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你就這麼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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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這麼喜歡他麼?」

  即使是昏迷不醒,腦海里也只有他。

  裴舟白苦笑了笑,眼中淚光欲亮,用拇指輕輕的剮蹭著她的臉頰,說:「沒關係,等他死了,你遲早會忘了他。」

  他抬頭,看向外面,王管家還有那些僕役們均被金吾衛用刀架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來人,帶林尚書回宮。」

  一牆之隔的蓮蓮聽見了,她著了急,正欲衝進去,卻被身後的薛行淵一把拉住。

  「放開我,小姐要被帶走了!」

  「陛下現在就是個瘋子,你想讓林府變成四年前的樣子麼?」

  四年前……

  蓮蓮怔住了,她怎麼會忘記四年前呢?

  四年前,她的家,小姐的家,偌大的林府都變成了一堆灰燼。

  她是家生子,她的娘,也死在那一場屠殺中。

  薛行淵說:「恐怕,所謂的內閣大臣被殺,也是陛下的一場蓄謀栽贓。「

  蓮蓮面色一變,緩緩失了力氣,手抖得厲害,不知該怎麼辦。

  」陛下如今不會輕易對阿梨做什麼,我們要做的就是儘快給裴淮止通風報信。」

  蓮蓮抹掉眼淚,想起一個人。

  「我去找他,他應該知道裴大人在哪裡。」

  如今衛荊和策離被革了職,關在京都府衙里聽候審問,說是聽候審問,倒不如說是為了引裴淮止現身。

  「府衙的這幫孫子下手可真狠……」陰暗牢獄中,衛荊渾身是血的從草堆上爬了起來,嘴裡咒罵道:「往日都上趕著孝敬小爺我,如今倒好,虎落平陽被狗欺負!」

  策離也啐出一口血沫,顯然也受了不輕的傷,「省省力氣吧,這是故意激大人現身呢。」

  「你說這瘋狗皇帝究竟想幹什麼?他不會真把咱們倆砍了吧?」

  話音剛落,牢房外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兩人登時警惕起來。

  一個蒙著罩袍的人緩緩出現,手裡拎著什麼東西。

  衛荊掙扎著起身,扶著潮濕的牆壁,嗤笑道:「你們這幫狗東西,又來做什麼?」

  那人忽然開口,是清脆的女聲。

  「衛荊,是我。」

  倒在草堆上喘息的策離聽見這道聲音,緩緩睜開了眼睛。

  蓮蓮褪下黑色罩袍的帽子,露出面容,在陰暗潮濕的牢獄裡是格格不入。

  衛荊眼睛亮了,用腳踹了踹躺在地上的策離說道:「別裝死了,是蓮蓮姑娘!」

  蓮蓮向下看去,這才看清身受重傷的策離,心下一驚。

  「蓮蓮?!」策離掙扎著坐起身,朝牢門外看去,只見蓮蓮提著食盒,身後還跟著一位身姿挺拔的男子,是薛行淵。

  「快,快把牢門打開!」獄卒一看來人,立刻點頭哈腰地打開了牢門,他可不敢得罪這位薛大將軍。

  蓮蓮快步走到牢房裡,打開食盒,端出兩碗還冒著熱氣的粥,心疼地看著眼前的策離。

  「你們先吃點東西吧。」

  「蓮蓮姑娘,外面現在如何了?」策離接過粥,卻顧不上吃,焦急地問道。

  蓮蓮搖搖頭,眼眶一紅,哽咽道:「小姐她……小姐她被陛下帶走了。」

  「什麼?!」策離和衛荊臉色一變,齊聲驚呼。

  「陛下他……陛下他帶病衝進林府,趁小姐昏迷將她帶走,我……得薛將軍相助,才得以逃出來,見到你們……」蓮蓮捂住嘴,泣不成聲。

  策離嗤笑一聲,「大人說的沒錯,他還真是個瘋子。」

  「他早就瘋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衛荊咬牙切齒道,「策離,你快想想,現在該怎麼辦啊!」

  策離思慮著,緩緩說:「蓮蓮,你快去城外三十里,落霞谷,那裡有一處溫泉莊子,你告訴看守的人,就說急著見大人,會有人幫你的。」

  「落霞谷?」衛荊一怔,不明所以,「我怎麼不知道這個地方?」

  策離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他自然不會知道,那裡住著的,都是蓬萊國殘存下來的子民。

  多年前,之前計劃起兵之時,這些蓬萊子民蟄就伏在京都周圍,形成了一條互有關聯的通聯線、情報網。


  蓮蓮微微遲疑,說道:「可如今我也是躲躲藏藏,如何出城?」

  策離一怔,是啊,裴舟白一定也在找尋蓮蓮,因為她是林挽朝最親近的婢女,不見了蹤影一定有問題。

  「我去。」

  眾人聞聲,回頭看去。

  薛行淵從門外走進來,神色沉重,「我可以隨意出城,我去尋裴淮止,保住他,更保住救阿梨的藥。」

  蓮蓮抿了抿唇,大抵也沒想到,事到如今,最能幫他們的,會是薛行淵。

  「多謝……薛將軍。」

  *

  皇宮,金鑾殿。

  裴舟白坐在榻邊,握著林挽朝的手,底下的太醫們跪成一排,瑟瑟發抖。

  「如何了?」

  為首的太醫急忙開口:「回陛下,林姑娘這是心熱之症,尋常藥草只能暫時壓制,可始終還是不能根治……」

  沒說完,他便瞧見了裴舟白愈發陰沉的面容,嚇得急忙將頭扣了下來,磕在地上,抖如糠篩。

  」陛下饒命,奴才知錯了!」

  林挽朝的臉色越發蒼白,眉毛蹙起,似乎正經歷著劇烈的痛苦。

  裴舟白抓著床沿的手微微用力,說:」想辦法,治不好,你們就去下面等著吧,」

  「微臣遵命,定當竭盡全力!」

  太醫連滾帶爬,退出寢殿。

  」挽朝,你再堅持一下,我一定會有辦法的。」

  林挽朝咳了起來,許久才費力睜開眼睛口中乾渴欲裂。

  裴舟白頓時慌亂了,急忙拿過茶盞給她餵水。

  「你……你醒了?」

  耳邊傳來一道溫柔又沙啞的男聲,卻不是裴淮止。

  林挽朝緩緩睜開眼睛,朦朧的視線里,一張俊美卻蒼白的病態面容映入眼帘。

  裴舟白,怎麼會是他?

  林挽朝下意識的抗拒和警惕。

  「陛下……」林挽朝掙扎著想要坐起身,卻被他一把按住。

  「別動,」裴舟白的手指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眼神痴纏又溫柔,「太醫去尋治你的法子了,別怕。」

  他的手冰冷刺骨,像毒蛇一般,讓林挽朝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她皺起眉,用盡所有力氣揮開他的手,「你到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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