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我有辦法
酒館不大,客人也不多,幾個衙里聽差的正在喝酒發牢騷。
一個白胖胖的人氣憤的說道:
「咱們這個縣太爺,怎麼就這麼愛打人!一坐到堂上就打,下了堂還是個打,真不知道是什麼變的!敢情上輩子乃是頭驢子,被人鞭打了一世,此時化作人形前來打還麼?!」
阮鳳竹隨著蓋楚鴻進來,幾個聽差人只覺眼前一亮,心裡納悶:
荒鄉僻壤里哪來一個這麼俊的閨女?
卻也只打量了幾眼,又發牢騷去了。
胖子對面的一人道:「老大你是廚子,縱然挨打也是有數的,無非飯菜不可口。我們就慘了,在他手底下當差是時不時的常挨打,對不對啊哥幾個?」
另幾人唉聲嘆氣的點頭,一個勁兒的喝悶酒。
一人道:「瞧瞧我這臉,腫的活像豬屁股!」
胖子道:「誰能狠狠的打這惡官一頓為哥幾個出出氣,我請他吃大席!」
聞聽此言幾人把腦袋一搭拉,都晃著頭不吱聲了。
蓋楚鴻朝阮鳳竹一挑眉毛,信步走到幾人桌前,對胖子說道:「此話當真?我有辦法。」
幾人見是個小孩子,揮了揮手,叱道:「去去去!一邊玩兒去,別來攪混。」
蓋楚鴻道:「你們看不起我?我真有辦法。」
幾人將信將疑,問道:「有什麼辦法,說說看。」
蓋楚鴻道:「自然是絕妙的好法子,不但我打,還讓你們親手打!包準打的他一聽見板子響,就嚇的得尿褲子!」
眾人不禁大喜。
蓋楚鴻又道:「今日晚間,我一招呼,你們就趕快到縣官的房間裡來。」
幾人頻頻點頭。
天一黑,蓋楚鴻不知從哪裡捉了十幾條螞蟥,喜滋滋的對阮鳳竹道:
阮鳳竹好奇的隨他潛入縣衙,七繞八轉的來到一間正房前。
蓋楚鴻推門而入,輕輕拉著阮鳳竹的胳膊躍上房脊。
時辰不久,外面傳來腳步聲,夾雜著詢問的語聲:「水燒好了麼?」
有丫鬟應道:「好了!」「端上來。」
說著,門一開,走進一個縣官打扮的人。
緊接著,挪木盆的聲音、倒水的聲音一一傳來。
蓋楚鴻湊到阮鳳竹的耳邊小聲嘀咕一句:「閉上眼睛。」
阮鳳竹微訝,卻見縣官在脫衣服,阮鳳竹立覺滿面燥熱不由連脖頸也羞的緋紅,忙緊緊的閉了眼睛。
一時,阮鳳竹聽到丫鬟們退出去了,下面傳來淅瀝嘩啦的撩水聲和縣官自在的哼小曲的聲音,身旁的蓋楚鴻微微一動,似乎扔出了什麼東西。
突然間縣官大叫大喊:「螞蟥螞蟥螞蟥啊!有螞蟥啊!」
縣官滾爬著出了木盆,疼的呲牙咧嘴雙腳齊跳,連聲叫喚:「來人哪來人哪!」
蓋楚鴻飄然躍到他的背後,問道:「太爺,幹嘛呀?」
縣官不及細看是誰,忙吩咐趕快往外揪螞蟥。
但是螞蟥越揪越往肉里鑽,縣官沒辦法,只好求蓋楚鴻想主意。
縣官連忙道:「肯,肯,只要弄出它們來就成。」
蓋楚鴻故意為難的說道:「要弄出螞蟥,就得用板子打,可是我哪裡敢打太爺呢?」
房脊上的阮鳳竹聽他拿樣兒,忍不住「嗤」的一聲笑出,幸好縣官正低聲下氣的求道:「只管放心的快點打,快點打,打完有重賞!」——並未留心笑聲。
蓋楚鴻從腰間抽出一條尺八長的毛竹大板,照准縣官的屁股就是一板,縣官疼的一哆嗦,放聲號呼。
蓋楚鴻道:「若吃不住疼就算啦!」
縣官咬緊牙根說道:「打吧打吧,我不嫌疼!」
蓋楚鴻又打了幾下,故意說自己沒力氣了,縣官一迭聲的催他快去喊聽差們。
蓋楚鴻問:「聽差若是不敢來呢?」
縣官道:「就說太爺我有請,打一下,一文錢,讓他們快來!」
蓋楚鴻吆喝一聲,聽差們早就守在門外了,氣虎虎得衝進來把縣官按倒在地,照著他那肥肥胖胖的屁股狠狠的打了起來,疼得縣官殺豬似的嚎叫。
他們一口氣打了幾百板子,縣官的屁股都被打爛了,還褒獎了眾人幾句痛痛快快的賞下銅錢。
