

  她跟霍宴深的這場閃婚,還真是閃離啊。

  也沒多長時間,但就是這麼讓她人生中多了一道不可抹去的記憶。

  慕南溪整理好,穿了衣服,洗漱完,化了一個簡單的淡妝,走出房間。

  剛出走廊,便看見隔壁房間的喬歡好也走出來,詢問女傭,「我想問下,阿深他昨晚住在哪裡呀?」

  女傭咳嗽一聲,看了一眼旁邊的慕南溪,「霍太太,我去給您準備早餐。」

  喬歡好愣了一下,女傭走了,她一個人呆呆地站在原地,扶著門框,因為她看不見,也沒有多走動。

  「霍太太,阿深現在睡覺還失眠嗎?我記得他以前有失眠的習慣的。」

  「你不是不記得以前的事情嗎?」

  「也就記得這個了,我現在記憶零零散散,能想到一點是一點。」喬歡好笑了笑說道。

  慕南溪抿了抿唇,「你怎麼知道他以前失眠很厲害?」

  「小的時候,我們一起睡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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