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差點被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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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宴深跟我說,小的時候他住在奶奶家,要麼就是經常住在你那裡,說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小姑,有什麼玩具還有好吃的,你都會拿給他。」

  「霍宴深的性子冰冷,你就耐心溫柔,而且從來都不跟他發脾氣。」

  慕南溪的聲音清甜地響起後,杜馨蘭安靜地躺在病床上,聆聽到這些內容,唇角也勾起一抹弧度來。

  杜馨蘭這次有頻率的眨巴著眼睛,表示這些她都知道。

  慕南溪說完以後,發現杜馨蘭的心跳很平穩,當一個心臟病患者,心率平穩,那一定是聽到了可以讓她生命中安心且重要的人的事。

  就這樣,暢所欲言的聊了大半個鐘頭。

  沒過多久,杜馨蘭竟然已經有了些睡意。

  慕南溪本來要離開病房,就在這時,病房門口響起皮鞋的步履聲,尊貴且凜然,猶如撒旦氣場。

  慕南溪愣了一下,餘光朝外看去,隔著小探視窗,看見了霍宴深的身影。

  「霍先生,您今天怎麼來了。」華北主治醫生提醒著裡面的慕南溪,因為他知道ELLA不喜歡露面。

  慕南溪急忙起身,糟糕了,她,她躲哪裡好呢?

  杜馨蘭的病房裡並沒有太多的設施,雖然是貴賓豪華病房,但也就放滿了重症監護的醫用設備。

  慕南溪想來想去,只好躲在了病床底下。

  因為病床底部,是可以隱藏住一個人的,空間足夠。

  「我不能讓霍宴深看見我,我是偷偷幫你做手術的,還有……我是喬北希的事情,也希望你幫我保密,謝謝了。」

  慕南溪眨巴著美眸,迅速跟病床上的杜馨蘭說了話,就鑽了下去。

  恰好這一瞬間,病房的門從外面擰開,霍宴深一身黑色的西裝革履,他身材頎挺而修長,一雙幽深冷冽的墨眸,注視著病床上的杜馨蘭,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華北醫生看了一眼病房四周,並沒有看見ELLA醫生。

  咳……這躲得還真是快啊。

  「你先出去吧,我要跟她單獨待一會兒。」男人的聲線低沉磁性,聽不出溫度來。

  「好的,霍先生。」

  看來ELLA醫生答應做手術的事情,還是得等會再說了。

  作為杜馨蘭的主治醫生,每一次霍宴深來探望的時候,他的心情好不好,一眼就能看出來,今天顯然是不好。

  醫生出去後。

  霍宴深邁著凜然大步,一步步走來,在病床邊的椅子上坐下。

  剛坐下了以後,頓時,男人便感覺到了椅子上傳來一絲絲餘溫,像是上一秒被人坐過一樣。

  霍宴深擰了擰俊眉,他沒想那麼多,看見杜馨蘭的呼吸罩被摘下來,他順勢戴了上去。

  杜馨蘭睜著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安靜望著眼前的霍宴深,手臂欲要擡起來。

  霍宴深及時握住杜馨蘭的手,將她的手背放在自己的臉頰蹭了蹭,聲音忽然間就嘶啞了起來,「小姑,對不起,我沒找到ELLA。」

  「我去找那個安教授的時候,他死了。」

  病床底下,慕南溪穿著一身白大褂,躺在狹窄的空間內,她呼吸有些沉,同時可以非常清晰的聽見霍宴深對著杜馨蘭說的話。

  這個男人……

  竟然會有這麼柔情的一面。

  霍宴深閉上眼睛,壓抑著痛苦的神情,薄唇顫抖的厲害,「我救不了你,我不知道怎麼辦。」

  「……」杜馨蘭沒有作聲,而是擡起手背,撫摸著霍宴深的臉頰,依舊帶著長輩的關懷。

  「小姑,我不想再看著我身邊有人離開了,可是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真的好窒息。」

  霍宴深額頭太陽穴位置緊繃起青筋來,他鼻樑高挺,眼角慢慢滑落下來一滴滴清晰的眼淚,一直延伸到男人的薄唇。

  「我還沒告訴您一件喜事,本來這件事是打算等您好起來出院的時候,再告訴您的,可是我怕沒有機會了。」

  慕南溪聽見霍宴深嘶啞的聲音,不由心尖顫抖了一下。

  霍宴深,這是哭了麼?