縣官還要重賞蓋楚鴻,他卻道:「我不求什麼賞賜,只求太爺留我做個僕從。」
眾人詫異非常,連原本悄笑的阮鳳竹也不知他的葫蘆里要賣什麼藥。
縣官當然應允,即刻吩咐他:「扶——扶太爺我進去。」
一晌,蓋楚鴻回來了,將阮鳳竹接下地後神秘的說道:
「這次不好,你不能眼見,還有好戲!」
說來也巧,次日是縣官大壽,前來賀壽的人絡繹不絕,賀禮堆積成山。
縣官強忍著疼痛招呼客人。
因時辰尚早便吩咐差役找來歌舞姬助興。
十來個手執桃花扇的年輕佳人霓裳徐擺踏歌而舞,扇上的桃花燦紅鮮艷,似乎隨著歌舞而款款生風。
縣官叫來蓋楚鴻吩咐道:
「你快去買一百個桔子來,記住,今天來的都是貴客,你一定要選最好、最甜的桔子,酸的一個也不要。另外,再買幾盒火柴,每根都要劃的著;有一根劃不著,我都不要。」
蓋楚鴻高聲答應一句,朝扮作男裝隱匿在人群中的阮鳳竹一使眼色,兩人前後腳的出了縣衙。
蓋楚鴻在集上先買了火柴,又買了一百個又紅又大的桔子,隨手遞給阮鳳竹几個,笑道:「借花獻佛,請廖姑娘品嘗。」
阮鳳竹接了,卻沒吃。
蓋楚鴻大聲的朝趕集的人招呼:「吃桔子嘍!」
好多人蜂擁而至,爭搶著吃桔子。
阮鳳竹訝然問道:「他們吃了,你拿什麼交差?」
蓋楚鴻對眾人說道:「你們一個桔子得留幾個瓣。」
說完,撇下張嘴大吃的人群,拉著阮鳳竹來到一邊的石凳上坐了,親手剝開一個桔子遞到她手中。
阮鳳竹問:「還不回去嗎?」
蓋楚鴻舉目望了望斜掛東方的顥日,答道:「早呢,且吃桔子吧。」
隨即取出火柴一根根的劃著名名,又一根根的放回盒中,看看詫異的阮鳳竹道:「有首《少年游》的曲子,我唱給姑娘聽吧。」
當即清清嗓音縱聲唱道:
「新豐美酒斗十千,咸陽遊俠多少年。相逢意氣為君飲,系馬高樓垂柳邊。
一身能擘兩雕弧,虜騎千重只似無。偏坐金鞍調白羽,紛紛射殺五單于。」
一個白胖胖的人氣憤的說道:
「咱們這個縣太爺,怎麼就這麼愛打人!一坐到堂上就打,下了堂還是個打,真不知道是什麼變的!敢情上輩子乃是頭驢子,被人鞭打了一世,此時化作人形前來打還麼?!」
阮鳳竹隨著蓋楚鴻進來,幾個聽差人只覺眼前一亮,心裡納悶:
荒鄉僻壤里哪來一個這麼俊的閨女?
卻也只打量了幾眼,又發牢騷去了。
胖子對面的一人道:「老大你是廚子,縱然挨打也是有數的,無非飯菜不可口。我們就慘了,在他手底下當差是時不時的常挨打,對不對啊哥幾個?」
另幾人唉聲嘆氣的點頭,一個勁兒的喝悶酒。
一人道:「瞧瞧我這臉,腫的活像豬屁股!」
胖子道:「誰能狠狠的打這惡官一頓為哥幾個出出氣,我請他吃大席!」
聞聽此言幾人把腦袋一搭拉,都晃著頭不吱聲了。
蓋楚鴻朝阮鳳竹一挑眉毛,信步走到幾人桌前,對胖子說道:「此話當真?我有辦法。」
幾人見是個小孩子,揮了揮手,叱道:「去去去!一邊玩兒去,別來攪混。」
蓋楚鴻道:「你們看不起我?我真有辦法。」
幾人將信將疑,問道:「有什麼辦法,說說看。」
蓋楚鴻道:「自然是絕妙的好法子,不但我打,還讓你們親手打!包準打的他一聽見板子響,就嚇的得尿褲子!」
眾人不禁大喜。
蓋楚鴻又道:「今日晚間,我一招呼,你們就趕快到縣官的房間裡來。」
幾人頻頻點頭。
天一黑,蓋楚鴻不知從哪裡捉了十幾條螞蟥,喜滋滋的對阮鳳竹道:
阮鳳竹好奇的隨他潛入縣衙,七繞八轉的來到一間正房前。
蓋楚鴻推門而入,輕輕拉著阮鳳竹的胳膊躍上房脊。
時辰不久,外面傳來腳步聲,夾雜著詢問的語聲:「水燒好了麼?」
有丫鬟應道:「好了!」「端上來。」
說著,門一開,走進一個縣官打扮的人。
緊接著,挪木盆的聲音、倒水的聲音一一傳來。
