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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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諾敏,陛下沒有娶她,也許不是因為不夠喜歡……」

  「什麼?」

  一個男人,不娶另一個女人,除了不喜歡還能是什麼原因?

  澤渠斟酌片刻,緩緩開口:「或許,是林挽朝對陛下無意……妹妹,你在意的人,林挽朝根本看不上。」

  諾敏詫異的皺起眉,她搖頭否認,「不可能,他是陛下,他是北慶最尊貴的人,林挽朝怎麼會看不上?這天下,哪個女人不想嫁?!」

  她最引以為傲的,就是先林挽朝一步,嫁給了這北慶最至高無上的君主。

  可澤渠卻生生打破了她的驕傲。

  「她和裴淮止,兩情相悅。」

  諾敏一怔,「裴淮止……那個妖孽?」

  「是,你一直針對林挽朝,怕她搶走你喜歡的男人……可實際上,她從未將你的陛下,放在心上。」

  「你的意思是,我嫁陛下,哪怕成了北慶的妃子,卻還是比不上林挽朝麼?」

  「諾敏,我只是想讓你別太執著男女之情,只是會折磨自己。」

  諾敏咬著牙,一把推開了澤渠:「可我就是恨她,無關陛下,從她在宮宴上讓我出醜,我就恨透了她,我何時受過這種恥辱?我一定要她死!」

  澤渠看著妹妹瘋魔的模樣,緩緩握緊了手掌。

  既然林挽朝不會屬於他,那就是自己的敵人。

  一個聰明而危險的女人,如果不儘快除去,只會後患無窮。

  「諾敏……」他聲音微沉,抬眼時已是暗流涌動,「你知道我這次來,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諾敏緩緩平復下來,紅著眼看向澤渠,「什麼?」

  澤渠一步步靠近,壓低聲音說道:「這一次,我會替你,殺了所有你討厭的人。」

  ——

  裴舟白召見了澤渠,林挽朝則趁機去查探那堆運送而來的木料。

  木料被堆在工部,林挽朝到的時候已經裝卸完成,幾百根雲杉木,碼的整整齊齊,棵棵貴如金子。

  林挽朝走近,手指在其中一根樹幹上擦過,輕輕摩挲,的確是有一層無色無味的粉蠟。

  裴淮止問:「有問題嗎?」

  只是還不知是什麼蠟,她刮下一層,輕輕地放在手帕上包了起來。

  「暫時看不出,得去鬼市問問。」

  「好,我同你一起去。」

  林挽朝打量他,「大人這次不怕髒了?」

  「髒不髒的倒是不要緊,」裴淮止搖著扇子,懶洋洋的帶著林挽朝往外走,「只不過,這次我可要好生捯飭一番,裝鬼也要裝個符合身份的鬼。」

  可不要像上一次,又是胭脂水粉,若是讓他人看到了,可不得毀了他一世英容?

  林挽朝抿了抿唇,無奈又嫌棄的笑了笑。

  裴淮止如今越發的……不一樣了。

  ——

  此時,皇帝尚書閣。

  宮人為澤渠奉上了熱茶,他恭敬回道:「謝陛下。」

  裴舟白剛剛下朝,換下龍袍後比昨日清冷淡漠多了。

  他問:「殿下昨日同帝師同游京都,覺得如何?」

  「自然是一切安好,樂不思蜀。」

  裴舟白唇角帶著若有若無的淺笑,只是那笑隱隱透出一抹別的意味。

  「是麼?」

  頓了頓,他又問:「昨日你要同朕商議的是何事?」

  澤渠站了起來,帶著疏離的恭敬,「陛下,如今雲昌與北慶交好,且決心世代進貢天朝,只是若想長久的供奉貴朝,則要確保雲昌百姓能夠長遠繁榮。」

  裴舟白放下茶盞,似笑非笑的望著澤渠。

  「澤渠殿下,恐怕是已經有了打算?」

  澤渠說:」雲昌地處偏僻,雖然土壤肥沃,但是因靠近沙漠,糧草稀少。若想維持百年以上的繁榮,必須要與北慶加強商隊往來。」

  裴舟白端起茶盞,慢條斯理的吹散杯中熱氣。

  「繼續。」

  澤渠垂首道:「小王以為,雲昌之物,可先行送往漠北敦煌一帶,由漠北運往北慶各地,而京都之物,也可由此送至雲昌。昨日我在京都,覺得貴朝的陶瓷、蠶絲等都是我雲昌稀缺之物,而貴朝對我雲昌的瑪瑙、香料也是供不應求,這正是開闢一條新商道的大好時機。」


  裴舟白挑起眉梢,語帶讚賞:」雲昌國未來的國主,此番周全的為兩國之事考慮。所以,我北慶需要做什麼呢?」

  「陛下,請先恕罪!」澤渠忽然拱手行禮。

  裴舟白放下了茶杯,不知他有怎樣的心思,可他更好奇,便說:「自然,你我之間,在江南之時便已達成一致,我怎麼會輕易怪你。」

  江南那件事,自然就是指當初刺殺裴淮止。

  澤渠這才道:「此番來到北慶,小王自作主張帶了幾位胡商,請陛下允許他們在京都行商,為將來的兩國商道打下基石。」

  胡商……

  看來就在那批隨行之人里。

  裴舟白裝作甚是感興趣,笑著點了點頭,」這倒是不失一條妙計,如此一來,雲昌和北慶將會永久交好。既然殿下都考慮好了,那就按照你說的辦。」

  澤渠俯首,眼中划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多謝陛下。」

  果然,這個裴舟白能選擇讓林挽朝當帝師,還真是個沒有主見、外強中乾的廢物。

  「陛下,既然如此,那小王就先退下了。」

  之前竟還會聽命於他,刺殺裴淮止。

  當初還以為他是有什麼高瞻遠矚,想要排除異己。

  可昨日知道裴淮止和林挽朝的私情後,澤渠才明白,原來裴舟白不過是私心作祟。

  因為他嫉妒裴淮止。

  或許他的確有些才謀,可嫉妒,會讓一個人失去所有理智。

  這樣沒有理智的人,最好拿捏。

  裴舟白在殿內遙遙看著澤渠漸漸離去,眼眸中浮上淡淡譏諷。

  澤渠以為他的戲唱的很好,先禮後兵,有條不紊,甚至以為裴舟白真的信了他。

  可裴舟白哪裡在乎什麼商道,他只想讓澤渠跳進自己挖的坑裡,自生自滅。

  這樣,阿梨就永遠不會知道,當初江南刺殺的真相。

  裴舟白起身,對宮人道:「告訴蠱森,派人將他盯好了。」

  「是!」

  「還有,去將帝師請來,就說朕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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