  「我結婚了,是爺爺選中的一個女孩子,她叫慕南溪,我跟她結婚了,我……對她有種特別的感情,看到她,就像是看見了……」


  慕南溪吸了吸氣,美眸染上了一抹沉重的光澤,想必霍宴深說的是死去的那個女人。

  「她們長得真的好像,像的我有時候都已經有些分不清楚了。」

  慕南溪心中一痛,她抿了抿粉唇,說這一刻不酸澀是假的。

  那在她去海城找他的晚上,他讓她做那些親密舉動……也是因為把她當成另外一個女人了嗎?

  難怪,他不肯碰她。

  守身如玉麼,霍宴深!

  「所以,就憑藉這一點,我會對她好一輩子。」

  霍宴深目光堅定不移地望著杜馨蘭說道,「小姑,你支持我嗎?」

  「……」

  杜馨蘭點了點頭,毫不猶豫。

  看見眼前的中年女人都已經贊成了,霍宴深心中多少有些開心。

  只是這一刻,難受的是慕南溪,她咬牙攥著拳,不是,她是有病嗎,幹嘛要躲在病床底下,給自己找扎心的罪受!

  「可是我也很怕。」

  怕?

  這個男人,他還有什麼好怕的!要怕也是她怕好不好。

  他心中有那麼一個難以忘卻的硃砂痣白月光,她就算乘載著他一輩子的好,又如何,這份『好』,始終都是應該屬於另外一個女人的。

  慕南溪從來都不喜歡鳩占鵲巢。

  「您知道我怕什麼嗎?」

  杜馨蘭安靜聆聽。

  霍宴深用力握著杜馨蘭的手,原本冷清的黑眸在這一刻紅的厲害,血絲涌動,「我給她也帶來危險了,不然那個安教授怎麼會出事呢,我真怕,真怕她待在我身邊,會變得不幸,就像是那個女孩一樣。」

  慕南溪在病床底下,聽得有些難受,所以,莫擎天說的是真的是嗎?

  待在霍宴深的身邊會有危險。

  她神情複雜了起來。

  一時間有些難以言喻。

  杜馨蘭搖了搖頭,戴著呼吸機的模樣,十分艱難痛苦。

  霍宴深黑眸冷沉到底,自嘲性的說了一聲,「難道不是嗎?」

  杜馨蘭的手從霍宴深的手掌中脫離下來,輕輕挪動了下呼吸罩,同時小聲的出聲。

  霍宴深湊近了杜馨蘭的唇邊,只聽見中年女人一字一句道,「不會、不會再發生了……」

  「您說的是,不會再跟以前一樣嗎?」霍宴深黑眸暗沉冷酷,看向杜馨蘭,「可我沒這個自信心。」

  「不、不會。」杜馨蘭再一次微弱地重新說道,同時臉上出現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我也希望不會。」

  話音剛落下。

  男人漆黑的餘光突然間就注意到了病床底下,有一個白大褂的衣角遺露出來,他俊臉頓時染上了一抹防備之心。

  匪夷所思地看了一眼杜馨蘭。

  杜馨蘭沒有說話,只是抓住霍宴深大掌的虎口處,搖了搖頭,似乎是示意著對方沒有敵意。

  霍宴深擰了擰眉頭,他神色複雜,接下來沒有再多說話。

  空間突然寂靜。

  慕南溪在病床底下愣了一下,怎麼沒聲音了,好像自從剛才霍宴深跟杜馨蘭說了什麼悄悄話之後,他們就沒再說話了。

  此時此刻,霍宴深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他一張深邃的五官透著冷硬精緻,擡開薄唇,「小姑,我下次再來看您。」