蓋楚鴻湊到阮鳳竹的耳邊小聲嘀咕一句:「閉上眼睛。」
阮鳳竹微訝,卻見縣官在脫衣服,阮鳳竹立覺滿面燥熱不由連脖頸也羞的緋紅,忙緊緊的閉了眼睛。
一時,阮鳳竹聽到丫鬟們退出去了,下面傳來淅瀝嘩啦的撩水聲和縣官自在的哼小曲的聲音,身旁的蓋楚鴻微微一動,似乎扔出了什麼東西。
突然間縣官大叫大喊:「螞蟥螞蟥螞蟥啊!有螞蟥啊!」
縣官滾爬著出了木盆,疼的呲牙咧嘴雙腳齊跳,連聲叫喚:「來人哪來人哪!」
蓋楚鴻飄然躍到他的背後,問道:「太爺,幹嘛呀?」
縣官不及細看是誰,忙吩咐趕快往外揪螞蟥。
但是螞蟥越揪越往肉里鑽,縣官沒辦法,只好求蓋楚鴻想主意。
縣官連忙道:「肯,肯,只要弄出它們來就成。」
蓋楚鴻故意為難的說道:「要弄出螞蟥,就得用板子打,可是我哪裡敢打太爺呢?」
房脊上的阮鳳竹聽他拿樣兒,忍不住「嗤」的一聲笑出,幸好縣官正低聲下氣的求道:「只管放心的快點打,快點打,打完有重賞!」——並未留心笑聲。
蓋楚鴻從腰間抽出一條尺八長的毛竹大板,照准縣官的屁股就是一板,縣官疼的一哆嗦,放聲號呼。
蓋楚鴻道:「若吃不住疼就算啦!」
縣官咬緊牙根說道:「打吧打吧,我不嫌疼!」
蓋楚鴻又打了幾下,故意說自己沒力氣了,縣官一迭聲的催他快去喊聽差們。
蓋楚鴻問:「聽差若是不敢來呢?」
縣官道:「就說太爺我有請,打一下,一文錢,讓他們快來!」
蓋楚鴻吆喝一聲,聽差們早就守在門外了,氣虎虎得衝進來把縣官按倒在地,照著他那肥肥胖胖的屁股狠狠的打了起來,疼得縣官殺豬似的嚎叫。
他們一口氣打了幾百板子,縣官的屁股都被打爛了,還褒獎了眾人幾句痛痛快快的賞下銅錢。
縣官還要重賞蓋楚鴻,他卻道:「我不求什麼賞賜,只求太爺留我做個僕從。」
眾人詫異非常,連原本悄笑的阮鳳竹也不知他的葫蘆里要賣什麼藥。
縣官當然應允,即刻吩咐他:「扶——扶太爺我進去。」
一晌,蓋楚鴻回來了,將阮鳳竹接下地後神秘的說道:
「這次不好,你不能眼見,還有好戲!」
說來也巧,次日是縣官大壽,前來賀壽的人絡繹不絕,賀禮堆積成山。
縣官強忍著疼痛招呼客人。
因時辰尚早便吩咐差役找來歌舞姬助興。
十來個手執桃花扇的年輕佳人霓裳徐擺踏歌而舞,扇上的桃花燦紅鮮艷,似乎隨著歌舞而款款生風。
縣官叫來蓋楚鴻吩咐道:
「你快去買一百個桔子來,記住,今天來的都是貴客,你一定要選最好、最甜的桔子,酸的一個也不要。另外,再買幾盒火柴,每根都要劃的著;有一根劃不著,我都不要。」
蓋楚鴻高聲答應一句,朝扮作男裝隱匿在人群中的阮鳳竹一使眼色,兩人前後腳的出了縣衙。
蓋楚鴻在集上先買了火柴,又買了一百個又紅又大的桔子,隨手遞給阮鳳竹几個,笑道:「借花獻佛,請廖姑娘品嘗。」
阮鳳竹接了,卻沒吃。
蓋楚鴻大聲的朝趕集的人招呼:「吃桔子嘍!」
好多人蜂擁而至,爭搶著吃桔子。
阮鳳竹訝然問道:「他們吃了,你拿什麼交差?」
蓋楚鴻對眾人說道:「你們一個桔子得留幾個瓣。」
說完,撇下張嘴大吃的人群,拉著阮鳳竹來到一邊的石凳上坐了,親手剝開一個桔子遞到她手中。
阮鳳竹問:「還不回去嗎?」
蓋楚鴻舉目望了望斜掛東方的顥日,答道:「早呢,且吃桔子吧。」
隨即取出火柴一根根的劃著名名,又一根根的放回盒中,看看詫異的阮鳳竹道:「有首《少年游》的曲子,我唱給姑娘聽吧。」
當即清清嗓音縱聲唱道:
「新豐美酒斗十千,咸陽遊俠多少年。相逢意氣為君飲,系馬高樓垂柳邊。
一身能擘兩雕弧,虜騎千重只似無。偏坐金鞍調白羽,紛紛射殺五單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