  他最後低垂看了一眼病床底下,即使看見了白色的衣角,還但還默不作聲。

  男人邁開腳步,徑直離開了病房中。

  慕南溪鬆了一口氣,她見霍宴深已經徹底離開,急忙從病床底下鑽出來,走過去看了一眼房間門口的小探視窗。

  踮起腳尖。

  霍宴深已經走到了走廊的拐角處,正在和杜馨蘭的主治醫生進行交談。

  男人漆黑幽深的目光恰好瞥了一記過來……

  慕南溪緊張不已,急忙轉過身,背對靠著病房的門。

  她捂著心臟,剛剛她都快要嚇死了,尤其是當沒有聲音的時候,她還以為是霍宴深發現了她的存在,好在是沒有發現。


  要是現在就被發現的話,那她也太兇險了。

  慕南溪走過去,握著杜馨蘭的手,目光極其肯定自信心的道:「我也走了,後天的手術,我相信你一定會痊癒好起來的,等你好起來……我再找你聊聊以前的事情。」

  杜馨蘭點了點頭。

  慕南溪聞言,唇角勾起一抹笑容。

  與此同時,外面。

  霍宴深聲音冷清,「我小姑現在還能活多久?是不是就剩下兩周時間了。」

  華北醫生見霍宴深還不知道這件事,有些捂拳咳嗽,「霍先生,有個好消息,ELLA已經出現了。」

  「ELLA?」

  霍宴深猛然身子僵硬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議地望著眼前的醫生,同時腦海中聯想起剛剛病床底下的白大褂衣角。

  「是的,霍先生,我這麼跟您說吧,現在ELLA已經答應給杜女士做手術了,而且目前的手術時間就定在後天,不過她行事低調,不喜歡被人看見她的真容,所以,目前您作為家屬有個手術的心理準備就好了。」

  「ELLA答應手術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之前想辦法聯繫了她很多次,都……」

  「她也是自己找上我們的,可能是無意間得知了杜女士身上的情況吧,說實話這種情況還是對於她這樣的醫生來說非常具有挑戰性的。」

  華北醫生沖著霍宴深笑了笑,意思很是明確,就是告訴他這個手術對於人家來說有挑戰性。

  所以就這樣接了。

  聞言,霍宴深點了點頭,「這確實是一件好事,不過,我小姑的手術已經定了什麼方式嗎?」

  「這個我給您拿具體的方案看看。」

  華北醫生這就拿了相關的資料還有具體方案給霍宴深。

  當霍宴深看完以後,多多少少覺得這個手術性質有點十分危險,「這個手術的成功機率是多少?」

  「其實吧,要是換做其他醫生來做的話,手術成功機率並不高,可是這一次的話,我們醫院已經估算出來,手術成功機率是百分之九十。」

  「會有這麼高嗎?」

  霍宴深多少還是有些不相信,畢竟百分之九十的手術成功機率,之前放眼整個雲城找了多少醫生,他們都不敢這麼保證。

  華北醫生點了點頭,「是的,就是這麼高,ELLA親自操刀,本來她已經說了,手術成功機率是百分之九十五,可是畢竟為了防止什麼意外,那就降到了百分之九十,總之她本人對這個手術很有信心。」

  「我能見她一面嗎?」

  華北醫生遲疑了一下,「您說的是?」

  「手術結束之後,我能不能見她一面?」

  霍宴深想到剛剛躲在病床底下的那個女人,莫名覺得有種奇奇怪怪的熟悉感。

  因為,這和他印象中的ELLA醫生,實在是有點出入了……

  不知道為什麼,霍宴深覺得她剛剛那種姿態方式,還有點像慕南溪。

  華北醫生聞言,有些嘆氣,「這個我們也不知道,可能還是要問人家本人的意見,不過我估計她現在都不願意見你,術後也不會了,平時她都是做完了手術就走的。」

  「那讓ELLA操刀的手術費用,是多少,我付一下、」

  「她本人說了,這場手術,是她自己為了挑戰自己,不需要任何手術費用。」

  華北醫生阻止了霍宴深掏出銀行卡的動作。

  霍宴深聞言,心情更是複雜,神色有些暗沉,顯然表情是不可置信的,「你是說,這場手術全程免費嗎?」

  對方怎麼可能這麼慷慨。

  平時一場手術都天價了,現在給杜馨蘭做手術居然免費?

  「是的,這就是她本人親口說出來的,而且她說了,說希望今天幫了您以後,有朝一日,霍先生也可以幫她一把。」

  「……」

  霍宴深擰了擰眉,薄唇有些略帶沉默,「我都不知道她到底是誰,我怎麼幫她?」

  「這個她說,以後您會知道的,總之,這是一場人情,您只需要知道欠了她的人情就行。」

  慕南溪其實已經想好了,她用這場手術,來換桃多多的清白。

  所以,她終究會對不起霍宴深……畢竟他的影視劇就要泡湯了。

  此時此刻,慕南溪已經從病房偷摸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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